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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豪华的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打了个漂。

司机端着一张脸目不斜视,仿若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有后视镜里倒映着他震撼惊恐的脸。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如芒在背。明明是清冷的早晨,他额头却起了一层汗。

季靖延淡淡收回目光,脸色如常,态度礼貌:“生同衾,死同穴。”

他竟然懂!

景淮语气温柔:“是的,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等。”

季靖延道:“你我是合法夫夫,本该如此。”

他的表情如此理所应当,跟说“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两样,但那一瞬间景淮颅内万千烟火齐炸,开出绚烂的花。

——合法夫夫、本该如此。

听听,这是什么天籁之音!

景淮忍不住捂住胸口。

撩人者恒被撩之,古人诚不欺我也!

胸口跳的厉害,景淮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接口。等想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季靖延已经闭上眼小憩,车内没开灯,暗沉的光线隐约勾勒出他锋利流畅的脸颊轮廓,在寂静的氛围中模糊出柔和的线条。

季靖延坐在他旁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

看一眼,就想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景淮悄悄瞅了一会儿,目光不知不觉跟着柔下来,安静的不再开口。

两人的婚礼进行的很低调,没有告知媒体,没有通知亲朋好友,没有酒席宴会,除了景家一大家子人,没人知道他俩结了婚。以季靖延的地位,他俩这场婚姻说是隐婚都不为过。

迎亲的豪车队围着京江市一环转了一圈儿,最后赶在高峰期之前离开,然后车队朝季靖延居住的地方驶去。

景家虽然已经没落了,但是世世代代都在京江市扎根,在房价吓死人的地段还是占了离季靖延住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在广阔的京江市也要开两个小时,考虑到季靖延身体不好,车队开到一半在一处酒店休停。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豪车队整整齐齐停在酒店外的露天停车场里,神色匆忙的上班族们路过外面的街道时都会忍不住驻足看一眼,然后或艳羡或悲愤的离开。

算了算了,这里面随便哪一辆,自己不吃不喝一辈子都买不起。

酒店是云迹旗下的,早就打好招呼。经理早在大门候着,在领队车开进来的那刹那就扬起笑容迎了上去:“季总好。”

经理姓曲,这家酒店自开业以来便待在这里,已有十来年,兢兢业业,每年往上交的财务报表也十分漂亮。

车内,季靖延脸色有些苍白,他点了下头,轻声道:“曲经理辛苦了。”

曲经理目光不敢乱动,那张薄毯下面应当是一双修长的腿,然而却永远站不起来。当年季靖延为了追回前女友而断掉双腿的新闻虽然没有闹大,但也不是什么秘密,自那以后季靖延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

有人说他自卑了,有人说他是从天上跌进了泥里,嘲笑的,看好戏的数不胜数。当年云迹风雨飘摇的那几年,多少人等着这位年轻的继承人陨落,但结局却不如人所愿。

同情的人有,嘲笑的人更多,这种真假难辨的豪门传闻最受人津津乐道。

曲经理作为内部人员,自然也没能躲过那场业内浩荡,他看着季靖延前有狼,后有猛虎,没有人站在他身边,犹如万丈悬崖峭壁上的孤松,孤零零又倔强的挺着。

那时候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主管,人微言轻,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和当时还没升职的老经理一起守着这家酒店,至少没让对手动成手脚。后来季靖延赢了,他和老经理都升职加薪,跟着新总裁的人结局都很圆满,在喜气洋洋的欢呼声中,那位年轻的上位者坐在轮椅上,周围好像没什么值得他注意的,显得愈发孤寂。

乍一听季总要结婚,对象还是个男人,曲经理还是吃惊了好久,但他知道不乱看不乱说,刚刚就算余光早就扫到那抹红色,也不敢细看,眼睛老老实实的盯着地面。

他想,男人也行,女人也罢,季总身旁有那么一个人陪着,至少也会沾点人间的气息。

一群人往里面走,他们走的员工专属通道,出去后是一片小玫瑰花园,暂住的客人喜欢在这里喝早茶。

今天人不多,只有两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士在聊天,一个长发,一个短发。

还没走出去,隐约听到内容似乎有“季靖延”三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轮椅上的总裁。

没人再往前走,通道安静了下来,花园里两人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长发女人别有意味笑了声::“腿都成这样了,谁知道是那男人的东西不是好的呢?”

“肯定坏了,这么多年也没听他有什么花边新闻,你觉得以他这个地位正常吗?”对面的短发女人故作小声道:“给你说个小秘密,季靖延结婚了。”

长发女人睁大了眼睛:“哪个女人敢嫁给他,守活寡吗?”

短发嘻嘻笑:“对方是个男的。”

长发一副恍然的表情,然后跟着笑,语气嘲弄:“确实男人更适合他,前面用不了,可以用后面嘛。”

“你很懂哦!”

说完两个人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顾及这是公共场所。

通道如死水般安静。

景淮想起原着里,外人不关心这位年轻总裁到底怎么样,季靖延是死是活,对他们说来说无关痛痒,普通群众只想吃那口豪门的丑闻瓜而已。相比之下,这位总裁床上的事情更有趣,季靖延活着的时候还有所收敛,死后却没了顾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毕竟他只是一个“不能人道”的炮灰,少数读者可怜下以后,又重新投入到攻受的肉品中。

他侧目看了季靖延一眼,后者脸上淡淡的,仿佛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旁边的曲经理脸上已经青白交加,尴尬又忐忑,汗水流了满脸。

他怎么也没算到,在自己酒店会遇到这样不尊重人且口无遮拦的人,他已经不敢看季靖延和景淮的脸色。

景淮在季靖延面前蹲下,季靖延看过来,眼睛如深海般不见底。

景淮想朝他安慰的笑笑,却笑不出来,刚才那些话在脑海里面不断盘旋,想一支支利剑穿过来,狠狠扎在人身上。

十秒后。

景淮终于没忍住,脸色发黑,铿锵有力地说了句:“操!”

季靖延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想笑。

但最后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两人还在说。

“刚才我在门口瞅看了眼,挺帅气健康的小伙子,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残废呢?”

“肯定不是自愿的,八成是对方钱给的多,有钱能使鬼推磨,连结婚对象都能买。”

“嫁给季靖延也不亏啊,他手指头漏出来的都够我们两家吃了,他给不了你快活,去外面包一个呀,反正你这方面有经验,你前段时间不是养了个小明星,怎么样?”

“哎呀,就那样了,反正比我家那个三秒强。”

然后话题开始朝奇怪的方向开展,两人说的兴起,完全没发现背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少年,他手里举着手机,将两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录了下来。

等短发说累了,端起茶喝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那个穿着汉服的少年。

她吓了一跳,皱眉喝道:“你干什么?谁允许你拍照的?”

景淮已经脱掉了外面的大袖,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和红色的下摆,拿包的女人一时之间没将人认出来,只是觉得这位少年似乎有些眼熟。

景淮歪头,露出一个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当然是录像啊,大妈。”

大。

妈。

短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触到那细小的皱纹就像被针扎进心里,怒火瞬间被激起,她“嚯”地一下站起来,涂满精致指甲油的手指怼着景淮的脸尖叫:“叫谁大妈呢?有没有家教啊!”

景淮没回答这个问题,将那根手指拨开,然后轻轻摇了下手里的手机,“这位女士,在讨论我的家教之前,不如我们先说下你们嘲笑侮辱我丈夫的话题?”

长发女人皱眉,心头涌上一股古怪感,“你丈夫?”

她朝他身后看一眼。

不远处是员工通道入口,往里似乎有一群人,由于角度和距离的原因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有个人似乎是坐着的。

坐的是轮椅。

长发女人当场就变了脸,五颜六色的彩妆也挡不住她雪白的脸色,她语含惊恐:“你丈夫是季靖延?!”

短发女人当场怔住,身上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季……季靖延?”

景淮冷笑,一字一顿给她们讲道理道:“第一,我丈夫虽然双腿残疾,但该有的功能不缺;第二,我和我丈夫两情相悦,琴瑟和鸣,虽然现在只完成了我悦他,他还没有悦我,但我相信这件事不会太久,不存在你们说的买卖婚姻;第三——”

“请你们马上给我丈夫道歉,不然这份视频相信大婶的丈夫不介意收到一份,媒体也应该会很好奇,那个比三秒好一点的明星是哪位。”

说完还哼了一声,露出的白牙,在夏日的晨光中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媒体扒起来比我这个素人容易多了,万一扒出什么不该扒出来的东西,那可就有趣了。”

两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关于季靖延的八卦并不是第一次说,她们这个圈子里关于季靖延的各种传闻到处飞,她们不相信季靖延没听到,只是季靖延不追究罢了。

因为不追究,她们才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她俩的运气会这么差,撞到当事人的枪口上。

两人神色难看,看着少年咄咄逼人的模样,想骂又不敢,要道歉又不服。

景淮没了耐心,开始倒数:“5、4、3……”

长发女人打断他:“那什么,这位小兄弟……”

景淮皱眉:“谁跟你是兄弟?”

长发女人干笑一声:“季……小老板?”

女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喊什么,试探的喊了这一声。

见景淮没拒绝才继续道:“我们也就是开玩笑……”

前句一出,景淮就忍不住开始口吐芬芳——

“你老公是有尿毒症吗,嘴这么毒?”

“你在这里喝早茶,有没有接到火葬场的电话,问你老公要几分熟啊?”

“今天日子这么好,我唱一首《好日子》给你亲爱的老公超度要不要?”

一通火力输出完,不只是对面两个女人,就连后方曲经理一行人都懵逼了,几个保镖戴着的巨大墨镜都挡不住他们脸上的震惊。

季靖延眉头轻蹙。

景淮嘻嘻一笑:“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嘛。”

笑着笑着,就带了恶劣和厌恶,语气不容拒绝:“二位,给我老公道个歉?”

季靖延坐在轮椅上,看着少年逆光而来,让他想起曾经看的一张图:全黑的背景中画了一个人的轮廓,手持一柄长剑,衣袂飘飘,踏着惊鸿而来。

这类生活中无意穿插而过的小事情本应该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了起来,季靖延有些疑惑。

景淮手里没有长剑,只有身后跟着的两个女人。

明明他是胜利者,却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似乎还有些难过。

景淮当然高兴不起来,言语是一把刀,杀人不见血光。

两个女人还没走进,就被保镖拦了下来,两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景淮走到季靖延面前,拿出手机:“这是她们……出轨的证据,你要吗?”

季靖延没接,面无表情看着他:“脏话说的不错。”

景淮:“……”

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他有种被家长教训的错觉。

“没,网上学的。”见季靖延神色依旧没变化,他赶忙加了一句:“仅此一次,下不为……绝对没有下次!”

话是这样说,心中却依旧有气:“让人开心的才叫玩笑,他们这么说你,我不开心。”

季靖延不明白:“为什么?”

比这难听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过,他并不觉得多生气难过。不过是人无聊而生出的荒诞,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景淮气呼呼道:“你是我老公,骂你就是骂我,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身份地位拉不下面子怼回去,交给我,我老公这么好,由我来守护!”

季靖延倒是有点意外他的态度,被人保护的感觉,似乎没有过。

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有多好?”

景淮挑了下眉,开始满嘴跑火车:“我丈夫上可操天,下可日地,横可指点江山,竖可赚钱养妻,帅气多金,是他们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末了还嘚瑟的补了句:“所以被我得到啦。”

一番彩虹屁吹的字正腔圆,落地有声,然而季靖延身边所有人的脸色立马变得惶恐不已。

……跟老板开这种玩笑,小老板的胆子真的很大啊。

然而大跌所有人眼镜的是,季靖延竟然说:“这么好,倒贴的人应该有很多才对。”

景淮添了一下干涩的唇:“那,季总,给我一个倒贴的机会?”

季靖延手指颤了下。

没什么原因,只是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

豪车队开回了季靖延在郊区购置的豪宅,而主婚车和另两辆小轿车则开进了季靖延常住的高档小区。

那两个女人,季靖延没接受她们的道歉,冷冷地让她们回去等律师函,然后两人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走了。

季靖延动起手来有多恐怖,看看当初争抢云迹的公司高层们的下场就知道了,有几个过得好的呢?

季靖延是不屑管理这些事情的,但是这次不一样。

停车场内,司机戴着白色手套打开车门,景淮先下了车,身上汉服的大袖和长摆随着动作扬起潇洒的弧度,像是误入尘世的世家公子哥儿。

景淮站在车门口,看着另两辆轿车上下来几个保镖来到他们车前。

一个保镖掺着季靖延的胳膊,等人慢慢挪到车门口后,另一个保镖上前扶着他的腰,两人合力,小心将季靖延从车上带到轮椅上。

期间季靖延的西装和马甲略微向上提了几分,露出扎进裤腰的衬衣衣摆,勾勒出一小截精实匀称的腰身。

景淮不合事宜的想起,原着似乎还提到季靖延拥有漂亮的六块腹肌。

为什么一个双腿残疾多年的人会有腹肌,别问,问就是他也不知道作者怎么想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景淮看酸了。

酸腹肌,酸保镖。

要是原着受这细胳膊细腿再强壮点儿,这种好事哪轮得到外人。

嗨,越想越可惜!

景淮抡了抡胳膊,暗暗将健身的行程安排上。

一位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眼中泛着精炼睿智的光芒,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季总。”男人先朝季靖延打了招呼,然后朝景淮笑道:“景先生您好,我是季总的助理,我叫徐汶。”

景淮知道他,毕竟在原着中也是拥有姓名和戏份的人。

每个总裁身边都会有一个衷心耿耿且神通广大的小弟,徐汶就是《束缚男友》中那个只要老板动一动嘴皮子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助理。原着受被原着攻强行囚禁play的时候,季靖延便是安排的他去将原着受带出来的。

当然,配角助理是干不过主角助理的,不然季靖延最后也不会从百层高楼一跃而下了。

景淮回了一个笑:“你好。”

徐汶指指旁边的女生:“这是季总新来的生活助理,你叫她晓橙就行。”

季靖延依旧淡着脸色,朝两人道:“辛苦了。”

“不辛苦。”徐汶还没开口,晓橙就笑着接了话,她走到季靖延身后,殷勤道:“分内之事罢了,为季总服务是我的荣幸。”

徐汶皱了下眉,瞧不上晓橙的做派,忍了又忍,还是没在这个大喜日子说什么。

晓橙见没人说,心里涌上一丝窃喜。

她刚毕业不久,托了高层亲戚的关系进了云迹集团,没想到一入职就交到了好运,她的顶头上司因公出差去了国外,然后内部传出公司老总结婚缺人的消息。

想方设法拿到了在总裁身旁工作的机会,第一眼看到季靖延的时候,晓橙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个人是坐在轮椅上,身上的气质和那双冷静而克制的双眼依旧让人脸红心跳,双腿发软。

然后她开始着手打听未来的总裁夫人,可惜消息瞒的太紧,她找遍了关系都没能打听出来,后来那位亲戚悄悄给她透露了一点消息。

——未来那位总裁夫人是男人,而季总喜欢的是女人。

那一刻,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晓橙往车旁站着的人看了眼,少年的颜值无疑是非常好看的,他穿着一身红色汉服,走在一群西装革履或者精致职业装的人群中,格格不入,被一群保镖和其他工作人员挤在了最后。

像是感应到了自己的目光,少年突然朝这边看了一眼,如水润的双眼满是纯粹,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还好是个男人,她想,如果是女人,她一定争不过。

晓橙移开了目光,绕到季靖延身侧,亲昵的将成熟男人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语气温柔:“季总。”

余光中,她确定少年看见并听见了,因为对方变了脸色,像是疑惑,又像是带点好笑。

她的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景淮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跟前的总裁已经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徐汶。”季靖延皱眉喊了一声,他将腿上的毯子拿开,露出显得空荡的西裤,如若下面是一双健康结实的长腿,这条西裤不知道会被多少杂志争相刊登,然而现在只有萎缩的厉害的肌肉,让人唏嘘。

季靖延声音含冰:“重新拿张毯子来。”

“是。”

晓橙吓了一跳,站起身,不知所措:“季总……”

声音可怜兮兮,大大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季靖延没理他,脸侧了侧,喊了一声:“景淮。”

跟在后面的人群不动了,齐刷刷停下手上的动作。

徐汶刚把新的毯子拿出来,闻言也顿住了。

景淮走过去:“给我吧。”

徐汶愣了下,点头:“好。”

他看着少年走过去,而他老板竟然真的让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为他盖毯子,直觉告诉他两人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

景淮往前面走去,长及脚背的衣料随着走动开出小弧度的花,步子矫健有力,身姿挺拔如松,他神情淡定,头发虽然没有特意打理成古代发型,但配着那张脸却十分耐看,不禁让人想到古诗句中描写的翩翩如玉的公子哥。

他走到季靖延的轮椅旁,听见他说:“你陪我走。”

声音带点冷,周围的属下们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季靖延身边顿时空出一片。

景淮弯了嘴角:“好。”

走到电梯口,晓橙正准备按电梯,就见季靖延冷声道:“你不用跟过来了。”

小姑娘一下就僵住了。

徐汶先是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景淮,最后道:“我和景先生送你上去吧。”

季靖延挥了下手:“不用。”

他问:“罗箐还没回来吗?”

徐汶说:“没有,还在回国的飞机上。”

季靖延嗯了一声:“这段时间的生活助理重新找。”

晓橙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变白,最后竟然没忍住,真的红了眼眶。

景淮叹了声气。

到底还是太年轻,没经过社会的毒打,他老公的后门是这么好走的?在人家大婚当天作死,死的不冤。

在等电梯下来的这段时间,景淮感觉到身后一群人的目光带着探究打量,还有警惕。

他想了想,这是……怕他对季靖延图谋不轨?

倒也是。

毕竟原着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季靖延并非真心结婚。老弱病残,季靖延沾了最末的残,要对付他简直太容易了。

电梯要到的时候,徐汶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景先生,季总就拜托你了,如果家里有需要买的东西,可以联系我,我们一群人就在小区外面守着。”

景淮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我们一群人,在外面守着。

这是警告他呢。

景淮并不在意,甚至挺直了身子,安慰道:“你放心,哥缺啥我就是啥,你们回去吧。”

赶人赶得毫不犹豫,徐汶脸上得体的笑瞬间就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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