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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番外一

陈斌是一个专门四处跟踪明星艺人,试图发现并制造大新闻的狗仔一相对于这个称呼,陈斌更喜欢别人叫他娱乐记者。

一周前,昏迷一个多月的荀澜醒来,发出平安视频后,他们工作室立即就出动好几名记者到荀澜所在的医院,将医院几个出入口都守得密不透风。他和另一个同事搭档,一起负责医院正门这个方向。

俗话说,干一行,恨一行!

做狗─一啊不,是娱乐记者一真辛苦啊!大冬天的,陈斌在车上已经窝了整整一周,天天不是外卖就是泡面,更睡不好觉,感觉自己的灵魂随时都要飘走。

睁着一双有着浓浓黑眼圈的眼睛,陈斌盯着医院大门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紧了些。他正想挪挪屁股换个舒服点的坐姿,医院门口忽然停下一辆车,车上没人下来,但有人从医院里走出来。

看到走出来的某个眼熟身影,陈斌的瞌睡顿时都没了,他使劲拍拍身边轮班睡觉的同事,“出来了快!荀澜出来了!”

他同事诈尸般一骨碌坐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已经抓起旁边的相机,并迅速将镜头对准医院门口。

非常训练有素了。

此时正是最冷的时节,医院门口,荀澜穿着长长的羽绒衣出现,他带着帽子和口罩,手被一个差不多装扮的男人产着。

狗仔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同事咔咔拍着照片,激动道:“雾草,这身形,是祈年!”

“卧槽卧槽卧槽!”陈斌也拿着相机在录像,同样兴奋不已。

荀澜和祈年是一对的事儿好像已经是公认的了,主要两人对外界的这种说法都没有任何否认,但是说来说去,也都是大家根据掉马什么的主观推测出来的,这种两人手牵手被正儿八经拍下的,还是第一次。

两人偷拍得起劲儿,那边荀澜走到车门边,忽然听到旁边保镖说远处有狗仔偷拍。看保镖要去阻止狗仔,荀澜说:“别去了。”

说着,荀澜还拉下口罩,冲狗仔车子的方向挥了挥手。祈年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打开车门,护着荀澜的头顶,等荀澜上车后才打开另一边车门坐进去。

荀澜的车子开走了,陈斌和他同事先前本来还准备跟拍的,但因为荀澜友好打招呼的举动,弄得两人不好意思起来。做他们这一行的,基本是见者既骂,很少有艺人能对他们这么友好。

同事默默地看一下刚才拍下的照片,问陈斌:“还跟么?”

陈斌想了想说:“今天这些发出去点击绝对爆炸,不跟了。”

他们拍下的这些照片,荀澜和祈年都没有公关的意思,等他们从医院到家,微博上就有他们出院时的动固爆料了。

这是荀澜醒来后第二次露面,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并不清晰,但让关注荀澜的网友也是一本满足。

现在很多人想起荀澜出事那天,依旧是“我杀荀志”的感觉。

那天上午,最初只是某个娱乐营销号很是突然地发了一条微博,说刚才接到电话,荀澜疑似受伤昏迷,最后还配了几个惊恐地emoji和一长串感叹号。

底下评论一连串的问号,很多网友当时并没有将这条微博当回事,反而提醒营销号这种事不能乱说,不然翻车怎么办。

但半小时后,又有人出来说这件事,还有人晒出救护车的照片。

那时候荀澜的粉丝已经非常不安,后援会在想方设法联繋紫光公司那边,但还没等他们等来确切的回覆,化妆间的监控视频爆了出来,看着荀澜软绵倒地,大家才确信荀澜真的出事了。

当天晚上紫光公司也出来回应,表示荀澜的确受了伤,撞到头,目前还没清醒。

最初还有人出来说荀澜的确是头部受伤,但是伤口不大,应该没多大问题,让粉丝们不用过于担心,可是到了第二天荀澜也没有清醒。

然后就有人发一些阴谋论,说荀澜是在故意装晕,想以此彻底摆脱荀志这个生父对他的威胁,想合法地不给荀志养老,这种阴谋论还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但随着荀澜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及至警情通报出来,才再没人说这是荀澜的阴谋。

这一个多月来祈年最难熬,但关心荀澜的粉丝和很多担心他醒不来而感到惋惜的网友,也同样为他感到揪心。

所以,当荀澜报平安的视频发出去后,就有种全网都在欢呼的感觉,随便刷一刷微博,都是网友在说,醒了啊,终于醒了。

而荀澜这么久的昏迷又让很多人想起了当初的祈年,两人都不幸昏迷过的遭遇让网友觉得这对小情侣真的太不容易,现在再看两人大大方方牵着手让狗仔拍的样子,网友们心底就有种见证美好的感觉。

如果这一幕是在荀澜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曝出来,也许还有人会骂狗仔,但荀澜主动挥手完全不躲避的动作,清楚地告诉大家他知道有狗仔在拍他。

所以爆料微博底下全是竖着大拇指的评论:【狗仔有你了不起,NL人感谢你!】

暗中观察微博评论的陈斌和同事对望一眼,同时整了整衣领,不知为何,感觉胸前的红领巾都鲜艳了起来。

荀澜回到云山别墅那天,许久不见他的小花看到他时一动不动,像在确认一般。等荀澜叫了它一声花儿,又拍拍自己的胸膛后,花儿就喵喵叫着跑过去,直接跳进荀澜怀里。

它蹭着荀澜的脸,一直叫个不停,好像在问荀澜,这么久你都去哪儿啦,真是担心死喵啦。

那之后,不管荀澜走哪儿它都要跟着,包括偶尔荀澜和祈年想做些不能带它一起玩的事情想关门时,它都不准,一关就又挠又叫,不开门不罢休。

荀澜和祈年又宠孩子,被迫素了大半个月。等到小花确信荀澜似乎不会再消失后,两人终于被允许在晚上有亲密空间。

养孩子果真不容易,毛孩子也一样。

出院后的日子,平淡又温馨,但始终有一个阴影横亘在荀澜和祈年之间一一那就是荀澜见鬼的能力。

很长一段时间,祈年的睡眠都不是很好,总是半夜惊醒,要一遍又一遍地确定荀澜在不在。这种情况,荀澜不敢出去工作,他跟着花儿学,把自己变成粘人精,时时刻刻跟在祈年身边,尽可能地给祈年制造安全感。

他们也经常出去逛街、旅游,把每天都当成是最后一天来过。

直到将近一年过去,荀澜发现自己从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鬼,这在以前日常见鬼的情况下是极度不正常的。

荀澜觉得自己大概终于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也彻底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人。

那天晚上,荀澜被祈年折腾到半夜,祈年压抑许久的情感汹涌而热烈地包围着荀澜,让他眼角都被逼出眼泪。

后来的春天,某个很热的生活综艺邀请荀澜和祈年参加,他们答应了。

那一期播放时,因为剪辑的原因,荀澜和祈年在镜头下看上去就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但在另一个嘉宾的镜头里,两人手牵着手沿着村道慢慢散步,说说笑笑的画面被完全记录了下来。

这一幕其实并不明显,也不知节目组剪辑的时候是真没看到还是故意放出来,但这一幕后来一直在,节目组没有进行二次剪辑。

后来,一些嗑其他CP的CP粉常来这一期的这一幕打卡朝拜,纷纷祈祷保佑他们也能嗑道真的,期待他们家CP也能修成正果。

不管怎么说,那天晚上,关注荀澜和祈年的网友都在为他们尖叫沸腾,M人纷纷玩笑地说怀疑节目组内部有他们自己人。

然而让他们激动地还有荀澜和祈年微博小号随后更新的动态──

【@你澜总:好看么@小花它爸[图片。】

【@小花它爸:好看@你澜总[图片]。】

两条微博的配固都是双手十指交握的照片,角度有些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

清晰又明亮。

闪着幸福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荀澜和祈年举办了婚礼。

他们彼此都没有亲人,最亲的人也就是雷骏刘飞这些朋友,还请了相熟的譬如曾灵、许露、张函这些朋友。

在婚礼上,唯一哭得稀里哗啦的就是刘飞。

雷骏很无奈地给刘飞递纸巾。

刘飞一边哭一边说:“害,其实我也不想哭,你明白的吧。”

就看不得煽情的东西,只看着祈年和荀澜走向彼此,他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眼泪不争气地就出来了。

没办法,谁叫他心里住了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呢,刘飞擦着眼泪,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刘飞其实也没有别的亲人。

刘飞从小就发现自己喜欢小姑娘的东西,洋娃娃、粉色裙子以及可爱的发夹,但很无奈的是,他是个男孩儿。

刘飞小时候有妈妈护着,妈妈不止不嫌弃他,还纵容他的喜好。但后来他妈妈去世,刘飞被他爸爸当成变态送到国外,寄住在别人家里。

虽然惨了点,但刘飞豁达地表示,人生就是这样,有失有得。他认识了祈年,他们成为朋友,最后更成了亲人,继而又收获荀澜这样的朋友,再变成亲人。

现在的他和他们,都很好,过得很幸福。

但有人很不幸福。

刘冠宇刚进监狱的时候,简直时时刻刻都在咒骂曾灵和多管闲事的荀澜,还有那个帮曾灵把他储存的那些私密照片删除的人,那时候他发誓,等坐牢出去,他一定要好好报复曾灵和荀澜。

然后他进去没多久,遇到了刚进监狱的新人,林明熙。

都是在娱乐圈混的,彼此都认识,这对刘冠宇来说,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刘冠宇想着自己好歹先进来,也算是前辈,得去和新来的小弟打打招呼,于是他就去找从进来表情就十分阴沉的林明熙,问他怎么进来的。

这一打听,呵!好家伙,被荀澜送进来的。

正好,他和荀澜有大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刘冠宇和林明熙很快就成了知己,两人在监狱里苦哈哈做完工后,逮着一点机会就凑一起商量出去怎么整荀澜。

在他们想出两个办法时,监狱里又来新人。

丁子昂,这个喜欢在娱乐圈搞投资和潜规则艺人的人,他们也熟,林明熙和丁子昂还在一个桌儿上吃过饭呢。

他怎么也进来了呢?丁家那么有钱有势,丁子昂得犯了多大的罪才连丁家都保不住他啊。

带着这点好奇,刘冠宇和林明熙找了个机会,过去跟丁子昂套近乎,问他怎么进来的。

一问,哎呀,居然不止丁子昂进来,丁家一家子还活着的都进来了。

而且你说巧不巧,这特么又是一个和荀澜沾上一点关系被送进来的。

林明熙骂道:“有点邪门儿了,荀澜这是什么超级大灾星转世,怎么沾他就没好事儿?”

刘冠宇搓着胳膊,跟林明熙说:“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害怕。”

林明熙还安慰他,“别怕,反正出去就是干他丫的。”

后来,史逸宁进来了。

再后来,缪越彬和他的助理也进来了。

这群被荀澜整翻车的凑在了一起,前辈们听小弟说了很多荀澜让人翻车的事,最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有余悸,都熄了出去后报复的心。

再再后来,程泰进来了。

时隔一个半月后,翻车小组的人才有机会跟他搭上话。

刘冠宇问:“兄弟,你怎么翻车的?”

林明熙嗤笑一声:“还用想,找死找到荀澜身上了呗。”

史逸宁叹道:“唉,看你也挺年轻,怎么这么想不开。”

缪越彬也点头道:“是啊,学点好吧,别跟我们学怎么做大死。”

同样被程老爷子找人喂了快一个月发霉花生米的程泰,心如死灰地摆摆手,说出来都是泪。他先前根本不知道这些,等进监狱认识了这个翻车小组,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和荀澜沾上关系的。

若时光倒流,他一定夹着尾巴躲得远远的,打死也不去招惹荀澜。

看他彷佛被谁狠狠蹂躏过的样子,缪越彬的助理同情地抓出一把花生米递给程泰,“来,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花生,给你做见面礼。”

程泰双眼瞪着那把花生米,彷佛见鬼:“嗷嗷嗷花生啊,呕呕喊……”

翻车小组:“……”

哎,太可怜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程泰,翻车小组的人更坚信,出去后能离荀澜有多远就多远,他们就是个普通人,和谁作对,都别和神作对,没好下场的。

后来,京市这一块儿几乎每一个新进监狱的人都要被问一遍是被荀澜送进来的吗?回答不是后,便要被科普一下“前辈”们的事迹,每次都听得新人们瑟瑟发抖。

自此,监狱里永远流传着荀澜的传说,那是个看谁谁翻车,绝对不能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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