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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番外5

【番外5】

除去定制的3米床,其他家电家具在傍晚全部送到。

空旷的房子,这一刻终于有了家的气息,就是饭厅那面墙还差装饰。

一整面洁白的墙。

姜白仔细端详好一会儿,转头和顾徐说:“这儿画一幅橘子林如何?我来画。”

房子里没水,刚才路过便利店,顾徐进去买了几袋东西,他站在茶几旁边,从其中一个袋子里翻出盒鲜牛奶,插好吸管走过去递给姜白,余光瞥了眼墙面,没什么想法:“你决定。”

姜白接过牛奶,一口喝了三分之一,挑眉说:“房子可是你的,全让我决定?”

两人视线对上,顾徐低笑一声:“是你的。”

姜白正在喝剩下的三分之二,闻言直接被牛奶呛住,他手快盖住嘴,用力咽回去才没咳出来。

顾徐的话很明显,房子写的姜白名字。

顾徐折回茶几拿抽纸过来,姜白抽了好几张,擦了嘴角才抬头。

几千万对姜白而言不算什么,但顾徐在很早之前便为他买房,这还是出乎他意料。

姜白低咳一声:“只写了我一个人?”

顾徐回:“写两个麻烦。”

姜白不得不佩服顾徐的说话艺术,吃大亏被他解释成是他自己不想麻烦。

姜白眉梢动了动:“我记得这可花了你不少家当。”

“是啊。”顾徐眼里都是笑,他往前走了几步,从后抱住姜白,下巴搁到姜白肩上,他特别喜欢这样抱姜白,有种将姜白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的幸福感。

旋即,温热的气息喷在姜白脖颈,男人带着笑的气音传入他耳里:“所以以后你养我,行不行?”

顾徐当然不缺钱,他每个月都有版权进账,加上这次Oxygen新专收益,年前顾徐又入帐几千万。

姜白被顾徐的气息弄得很痒,他胳膊拐了一下顾徐:“行是行,你先松开,痒。”

姜白的耳朵是敏感点,每次顾徐亲他耳背,他反应都特别大。

顾徐不再逗他,松开手,话题又回到装饰画:“你决定的我都喜欢,你随便画,不一定非要橘子。”

“我也不只因为你喜欢才要画橘子树。”姜白很实诚,“主要还是跟着装修风格设计,整体是暖色调,橘子颜色……”

声音戛然而止。

姜白想到了顾徐写的歌,《阳光灿烂的一天》。

天光破晓,橘灿的阳光冲破黑暗,照亮整片天地,也给废墟里的顾徐父母带来奇迹和希望。

顾徐在那一天奇迹般活下来,他们才能在14年后相遇,互相救了彼此。

姜白眼眸亮得惊人,他转头,决定了墙画的主题:“画日出。”

*

接下来,姜白除去晚上回老屋睡觉,白天都在新房子画画。

因为巡回演唱会要设计舞台和舞步,黄荷知道顾徐回了首都,一个电话也把顾徐叫去了公司。

白天两人见不着,晚上回去时间也不同。

大多数时间是姜白早回家,想等顾徐,但画一天太累,他洗完澡就困得睡着了,等醒来,顾徐又去公司了,只桌上给姜白留了丰盛早餐。

偶尔顾徐早回家,他倒是不困会等姜白,但姜白画得投入兴起,有时直接不回来。

等两人再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天后。

那天顾徐设计好最后的舞台,接到了姜白电话。

“今天能空出几小时时间吗?”姜白声音有些许的兴奋,“我画完了,过来看看?”

顾徐和旁边工作人员点点头,握着手机起身往外走,满是疲倦的眉眼瞬间变成温暖的弧度:“我马上到。”

一小时后,顾徐出现在门口,输入姜白的生日,门锁打开,他刚进去,身后忽然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一双手遮住顾徐双眼。

顾徐能清晰闻到来人指尖的颜料气味,是姜白。他唇角扬起,没动了。

姜白抬脚踢上门,轻轻推着顾徐往前走:“直接走,到饭厅我告诉你。”

顾徐抬脚即走。

视线一片漆黑走了十几秒,姜白声音才重新响起:“到了。”

顾徐脚步停住。

盖在眼睛上的手挪开,黑暗的视野逐渐清明,顾徐眯了几秒适应光亮,终于看见了眼前的墙画。

——

长6米,高2.8的墙上,是一副色彩斑斓的太阳初升图。

黎明的曙光里,鸭蛋黄一样的朝阳辉映着朝霞,撕开浓重的黑暗,瞬间照亮天地,带来希望的光芒。

在朝阳下,是一片茂密的橘子林,每一棵橘子树都结满了饱满橙黄的果实,每一枚橘子都栩栩如生,形状各不相同。

这时,顾徐注意到有一棵橘子树不同。

那是橘子林里最高最挺拔的一棵橘子树,在它横向朝阳的树干上,坐有两个小人,他们紧挨着,只能看到背影,只能看到,两个都是短发。

一个一身黑,一个一身白。

一个叫顾徐,一个叫姜白。

在这片油彩鲜艳的橘子林里,两个小人手牵手,肩并肩,一同迎接升的太阳。

“想想还是得把橘子树加进去。”姜白说着停顿一秒,歪头问,“这幅画怎么样顾徐?它叫,《我们》。”

顾徐望着画一动不动,良久没出声。

姜白也没有催,转头单手托着下巴,满意看着这幅它画了十天的心血。

他喜欢《我们》。

他知道,顾徐会喜欢这幅画,如同他一样,很喜欢很喜欢这幅画。

一个人的日出孤单,两个人,刚刚好。

“喜欢。”这时旁边响起男人的声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很喜欢很喜欢。”

*

新屋找了一家除甲醛公司来除甲醛,但也要3个月才能搬进去,加上这幅新出炉的《我们》,搬进新家的时间又推后一个月。

姜白和顾徐又回到老房子,住了几天,在收假前一天晚上,黄荷电话进来,要他们明天去拍演唱会的宣传片。

第二天久违早起,姜白几乎是闭着眼睛上车,又闭着眼睛下车。

化妆做造型时,他也继续闭目睡觉。

陆季天自己也是不停打着哈欠,完全不觉得奇怪,唯独蒋珈琛,瞄了几次睡得天昏地暗的姜白,在心里叹了几次气。

他是过来人,懂血气方刚的夜晚非常难节制。

做完造型,蒋珈琛起身和顾徐使了眼色,让他跟他去另一间休息室。

锁好门,蒋珈琛组织好语言,这才转身开口:“老顾,演唱会是体力活,加上姜白是第一次参加,比我们还需要保持体力,你……”他憋半天总算憋出来,“你接下来几个月得控制一下。”

说完蒋珈琛松了长长一口气,短短一句话,说得比他唱一首歌还累。

顾徐倒是面色不变:“你以为他困倦是我没让他睡觉?”

蒋珈琛一愣:“难道不是?”

顾徐面无表情:“不是。”他眼睛微眯,想起昨晚和姜白打了一晚电话的男人。

那个喜欢男人的清北学弟,路淮。

两人的电话内容顾徐有听到一点儿,是在讨论他们之前的实验数据。

不得不说,顾徐很吃醋。

不是醋路淮,而是醋见过十五岁姜白的所有人。

仅仅是电话里的只言片语,顾徐已经能想像到,那时的姜白是何等意气风发,少年天才。

顾徐昨晚同样没睡。

他整宿都在想,想一岁的姜白,两岁的姜白,三岁的姜白……十九岁的姜白。

每一个时间段的姜白,他都想见。他想和姜白一起长大,他想参加他生命的所有瞬间。

这个念头很疯狂,这个念头无法实现,顾徐清楚,可他却无法遏制这个想法。

他错过了姜白的前19年,这个事实令他无比郁结。

顾徐黑眸沉下去。

“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顾徐没和蒋珈琛过多解释,说完打开门离开了休息室。

*

宣传片在十分钟后开始,道具组拿上几盘道具,是包装成糖果样的巧克力。

Oxygen四个成员,拍摄时需要吃巧克力。

姜白和路淮了讨论了一晚核、弹,精神没有往常集中,导演怎么喊他就怎么做,因此当剥开巧克力放到口中,陌生又熟悉的液体在口腔流淌,他瞬间清醒了。

“酒心巧克力……”姜白脸色微变。

听到酒心,刚剥开巧克力顾徐立即试了一颗,果然浓浓的酒味弥漫。

这个牌子用料非常实在,用的酒是价值不菲的好酒。

导演也注意到姜白的不对劲,他从摄像机后探出头:“怎么?巧克力变味了?”

姜白:“没事。”

不想折腾道具组重新去买纯巧克力,拖累整个组的进度,姜白不是很确定地想,几颗酒心巧克力的量,应该问题不大。

既然姜白说没事,导演也就不再多说,火速进入拍摄。

拍摄还算顺利,中途只ng3次,姜白吃了4颗酒心巧克力。

开始是没反应的,姜白还松了口气,可是到拍完宣传片回家,姜白头越来越重,走路也渐渐有些飘。

他按着太阳穴,走出电梯时脚一踩空,身体往旁边歪了一下,撞进熟悉的怀抱。

姜白抬头,顾徐的头有两个重影。

他开始醉了。

姜白甩甩头,抓住顾徐的衣领,凑上去用残存的最后理智,快速小声说:“我们单独走。”

他喝醉的样子,坚决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顾徐手穿过姜白的腋窝,撑住他淡定和蒋珈琛和陆季天说:“我和姜白另外叫车,今天不回宿舍。”

陆季天不乐意了:“哥,你们都两个月没回宿舍住了,你……唔?!”

嘴巴被蒋珈琛捂住,蒋珈琛直接武力拖走陆季天,陆季天“哎哎哎”的叫唤声很快消失在前方。

*

天气预报今天有最后一场雪,走出大门,外面零零星星飘着雪。

晚上八点多,外面已经没有行人,路灯照在雪花上,将它们染成了淡淡的橘色,像是金色雪花。

顾徐牵着姜白,姜白乖乖的,乌黑的眼睛不时偷瞄顾徐。

大门出来有一条长长的台阶,顾徐下了两级台阶,牵着姜白的那只手往后扯着。

他回头,就看见戴着毛线帽的姜小朋友眼巴巴看着他,没开口,意味却很明显。

顾徐笑了一声,松开他手,转身弯腰,伸开双臂:“上来吧。”

“谢谢哥哥!”姜白瞬间眉开眼笑,同手同脚爬到顾徐背上,望着长长的台阶,他小小声说,“哥哥,下雪地滑,我们走慢点好吗?”

“好。”顾徐耐心回覆他。

一级台阶。

两级台阶。

三级台阶。

……

十几个台阶,顾徐背着姜白下了差不多两分钟。

到平地,顾徐偏头,暖色灯光落在他翘起的嘴角,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温暖:“这样的速度可以吗?”

姜白没说话,他双眸晶亮,呆呆看着顾徐,似乎过去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间,他猛地凑到顾徐耳边,张开嘴,白白的牙毫不犹豫咬上去。

猝不及防的疼痛顾徐没有准备,他疼得“嘶”了一声,背着姜白的双手却都没动。

姜白还在用力咬着他右耳,顾徐尽管痛得青筋直冒,还是没让姜白松口。

等姜白咬够了,心满意足松开嘴,他才背着他继续走,声音比雪花还要轻:“还咬么?”

“不咬了,你会疼。”姜白绷着脸说,但还是能看出他非常开心,趴在顾徐肩头,认真对着顾徐有著明显牙印,隐隐冒着血丝的右耳小声吹,“对不起呀哥哥,白白帮你吹吹,妈妈说吹吹就不那么疼了。”

顾徐忍俊不禁,觉得姜白这样可爱得要命,他故意逗他:“知道会疼做什么还咬我?”

姜白动作停住,他慎重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鼓起脸说:“我的东西我都要做个标记,这样其他小朋友才不会拿错。”

轰。

顾徐脑袋突然像是倒塌了一座高峰,他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背着姜白,在回家的路上慢慢走着。

在雪地留下一排脚印后,顾徐认真的声音飘进姜白耳里。

他说——

“嗯,做好标记,告诉全世界,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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