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聿的这句话顾茶不是很能明白,陆尘聿和顾茶四目相对,他笑了一声。
“茶茶就没有想过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顾茶当然想过,但是他和其他人一样根本毫无线索,又怎么能想明白。
陆尘聿拉着顾茶在沙发上坐下,缓缓将一千多年前的事告诉了顾茶。
一千多年前,陆尘聿的父亲陆航被他人冤枉惨死,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鬼,因为手上沾了人命,被鬼界法则制裁,囚禁在一张白纸里,也就是顾茶进入城堡前看到的那幅画,画上的人是陆尘聿,只不过这画是后来被添上去的。
陆航不甘心屈于他鬼之下,于是拼了命的往上爬,最终成为了公爵,而陆尘聿为何是半人半鬼的形态,是因为他是陆航与人类女子生下的孩子。
陆航被囚禁在这里近千年的时间,就在百年前,他终于研究出了让人类进入画里,这样一来他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而之前的所有规则,也是他一手定下的,毕竟是无聊了千年的鬼,就喜欢找些刺激,看着人类自相残杀,反目成仇能让他极大的兴奋。
就在一百多年前,陆航投胎转世,陆尘聿继承爵位,陆尘聿自打出生起就被囚在城堡里,被陆航影响也喜欢给自己找刺激,于是陆航制定的规矩一点都没改过。
只不过“花牌游戏”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顾茶听完后似乎是明白了的点点头,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不知道这些与墨义得到的提示有什么关联。
陆尘聿也不绕弯子了。
“囚笼意指我们千年来困住我们的‘画’,至于红玫瑰……”陆尘聿的视线落在顾茶脖颈后不太明显的吻痕上。
顾茶:“红玫瑰是什么?”
陆尘聿喉咙滚动。
红玫瑰,爱情。
这就是父亲送给他的礼物吗?可是为什么要提到“画”呢?
囚笼和红玫瑰,“画”和爱情有什么关联?
陆尘聿还想不通这几点于是打算先暂停一下,因为他听到了楼上传来的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是花瓶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人在说话,顾茶隐隐的听到了何文的说话声。
来不及多想,顾茶和陆尘聿没多犹豫就冲上了二楼。
果然,顾茶看到了何文与张年,张年的手中举着一个完整的花瓶,手打着哆嗦,而何文的脚下有一大片的玻璃碎片。
张年的说话声有些颤:“我、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我想活。”
也许这就是当年陆航想要看到的画面,人类被未知的恐惧驱动着,因为害怕输,害怕和林川有着同样的下场,所以他们会互相争斗,越想要活下去的人就越容易做出出格的事。
墨义与柳真是这样的,张年也是这样的。
何文是个大块头,而张年只是个长相憨厚的小胖子,他哪里打得过何文,但是他很狡猾的手上拿了两个花瓶,其中一个已经碎了,还有一个在他的手中。
何文看到顾茶的第一反应就是让顾茶离远一点:“顾茶,马上离开,我会解决的,这里不需要你。”
顾茶怎么可能把何文丢在这里,他摇头拒绝:“我来帮你的。”
何文皱眉:“这里不需要你,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何文根本就没指望顾茶会帮上他什么忙,他这大块头根本不需要对张年有什么顾虑。
张年其实不坏,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在知道了林川失去花牌的下场是直接从城堡里消失“尸骨无存”,他怎么可能还能淡定。
胖胖的身子微微发抖,张年的视线在何文和顾茶身上左右移动,他似乎感觉到了顾茶与何文对他的无视,他的嘴唇颤了颤,接着“啊”了一声就冲着顾茶跑去。
小胖子的肉一抖一抖的,举着花瓶的手还很吃力的样子,脸蛋潮红,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热的,甚至在向顾茶跑去的时候,眼睛都是紧紧的闭着的,顾茶看到这样的张年没有惧怕,反而毫不怀疑小胖子下一秒就会因为腿软而摔倒。
他这么想还真就和筒筒说了。
筒筒将顾茶自从来到了城堡里以后说过的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它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茶茶,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乱说话了,万一……】
顾茶不懂,万一什么?
“哗啦——”
“哐啷——”
顾茶瞳孔骤缩。
一个花瓶砸在他侧边的墙上,碎片直直的朝他飞去。
顾茶猛地退后几步,闭上了两只眼睛,与此同时一双手环住了顾茶的腰肢,将顾茶抱起,以雷霆之速和顾茶换了位置。
张年感受着身体的疼痛,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地面,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腿软摔倒了?
花瓶呢?张年握了握手指,掌心是空的,哦,花瓶因为惯性飞出去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