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宋清执穿了件系扣子的衣服, 许星落没忍住一边亲人家一边解开了两粒扣子,忽然就好爱好爱这种半遮半掩的感觉。
特别是离开了那间逼仄沉闷的小房间。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明亮,更衬托得眼前的男生惊艳无比。
啊, 宋清执其实还是呆在明亮的地方比较适合。
肩膀传来的微凉让宋清执轻轻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皮肤上因为受到空气的刺激而冒出了小颗粒点点,接着他以为许星落会继续解下去,但没有。
对方好像这样就满足了似的, 一直在他肩上流连忘返。
大概是害怕这里有监控什么的吧, 宋清执心想,要是在小房间早就不止这样了。
然而换个场景果然有换个场景的乐趣, 他都禁不住在颤抖起来,需要紧紧地揪住许星落后颈的衣领, 才能抑制住荡漾的颤音。
“嘶……你在搞屁呢, ”许星落被面对面坐在自己身上的男生磨得神魂具荡,他寻思着:“咱们不是说好只是接个吻吗?你怎么不讲武德这样蹭我……”
“你讲武德, 你没解我扣子?”宋清执瞟了眼自己的肩膀,眼尾带着一抹鲜艳的红。
好吧大家半斤八两, 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见他不说话, 宋清执嘚瑟地露出一口小白牙, 亮得晃人眼睛:“这是,我赢了?”
“啊, 你赢了。”许星落败了,可心情就他妈如同八~九点钟的向日葵似的,说不出的灿烂, 他笑着微微仰视位置比自己稍微高点儿的男生,无比轻松。
“不给你看。”宋清执将自己衣服的扣子系上。
“那你别坐老子的腿。”许星落动了动自己的腿。
“稀罕。”宋清执说着就下来了,不是他真的不喜欢许星落同学的大长腿, 相反他可太喜欢坐在上面的感觉了,他只是知道自己体重不是赵飞燕,时间长了怕给许星落坐麻了。
“吃饭吃饭。”许星落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拿起筷子吃饭,鉴于刚才已经吃得差不多,他塞了两口就失去了动力,啪地一下放下筷子说:“被你搅和了一下,现在没心情吃饭了。”
“那就不吃了。”宋清执恢复正经的样子,给两人的杯子都倒上梅子酒:“随便喝喝,聊聊。”
许星落捏起杯子抿了一口,砸吧砸吧舌头:“还是我们宋大校草的嘴甜。”
宋清执笑笑,趁着气氛好问了一句:“最近,许家那边有给你添麻烦吗?”
马上要高考了,许星落势头现在这么好,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出什么意外,或者说是害怕,总觉得那是个定时炸~弹,会拖许星落的后腿。
“没有。”许诚家的事宋清执也算半个参与者呢,许星落不介意他提起:“就算有我也能处理,放心吧不是一个级别。”
“那就好。”宋清执相信许星落不是盲目自信。
所以才更加奇怪,这样的人,秦家怎么就轻易放弃了。
不是他亲妈眼,真的,秦书瑞跟许星落比起来,就是个小屁孩。
“唉。”宋清执忽然叹了口气。
……每次想起那段,他就闹心。
“你……”说到家里边的事儿,许星落有些话就梗在喉咙里,不知当讲不当讲,于是他首先想象了一下自己提醒宋清执,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你提防着点你爸给你找小妈,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符合他的人设……
而且,俩人非亲非故,他贸然过问宋清执的家庭也不太好。
“我?”宋清执一直等着他发言的样子,半天等不到就干脆问:“你想说什么?”
“没。”许星落突然挺认真地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真爱吗?”
宋清执的小心脏顿时提了提,不知道许星落要跟自己说什么,如果贸然接话的话又怕自己自作多情,就也挺有探讨精神地推拉回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少。”许星落喝了口梅子酒,撸起袖子开始口沫横飞地表演:“你看啊,现在的离婚率多高?动不动就出轨,动不动就婚外情,特别是中年夫妻,啧啧啧,据统计九成九都是分房睡,八成八都有开小差,这个数据就问你怕不怕?”
“……”宋清执露出沉思的表情,以及他仍然不知道许星落要表达什么。
“你身边没有这种事么?都是模范夫妻?”许星落一脸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你再想想,中年夫妻,分房睡,丈夫总是夜不归宿,一天到晚和老婆说不上几句话。”
这种现象他不信宋清执家没有。
“你……”宋清执好像抓住点儿什么蛛丝马迹,半天迟疑地问:“是害怕被绿?”
许星落一愣,什么?
“我,”他指着自己鼻子:“我害怕被绿?你开什么玩笑呢?”他麻了,宋清执什么脑子啊,说了这么多就只想到这些!
“不是?那……”宋清执打算直接问了。
“你大爷的!”许星落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被看低很恼火的校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帅气逼人的脸霸占住他所有的视野:“给老子看清楚!我长得哪里看起来像是被绿的面相?”
宋清执一下子屏住呼吸,毕竟许星落这张帅脸确实有帅到令人失神的地步,特别是对他,尤其有效:“咳,我就随口一说,不是那个意思。”
“好,那再给你一次机会,”许星落拍拍宋清执的脸:“我帅不帅?”
愣了半晌,宋清执赶紧点头:“帅,帅破苍穹,惊为天人。”
“那为什么你才是德中的校草?”许星落同学意难平。
“这……”送命题还有上下集呢,得亏宋清执脑子转得够快:“因为他们没有机会欣赏你,不懂你的妙。”
“操。”学霸这个妙字就用得很有灵性。
许星落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手也松开了宋清执的衣领,好好好,他爽了,没错,与其被所有人推上校草的位置,他宁愿只有……一个值得的人懂得他的妙。
挺好的。
终于被放开,宋清执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给你说的那些,你记住了。”许星落拍拍宋清执的肩膀。
“行。”宋清执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对方这么三番两次地给自己强调这些事,他是傻子也领悟出来了。
“谢谢你的关心。”这些危机意识其实宋清执自己也有,只是没想到,许星落也会替他担心。
直到对方已经领悟了,许星落不再说什么,这事儿怎么说都挺尴尬的。
再说下去宋清执就该觉得他手伸太长了。
下午许星落和宋清执两个人在这里喝了点,大概四点钟左右许星落说犯困了,问宋清执订的房间在那里,他想回去睡觉。
因为是真的挺困的,许星落进门也没有对那张大床产生什么调侃的欲望,直接躺到床上就睡觉了。
后来睡得精神好了些,才记起来脱衣服,然后和身边的宋清执搂在一起。
一开始就脱了的宋清睡得很沉,倒是没有被许星落这番折腾弄醒,估计是中午喝了点的原因,许星落还挺遗憾的,亲了一下对方泛红的脸颊就老实地睡了。
他俩这一觉睡到七点,正应了那句,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宋清执睁开眼,发现自己侧躺着,背后是许星落的胸口,而对方的一条手臂正搂着他的腰,他这边一动,就听到:“醒了?”
“嗯,您这……”宋清执摸摸腰间的手臂,扭头:“不会是把我当受处了吧?”
“什么?”许星落也是刚睡醒,愣了一会儿就说:“被~操妄想症还给你,你拿好。”
然后把自己的手臂从宋清执的腰间收回来,掀开被子下床去解放。
“也没那么抗拒。”宋清执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面对一道没见过的题目一样,明知道自己可能不行,但又想试试。
许星落因为他的话在床边摔了个狗吃屎,帅破苍穹的额头磕到桌脚,啊了一声,疼疼疼,他干脆就躺在地毯上捂着额头滚了起来:“卧槽,卧槽!嘶——”
这份刺激,只能抱着脑袋在地上来回打滚才能消除!
刚才许星落一叫宋清执就给吓到了,赶紧连爬带滚地冲下来:“撞哪了?给我看看。”
“疼疼疼!”许星落持续性嚎叫打滚。
“别捂着,让我看看!”宋清执急得大声吼了一句,手上的力道也特别大,一下子就把许星落的手给掰开了。
许星落顿时就懵了,也忘了打滚嚎叫,满脑子只剩下宋清执的吼声和惊人的力气。
宋清执是真急了,哪顾得了那么多,这会儿拨开许星落的头发看了看,发现只是红了一块,没有开瓢也没有流血,才冷静下来。
“看把你嚎的。”他好笑地瞅了许星落一眼。
却发现许星落呆呆的看着自己,操,不是吧,脑袋没开瓢却撞傻了?
宋清执赶紧摸摸热度:“不会是脑震荡了吧?哎,要不要送医院拍个片?”
“去你的!你才脑震荡。”许星落赶紧拍开对方的手,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朝浴室走去:“我非常健康,您该干嘛干嘛去。”
“你怎么突然就摔了?年纪轻轻平衡能力这么差。”虚惊一场,宋清执起来把被子什么的弄上去,他寻思着,踩了两脚毯子:“这地毯也不打滑,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绊着你的,莫非是左脚绊右脚?”
浴室里,却半天没人搭腔。
宋清执走过去敲敲门:“许星落同学,说话。”
“……”浴室里边,许星落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毁掉他的盛世美颜:“宋清执同学,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必追根究底,人应该向前看,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你觉得我说的事情没有意义?”宋清执声音压挺低。
许星落头一次嫌弃自己感官太敏锐,如果再迟钝一点,他应该就听不出来宋清执的不愉快了。
“没。”许星落笑嘻嘻地打开门出来:“我是说我怎么摔倒的这件事毫无意义,你怎么突然就起调子了呢?”
“这样,”宋清执缓了缓语气,自己也不确定了,莫非许星落真没听见:“你摔倒之前我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啊?”许星落一听,顿时就在心里嘀咕,今儿个的送命题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