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后悔了。
他一方面是想试探小虫崽和对面这只雄虫的关系。
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机激怒克劳德,引导对方先动手,然后自己再出手收拾他。这样子事后扯起皮来,尤里斯亲王和少将那边,面子功夫也不至于太难做。
顺便也可以给克劳德的现任雌君——这只让克莱因少将不爽的亚雌找找麻烦,替少将出口恶气。
但克劳德这只该死的虫!
他居然敢!
席勒看着克拉因更加白上三分的脸色,心疼极了。
“呵,你这垃圾也配娶少将?少将自有我来心疼,垃圾不配出现在少将面前,免得污了少将的眼!”
他不再跟克劳德废话,话音刚落也不给克劳德反击的时间,果断终止了跟这只垃圾雄虫语言上的打机锋,然后下一秒——
“砰!”
“duang”
“咚!”
在雌虫们惊恐的目光里,克劳德这只A级雄虫,被席勒这只D级雄虫一拳打飞出去,将墙壁撞裂后还来不及出声就直接昏死过去。
啧,精神力虽方便,但果然还是肉搏更出气。
席勒想。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出拳的瞬间,克劳德下意识的对席勒进行精神力的攻击,却被席勒百倍奉还,当场脑子痛到失去神志。
然而在场的雌虫们都被席勒的拳头震惊到,一时没察觉出克劳德的异样罢了。
并且席勒还抓住这个机会,对克劳德的精神力动了点手脚。
呵,今天回去后,这只垃圾雄虫进入治疗仓,会发现自己依旧还是A等级……再过几个月,也依旧是A。
但那只是看上去罢了。
雄虫将再也无法使用自己的精神力,一旦使用,就会头疼欲裂, A级的精神力从此以后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头痛会缠绕克劳德一辈子,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
也就是说,克劳德再也无法替任何一只雌虫安抚精神海。
雌虫们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一点,尤其是那些能挣大钱的军雌们,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雄主已经彻底失去了唯一的用途,表面上看着是A级雄虫,实际上却连最低等级的D级雄虫都不如。
而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雄保会也会不再重视这只没用的雄虫,一切优待都将收回。
呵,可想而知,克劳德今后还想继续凭借自己A级雄虫的身份,过纸迷金醉的生活?
吃屎去吧!
这个阴毒的法子,席勒一般不会用,因为一旦用了,就相当于是彻底毁了对方。
如今能够使用这个方法的雄虫,除了席勒之外,虫族里找不出第二个。
原因无他。
因为虫族目前雄虫的最高等级是A,而像这么精细的攻击,却是A级雄虫远远达不到的。
是的,席勒的精神力远在A之上,只是一直没有去医院重新测试罢了。
“啊!你,这……”
垃圾二号——亚当副园长在席勒出拳的瞬间,恰好醒来了。
结果才刚醒,眼前就遭受了暴击,脆弱的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浮现的全都是:
自己的职业生涯要到头了!
克劳德面朝下,呈狗吃屎的动作趴在地上,被他撞裂的那块墙彻底凹了进去。
出拳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可见一斑。
——嘶,看着就很疼!
——难怪雄虫还来不及喊疼,就已经疼到昏过去了!
这只叫席勒的雄虫,恐怖如斯!
不愧是克莱因少将的雄主!
在场的雌虫们战战兢兢,尤其是阿洛伊斯父子俩,站在原地更是摇摇欲坠——完蛋了!
雄主/雄父重伤,回去后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惹事的自己!
尤其刚刚这只叫席勒说的那些话,克劳德回去后哪里可能饶过自己?!
两只亚雌,一大一小,席勒刚进办公室时脸色有多神气娇纵,现在就有多失魂落魄。
阿洛伊斯甚至惨白着脸色默默想着:要不要干脆趁你病要你命,在克劳德还未清醒前就一不做二不休……
“你们都看到了,是这位雄虫阁下从进门开始全程挑衅,甚至公然辱骂我的雌君,还想动手打我的虫崽,这些监控摄像头明明白白都记录下来了。”
“我作为克莱因少将的雄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实在气不过一时没控制住脾气轻轻挥了一拳,谁知道这位雄虫阁下……刚好撞在我的拳头上,还如此弱不禁风。”
“如果警虫局想要处理此事,又或者这位……A级雄虫想要告我,随时奉陪。”
席勒虽是笑着说这话的,但在场的雌虫们没有一个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还是活动老师最先反应过来,一直朝着克莱因和席勒的方向,不住地鞠躬道歉:
“对不起阁下,是我们幼虫园失职了,我是小虫崽们打起来时的活动课老师我姓艾,真的很抱歉,让您的小虫崽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艾老师,这不是你的错,您不必自责。还有……”
席勒温和地打断了这只从头到尾都在维护自家小虫崽的雌虫, “非常感谢您在我们还没到来之前,保护了莫扎特,没让他受到更多的伤害。”
“谢谢你,艾老师。”
席勒再次郑重的道谢,就连克莱因都朝着活动课老师的方向微微点头示意。
“不,应,应该的,我是老师应该要保护小虫崽的,这是我的职业,阁下您不必道谢……”活动课老师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却没看到一旁的亚当副园长眼里的恶毒。
他没看到,席勒看到了。
不仅看到了,席勒还嗤笑:这个草头副园长到现在为止,还妄想自己能继续在幼虫园里一手遮天呢。
看到席勒要笑不笑的目光,亚当副园长也急了,脱口而出就是:
“抱歉席勒阁下,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管理好园中的老师们,您放心,我一定加紧处理这事,定当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道歉不是说说而已的,否则就不是道歉,而仅仅只是悔不当初罢了。必须要有惩罚或实际的补偿措施,才能算是有诚意的道歉。
感激也是一样。
这事情最后还是传到尤里斯亲王耳朵里了。
但即便没有亲王出面,大家也知道尤里斯亲王非常重视克莱因少将,也知道克莱因少将的雄主席勒,就是风靡全星网的那位剪纸大佬。
这两位风头正盛,除了个别想不开的,没有任何虫会想触这两位的霉头。
因此,最后事情的处理结果也非常公正明了。
亚当副园长以权谋私,不辨是非,公私不分,涉及教唆,辱骂幼崽,第二天就被开除职位,公开恶行拘留一月思过且记入档案——虫族的任何一所学校将对其永不录取。
活动课老师艾老师,做到了为人师表的责任,考察期间尽职尽责,爱护幼崽关心学生,在亚当副园长灰溜溜卷铺盖走人的当天,被园长一槌定音正式转正。
因为被席勒特别感谢了,再加上艾老师自己又有出色的能力,因此半年后就升职做了副园长。
至于另外的两大一小三只垃圾,他们的好日子,也彻底到头了。
阿洛伊斯是想对昏迷不醒的克劳德动点手脚的。
但因为他没干过这事,手脚不够利索,心里又过不去那坎,犹犹豫豫间,被另一个早看他不爽已久的雌侍发现并保留了证据。
那个雌侍转头就打电话给雄保局,由于克劳德是非常珍贵的A级雄虫,雄保局过来的速度特别快。
阿洛伊斯还没能把小尾巴擦干净,就直接被抓进小黑屋严加审问了。
负责审问的军雌,原本就看亚雌不顺眼,再加上从前就是克莱因少将的追随者,阿洛伊斯落到他手上,各种严刑拷打不样样来一遍别想出去。
于是,在克劳德醒来前,他的雌君阿洛伊斯就已经先脱了一层皮。
知道自己一手捧上来的雌君,不仅当着自己的面勾引别的雄虫,甚至还想对自己痛下杀手。
克劳德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他直接下令,让雄保会给阿洛伊斯戴上最繁杂,最痛苦的枷锁,当场把阿洛伊斯贬作雌奴带回家折磨。
克劳德气坏了,根本不会让阿洛伊斯轻易没命,他一直吊着阿洛伊斯的一口气,反反复复给他上酷刑,不出一月就将其整治得奄奄一息,根本看不出个人形。
“臭婊子,老子叫你再勾引别的雄虫!老子当初瞎了眼,才会踹掉克莱因扶你上位!”
“他妈的,克莱因如今被尤里斯亲王看重,那得值多少钱!啊!老子问你话呢贱人!这么多钱,你去哪里能挣得回来啊?”
“还敢对我动手?你个贱奴哪里来的胆子?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啪!”
克劳德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精神力波动严重,头疼得更厉害了。鞭子挥击在白骨上,阿洛伊斯也痛到喊不出声。
恶虫自有恶虫磨。
因为频频生气暴躁加速了精神力的恶化,克劳德的精神力问题很快暴露出去,在外界流传开来,于是阿洛伊斯的日子也过得愈加艰难。
这俩冤种夫夫很快就成了上流界闲暇之余的顶级热门笑话。
至于阿洛伊斯和克劳德的虫崽,那只叫哈特的坏种。
没错,就是那只一直欺负莫扎特的坏虫崽,他作为雌奴的后代,这辈子也只能是雌奴了。
他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利,养在黑暗恶臭的地下室,日日忍冻挨饿。原本最爱他的雄父,对他动辄打骂,只想着留他一条命将来送给有特殊爱好的贵族雄虫做礼物。
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暂时还传不到席勒和克莱因耳朵里。
此时此刻,他俩正围坐在家中的小圆桌边对饮。
今天席勒出拳的瞬间,克莱因也受到一些小小的震撼。
他和席勒交过手。
也知道自己的雄主肉搏的功夫很是得,和其他的雄虫不一样。
但今日一瞧,克莱因又不免怀疑:当初席勒和自己切磋时是不是到底放水了?
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感动。
他没想到真有遇上前任雄主的这一天,席勒会维护自己到这份上。
哪怕两人相处已久,但席勒对自己更多表现出的,是对好朋友的欣赏。
虽然星网上日日相传,席勒大佬有多宠爱他的少将雌君,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他们还没有像寻常雄主和雌君那样,彻底…交融过。
两人间像是存在某片薄薄的隔膜,克莱因不耻开口,席勒也从来不问。这层隔膜很显然,就是有关克莱因的前雄主。
克莱因自觉自己是二婚,哪怕面上还是一派少将的作风,但随着对席勒的解,尤其雄虫还没有…深入碰自己的意思,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偶尔也会胡思乱想,他不确定席勒是不是介意,但也不好问出口。
而席勒,他对克莱因不是没有爱。
也许一开始,只是单纯对高级军雌的崇拜与欣赏,但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心情会随着少将的难过而低落;偶尔克莱因笑一笑,席勒也觉得心情更好了。
情不知所起。
但当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悄然潜伏了好久,只等着有心人轻轻一揪,将它重新暴露在灿烂阳光下,炫耀它比钻石更加夺目的晶泽。
这天晚上,把小虫崽哄睡后,席勒和克莱因聊了很久。
为了缓解克莱因一整天的压力,以及帮助双方缓解紧张,席勒还开了瓶红酒,就着下酒菜和少将一同小酌。
可能是酒上头,也可能是借着三分醉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哪个契机,回到了房间,散落了满地布料,最后……赤诚相见,不着一缕。
“少将……克莱因,你以前……辛苦了。”席勒摸了摸雌虫的脑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低声说道。
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可能还算不上情话。
克莱因听了却鼻头一酸,垂下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雄虫手掌的温度暖洋洋的,从未有过的异样感令雌虫全身都微微颤栗。直到头顶传来一声温柔的叹息,克莱因犹豫再三后,这才鼓起勇气看向席勒:
“……雄主,您想要有一只自己的崽子吗?”
“我有莫扎特一个就够了,莫扎特很可爱。当然了,如果雌君想要亲自怀蛋,为夫可以努力努力。”
席勒在抚摸的时候,发现克莱因青涩得可怕。
他以为是之前的垃圾雄虫床事上太过暴力,给克莱因留下了心理阴影,于是安慰道:
“克莱因,你放松点,我和……不一样,我不会暴力对待你的。”
克莱因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在酒精的加持下说出口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我没有。”
“嗯,我知道你没有。”
“……我们没做过。他……不喜欢我。”雌虫的十根小jio jio蜷缩在被窝。
席勒反应了一会儿,大脑处理器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迟钝:“克莱因……你是第一次?”
“嗯。”
“那莫扎特?”
“那是我堂哥的幼崽,我堂哥是克劳德原来的雌侍,怀孕的时候被折磨……莫扎特从小就是我养大的。”
克莱因语气常常,听不出特别悲伤,但席勒还是愣了一会儿:
“对不起……我应该更好的做准备的,至少应该弄个花烛什么的。”
雄虫显得有些懊恼。
“不用的雄主,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好。”克莱因第一次大胆地表示需要。
低头和雌虫对视的瞬间,席勒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克莱因心里的不安,自此消失了。
席勒在脑袋里放烟花。
脸上带是的看到绚烂烟花的表情,惊喜,意外又像有情人见到了独独为自己绽放的世间绝色:
“好吧,我也是第一次。那么少将,接下来就请您……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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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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