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玉佩重要,丢了不免会让母亲和祖母着急,苏明珏决定再去那云阙楼一趟找下玉佩。
那日晚上怕是换衣衫的时候,落在那了。
只是去那云阙楼的价格并不低,眼下他正缺钱,仔细想想还得从“罪魁祸首”那入手。
想到这,苏明珏放学前最后一堂课上还是跟宋春和开口了,“等会放学后,你陪我去一趟那云阙楼?”
宋春和正百般无赖地四处打量,听到身旁的人冷不丁来一句,他突然兴奋了起来,扬了扬眉,做了一个奸邪的表情:“苏兄你是不是也对那“人间春色”念念不忘啊?”
苏明珏一脸淡然道:“我是要去办正经事,我的玉佩丢了,要回去找一下。”
宋春和闻言一副我懂的表情,对他眨了眨眼道:“哎哟,我俩谁跟谁,还值得你不好意思地另外找一个借口去云阙楼?”
苏明珏一脸无语地看向他:“我的玉佩真丢在那了,那日为了躲避宋侍郎,仓皇找了一间屋子进去,想必是不小心掉在那了。”
宋春和知道苏明珏有一块随身的白色暖玉经常佩戴在身上,这会听他不像是说假话,打趣的神情瞬间收敛了起来,他正色道:“那我陪你去一趟。”
苏明珏当下也不要脸道:“那你得给我出那“门槛费”,要不是陪着你一同去那云阙楼,我的玉佩也不会丢。”
云阙楼做生意的规矩是,不管你有没有在里面干别的,进门就要给钱,有点像现代社会最低消费的意思。
宋春和也不小气,世家公子里请客出银两是常事,当即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就这样,两人放学后就前往了那云阙楼。
“人间春色”不是经常在云阙楼出现,是以到了云阙楼,宋春和也没有打量的心思,就安安心心地帮苏明珏找起东西来。
宋春和给了一些银两给那老鸨,两人就顺利进了那杂物房。
苏明珏往屋里看了一眼,好似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他还是张嘴多问了一句:“妈妈,这屋子有人收拾过吗?”
那老鸨扭着腰子,用手挥了挥手上的帕子道:“一间堆东西的杂货屋,收拾它做甚?”
苏明珏得到答案后,抬脚往里面走去,一直到了那面屏风面前他停了下来,那木桶依旧在那,他和百里奚的衣衫,那日临走之前他就已经处理掉了,因此此时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苏明珏在屏风下面一番寻找,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宋春和见他这么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收获,问旁边的老鸨道:“是不是这里之前来过人?”
老鸨摇了摇头,“这地一直被我用锁锁着呢!一般的丫鬟小厮们进不来,那些姑娘们更是嫌这里脏,更不可能踏足。”
苏明珏四处打量着周围,那日他也只待在这,按理来说不曾去过别的地方,怎么就找不到那枚玉佩呢?
无意间他瞥到眼前的木桶,那日明明盛满水的桶,此刻确是空的,他顿了顿道:“妈妈还说没人来过这房间,那这桶里的水怎么没了?”
老鸨诧异道:“这桶还有水吗?”
苏明珏掩去事情,只粗略找了一个借口道:“那日我衣衫被人弄脏了,就给了一些银两给了小厮让他们帮我抬了一些水进来,你说没人来过这房间,那这水怎么没了?”
老鸨眉毛微微皱起,嘀咕道:“不应该啊!这门平日里我都是上锁了的,除非......”
联想到那日的事情,她不确定道:“若真有人动了那桶水,就只有大理寺卿的陆大人来过这了!”
陆少虞?
苏明珏想了想,那日陆少虞一直待在这云阙宫,他手下有人拾到那玉佩也不一定,当即扭头出了这云阙楼。
宋春和跟着苏明珏的步子也出了云阙楼,不过想到苏明珏刚刚对老鸨说的,他一脸奇怪道:“那日都有刺客刺杀了,你还能支使人给你弄热水沐浴?”
苏明珏没想到宋春和这脑子也有好使的时候,他淡然道:“后面解封后,我找人抬得水。”
宋春和听到这话也没再深究,听到那老鸨提到陆大人,他抿了抿嘴道:“你这从云阙楼冲出来,该不会是要去找陆少虞吧?”
说实话,苏明珏也不确定,但如果想要拿回那枚玉佩,最好最快的方法便是找到陆少虞。
若真是他手底下的人拿着,他去问那枚玉佩还是能要回来。
只是这大理寺卿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那美人阎罗也不平易近人。
宋春和见他一脸为难,提议道:“要不再缓缓?明日去学院找陆少卿问问?让他找他哥要去。”
“办法是个好办法,只是你来云阙楼这事,怕是瞒不下去了,那陆少卿要是问起我为什么去云阙楼,我怎么说?”
宋春和:“实话实......”还没出口,当即停了下来,“要不你就说你一个人去的?”
苏明珏乜斜了他一眼:“你认为陆少卿会相信?他又不是一个傻的,我们俩成天在一起玩,去哪自然也是形影不离的。”
宋春和眉眼一皱,“那如此......就只能去大理寺找那美人阎罗了。”
苏明珏深呼吸了一口气,朝马车走去:“那便只能去那一趟了。”
再怎么说那大理寺也是一个讲律法的地方,他正儿八经地去要个玉佩,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吧!
大理寺门口。
苏明珏和宋春和一左一右地站立在门前。
宋春和抬头看着这巍峨悬挂在中间的“大理寺”牌匾,又瞧了瞧站立在门前的戍守的官兵,他身子一阵哆嗦道:“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再想想吧!”
苏明珏从马车上下来,也感觉到一股阴气从里面席卷而出,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定了定心,还是朝门前走去。
站岗的士兵见有人过去,直接拿着长戟挡住了:“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大理寺!”
苏明珏只好停了下来,鞠躬作揖道:“烦请官爷通传一声大理寺卿陆大人,鹿鸣书院学子苏明珏求见他。”
士兵没有动,他脸上严肃道:“若要击鼓鸣冤,到旁边的登门鼓敲去,自会有人来接应。”
苏明珏正想开口再说说,站在一旁的宋春和直接开口道:“家父是户部尚书宋文晏宋侍郎,劳请官爷通传一声,鹿鸣书院学子宋春和和苏明珏一起拜见陆大人。”
士兵听到此言,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打发,那宋侍郎又和自家老爷一样同在朝廷任职,上下打量片刻后进去通传了。
阴森逼仄的牢狱里。
陆少虞正扶着额头看向前面被严刑拷打的人。
一侍从上前抱拳道:“禀告大人,门外一个自称户部侍郎之子的叫宋春和的前来求见!”
陆少虞眼下头正疼着,想也没想地拒绝了,"不见。"
那人领命正欲出去,陆少虞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出声问道:“他一个人来的?”
侍从停了下来道:“两个人,还有一个叫苏明珏的一同陪他来的。”
“那是苏明珏求见还是宋春和求见?”
侍从愣了愣,这有区别吗?
不过下刻他仔细想了想,第一次求见的是那个叫苏明珏的,当下回禀道:“苏明珏。”
苏明珏来见他?
陆少虞脸上多了一些玩味的笑容,随后吩咐道:“那叫苏明珏进来吧!”
侍从迟疑片刻道:“是在这?还是大堂内?”
陆少虞睥了他一眼:“你说呢?”
侍从随后麻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