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生站在卧室里,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尴尬。
除了季星凌,其他三个人都是从妇女之友的角度出发的,葛浩贴心提议:“不如我们下楼吧,那什么,李总是不是还得去超市帮班长买点东西。”
“行。”林竞附和,“超市外面有家星巴克,现在应该还开着,我们可以去那。”
两人正在商量,李陌远过来敲门,他看起来也相当之紧张,挠着头说:“今天不好意思了啊,我先送她回家。”
“没事没事!”葛浩赶紧摆手,“你留在这照顾班长吧,厨房里有刚烧的热水,我们去楼下买点喝的,一个小时之后再回来,不用着急。”
他平时傻呵呵的,心大习惯了,压根没考虑到六十多平米的出租屋隔音效果堪忧,这么扯着嗓门一叮嘱,别说韦雪,邻居家要是有人估计都能听见。李陌远一边打手势示意他小点声,一边干笑:“不用,你们别出来就行。”
既然李陌远都这么说了,房间里的四个男生只好继续站着。结果没过五分钟,李总就又来敲门,这回他更紧张了,简直紧张得满头都是冷汗,搞得房间里除了季星凌以外的其余三个人都有点懵,不就是女生那什么吗,虽然尴尬但也不至于这么慌张吧,你到底怎么回事。
李陌远干咽了一下口水:“我得先去楼下帮她拿件衣服,你们能转移到咖啡馆吗?我请客。”
季星凌实在看不过去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按照李陌远这处理问题的能力,简直就是在给女生疯狂叠加丢人BUFF,还不知道其余三个人会怎么胡乱想。于是一把把人扯到厨房,压低声音:“班长是不是控制不住灵力了?”
李陌远闻言瞪大眼睛,一脸惊悚。
季星凌嫌弃得要命:“你这是什么见鬼的表情。”
“没……没。”李陌远好不容易缓过劲,顾不上别的,赶忙问,“你有办法吗?”
“我没办法,但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季星凌站直身体,“雪姐只是不小心沾了点龙血树的灵气,很快就能恢复了。”
“龙血树?”李陌远吃惊地说,“书上不是说龙血树由于天雷大火的缘故,已经灭绝了整整三千七百五十六年吗,科学家翻遍整片焦土雪原都没能找到幸存的种子,为什么突然会冒出灵气?”
季星凌被这CCTV科学栏目式的详细解说给折服了,三千七百五十六年,有零有整的居然也能记这么清楚,果然是热爱学习的市三好学生,牢记各种生僻知识。
大少爷觉得“知根知底妖怪小团伙”再多两个人,好像也无所谓。
于是又拎着李陌远回了卧室。
韦雪还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她今天穿的是连衣裙,短短的刚到膝盖,并不能遮住整条尾巴。刚刚葛浩在隔壁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全部传了出来,她当然知道这群男生脑补成了什么,但又不能说,于是一张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李陌远突然在餐厅门口探出一个头:“你做好心理准备。”
韦雪:?
“砰”一声,夹裹着雷电的黑雾出现在了空气里,然后又瞬间变成人形,冷酷你星哥只是意思意思妖化了一下,并不想过长时间暴露真身。于一舟就比较风骚了,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很他妈酷,于是把季星凌当成柱子盘。葛浩在脑袋上顶了朵忘忧花,至于小林老师,因为鹊山医院开的药实在太管用了,暂时冒不出叶子,所以只好口头自我介绍,我也是妖怪,我是龙血树,你自己脑补一下,超参天。
季星凌扯了一把缠在自己身上的龙,可以了,下去。
蜃龙变回于一舟,抚了把额上的红色的鳞片:“雪姐,我们本来准备给你排练一个唱跳节目的,用来缓解尴尬气氛,但时间来不及,你就凑活看吧。”
李陌远也安慰女朋友:“大家都是妖怪,所以你不用担心。”然后又一指季星凌,血泪控诉,“他就是那只到处乱轰的麒麟!”
季星凌一巴掌拍上他的头:“麒麟是你叫的吗,叫哥!”
李陌远逃避现实:“我没有你这门亲戚!”
韦雪抹了把眼泪,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们。
葛浩适当彩虹恭维:“我早就听说腓腓超漂亮的,没想到就是雪姐你,牛逼!”
林竞捧哏:“有多漂亮,我能看吗?”
“当然不能!”李陌远紧张兮兮地护住女朋友,“你们可以散了,去星巴克吧。”
季星凌提意见:“你这属于过河拆桥。”
“没错我就拆你。”李陌远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四个人赶了出去。
韦雪还在想:“原来季星凌就是麒麟啊。”
李陌远坐在她对面:“嗯,他还说我不会照顾女朋友,但我觉得我挺会照顾你的啊,对吧。”
韦雪轻轻甩着身后的大尾巴:“你回去帮我拿一条长裙子。”
“不用,季星凌说你是因为喝了林竞的饮料,才会灵力失控的,过半个小时就会没事。”
“龙血树是什么,我好像从没听说过。”
这方面李陌远就很擅长了,他立刻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关于龙血树的各种偏门冷知识。
星巴克里,季星凌懒懒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吸管:“你们猜李陌远现在在干嘛?”
剩下三个人异口同声:“科普龙血树。”
三好学生,绝!
过了一会,李陌远打来电话,说已经把韦雪送回了家,一切OK。
于是其余人也各自散了。
季星凌和林竞没打车,他们沿着林荫道走了一阵子。锦城的夜生活一向烟火气息很浓,各种餐饮店热火朝天,公园外面,到处都是摇着蒲扇纳凉的人群。
季星凌捏捏他的后颈:“在想什么,怎么一直不说话?”
“想雪姐的事。”林竞回神,“那杯可乐她好像只喝了一小口,也会这么严重吗?”
“嗯,因为你最近正在发芽,所以蓬勃过度。”季星凌解释,“鹊山医院的药虽然能控制灵气,不至于过分影响其它妖怪,不过像喝饮料这种已经算超亲密接触了,肯定不行。”
“为什么你没事?”
“因为我超猛的。”
“……”
“真的。”季星凌笑,手臂搭住他的肩膀,“灵力越不稳定的妖怪,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沾一点点龙血树的灵气都会暴露,但我不一样,我是真的猛。”
“确定?”林竞依旧怀疑,“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猛,主要你这一脸痞叽叽的,看起来就很没有可信度。”
“你语文怎么考130的,就不能用一个好听一点的词形容男朋友吗,我这叫玩世不恭。”
“嗯,季星凌你玩世不恭。”
“……”你好敷衍。
林竞虽然知道龙血树灵气充沛,但因为季星凌平时一直使劲亲啊亲的,好像也没出什么事,所以并没有很在意,直到今晚班长冒出尾巴,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真的有点厉害。
于是转而又开始担心另一件事。
“季星凌?”
“嗯。”
“你真的没有因为想亲我,而疯狂服用抑制剂吗?”
“什么抑制剂,那是什么鬼东西?”
“我也不知道,听一群女生经常讨论就记住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个词很合适?就稍微意会一下。”
“我才没有乱吃药。”季星凌哭笑不得,“我傻吗?”
“你是有点傻。”
“……”
猛的地位得不到认可,还要被说成恋爱脑乱吃药的傻子。
你星哥就很气。
这是什么糟糕的植物。
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小林老师担心季星凌会因为和自己接触太频繁,又在课堂上冒出尾巴啊、角啊、龙鳞啊之类,引起不必要恐慌,所以坚决不肯再疯狂亲亲了,有也只是蜻蜓点水,速度那叫一个快如风,完全没有任何回味的余地。
青春期躁动少年欲求不满,简直人间炼狱。
林竞看着眼前的英语阅读,丝毫不为所动:“你可以把过多的精力发泄在数学题上。”
“不要。”季星凌趴在课桌上,哼哼唧唧,侧头看他,“没有力气学习,我申请一次充电的机会。”
林竞被唠叨得头昏,于是拽过他的胳膊压在自己桌上,假装要睡觉当枕头,低头亲了一口。
季星凌另一只手懒懒撑着脑袋,二五八万发:“继续,这才刚百分之一的电量……嘶!”
林竞松开手:“满格了吗?”
季星凌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圈牙印,咽下血泪:“好的我立刻学习。”
但大少爷不安分习惯了,没做几道数学题,就又在手腕上顺着牙印画了分针秒针,伸到同桌面前:“喏,快放学了。”
林竞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
季星凌收回手:“我这叫苦中作乐。”
走廊上不断有小女生路过,再“不经意”地往高三一班的教室里看一眼——大多数是慕名前来看校草的新生。季星凌就比较嘚瑟:“哎,我真是山海不可超越的传说,你要好好把握,千万不可以放走已经到手的绝世大帅哥。”
“绝世大帅哥数学写完了吗?”
“还有五道。”
“老李今天好像一共就布置了五道?”
“嗯,我这不是还在算吗。”
林竞胸闷,把中性笔凶残拍在他面前,做,做不完不准吃饭。
教室里闹哄哄的,一群人正在翻周考的卷子,白小雨手里捏了两张,递给季星凌和林竞:“喏。”
“谢了。”
“那个,我刚刚路过二班的时候,被章露雯叫住了。”白小雨说。
林竞抬起头:“然后呢?”
“她问我你们两个人平时是不是走得很近。”白小雨性格腼腆,和章露雯那种张扬嚣张的大小姐完全不是一路人,被喊住的时候还挺害怕的,以为惹了什么事,结果对方却一反常态地好说话,拐弯抹角大半天,只为了问季星凌和林竞的关系好不好,还叮嘱自己要保密,莫名其妙的。
季星凌皱眉:“她有毛病吧?”
“我也不知道她想干嘛,总之你们还是小心一点。”白小雨提醒,“我根本不认识她们,都能被找上门,估计还找了别人。”
林竞点头:“知道,谢谢。”
白小雨走后,季星凌丢下手里的笔:“二班那群女的可真够烦的。”
“不意外,因为你已经帅成了山海不可超越的传说。”
“……”
林竞揉揉他的脑袋:“我要把我男朋友看紧一点。”
虽然两人都不介意公开关系,但高三明显不是一个好时候,很耽误群众考北大和北大隔壁,所以还是要出面解决一下的。
周六不用上晚自习,下午五点放学。章家的司机准时来接章露雯回家,开进小区却被截了路,司机伸长脖子看一眼:“好像是于家那辆宾利。”
季星凌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打着手机游戏,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在外面敲车窗。
于家的司机下车,帮忙打开车门。
章露雯坐进后排,扭头问:“有事?”
“嗯。”季星凌漫不经心答了一句,继续把手里的这局打完,才看了她一眼,“听说你家最近在竞标鹿湖的一个项目?”
章露雯没料到他上来就提这个,愣了一瞬,才佯装镇定地回答:“我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清楚。”
季星凌又开了第二局游戏:“你可以走了。”
轻蔑和不在意都是肉眼可见的,章露雯脸上挂不住:“你凭什么威胁我!”
“你可以继续去学校问七问八,”季星凌眼睛没抬,语调也没变,“然后你就会知道,我凭什么能威胁你了。”
“林竞——”章露雯话还没说完,季星凌冰冷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我不打女生,但仁瑞收拾你家公司,一个月都用不了,最好考虑清楚再开口。”
章露雯咬着下唇,脸色发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也不需要问。
……
林竞在街边长椅上坐着看书,过了一会,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面前。
“怎么样?”
“解决了。”
季星凌向于家的司机道谢后,自己重新打了辆出租——大少爷在这方面极度斤斤计较,既不想让别人看见章露雯上自家的车,也不想让小林老师坐她坐过的位置,实力诠释教科书般的精神洁癖。
林竞试探:“那我们以后要不要保持一下距离?”
“不要!”季星凌一口拒绝,“除非你答应回家之后可以疯狂亲亲,那我就勉强接受和你保持距离。”
“那你愿意和我保持多远的距离?”
“五厘米吧,或者十厘米,再多就不行了,我不能太吃亏。”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保持了。”
“嗯,我就知道你只是嘴上说一下,但其实非常不想和我保持距离。”
季星凌踩着街边的砖块晃晃悠悠往前走,超帅超得意。
时间在大大小小的考试里各种飞逝。
国庆节后,转眼又是圣诞节,这次没有四大悲剧和交换礼物大会,只有老李的习题集十八连讲,讲得全教室昏昏欲睡,连林竞也在竖起的书本后偷偷趴了一会,最后还是靠窗的同学小声喊了一句,呀,下雪了。
你们知道的,锦城从来没下过雪。
这句话像是凉水进沸油,激得全班都噼里啪啦炸了,“嗡”一声躁动起来,拼命扭着脑袋往外看。
林竞意料之中被吵醒,但学霸就算睡觉也不会睡懵,还记得这节是数学,并且在睁眼之前,就精准分析出“绝对没有人敢在李老师的课上叽叽歪歪既然这么闹哄那一定是下课了”,于是睡眼朦胧地扭头:“季星凌我想喝水。”
这一嗓子带着浓浓的困倦和沙哑,嗓门还不小,引得全班齐刷刷转过来,李建生在讲台上也一停顿。
季星凌从牙缝里往外挤字:“还没下课。”
林竞:“……”
李建生敲敲讲桌:“林竞。”
小林老师老老实实站起来。
“我刚在讲什么?”
季星凌把本子往过挪了挪。
林竞迅速扫了一眼,照着念:“函数和导数的解题技巧。”
李建生把下面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不生气,甚至还有点想乐,琢磨着这是怎么了,林竞上课睡觉,季星凌反倒听得认认真真。他并不介意好学生偷偷打个盹,所以也没多批评,只让林竞站着听完了剩下的二十分钟课,帮他清醒清醒。
窗外风声呼啸,听起来就很像鹅毛大雪的前兆。
李建生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能体谅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亢奋情绪,难得没拖堂,一打铃就下了晚自习。
全班都“嗷嗷”出去看热闹了,季星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你没事吧?”
“我再也不熬夜了。”林竞趴在桌上,有气无力,“所以在我睡着的时候,全班到底在吵什么?”
“下雪了。”
“嗯?”
季星凌重复了一遍:“外面好像下雪了。”
林竞精神抖擞,连书包都没收拾,就跑出去看雪。
墨蓝的天幕,橘色的路灯,还有细霏霏的、牛毛一样飞舞的雨夹雪,落在地上就会迅速融化,半点都积不起来。
季星凌拎着两个书包跟出来:“这和雨有什么区别?”
“带了一点点雪。”林竞趴在栏杆上,伸手去够空气中的寒冷湿意,“已经很难得了。”
季星凌想起去年过年的时候,宁城那浩浩洒洒的漫天大雪,觉得小林老师居然没有嘲讽锦城这假冒伪劣、蔫不啦叽的雪,可真是善良。
“你喜欢雪吗?”
“嗯。”
湿漉漉的地面倒映出路灯,校园广播里很应景地在放,哪怕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季星凌摘下自己的围巾,细心地裹住了他。
回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林竞洗完澡,呵欠连天地走出浴室,刚好和“砰”一下冲进来的季星凌撞了个满怀。
大少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嘘!”
林竞惊魂未定:“你为什么要翻窗户?”
“圣诞礼物。”季星凌手里拎着一个红桶,跑得气喘吁吁,“给。”
林竞意外:“……但我什么都没准备。”
“没关系,快点。”季星凌催促,“不然要化了。”
小红桶摸起来很冷,外面凝结着厚厚一层水雾,打开之后,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
“……”
季星凌笑得开心:“你不是喜欢雪吗,不过我来不及去宁城了,就去附近的青云山上给你弄了个小雪人,圣诞快乐。”
房间里的温度很高,林竞把雪人拿出来,没过几秒,手心就变得湿漉漉的。
季星凌替自己解释:“我没什么经验,虽然不太好看,但这已经算超常发挥。”
“你等会儿。”林竞捧着雪人,一路跑到厨房。
季星凌没弄明白,等他回来之后问:“你把雪人扔了?”
“没,我放冰箱了。”林竞反锁好卧室门。
季星凌被逗笑了:“真的假的。”
“真的。”林竞双手捂住他冰冷的脸和耳朵,用力亲了一口,“圣诞快乐。”
而远处的市政广场的钟声也正好响起。
季星凌心想,还挺浪漫。
雪人在冰箱里屹立不倒,站了整整一周,用商薇的话说,跟个皇帝似的,坐拥菜妃和蛋妃。
林守墨在取牛肉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它的头,顿时树容失色,赶紧从冷冻柜里刮了点冰霜,重新给接上了。
商薇站在他身后:“你看你,不就是一个小雪人吗,坏了就扔了吧,还占地方。”
林守墨轻手轻脚地放回去:“儿子每天都要开门看一遍,要扔你扔。”
商薇:“我才不扔。”
林守墨:“让姜阿姨扔。”
姜芬芳:?
大少爷可能自己也没想过,雪人会变成1302的常住人口。
并且还被隆重介绍给了小林老师的亲友团。
宁城一入冬就下雪,像堆雪人啊、打雪仗啊,差不多在上小学的时候已经玩腻了。但今年不一样,今年林竞在锦城,求雪而不得。于是徐光遥他们几个特意抽出一下午,堆了个巨大的雪人,在微信群里进行了全方位风骚展示。
布雷:雪好大好白好纯洁!
BEAST:雪好大好白好纯洁!
唯:雪好大好白好纯洁!
可达:……
布雷:看!雪人!
BEAST:看!雪人!
唯:看!雪人!
可达:我也有。
然后还没等群里三个人发出“你有个屁”的嘲讽复读,对面就“咣咣”砸来几十张……或者干脆是上百张照片吧,都是同一个雪人,丑模丑样地站在冰箱里。跟拍写真似的,从石头眼到塌陷的鼻子全都拍了一遍,三百六十度花式旋转,恨不能放大每一个细节。
布雷:艹!我卡机了!
BESAT:这是个啥?
唯:艹!我卡机了!
BEAST:我靠居然还是原图!赔我流量!
布雷:林哥疯了。
唯:林哥疯了。
BEAST:艹!我卡机了!
BEAST:林哥疯了!
BEAST:不是,你们复读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等等我!
林竞心满意足关了手机。
不就是雪人吗,说得好像谁没有一样。
你林哥从来不会输!
窗外又在飘很小的雨夹雪,今年的锦城好像要比以往更冷一些。
胡媚媚给两个小孩送了帽子手套和围巾,能毛茸茸地兜住整张脸,据说是青丘狐狸姥姥亲自织的。
林竞很没见过世面的问:“是不是九尾狐的毛?”
季星凌心情复杂:“不是,没有,你想多了,九尾狐不产毛,这是羊绒。”
千万别让我妈知道你把她和老山羊拉到了一个水平线。
林竞挤到季星凌跟前,充满期待:“等到高考完之后,你要带我去青丘看九尾狐。”
“好,我带你去,但这已经是你第一百次重复这件事了。”
“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吗,所以三不五时找一下存在感。”林竞把下巴架在他肩头:“小狐狸是不是超可爱的。”
“小狐狸没有超可爱。”季星凌认真强调,“我比较可爱。”
由此可见,你星哥确实已经长大了,是个成熟的麟了。
甚至可以自己给自己发可爱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