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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和落跑新娘恋爱了 一只花夹子 2751 2024-04-26 19:58:59

秦恣的脑子尚有清醒的余地, 她的听力也没有失常,所以盛行意隔着门对她讲的话, 她能清楚地听见,只是反应慢了半拍——

为什么会苦恼?

她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思考,过去跟盛行意在西城相处时候的那些片段在她的脑海里走马观花似的,她都看不太真切,就迎来了结局,并且在她意识不到的时候,原来她已经张嘴把自己的所想给问出去了。

“为什么吗?”盛行意笑了一声, “当然是因为不舍得你的离开了,秦恣,我说过的, 我也会有戒断反应。”

秦恣拖长了音:“哦……对……”

她笑了起来:“但现在你在云城,所以不用苦恼了。”

“是吗?”

这个反问让秦恣的呼吸一窒, 因为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盛行意即将回到西城这件事,这让她的心脏骤然被攥了攥,她低着眼,房间没开灯, 她还拉上了窗帘,一片黑暗之中, 她抿了抿唇, 回答:“不是。”

盛行意:“嗯。”

就像当初秦恣要离开西城一样,盛行意离开云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们谁都清楚。

秦恣曲起腿,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她的眼睫盖上, 意识一点一点地在被酒精吞没。

“秦恣。”盛行意在这时候唤了她一声。

“嗯?”秦恣用鼻音发出一个音节,都没张嘴, 像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盛行意柔声道:“别在地上。”

“好……”

秦恣又艰难地睁开眼,她的确是有些困了,于是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一不小心就踢到了旁边的空着的酒瓶,哐当的响声有些刺耳。

“还好吗?”盛行意的关心从门外递了进来。

“我没事。”

秦恣抬手,开了灯,又觉得刺眼,她眯着眼到了床头,只留下一盏台灯,又回到门口去把灯给关掉了,她看了看房间角落里有些凌乱的那些酒瓶,过去慢吞吞地稍作整理了,才把门给打开了。

盛行意早早地就站了起来,门一开,两人的目光就能对上。

“我想去躺洗手间。”秦恣地口齿不算清晰。

盛行意给她让路,见她走路有些摇晃,就在旁边虚扶着,直到秦恣进了洗手间,她才又去接着温水,而且秦恣的冰箱里还备着蜂蜜,她趁这个时间里给秦恣兑了一杯蜂蜜水。

只是秦恣擦着手出来,并不想喝,有些抗拒地道:“我不……不想清醒。”

“好。”

秦恣的头发也有些乱,她自己抬手拨了拨,对着盛行意展颜一笑:“晚安,盛行意。”

窗外的天空彻底暗了下来,客厅里盛行意也只开着柔和的台灯,秦恣的笑容看上去是苦涩的。

“晚安。”

但秦恣却没有抬脚回到房间,她还站在原地。

盛行意轻声问:“怎么了吗?”

“只是在思考……”秦恣迟缓地眨了眨眼,“你这次怎么没有抱我。”

盛行意往前迈了一小步,心跳在她的耳朵里被放大,一下又一下,她问:“你想让我抱你吗?”

“当然。”

秦恣还能做挑眉的动作,说:“我不想的话,那我为什么会问你呢?”

“好。”

盛行意不再迟疑,伸出双臂,抱住了秦恣。

她们拥抱的次数一只手数不过来,但两只手可以,这远远不够。

秦恣喝的是高度数的酒,身上的酒味浓郁,她像是没什么力气,比之前清醒的时候抱着要软上两分,盛行意的呼吸屏住,细细地感受着这样的她暂时还没有见过的秦恣。

不同于上次因为清岳县蜜桃的事情展现出来的脆弱,这次是明晃晃的,让人想要保护的感觉。

不过正是因为秦恣没什么力气,所以没几秒,秦恣就止不住地往后退,直到整个人被抵在了墙上,盛行意在这期间不敢松手,也怕她的脑袋撞到墙,提前就把掌心放在了她的脑后。

秦恣的眼睫扇了扇,意识处于混沌的她迟钝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行意还抱着她。

秦恣又嗅到了那股让她安定的木香,她记得这个香水叫“万木春”,是盛行意特地去调的,盛行意还带她去调过香水……

她们之间的回忆并不少。

秦恣垂下眼睑,脑袋偏了偏,嘴唇似是贴到了盛行意的侧颈。

盛行意整个人都有些僵住,被人施法定在原地一样。

“盛行意。”秦恣的嘴唇动了动。

盛行意稳着自己的声线:“嗯?”

秦恣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慢吞吞地说:“认识你真的很好。”

“我也是。”

秦恣笑了声,松开手,又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盛行意没有跟着进去,她很克制就把人送到门口,又眼睁睁地看着秦恣进去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才为秦恣关上门。

她的心跳频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她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侧颈。

那一片似是还有温热的气息覆在上面。

-

秦恣的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安稳,自然而然地,早上也没有再早起打八段锦。

到了十点左右,她才起了床。

迷迷糊糊间,她想起来关于昨晚的一些画面,具体的记不太清楚,只记得自己有些丢脸了,她竟然哭着对盛行意说自己没脸见人。

秦恣:……

不太想活了。

不过经过这一遭发泄,她的心情又好受了许多,起码金殷女士知道了她的性取向,也省得她之后再出柜了。

只是不知道金殷女士是怎么知道的……

秦恣皱着眉,细细地想了想,到最后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她自觉自己并没有露馅儿的机会,毕竟她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呢,难到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抗拒着结婚?

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指不定金殷女士看见什么关于“LGBT”之类的科普,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女儿就是这类人呢。

秦恣懒得多想,也不想去求证,尤其是这次事情之后,她跟妈妈的关系算是来到了新的冰点,以前每次有什么矛盾冲突,可能还是在0度左右。

这次估计得零下四五十去了。

秦恣洗漱完,又照旧看见了在铜镜旁边贴着的便利贴。

盛行意没写什么,只是又画了几个简笔画图案,是各种各样的笑容,秦恣看着跟着咧了咧唇角,她有时候很想问盛行意是不是去系统地学过画画。

打定主意,在中午的时候,她还真的给盛行意发了消息过去:【你学过画画吗?】

盛行意到了休息的时间,很快就回复过来。

【没有。】

【乱画的。】

秦恣:【那你很有天赋!】

盛行意在手机这端笑了笑。

薄初在这时候拿着相机凑近,用镜头记录下这一切,跟个记者似的又问:“盛小姐,请问你现在为什么笑得这么高兴呢?”

盛行意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薄初的任务,她收起手机,从容地对着镜头笑了笑:“因为在跟很喜欢的人聊天。”

“哇哦!”薄初没有多问,这样的画面已经足够了,她又拿着相机去“采访”别人了。

盛行意见人走远了,才又解锁了手机。

秦恣在这期间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对了,昨晚麻烦你了。】

【那有什么实质性的感谢吗?】

秦恣在沙发上坐着,意外于盛行意的回答,因为盛行意还没有这样过,她抓了下刚吹好没多久的头发,咬了下唇,敲着输入法,问:【你随便提。】

盛行意:【暂时没想好,之后告诉你。】

【好。】

秦恣难免想到了昨晚盛行意说的铜镜的事情,对这一段的回忆她有些模糊,但还是拼凑出来了个大概,当时脑容量不够,经不起细想,现在却让她抿紧了嘴角,面色凝重。

盛行意对自己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

这个问题从秦恣的头顶冒出来,她抬手一挥,连忙把它赶跑了。

她多想什么呢?这一切只是盛行意自己人很好而已,友情也是有新鲜感的,而且根据牧语的相处经验来看,直女就是这样的,会给你一些误会的信息。

或者说其实跟盛行意无关,只是自己会多想而已。

秦恣揉着眉心,感到头疼。

到了下午,秦恣在和严柳她们的群聊里提前预告了一下,说自己晚上会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本身她就在准备找时机对着这几个朋友说明,既然金殷女士都能知道,就没道理再瞒着其他的朋友了,还有遥遥在西城的贺兰馨,何念因为跟盛行意关系最好,她暂时还不准备说。

还是说也要一并说呢?

秦恣没做好决定,因为盛行意现在还跟着自己住在一起,她想象了一下如果被盛行意知道自己喜欢女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但到最后她想象不出来。

会很惊讶吗?

秦恣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去多想,而是回着朋友们的消息。

陈慕显然知道她想要说的什么事,只是发了个表情包。

而今天是周六,严柳和许清清都没上班,两人直接“杀”到了秦恣的家里,秦恣被她俩的速度给惊得不行。

严柳一脸的期待:“什么大事?快说啊!”

许清清:“我一会儿还得去接唯唯兴趣班下课,抓紧时间!”

秦恣:“呃……”

失策了。

秦恣紧张地喝了口水,艰涩地往外挤着字眼:“就是……”

她看着这俩人的眼神,直接反问:“不是,你俩就这么迟钝吗?陈慕都猜到了!”

严柳和许清清对视了一眼。

而后严柳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其实你跟盛行意是恋人啊?其实在同居对不对?”

“……?”秦恣懵懵的。

许清清皱着眉:“她老公知道吗?可得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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