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初春之风迎面吹来,亚伦、埃莉诺、巴瑞尔和夏洛特等人正式离开了埃尔托瑞尔。
正如苏伦麻麻所说,亚伦等人还没有做好面对阿弗纳斯和扎瑞尔的准备,扎瑞尔是炽天神使,不折不扣的类神力,每一位炽天神使都是那些有资格成神却没有真正迈出这一步的无上存在,他们或者因为还有使命未完成,或者不愿意成神受到神祇束缚,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不方便明说的原因放弃成神,炽天神使都有着堪比神祇般的力量。
典型的例子就是和萨米尔有关系的爱剌天族星之女王莫维尔,还有天界七烈会。
路上,巴瑞尔应亚伦所请,讲述关于另一位堕落炽天神使的例子作为参考。
反面的例子便是曾经服侍精灵父神科瑞隆的炽天神使马尔凯基德,平心而论,马尔凯基德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服侍科瑞隆时可谓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之后科瑞隆让他去服侍自己的神后艾罗希涅,马尔凯基德同样遵守命令更换主人,为精灵神后费心费力。
结果艾罗希涅联合了一群科瑞隆的敌对神杀入精灵王庭想要杀死科瑞隆却被科瑞隆击退,阴谋曝光,精灵神系商讨准备如何处理艾罗希涅时,马尔凯基德就觉得肯定不关自己的事情。
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在科瑞隆的授意之下进行的,他既没有违反精灵父神的命令,也没有参与艾罗希涅的阴谋,怎么也怪不到他身上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逻辑是这么个逻辑。
马尔凯基德错了,错就错在,炽天神使是以守序善良的角度思考问题,而精灵父神是个混善的逗比,处理起事情要随心所欲地多。
等到处理结果出来,犯下最多罪恶,险些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艾罗希涅,科瑞隆给予了最大的宽容,仅仅只是让她变成一头蜘蛛堕落到无底深渊。
而什么都没干的马尔凯基德却遭到了最严厉的惩罚,科瑞隆给他的脸上留下了永恒的耻辱烙印,这烙印会永远地流血,并将他打入凡世,剥夺他炽天神使的身份以示惩罚。
“所以我们的父神处理起事情来确实很奇怪。”巴瑞尔骑在一头幻影牛身上,日精灵奥术大祭司……不,应该说是传奇时间系大法师正在给亚伦上精灵历史小课堂,他这几天见亚伦有时间也有意愿,就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的知识和亚伦分享:“整个辛德瑞拉神系毫无疑问是善良的,但在奖惩的问题上就突出一个随心所欲,包括我们精灵的法庭,最高大法官拥有无限的裁量权,我们精灵的一本法律书都有三百页那么厚,但每一页的末尾都写了‘仅供参考,一切以大法官实际判决为准’。”
“那么你认为是埃尔托瑞尔这种严格律法的情况好,还是永聚岛的人情味法庭更好?”
亚伦骑着埃尔托瑞尔赠送的一匹上等好马出行。
通体棕色,耳朵细长,只在额头到双目之间有一条细细白线的坐骑是埃尔托瑞尔本地繁育的马种,据说这匹马的上一代曾经参与过地狱之战,拥有一丝来自天界的血脉,马的体型不算很高,肩高1.5米,耐力非常好,爆发力很足。
埃尔托瑞尔的马厩中有很多好马,亚伦一眼就相中了这头,他给自己的爱马取了个名字,叫做“东海帝皇”。
“对于精灵来说,我们漫长的生命和相对缺乏物欲的本性在一定程度上允许一位大法官有很强的自由裁量权,而且我们有陪审团机制予以纠正,一位法官可能需要在这个职位上坐百年计的岁月也决定了他会很在乎自己的声誉,所以自由裁量权这套行得通。”
巴瑞尔骑在自己的幻影座驾(公牛)上,言语中并不缺乏鄙视:“至于你们人类,差不多得了,像深水城这种号称国度明珠最民主的城市,蒙面领主法庭依然避免不了腐败,真要给类似我们高等精灵大法官一样的自由裁量权就是个灾难,干个二三十年,积累一笔财富,转身就从印记城去了其他晶壁系的人类强者还少么?”
“呵呵。”亚伦笑了笑,没有回答。
巴瑞尔的看法精灵中心主义很重,毕竟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我们精灵帝国,天下无敌啊!
作为参考可以,什么都信还是算了。
见亚伦不置可否,巴瑞尔心里不满,他接着说道:“人类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自己的快速发展归咎于你们的勤劳、野心和体制优势,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你们能够快速追赶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可以站在萨鲁克巫虺、站在巨龙帝国、站在精灵帝国几千年成果肩膀上,并得到了先发种族的技术扶持?耐色帝国,银月城,这两个势力的体制有哪怕一丁点类似的地方么?那为什么他们最后都能成为魔法城邦?”
“你这是在用问题回答问题,巴瑞尔,你不能通过一部分个例来回答全部。”亚伦摇头:“你这只是为了反对而举例,你只需要采用对你有利的例子。”
“是的,很可惜,双标是所有生物的本性。”巴瑞尔倒是很坦诚:“我只是想和你说,比起我们精灵的双标专业性,你们人类还是要学习一个……阁下,你不管她们真的没问题么?”
就在两人身后的马车上,埃莉诺正和夏洛特扭打在一起。
身披着洁白牧师袍,身穿着简单衬衫套裙的埃莉诺就如一头张牙舞爪的炸毛猫,气势汹汹,得到了神器战锤苏伦之泪后,埃莉诺现在丝毫不虚夏洛特了。
此时夏洛特也已经醒来,粉毛的大狐狸如今得到了神器卡尔萨斯魔盒,在她的意志之下,卡尔萨斯魔盒可以任意具现化她能够想象到的事务,粉毛大狐狸因此不可一世,志得意满,誓要将弟弟从这头偷腥猫的手中夺回来!
猫爪子和狐狸爪子正在对挠,于空中快速拍击,迅如疾风,势如闪电,两女身下坐定,一个盘腿坐,一个鸭子坐,唯有双臂像是大风车一样旋转。
“啊啊啊啊~”
“咦咦咦咦咦!”
“你这个偷腥偷腥偷腥偷腥猫!不许你再玷污弟弟的纯洁!居然趁姐姐我睡着了偷吃,给我都吐出来啊!”
夏洛特一头粉毛在空中飞舞,大小姐单手抓着卡尔萨斯魔盒,在她的意志之下,魔盒变成了一个手掌那么大的亚伦玩偶,无情的复读机:“骗子!偷腥猫!骗子!偷腥猫!”
今天的大小姐身着淡粉色色小西服,下身一条包臀裙到大腿根部往下一点的位置,露出了她包裹在透明肉色丝袜下的白嫩美腿,搭配上大小姐170左右的身高与身材显得极为美丽,透过肤色丝袜可以看到大小姐脚背上细丝般的淡青色血管,显得极为诱人。
“卡菈德奈女士,请你自重,我和亚伦的事情一得到了他家人的许可,二得到了王国的公认,三,吾主亲口称呼我为埃莉诺-萨利安,大家都赞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反对了?”
埃莉诺居高临下地挺起腰杆,牧师小姐的身高比起大小姐来说明显要矮,但是论起她最骄傲的地方,大小姐的气势就完全被压下去了。
想到这里,牧师小姐的脸上也泛起丝丝红晕,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天的遭遇。
昨天在一切结束之后,埃莉诺隐隐听到苏伦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种级别的体验……埃莉诺你的大脑居然没有被烧坏,看来亚伦确实对你多加偏爱呢。”
唔,吾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牧师小姐事后想了很久都没完全明白苏伦的态度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一愣神,双方的对决立即决出了成果,大小姐得意一笑:“有破绽!”
卡尔萨斯魔盒开启,空想具现化完成,埃莉诺眼前一晃就被夏洛特反过来按在了车厢的毛毯上,亚伦玩偶双目发紫,一个强化版的人类定身术和紫色的丝线已经捆住了牧师小姐的双手,将她反剪在身下。
这就是空想具现化的能力么?埃莉诺尝试挣扎,却发现在大小姐的想象中这是用来束缚泰拉斯奎巨兽的绳子,以埃莉诺连超凡力量都没有的身躯怎么可能挣脱?
“嘻,堂堂白银圣母选民,战败!”大小姐用手指捏住埃莉诺的下巴:“怎么快就改姓萨利安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姐姐?”
“不可能!”埃莉诺严词拒绝,她努力挣扎着:“小偷不配享有这种奢侈。”
“嘻嘻,还很倔强。”夏洛特玩味地笑道,眼中冒出丝丝黑气:“不愿意叫我姐姐,那就只能当我的俘虏了!”
我在外面睡觉,你们里面闹得那么大声让我怎么睡啊?
可恶,亚伦到现在都还没有和我……这个仇必须报了!
“俘虏?”埃莉诺也火了,牧师小姐心想我身为女神钦定的亚伦妻子,要不是看在你的科米尔身份、亚伦的魔法引路人身上,我早都锤死你了!
不行,越想越气,锤来!
顺着埃莉诺的想法,苏伦之泪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两道长长的半弦月尾迹苏伦月火顺着战锤出现,神力护盾笼罩全身卡尔萨斯魔盒扭曲的现实瞬间崩解,埃莉诺挣开束缚,反过来将夏洛特按在了身下。
咚!
银月之火距离夏洛特仅有几厘米远,大小姐的脸蛋已经感觉到了月火的温度。
无论是卡尔萨斯魔盒的反馈还是血脉深处的本能都告诉夏洛特这不是她可以抵挡的东西!
可恶,我才睡了一觉,这头金毛猫怎么就得到了这么强大的神器!
夏洛特有点怂了。
埃莉诺手握着苏伦之泪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牧师小姐心想卡尔萨斯魔盒真的很厉害,自己没法次次都防,再者,得到神器的一个敌人居然要拿队友开刀,这是埃莉诺的道德观所不太愿意接受的。
就这样,把夏洛特摁在车厢毛毯上一会儿,埃莉诺主动地收回了苏伦之泪:“放下你那无聊的心思吧,我们这次和亚伦出来不是为了吵架的,得到两件神器的意义难道就是用来对撞么?亚伦还有很多敌人,我们应该成为他的助力,而不是负担。”
“你总是在恰当的时候显得有道德,牧师。”夏洛特只能不服气地说道。
“再者,是亚伦主动抱我的,你要是不服,让他也主动抱你啊!”埃莉诺松开了夏洛特,牧师小姐三分羞涩,七分得意地用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亚伦满满的爱都在这里呢!
大小姐立即翻身起来,她单手握紧卡尔萨斯魔盒,来自机械境的至高造物在她的手中变幻重组,内里严丝合缝如一个工业世界般的精密结构,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头金毛在炫耀!
暂时先给你一个炫耀的机会吧,夏洛特心想既然你这么喜欢炫耀,那我就给你一个亲自观战的机会好了。
粉毛大狐狸的脑中闪过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这次,轮到你来当观众了。
对不起,爱丽丝……等等,明明是爱丽丝先对不起我的!
双方暂时偃旗息鼓,车厢内恢复了平静,埃莉诺默默地取过手炉捧在怀里用毯子盖住牧师袍下穿着白色加厚丝袜的双腿,她依然畏寒,因为在豺狼人屠村的那一天,埃莉诺在地窖中受尽了寒冷的折磨,从那次之后她就特别怕冷。
夏洛特也取过一床小被子盖住,用双手抱住她具现化出来的“亚伦King”玩偶,大小姐也怕冷,同样也不是因为身体怕冷,而是曾经被一伙来历不明者抓住,想要抽取她的血脉之力另做它用的那个夜晚同样非常寒冷。
“好像没动静了。”车厢前方十米左右,巴瑞尔朝着亚伦说道:“阁下,我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直接去博德之门么?还是先去烛堡?”
“我们都不去。”亚伦取出地图,指着从埃尔托瑞尔到博德之门中间的一个位置:“我们先去月出之塔。”
“根据吾主所说,月出之塔的将军凯瑟里克家族世代都是吾主的虔诚信徒,既然路过,我们理应拜会一下。”
“那是自然。”巴瑞尔点头,日精灵传奇法师就当陪亚伦旅游了。
“而且,安诺明也会在那里等我们。”亚伦接着说道。
安诺明的调查有了一些结果。
帝国之拳原体罗格-多恩确实在国度出现过,根据卡林珊残留的记载,这位金色巨人曾经在月出之塔位置的附近和一头泰拉斯奎巨兽整整打了十天十夜,打得地动山摇,日月变色。
金色巨人无数次击杀了泰拉斯奎巨兽,但巨兽一次次地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见泰拉斯奎不死,金色巨人就继续战斗,誓要将泰拉斯奎彻底解决。
这场世纪大战持续了十天十夜,死了无数次,被锤成肉饼数百次的泰拉斯奎终于放弃了,向金色巨人投降,金色巨人才满意地离开。
这犟脾气……
亚伦心想应该是多恩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