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哥哥，你好像很兴奋？”
墨心蓝道。
“没有，我只是对这种修炼方式，感到……十分的怀疑。”王牧道。
自己满足其一。
生命至暗之时，不就是自己现在这样么？
大彻大悟……别说，还真有点。
经历自身诸般劫难，以墨心蓝的话说，自己的劫难无非就是那几个女主。
确实，若能抵抗住她们的诱惑，忍住，还真有几分可能的。
“那，现在就来试试？”墨心蓝眯眼道，“若是忍不住，待会儿可别怪我？修炼失败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你变化成她们？”王牧问道。
“没错。”
“怎么个诱惑法？”王牧咳嗽一声。
“你试试就知道了？”墨心蓝淡笑道，“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样诱惑你。”
“……”王牧。
“那来吧。”王牧道。
那自己可得好好试试！
若能成功，修成佛心，无极魔体自己就能掌控了。
这样，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也能控制无极魔体自己来吸收寿元。
当然，肯定不是随意吸收的……
墨心蓝微微点头，随即轻轻一挥手。
刹那间，明明处在四象丹炉中，周围的景象却下意识发生了变化。
王牧元神一震，瞬间产生了无尽的迷茫，模糊……
待到再度醒来时……
王牧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看着远处。
轰隆隆！
雷云滚滚，天雷弥漫三千里。
渡劫？
“谁在渡劫？”
王牧看向四周，天剑峰。
望向天穹，有人在渡劫，身影十分熟悉……王牧拍了拍脑袋，感觉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事儿？
王牧走出天剑峰，空气中肆意弥漫着极其恐怖的气息。
“师兄，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渡劫啊？”
“渡劫？”
“谁？”
“燕长老啊！”
王牧一怔，燕长老？
等等，燕女侠不是斩天门……
忽然间，天雷闪烁，一道人影从天边坠落而下，砸落云海中。
整个天地，仿佛都死灰一片。
什么情况？
王牧疑心重重，走至上霄峰，见到了六位峰首。
只是这四人脸上届时一片灰暗。
“王牧，你来了？”简宗主见到王牧，神情黯淡，“正好，长老要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王牧愕然。
“什么意思？”
“长老渡劫失败……”程天墉低声说道，“即将坐化，你是她带回来的弟子，也是天剑峰唯一的弟子，她要见最后一面。”
“？”王牧。
“随我来吧。”
简宗主一把抓住王牧的肩膀，直直坠入云海。
不过片刻，就见到一座木屋。
“长老就在那座木屋中。”简宗主挥手道，“你去吧。”
说完，他就消失了。
王牧满腹疑心的走进木屋。
只见燕女侠盘坐在木床上，浑身气息飘零，身体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
“你来了……”燕长老低声道，“牧大哥……”
“你……”
“别说话……”燕长老轻叹一声，“终究是还是迟了……我要走了……死前能见你最后一面也是值了……”
说完，她凝视着王牧，眼眸中有着复杂而无比的情感。
只是在说完的瞬间，她身影虚晃，慢慢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了。
王牧心脏一抽，下意识伸手去抓，却也只抓到一片虚无，那点点星光如萤火般穿过指尖缝隙，消失不见。
“等等，没有办法救你么？”王牧立刻问道。
“救我……？”燕长老眼眸微凝，她低下头，“若是牧大哥愿意，我确实有办法……只是需要你我……”
“怎样？”
“双修……”
“双修？”
“没错，而且对你有极大的损害……”
“损害？”
“损害？”
“逆天而行，自有天谴……”
王牧不懂，下意识就要答应，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做过类似的事情？
但刚刚张嘴，却猛地顿住。
不行……
不对劲……
王牧沉默片刻，虽然明明想要答应，但意识深处却告诫自己，不能答应。
片刻后，燕长老看着沉默的王牧，面带几分凄惨的笑容，完完全全化作了点星光。
看到这一幕，王牧心脏猛抽，竟是生出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懊悔情绪，还夹杂着灵魂般的抽痛……
但转瞬间，周围景象缓缓消失。
一股微妙的情绪，流转于元神之间。
“不错么……还真坚持住了。”耳边，墨心蓝的声音幽幽传来。
王牧猛地回过神，盯着前方的墨心蓝。
好家伙，这就是你说的诱惑？
你就拿这个诱惑我一个元婴修士？
“怎么，是不是心很痛呢？”墨心蓝幽幽道，“痛只切，能有心志割断这些，才能大彻大悟，领悟这种佛门圣经。”
“东方哥哥，你难道是想的是怎么诱惑？”
王牧喘息了几口气，有一说一，过于真实，引起不适。
按理说，这种幻境，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了。
可墨心蓝弄出来的这种幻境，相当于游戏中的一种bad End，也就是坏结局。
或者说，是一种若是自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结局。
这就是自己的劫难么？
王牧陷入了沉思，若是这样，确实，自己的任务就是来到这里帮助她们成仙倒也说得过去……
但，要体验一番这种坏结局，属实令人有些不适。
而且，在幻境中是无法分辨出来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真实的就像是游戏中重开一样。
“继续么？”
“当然。”
王牧深吸口气，这一次，他决定用行动点了修炼般若圣经了。
他有点不想体验了……
太难受了。
希望有用。
幻境再度出现。
这一次，是慕红鸢。
不同的是，在加了行动点后，王牧意识清醒……
“……”王牧。
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墨心蓝时，在七情岛上，触摸那九曲草看到的画面。
他看到了燕轻妩于雷云中跌落而下，再次渡劫失败……
他看到了慕红鸢承受阴阳焚身之苦，化为天魔为祸……
他看到了南容碧游备受诅咒之煎熬，只能困锁穿身……
他看到了墨心蓝躺在床上面容枯槁，似乎寿终将寝……
……
此时的幻境，就是第二个。
“这墨心蓝莫非早有准备……”
王牧心想，加了行动点，此刻在相当于是在修炼般若圣经，如开了第三视角的外挂。
此时的慕红鸢，被情煞焚身，化为天魔，为祸苍生，直至见到了王牧。
给王牧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被她干掉，二是在她意识勉强清醒时干掉她。
这里所谓的诱惑，就只能选择第二个……
若是之前像燕女侠那样，什么都不知道，王牧估计自己肯定会难以承受这种巨大的痛苦。
手刃自己心爱之人，是个人都承受不了。
如今知道是幻想，王牧动起手来，只是迟疑了一下下……
幻想再度消失，王牧感觉元神略有几分微妙的变化，冥冥中若有所悟，一股奇妙的能量自心底滋生。
“不错不错……”墨心蓝赞叹道，“看来东方哥哥果然有修成大神通的资质，如此果决的手段……真是厉害呢，果然这些女人对你而言，都不值一提呢。”
“继续么？”
“继续。”
王牧默然。
他隐约知道墨心蓝的意思了。
第三幕幻境，则是碧游自己将自己锁在封神山的水牢中，困锁穿身，凄惨无比。
“……”王牧。
王牧有些怀疑，这些都是墨心蓝自己构想出来的……
当然，也不一定是……
这一幕和之前同样，作为劫难，见着碧游如此景象，若是无法承受，意味着情劫尚在，想要修炼般若圣经，若无法堪破这种劫难，就修不出佛心。
虽然……明明知道是幻境，可看着也依旧十分难受。
王牧轻叹一声，这还是用了行动点，知道是假的。
若是没有行动点，身处其中，王牧感觉自己未必能撑过去……
撑不过去，意味着想要修炼而成，肯定无比困难……但，知道是假的后，还算是能接受。
在幻境消失的瞬间，王牧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你这般模样，该不会就是为了碧游吧？”墨心蓝幽幽道，“踌躇时间最长……”
“咱不是修炼么？说起她的做什么？”王牧道，“是不是该你的了……”
王牧感觉从心底滋生的能量愈发奇妙了……
在般若圣经中，有说明，佛心能通达明智，能感悟万千，对世间万物都能迅速了如指掌：
堪破万象。
“是该我了……”
墨心蓝冷哼一声，再度一挥手。
幻象出现。
丹王宗，药王谷。
那个熟悉画面，熟悉的草屋，熟悉的床榻。
王牧看着躺在床上的墨心蓝，白发苍苍，面容枯槁，往日的容颜早已不复。
王牧神情十分复杂……
这是墨心蓝，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其余三个，以墨心蓝的实力，应该是幻想不出来的。
若是能过这一个，修不修得出佛心不说，但至少不远了。
诱惑……
虽然不是王牧想象中的那种疑惑……
但这种诱惑，一般人还真是撑不住呢……
这是生死的考验。
“东方哥哥……我这副模样，没吓着你吧？”床榻上的墨心蓝露出苍白的笑容，“你我时隔千年相见，我竟是这般模样……”
王牧摇摇头。
“她们都走了……”墨心蓝凝视着王牧的面容，“我也该走了……”
“有法子能救你么？”
“我寿元将尽，亏损甚多……”墨心蓝笑了笑，“即便东方哥哥愿意将你的寿元给我，我们也都活不了多久，所以那是没意义的。”
“我死了，你也应当放下当初的种种……”
“你生来这个大世，不应该被我们所束缚……”
墨心蓝轻轻松开王牧的手，“只有放下我们，你最后才能超脱……”
气息渐渐微弱。
王牧心中一动，忽然抓住了墨心蓝的手，低声道：
“我若是不愿意呢？”
墨心蓝一怔。
“既然都活不了多久，这超脱了有什么意思？”王牧道，“共享寿元，我们能活多久便是多久。”
“一个人的九洲，没有任何意义。”
“共享寿元吧。”
话音刚落。
咔咔咔咔……
幻象尽数崩离！
王牧脸色一变，骤然苍白几许，猛地退后几分，心底那奇妙的能量竟是消减了许多……
失败了。
“你……”丹炉中，墨心蓝脸色复杂的看着王牧，眸中有光，“你做什么？不是让你抵挡住……”
王牧摇头：
“不知道，我抵挡不住。”
“……”墨心蓝。
下一刻，墨心蓝扑至王牧怀中：
“东方哥哥，你这个笨蛋……明明都快修成了……”
“怎么抵挡不住了？”
“她们的你都抵挡住了……”
王牧心道，这不抵挡住了么？
搂着怀中的温软，王牧心道，行动点还是强的……
没有行动点，自己未必能撑到这一刻。
至于修炼不成，那就修炼不成，有行动点，也就是迟早的事儿。
关键是……能否把握住怀中的机会……
“所以，在你心中……”墨心蓝轻哼一声，“果然那几个，根本比不上我……马上要到大荒了，放心吧，东方哥哥，我知道你想去见仙府中的安绮秀……”
“还有，那九转轮回丹，在我这里。”
“我炼制好了。”
王牧心中一愣，真炼制好了？
“你来找我，应该就是想要找我拿着九转轮回丹吧？”墨心蓝擦拭了一下眼眶，手掌一转，一枚散发着金黄色的神丹缓缓呈现。
这神丹有九种纹路顺着丹表来回不断地游动，像是九条游龙一般，十分诡异。
看上去神秘无比。
“这就是九转轮回丹……”墨心蓝道，“不过呢，我可以给你，但此物非同寻常。轮回之丹，涉及天道规则，想要成丹还需一位最关键的灵药才能生效。”
“否则，这枚轮回丹，暂时不会起任何作用。”
“历经九世轮回……”
王牧算了算，游戏中的安绮秀是第六世。
而天地异变后的安绮秀，还活了几百年，算是第七世了。
如果小鲛惑算一世，那么就是第八世。
若服用了这九转轮回丹，醒过来了。
那么，就是第九世……可以升仙了。
想到这，王牧心中微震……果然，自己都要亲自送走她们呢？
“还需要什么？”
“天地异变后，才有天道形成……”墨心蓝低声道，“能影响天道规则的……只有破开天启之门，身为先古圣贤的你……的精血。”
“只是，你这种状态，失去了精血，必死无疑。”
“丹我给你，你要不要让着丹开光见日，真正产生作用，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