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穿着剑仙的衣裙？”
王牧沉默着看着后者。
半透明的白色纱裙，里面衬的是绣着剑器的内衫，这是燕女侠一贯的简约打扮。
也可以说是宝甲时常幻化的衣着。
此时，穿在慕红鸢身上，很有种……不一样的冲击力。
王牧本还以为，慕红鸢会穿那飞仙侠侣裙……没想到会换这么一件如此别致的仙裙。
她应该是极为了解燕女侠的，那简约的服饰，细节到腰间的束带都不差分毫。
甚至发饰与发髻都一模一样。
燕女侠那一身，配合她自身那孤冷且静雅的气质，可以说是仙气飘飘。
然而，穿在这妖女身上……属实是……
太梢了。
论身姿，燕女侠是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瘦。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所以穿上这种简约朴素的长裙，那都是仙气飘飘，只能给人视觉的享受，心灵的纯净。看一眼，只会觉得这边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脑壳中却无其他念头。
而慕红鸢的身姿，就比燕女侠要强一点。
这也是她本身就极具魅惑的来源。
身材太好，以至于原本只合燕女侠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腰间勒紧，勾勒出清晰的腰线。
那犹如装着水的超大号气球，更是被撑得完美贴合，再加上那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腿线，使得这长裙在她身上，略带仙气的同时，又充满了妖媚的气息……
一种矛盾的结合体，却能瞬间吸引任何男性的眼球……
“不好看么？”慕红鸢微微低头。
“不好看。”王牧摆手，“你赶紧换成你自己的衣服。”
慕红鸢抬头，看了王牧一眼，略带深红的眼线上，是一双笑吟吟的双眸：
“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满意啊？”
“是你自己说的，要让我魅惑你，帮你锻炼道心。”
“本尊主，很给你面子吧？”
“……”王牧。
“你要不试试下次，让燕女侠，穿我那套？”慕红鸢道。
王牧闻言，心中立刻一动。
脑中下意识浮现出，燕女侠穿着慕红鸢那套飞仙侠侣裙的妖娆模样。
“别扯那些！”王牧赶紧摇摇头，依旧没有忘了正事，“快点来！”
“我不会呢？”慕红鸢叹了口气，“本尊主孤苦了千年，真要说怎么魅惑一个男人，我一时间还真有点不会。要不，你自己想想？”
王牧心道，你能不会就怪了。
当初中了情煞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那情煞虽然已经消失了，但记忆可是不会消失的。
但无所谓，王牧现在只想找个借口吸收业力。
“就像之前那样就行了。”王牧道。
“之前？”
“哦，那先换个地方吧。”
言罢，慕红鸢轻轻一挥手，两人周身瞬息变化，不多时便来到了一间闺房内。
王牧看了看四周，感觉有点熟悉。
这不是顾玉卿的风月小筑么？
来过一两次。
“牧弟弟，还记得你上次怎么对我的么？”
慕红鸢忽然嗤嗤一笑。
“……”王牧。
上次是在安乐村，慕红鸢与燕女侠打架，最后两败俱伤，给自己捡了个便宜。
自己用元木之力，将当时受到情煞冲击，没有一丝反抗之力的慕红鸢给捆绑了起来，当着燕女侠的面啪啪打了很多下。
“你想干什么？”王牧道。
“本尊主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慕红鸢手掌微微一变，不知从何抽出了一条皮鞭，“牧弟弟你上次那么对我，可是让我受尽了侮辱，这次我得还回来。”
说完，慕红鸢轻轻一抽。
皮鞭在虚空中爆发出了一阵空响。
“……”王牧。
紧接着，慕红鸢伸手一挥，那独特的红菱法宝飞了出来，将王牧困成一节……
“今日正好教训你一下……”慕红鸢脸上浮现一抹妖娆的笑容。
……
顾玉卿回来的时候，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感觉自己依旧很兴奋。
已经许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心神畅快，那是念头通达的表现。
“识海中的那道意念，也随着缥缈絮的沉寂慢慢消散了……”
“还可以随时与王兄在识海中联系……”
“虽然……有师尊那道门槛……”
一想到这，顾玉卿脸色微红，那种莫名的联系，有种淡淡的禁忌感，仿佛在违背着师尊干着什么事儿一般。不过都是因为缥缈絮，这不管自己，也不管王兄的事情。
而且，师尊并不会知道。
只有自己和王兄修炼了缥缈絮那些特殊的秘法，成就了特殊的血脉。
“接下来，好好休息闭关一阵……”
回到风月小筑，她脚步微微一顿，神识敏锐的感知到了，自己的小地盘，似乎有结界。
“好像是，是师尊立的结界。”
“奇怪，师尊在我的房间立结界做什么？”顾玉卿微微皱眉，“难道她出关了，还发现自己和王兄还在联系？”
顾玉卿脸色微微一变。
上次回来后，她说的是自己已经放下一切，所以才去游历九洲。
可谁曾想，依旧陷入了缥缈絮的一干漩涡中，继续与王兄就纠缠不清？
想到这，顾玉卿下意识退后两步。
“师尊可能在我的房间等我……”
“她可能知道了……刚才王兄去找师尊，将一切都说出来了？”
“不应该……”
顾玉卿有些踌躇，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
想了想，该躲的躲不掉，终究是要面对的。
结界不强，以自己的修为结合身体的特殊性，可以进去。
只是走进去后，阁楼之上，传来几道有些绵柔的声音……
“……”
顾玉卿听得猛地愣在原地。
那声音极媚，但依旧能听出，是师尊的声音。
像极了上次，在炼情幽窟中，自己朦朦胧胧听到的那种声音。
师尊发出的声音……
这次不同了，这次自己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难道，师尊是和王兄在里面……
而且，还不是正常的那种……似乎想到什么，顾玉卿脸色绯红如血。
接着。
顾玉卿沉默了，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是在和王兄宣誓关系，让自己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么？
不知为何，顾玉卿心中又气自己，又气师尊。
为什么要这样？
还要在自己房间里面？
她一咬牙，直接推门而入。
然而，眼前的一幕，确实王兄正儿八经，衣衫完好的再给师尊……额……按摩？
“……”
登仙境强者的身躯，果然非同凡响。
即便是王牧使出了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和燕女侠毕竟是同修混元素心剑，所以才能探讨阴阳大道。
可慕红鸢的却不一样。
即便是同修大阴阳合道图，也只能用混元之力，于体外双修。
“嗯？”
“小顾回来了？”
慕红鸢微抬眼帘，“正好，与你有事说。你小子，按摩的手法不赖，怎么，你们那位剑仙还教你们这个？”
“……”顾玉卿看着两人，“你们……你们……”
“乏了，便让这小子给我按按摩。”慕红鸢摆摆手，示意王牧停下，“真是没用，连化神都没有，完全没劲儿，还不如小顾你。”
王牧停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朝着顾玉卿微微点头。
“我先出去了。”
“你滚吧。”
王牧走了出去，感知着体内的滚滚的业力，在走出房门那一刻，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还行。
吸收了。
“伴随着自己魔体变强，吸收的速度也快了而许多，这次仅仅才几天时间就完全吸收了慕红鸢身上的业力。等炼化了这股业力……”王牧沉吟道，“自己魔体应该完全超越现阶段的缥缈絮了。”
“等完全吸收了她们几个的业力，或许能比肩当年的天妖之主，帝辰……”
“一，二，三，四……至少四位登仙强者的千年业力……”
这是缥缈絮渴求却不可及的业力。
“在天妖秘法中，有一招能耗尽所有业力，瞬息提升自己能力的秘术……”王牧沉吟道，“只是那样做，会损坏魔体……”
“若是有什么保命至宝就好了。”
“这样，等那升仙大典，自己一手镇压她们几个，让她们打不起来，然后直接给送到上界去……”
无论是之前与燕女侠一月的练剑，还是这这几日与慕红鸢别样的体外双修，都让王牧意识到，她们的内心深处，都想着通过升仙大典，来决断出一切。
要让她们同时接受对方……
这对一位登仙强者而言，很不现实。
即便她们再怎么满足自己，或者任由自己放肆，却都不会接受。
内在逻辑都很简单，谁也不想和谁分享心中的人。
尤其是，她们都是登仙强者。
王牧摇摇头，回首忘了一眼风月小筑，一时间有几分感慨。
慕妖女看着很妖，嘴也很硬，看似处处不饶人。
然而刚才，还没抽几鞭子，那鞭子就莫名其妙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身上的红菱也不由自主的绑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一如当初在安乐村那晚，被自己那啥的时候。
看似玩得很开，最后在察觉到自家徒弟回来了，却急匆匆的让自己跑去按摩，来掩饰着。
属于是又菜又装又爱玩的典型了。
比之燕女侠不同的是，终归要大胆一点，许多都敢尝试。
毕竟，皮鞭捆绑这种，她仅仅试了一次，就忍不住第二次还来的，显然是很有勇气的。
“……”
“该去碧游哪里了。”
王牧身上交映着明暗两种不同的光芒，他缓缓离开了此地。
虽然没有对慕红鸢说，自己刚才吸收了她的业力，但关于缥缈絮的，该说的还是说了。
至于顾玉卿的事情，没有说完，她们师徒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交流吧。
说道顾玉卿……
王牧忽然暗骂了一声：
“这慕妖女……”
骂她是因为，她刚才忽然间变成了顾玉卿的样子……还问这样够不够魅惑……
“我一变成小顾的模样，就感觉你道心更不坚了……”
“怎么，是不是想让我和小顾一起侍奉你？”
“牧弟弟，你打得什么算盘，姐姐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放心，等升仙大典后，我把她们几个都打服了，到时候我们身边就我们两个，小顾……也不是不可以……”
“……”
王牧摇摇头，离开了风月宗，朝着前方继续前行……
……
“师尊，你们刚刚……”
顾玉卿低着头。
“怎么？你在想什么？”慕红鸢嗤笑一声，“你觉得，一个元婴期的小修士，他能对你师尊我一位登仙强者做什么么？他就算敢有那个想法，也不敢行动。”
“你师尊我还是阴阳混元体，先天一气，真正的万法不侵。别说元婴修士，即便是渡劫强者，也碰不得你师尊我一根手指头。否则早就被本尊混元体藏纳的规则之力震碎了。”
顾玉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师尊，我……”
“你不用说。”慕红鸢摆手道，“你既然忘不了他，那就不用忘了。”
“啊？”顾玉卿一怔。
“你是我徒弟。”慕红鸢站起身，风琴万种的撩起从肩膀落下的纱衣，罩住内衫，轻笑一声，“区区一个男人罢了，我还没那么小气。再说了，他不过是本尊千年前的……”
“如今么，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慕红鸢打了个哈气，“等过了升仙大典，本尊就把你许给他。”
“啊？”顾玉卿一呆。
为什么？
“为……为什么……是升仙大典？”
“你笨蛋。”慕红鸢笑道，“那缥缈絮既然与你说过他，那你应该知道，他的红颜知己，可不止我一个。既然要把你许给他，那他身边的红颜知己，当然得一个个扫开除掉了。”
“他现在可是挂着一个登仙老祖道侣的名号，你这丫头，过去了难道做小么？”
顾玉卿犹豫了一下：
“做小……也是可以的……”
“……”慕红鸢。
“我不想让师尊冒险去对付其他登仙强者……尤其是她们与你实力相近。”顾玉卿道。
慕红鸢笑了笑，心道，我又不只是为了你这傻姑娘。
“那不行！”
慕红鸢起身，“你得了缥缈絮的几分力量，那就好好修炼，如今缥缈絮被他压制慑服，暂时翻不起风浪，也算是你的一个机遇。”
“好了，师尊走了，着手准备一下该怎么一个对付她们几个。”
慕红鸢消失在房间中。
留下顾玉卿一个人在原地发呆，消化着那些凶猛的信息。
想了一会儿，顾玉卿感觉全身没来由的一阵疲乏。
她躺在了床上。
然而还未躺多久，顾玉卿伸手在床上摩挲一阵，轻轻嗅了嗅床上那从未闻到过的奇异芳香。
下一秒，脸蛋如火烧一般。
“师尊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