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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封地改造计划

我岳父是李世民 张围 10640 2024-02-24 09:51:28

凛冬刚过,最近长安城的昼夜温差有点大,白天还挺温暖的,晚上的风就又冷了起来。

李淳风半疯半魔的状态一时间也传开了。

东宫,李承乾听到这个消息非常不解,“这个李淳风怎么就疯了?”

东宫侍从回话道:“太子殿下,据说是他见了张阳之后就这样了。”

“张阳……”

李承乾搁下笔,皱眉说道:“孤也觉得这个张阳颇为古怪,此人的脾性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侍从站在一旁说道:“是不是这个张阳在数术的造诣上太高了?”

“按说这个张阳在数术上确实有造诣,但也不至于比李淳风道长还要高。”

侍从听了中肯地点了点头。

李承乾又说道:“李淳风道长专研数术半生,不论是朝堂上的人或者是坊间的人,没有人能够比李淳风道长的造诣更高了,据孤所知李淳风道长距离大衍求一术的境界很近。”

说完之后,李承乾又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疯了呢。”

长叹一口气,李承乾说道:“拿一些我们东宫的糕点去慰问李淳风道长,就说孤希望他可以早日好起来。”

“喏。”

侍从刚要走又说道:“太子殿下,小人听说汝南公主已经去看过封地了。”

李承乾稍稍点头,“封地如何?”

侍从面色纠结着说道:“只是那个封地特别地破落。”

苦涩地笑了笑,李承乾看着殿外的阳光说道:“唉,张阳和玥儿的生活本就很清苦,父皇给他们这么一块封地,不仅没给他们好生活,不拖累他们就算不错了。”

李承乾也见过很多皇子和公主,宁可在长安附近要一块破落的封地,也不想封地在偏远的地方。

就像李元昌千方百计想要留在长安城。

玥儿从小就体弱多病。

父皇也想着把玥儿留在长安城,可以时常看望,虽然说封地贫瘠了一些,但又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少玥儿可以留在长安城,就算是前往封地也距离长安城不远也是一件好事。

后宫立政殿,李泰的心情很低落,蛋糕生意终究还是被母后知道了。

李泰向自己母后说着肥皂和蛋糕生意份子对调的事情。

长孙皇后听完之后说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张阳的主意?”

李泰低头说道:“是许敬宗说的,他以这个借口要结识张阳。”

长孙皇后想起了许敬宗这个人,当初也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当年陛下还能登基,秦王府十八学士也是陛下最依仗的一支力量。

只是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有些已经身居高位,还有一些也各自都在各自的位置上。

可也有这么几个还没被起用。

许敬宗是当年的秦王府学士,那时候秦王府才俊不少,许敬宗的韬略和智谋并不出彩。

如今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朝中文吏。

长孙皇后对李泰说道:“当初的秦王府十八学士,各有各有的长处,你知道你父皇为什么到如今都不愿意重用许敬宗吗?”

“儿臣不解。”

长孙皇后神情严肃,“母后也不想多说朝政上的事情,你父皇说过许敬宗是一个很有心思的人,有些人心思太多,青雀你还小,有些人你看不透,事事也都要谨慎才是。”

“母后教诲,儿臣谨记。”

长孙皇后这才点头,“行了,你也回去吧。”

李泰行礼说道:“儿臣告退。”

许敬宗的事情陛下自会去提点,长孙皇后倒也不在意。

李泰离开之后,李世民也走入甘露殿,“说过青雀了?”

长孙皇后微微点头,“数落了一顿,青雀这个孩子还懂事,倒是没有狡辩。”

李世民脱下朝服,“这个张阳这个孩子倒也是一个妙人,数术了得,孙神医说他还懂医术,还能在政事上提出一些见地,还会做生意?朕越发觉得此人不可思议。”

有这么一个女婿李世民有些苦恼,也有些出乎意料。

现在李世民真正想要的就是这种没什么背景又交集简单的人才。

要是张阳可以洗去铅华,那也是一个可造之才。

李世民坐下来放松着腰背,“朕在宫里过着苦哈哈的穷日子,他们几个小子倒好,在外面还能挣银钱。”

才两岁的李治还在床榻上午睡,长孙皇后宠溺地看了看。

李世民的这番话说着像是在忌妒,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接过宫女端来的热茶,李世民说道:“张阳这个小子还有多少本事朕不知道的。”

长孙皇后说道:“当初青雀就受了张阳的启发搜罗了不少杂书。”

“这世上奇人异士不少,希望张阳可以珍惜自己的才华,也有不少人年轻的时候才华横溢,年老之后却毫无寸进。”

长安城,温暖的阳光下。

张阳正在家中和媳妇打牌,“封地那边传来消息,村子的建设已经开始了。”

李玥打着牌点头,“嗯。”

俩人正打着牌,王婶走来说道:“公主殿下,李淳风道长来了。”

张阳抬头看去。李淳风须发有些凌乱,双目无神的站在门口。

他拿出一张布绢说道:“算不完,算不完。”

像极了一个沙漠里就要渴死的人,随时会一头栽倒。

张阳扶着他坐下说道:“辛苦道长了。”

李淳风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布绢上的算式说道:“是老夫技不如人。”

他无力地垂下头,仿佛一生的道心都已经碎了一地。

张阳说道:“其实吧,我觉得只要知道算法就可以了,我们何必一定要知道答案呢?”

李淳风怔怔地看着张阳。

张阳给他倒上一杯热茶,“道长喝口茶吧。”

李淳风喝下一口热茶之后眼神又好了很多,“真是世事作弄人,在数术面前老夫几乎都要忘记了谦卑的心,还是你的题目让老夫重新想起这份谦卑。”

仿佛身上的枷锁被打开,李淳风喝完茶之后缓缓站起身,“人要是在知识面前没了那份谦卑,迟早会因为自己狂妄而迷失,是你把老夫从迷失的道路上拉了回来。”

这李淳风道长说话怎么让人感觉起鸡皮疙瘩。

李淳风握着张阳的手,“多谢,以后老夫一定会更努力专研数术。”

“不客气。”

张阳迅速抽回自己手。

李淳风又说道:“你的数术造诣也不低,我们应该多见面,以后可以多多交流数术上的心得。”

“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李淳风重重点头,感动着他自己,“正是如此,一起进步,一起学习!”

李玥也抿嘴笑着,不分上下的结果是最好的。

李淳风又问道:“不知道驸马的数术是何人所教。”

张阳说道:“我的老师有点多,随着年龄的增大我的老师也换,其实在老师眼中我并不是一个多优秀的学生,反而还有不少学生的成绩更优秀,终究我只是一个差生而已。”

想起后世的数学课,一次又一次地考试,到如今回想起来都犹如噩梦一般。

成绩虽然不差的,但也说不上好。

那时候也是一个天天被叫到办公室,在老师的注视下抓耳挠腮的做题。

回想那时候的日子,痛苦中带着收获。

一个个公式都在记忆里不曾忘却。

自家墙壁上挂着两块木板,张阳翻过其中一块木板。

当看到木板的背面,李淳风一时间也看呆了。

这块木板上画着一幅幅复杂的几何图,还有密密麻麻的公式,写满了整块木板。

这是李玥做题时候留下的。

李淳风看着木板支支吾吾说道:“这是……”

张阳说道:“李淳风道长不用太在意那些公式和符号。”

研究了半辈子数术,李淳风多少也能看到这些几何例图的意思,大致可以猜想到那些符号的意思。

犹如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李淳风眼神火热地看着这个木板。

嗯……犹如在看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姑娘。

李淳风喃喃自语道:“对,应该是这么算,会更加地快捷……”

好一会儿之后,李淳风说话道:“能否让老夫把这上面的算式记下来,已经有了一些顿悟,这些算式对老夫的数术造诣有莫大启发。”

李淳风是一个痴迷数学的道士,就怕他为了数学寻死觅活的。

张阳说道:“这块木板就送给李淳风道长了。”

“好!”

李淳风连忙点头,“这份恩情老夫会一直记在心中,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帮忙,老夫一定鼎力相助。”

说完他又握住了张阳的手。

这古人怎么一激动就想握着别人的手摸,好别扭的癖好。

张阳再次把手抽回来,“不客气。”

拿下挂在墙上的木板,李淳风心满意足地离开,他的脚步都坚定了许多。

李玥低声说道:“为什么不给李淳风道长看另外一块木板。”

另外一块木板是物理题目,如果几何数学李淳风有所涉猎,那物理学的题目就是另外一个领域。

李玥还在学习力学上的换算。

数学能被李淳风理解。

但物理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很多观念甚至是颠覆古人常识的。

李玥就像一张白纸,她能够接受力学的一些知识,也能慢慢塑造对世间万物的理解。

但李淳风这样的人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固有观念,像他这样的人能不能接受物理学还两说。

就算是一些物理上的理论,对他来说都是颠覆三观的。

张阳说道:“给李淳风道长一些余地吧,不要真的把人逼疯了。”

李玥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宫中不少人都看到李淳风抱着一块大木板回到了太史局,他一回来之后,便又闭关了起来,说是近两个月都不要去打扰他。

好在这一次闭关,李淳风没有疯疯癫癫的,至少在大家的眼中他正常了很多。

大朝会结束的半月后,不少西域人都离开了长安城,也有一些使者还留在长安城。

唯独留下了突厥使者和吐谷浑,和吐蕃大相禄东赞。

他们三方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吐谷浑和吐蕃的战事,还有上一次的刺杀,李世民是故意留下了突厥使者,以此来震慑诸多突厥部落。

有时候当个损友很不错,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损友的痛苦上。

张阳在家里做了一顿煎饺和李玥吃完了早饭。

李玥和两位婶婶正在整理一些布料绸缎,还要做来年春天的新衣服。

带着一些吃不完的煎饺,张阳便出了门。

如今驿馆人太多,张阳到了驿馆门口才知道程处默和李泰改了接头地点。

一路来到曲江池,这里倒是清净多了。

说来大家都是一起生意的,在闹哄哄的地方分钱,确实不太合适。

曲江池的一个水榭里,程处默和李泰正坐在这里。

张阳提着一个小食盒递给李泰,“你想吃的煎饺。”

李泰打开食盒拿着饺子就吃了起来,“就知道你不会为难我的。”

损友就是不论之前闹得有多么不开心,过了一天还是能一起吃肉喝酒的朋友。

张阳看着两人说道:“我最近想把封地好好改造一下,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入股。”

还清了之前的债,李泰手中也有了一些闲钱。

李泰说道:“听说那个封地很贫瘠,怕是要血本无归。”

“我有一个把封地打造成一个旅游胜地的想法,春游到了骊山有游客,夏天到了有人会去骊山避暑,秋天到了骊山有美丽的秋景,冬天到了还有美丽的雪景,多好的地方呀。”

“而且骊山还有行宫,当今陛下也喜欢去那里,这无形中又是一块招牌。”

李泰惆怅着说道:“可是那个地方很穷。”

叹息一口气,张阳说道:“魏王殿下看得浅了,不要光看现在封地很穷,它还是有很大的潜力的。”

“哪来的潜力,在我看来蛋糕生意就有很大的潜力。”

“我还打算在封地卖有些稀奇古怪人们没有吃过的吃食,比如说烧花鸭,黄焖鸡,卤鸭掌,麻花,甜甜圈……”

“等一下!”李泰当即打断道:“那个甜甜圈是什么?好吃吗?”

张阳一脸惋惜,“看来魏王殿下不愿意冒风险,情有可原,我不勉强。”

第 一百二十二章 公主府呢?

李泰非常不甘心地跺脚站起身,被张阳要挟是一回事,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又气又急。

“我跟你说太子也很穷的。”李泰立刻提到了李承乾,不管怎么说李泰都不想让李承乾过得太好。

张阳琢磨着说道:“封地建设也需要银钱呀,又要建设又要发展产业,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项目。”

程处默对银钱没什么概念,反正他现在不缺钱就是了,“要多少?”

张阳说道:“眼下应该还缺个一千贯钱吧。”

李泰一咬牙说道:“本王出三百贯!这已经是本王可以拿出最多的钱了,真的没了!”

程处默盘算着说道:“某也可以拿出三百贯。”

大家的生意才刚刚起步,蛋糕生意李泰这才拿到利润,程处默的红烧肉生意利润也比较单薄。

“经济要增长,离不开发展呀,修路修房子也要钱,我还打算在那边开设一个度假村。”张阳叹道。

“四百贯!再多本王和你拼了,大不了百来斤就搁着了!”

最终三人达成共识,立下契约,度假村建设,李泰和程处默各自拿出四百贯钱,占股份的一成,张阳一个人拿出一千贯占股份九成。

近两千贯钱的启动资金,封地的重建工作也可以正式提上日程。

李泰追问道:“那个甜甜圈,是什么味道的?”

张阳说道:“甜甜圈当然是甜的了,不然还是咸的吗?”

在曲江池走着,李泰又跟上脚步接着问道:“黄焖鸡呢?好吃吗?”

“……”

“烧花鸭呢?”

“……”

“你说的那个卤鸭掌又是怎么做的。”

这个小胖子好多的问题……

果然还是很想揍他一顿。

李泰又问道:“封地什么时候可以建设好呀,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到这些美食。”

“看情况吧。”

“嗯,本王还要等多久。”

小胖子翘首以盼,眼底里都是对美食的渴望。

看他死缠烂打的模样,张阳心中压着要揍他一顿的冲动,“魏王殿下,我很忙,我还要回去好好规划一番。”

“嗯嗯。”

李泰不住地点头,“做出来之后一定要给我尝尝。”

正要走出曲江池,张阳回头看了看,李泰这个小胖子还跟着。

张阳停下脚步。

李泰也停下脚步。

走了两步路,李泰也走了两步路。

张阳回头看向他,“魏王殿下,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一只包子。”

天真无邪的小胖脸笑了笑,李泰说道:“不像呀。”

叹了口气,张阳惆怅着说道:“那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李泰又眨了眨眼,“有吗?”

张阳说道:“那这样吧,只要魏王殿下站在原地,闭着眼数到一百,我就把甜甜圈拿出来。”

“当真?”

“君子无戏言。”

“好!”

他一脸期待地闭上眼,然后开始数着,数到三十的时候又说道:“那个甜甜圈是不是很甜呀。”

没人回应自己。

李泰又数了一会儿,数到六十的时候他又说道:“其实我更想吃那个叫黄焖鸡的东西。”

还是没人回应。

稍稍睁开眼,李泰看看眼前,哪里还有张阳的身影。

把眼睛完全睁开,他扫视着四周,又看看身边的护卫,“他人呢?”

“已经走了。”护卫板着脸说道。

李泰一拍大腿说道:“失策了,本王就应该想到,他不可能随时随地拿出甜甜圈。”

转念一想,李泰装着一副大人模样,叹道:“父皇时常说我混账,看来这个张阳比本王更混账,连十岁的孩子都骗,真不是一个君子……”

说完李泰再次看向身边的护卫,“你们觉得本王说得对吗?”

护卫不停地点头,“魏王殿下说得在理。”

程处默回到家中,把契约递给了程咬金。

父子俩一时间相顾无言。

程咬金看完这个契约好一会儿之后说道:“投资?”

程处默点头,“他说先给钱,然后他会给更多的回报,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你答应了?”

“他是某的兄弟,自然答应了。”

自家孩子太瓜,程咬金也挺苦恼的,张阳是驸马,就算半个皇家人。

程咬金既担心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孩子,又觉得这个张阳好似有些本事。

程咬金又说道:“这魏王殿下也参与了?”

程处默重重点头。

思量了半晌,程咬金才开口,“先晾着再说,四百贯钱不多,咱们家也拿得出去。”

作为朋友李泰不是那种会赴汤蹈火的人,危难关头,保不齐李泰会卖人,但从一个十岁的孩子角度来看,熊孩子的属性还是点满了。

李玥坐在家中听着张阳的讲解,封地的规划图就在眼前。

“我们不种花了吗?”

“可以在路边种一些盆栽,如果只是一片花园就在那里,咱们还要走过去看它,如果花随处都有种着,去哪儿都能看到岂不是更好。”

李玥想着那时候的场面。

总之现在封地太穷了,剥削是不可能剥削了。

只能让他们好好搞建设,争取让村民吃饱饭,给将来的养老生活打下基础。

又和李玥说了一下大致的开发计划。

一直讲到深夜。

张阳收拾着家里,打开李玥卧房的门,她已经睡下了。

月光下,李玥蜷缩在床上,侧脸靠着枕头。

张阳走入卧房给她盖好被子,天气虽然暖和,现在正是换季容易感冒。

看了一会儿她的睡脸。

张阳就要走出卧房,无意间看到一张图纸。

这不是装修房子前自己画的图纸吗?

那时候说要把房子建成这样,她拒绝了。

原来还留着。

又翻到一些图纸。

这是热气球的构造图,看着热气球的构图,这个设计几乎与后世的热气球没太大区别。

将东西放回原位。

走出卧房,张阳给她关好房门。

第二日的早晨。

李玥睡眼惺忪地洗漱着,眼神时不时看张阳,“你昨晚是不是趁着我睡觉,偷偷进我房间了。”

“你睡觉的习惯不太好,踢被子容易着凉。”张阳不动声色地说着。

李玥放下漱口的小木杯,“你还翻我房间里的东西。”

张阳吐出漱口水说道:“我那是帮你收拾东西。”

你可以半夜爬到我床上。

我还不能进你卧房了?

不能这么平等。

临近开春,菜地里的野草越来越多。

李玥提着小铲子细心地清理着菜地里的杂草。

今天打算再去封地看看。

夫妻俩对坐着吃着早饭。

早朝的阳光照在院子里,李玥很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

把家里收拾好,两人手牵手走向城门口。

自从身份坦白了之后,王婶和杨婶就担任了护卫的责任。

大唐也是有女将的,而且也出过不少的女中豪杰。

两位婶婶当年也是少有的女中豪杰之一。

心中的疑惑没了之后,张阳也越发明白她们对李玥的感情,那是把她当亲女儿了。

张阳双手揣在袖子里,走到李玥的外侧。

城里慢慢热闹起来,抬头看向天空,洁白的云朵飘在蔚蓝的天空上,天穹蓝得非常干净。

李玥走得很慢。

走了几步,张阳还要时不时放慢脚步让她跟上来。

想来她身高也不错,腿说不上长,腿至少不短。

再看媳妇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四周,走路不专心,她的注意力都在热闹的城中,看着城中的人间百态。

“夫君?”

“嗯。”

李玥三步并两步跟上,抓着张阳的手。

“以后封地建成了,我们可以经常去那里吗?”

“当然了,我还打算在那个地方养老呢。”

“养老?颐养天年的意思吗?”

“对。”

“我们一起颐养天年吗?”

“不然呢?”

“嘻嘻。”

看李玥的小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两位婶婶也跟着笑了。

城门口,张阳和一个马夫正在谈着价钱,这些马夫平日里也会经常卖马车,也有长安城的人租马车。

张阳对他说道:“我以后要经常用马车,我打算办个长租。”

马夫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要用马车这么谈价钱的,他回话道:“这位小兄弟,小人没做过长租这种生意。”

马夫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年轻人。

张阳又说道:“你可以准备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可以不着急卖,我每月给你六十文钱,但我随取随用。”

马夫想了一会儿,“八十文。”

“七十文,你我各退一步如何?”张阳拿出一串钱。

马夫收过钱,将马车牵了出来。

一辆好贵的,一贯钱呢。

这还没算上后期养护的成本,还有聘请的马夫的成本,如果可以长租这些成本都可以省下了。

李玥知道张阳平时很节俭,如果不是一起出门,他说不定还要走路封地。

家里也有些钱了,不用这么省着。

俩人坐上马车,王婶赶着马,杨婶坐在一旁。

马车走得不快,李玥不喜欢马车里封闭的环境,她掀起车帘,喜欢安静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到了封地之后,就看到牛闯已经带着村民正在建设着鸡圈和猪圈。

几头猪被赶得嗷嗷直叫。

大唐的养殖业并不发达,但多数的鸡鸭也都是自家散养。

圈养的规模都不大。

李玥已经被路边的小花吸引,天气刚刚转暖,野花和野草长得最快。

见张阳来了,牛闯擦去汗水说道:“小张兄弟,这么建没错吧。”

“没错是没错,但咱们村子的卫生条件也要处理一下,道路也要重新修缮一番。”

说着话,张阳又递给他一包袱银钱。

牛闯接过一包袱沉甸甸的银钱,“这里面有多少银钱?”

张阳说道:“六百贯钱。”

“这么多!”

听到这话,牛闯差点跳了起来。

李世民没有给多余的银钱,如果要说这个嫁妆的话,这封地勉为其难算是一个嫁妆。

张阳心中思量着,穷是穷了点,好在有开发潜力。

牛闯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现在脚都在打颤,“小张兄弟,咱们的食邑都还没交,你这一下给这么多钱,某实在是……”

“这都是用来开发的,不要舍不得花钱,把村子里的房子和路也都修一修。”

张阳指向远处说道:“把路修平整,用砂浆好好浇筑一下,道路要宽,要平整……”

和牛闯说了一下关于村子建设的细节。

村子不大,只有六十亩田地,百来口人,算上居住和活动面积,整个村子也就只有八十亩左右的面积。

八十亩地的面积相当于六个足球场的面积。

面积确实不大,用起来也是捉襟见肘。

需要好好规划才行,又不能在改造之后显得村子太过拥挤。

张阳又对牛闯说道:“咱们村子最重要的是卫生,要干净,让人一眼看到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牛闯点着头,目光落在图纸上一个巨大的建筑上,“这个是公主府吗?”

“公主府?”

“既是公主封地,肯定要建个公主府的。”

光设计改造,差点忘了公主府这回事了。

“这个大建筑不是公主府,这算是一个驿馆。”

牛闯比划着上面的尺寸,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建筑很大,坐北朝南,前面是一个开阔地,中间还有一个水池,再往前又是一片开阔地。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房子。

长年建房子的牛闯有经验,他隐约觉得这个房子建出来会和宫殿一样,很漂亮。

张阳又说道:“先让我们自己的村民用上抽水马桶,凡事集中处理,卫生方面一定要做好,建设的时候不用太过着急,一切安全第一。”

“明白了,小张兄弟放心,在下就算是头拱地也把这件事办好。”

“辛苦牛大哥了。”

“都是应该做的。”

……

又和牛闯说了建设上的一些细节,张阳便离开了。

牛闯一个人眼前这张规划图,自言自语皱眉道:“这么漂亮的房子怎么不是公主府呢?那公主府要建在什么地方呢?上面也没画着公主府呀?”

这图纸上的一幢幢漂亮房子几乎是触及了他的手艺天花板,何况还要修路,还要建设水榭,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

回到村口的时候,李玥正在和村子里的几个妇人攀谈着。

她倒是没什么公主架子。

见到张阳回来了,李玥上前抱住他的手臂说道:“安排得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工事挺大的,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建好。”

俩人走回马车,李玥小声说道:“问了这些妇人,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蓝田县的县丞迟迟不把田册交上来的原因了。”

第 一百二十一章 田赋

两人在骊山的山脚下走着,听着李玥的讲述,上山村也是蓝田县的地盘,原来是蓝田县县丞谎报了这里的田亩,六十亩田地报八十亩田地。

上山村原本就只有六十亩田地,经过瞒报之后。

六十亩台田地,交着八十亩台田地的田赋。

虽然数量不大,但对地方县丞来说这也是一项成绩。

也为了事情不败露,蓝田县的县丞甚至拿着上游的水源要挟。

讲述着这些,李玥的神情多了几分怒意。

摸着小媳妇的头顶,张阳说道:“这个县丞确实可恶。”

李玥小手握拳,“我们要不要告发他!”

张阳笑道:“当然要告发他了。”

李玥低声道:“父皇几次三番强调了一切都要轻徭薄赋,此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关系到自己的封地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

不管是田亩上的赋税问题,就算是多一寸地,少一寸地也要算得明明白白。

张阳思量半晌后说道:“我知道长安城有一伙儿经常除暴安良,他们铲奸除恶,伸张正义的人。”

能尽量不用公主这个身份,就不用这个身份来办事。

就算这件事让李世民知道,反而欠了李世民人情。

欠皇帝人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而且还不好还。

回家之前,张阳又找到了牛闯,“咱们村子出了这种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

牛闯躬身低下头,“咱们村里能够有口饭吃就已经很难了,不敢得罪人。”

“所以你装着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牛闯低声说道:“你是驸马,你和我们不一样,或许你得罪了什么人不会有什么事,可我们这些草民要是得罪了官吏,我们的日子可能就过不下去了。”

本来村子里的日子就已经很难了。

要再得罪人他们还有没有活路了?

张阳耐心地听着牛闯讲着,村子里的日子不容易,小心翼翼地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牛闯苦苦支撑着村子,至少没让这里有典妻卖子的事情。

靠着自己的手艺,牛闯也能带着村民多吃一口饭。

平日里受了委屈也是咬着牙往肚子里咽。

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大家离不开这个村子。

贞观一朝,这世上哪有这么美好。

张阳站起身说道:“你放心,大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看着张阳的背影,牛闯心中很暖,这个人或许靠得住,他朝着张阳的背影喊道:“小张兄弟,你放心!村子一定给你建好!”

听着他的喊话,张阳淡淡笑了笑。

几日之后的长安城,城门口就有三四个卖红烧肉的摊子,今天他们早早收了摊,便离开了长安城。

当天夜里,蓝田县府衙闯入了一伙人。

这伙人进入蓝田县之后便开始打砸。

“什么人!”

“大胆!这里是县丞府衙!”

“还敢动手!”

……

声声怒骂在府衙里回荡着。

蓝田县的县丞老迈地拄着拐杖提着油灯不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迷茫地看着。

哆嗦的手拄着拐杖,他老眼昏花地说道:“突厥人来了?”

一群府衙中的官吏被打倒在地,还被绑了起来。

这些人手里提着棍子,身形彪悍,根本打不过!

来人把一只麻袋套在了县丞的头上,开口便问道:“田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老县丞低声说道:“关中话?不是突厥人?”

“你们蓝田县谎报田亩,还强征田赋这件事你不会不认吧。”

老县丞哆嗦着说道:“老朽都八十多岁了,已经有些日子没过问了,都是吕主簿在办。”

“吕主簿?”

此刻吕主簿怒目看着众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本官是什么人吗?本官背后有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完了,弄死你们。”

“死?”

那壮汉一脚踹在主簿的脸上,冷声说道:“说说吧,你的靠山是谁。”

“我……”

意识到事情不对,吕主簿又住了口,这种事情能说吗?县丞府衙一笔烂账能查吗?

“怎么又不说了?”

“我凭什么要说!”

“看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一把年纪活狗肚子里去了!你知道外面寻常农户的日子有多苦吗?说我们的胆子大?当今陛下三令五申说了要轻徭薄赋,你还敢谎报田亩,我们的胆子是大,我看你的胆子也大到没边了吧。”

听闻此事情,老县丞敲着拐杖说道:“吕先生!亏老朽这么仰仗你,你竟然做出这等事,难怪最近县里的人不敢来府衙,起初听到那些流言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回事。”

老县丞气得直咳嗽,真怕他一口气没有缓过事就栽倒。

“几位壮汉,不用客气!好好打之!好好审问,老朽半只脚已经进了棺材,有什么事情老朽顶着!”

老县丞浑浊的老眼带着怒火,“老朽做了一辈子的县丞,怎料毁在你手!”

见几个壮汉不动手,老县丞说道:“你们不动手,老朽来打。”

说话间他提着拐杖就要去打人,挥起一下打空。

年纪大到这个地步,什么都看不清。

他又挥起拐杖,又打空了……

壮汉们便把这个主簿吊了起来,抽打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是扛不住打,他这才开口招认了。

从进入蓝田县衙之前的事情都交代了,包括怎么收买人,靠着同乡的关系,找到了阴妃这个靠山。

“说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过的。”其中一个稍显瘦弱的壮汉记录着他的供词。

“没了,没了!”吕主簿有气无力地说着。

又是一脚踢在吕主簿的肚子上,壮汉问道:“来蓝田县之前呢?你还做什么事情龌龊事?”

“之前事情与现在何干?”

“让你说就说!”

经过一夜的盘问,县衙的墙壁上写满了吕主簿的供词,包括他是怎么坐上主簿这个位置。

天快亮的事情,十几个壮汉扛着五花大绑的吕主簿离开了。

一夜过去,整个府衙一片狼藉,一阵风吹过,门匾晃了几下,终于掉在了地上。

曲江池旁

程处默和张阳坐在池边的水榭。

“人也揍了,府衙也砸了,这件事说来有些麻烦。”程处默眉头紧锁。

“怎么麻烦了?”

程处默灌下一口酒水说道:“你知道阴妃吗?”

张阳点头。

程处默解释道:“我们人也去蓝田县看到蓝田县的县丞已经老眼昏花,一大把年纪了,他连路都快看不清了,田赋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反而是蓝田县的主簿自作主张,如今蓝田县的县丞就要告老了,不出意外那主簿就是蓝田县的下一任县丞,这也是我的人把那个主簿吊起来抽了好一会儿之后,对方这才招认,不该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他说他背后的靠山是阴妃。”

骊山上行宫,也算是半个天子脚下,敢在那种地方干这种事情的人多少有点后台。

而且如今朝中缺少人手,不少人都是介绍官吏,多少有点沾亲带故的。

程处默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那个家伙现在不会给你添麻烦了,人已经绑走了。”

“绑走了?”张阳吃惊地说道。

“对呀。”

程处默一脸正经地点头。

不得不说程处默手中的人办事是粗糙了一些。

张阳苦恼地扶着额头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程处默琢磨着,“反正我也给了弟兄们钱,他们砸了府衙肯定也不能在关中地界混了,顺便就把人绑了带走。”

一个府衙的主簿就这么被绑走了。

张阳不禁问道:“绑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兄弟们做着这种事情,自然要跑了。”

说完程处默拍了拍张阳的肩膀,一脸严肃认真,“你放心!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去哪儿,没人能找到他们。”

不得不说让程处默做这个头确实有些虎了。

张阳还是说道:“多谢了。”

程处默咧嘴笑着道:“都是兄弟,谢什么。”

长安城,蓝田县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人知道了。

李泰也知道了消息,听着侍从的讲述,小胖子拍案说道:“好个蓝田县主簿!好大的胆子,不知道那是本王的姐夫吗?”

侍从说道:“如今那个主簿不知下落,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我们打听到,那个主簿和阴妃有着关系。”

“阴妃?”

李泰冷笑道:“本王不管他的靠山是谁,就算是他阴妃,得罪了我的姐夫,就是得罪了本王。”

一拍桌案,李泰大声说道:“来人!”

几个侍从来到李泰面前单膝跪下,“魏王殿下!”

李泰大声说道:“带话给阴妃,就说她已经得罪本王了,让她小心着点过日子,他儿子是李佑对吧,也带话给李佑,还有下次他李佑也别想在长安城混了!”

“阴妃毕竟是长辈,这么说是不是太无礼了,陛下他……”

“一定把话给本王送去,父皇那里……大不了本王再挨一顿数落就是了。”

长安城的另一边,正在酒肆喝酒的许敬宗也知道了消息,当初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能混到现在许敬宗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很快就把这件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事发突然,正是汝南公主受封封地的时候。

闻着味的许敬宗找到了一个机会。

他付了酒钱离开酒肆,去了平康坊,便让平康坊的姑娘把李佑在平康坊做的破事递交给了门下省,门下省的弹劾很快就会被送到中书省。

这是一个邀买人情的好机会。

许敬宗知道李佑的为人,李佑此人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倒是这个张阳弱冠之年值得交好。

阴妃得知事发,此刻在寝宫中来回走动着,她是李世民的四妃之一,如今陛下正是整顿吏治的事情。

汝南公主一有封地就出了这等事情。

阴妃的儿子,九岁的楚王李佑说道:“母妃,她汝南公主不过是下嫔所出,对母后来说不是威胁,况且我们在朝中还有这么多人。”

阴妃的脸上也有了狠辣之色,本想着培植势力,没想到折在了这件小事上。

少了一个主簿倒也没事,朝中还有舅舅在。

宫中一个小太监急匆匆来报,“禀阴妃,禀楚王殿下,魏王殿下托人带话过来。”

李佑又来了兴致,“魏王送来什么话了?”

小太监低着头说:“魏王殿下让人送来话说,阴妃已经得罪魏王了,以后的日子小心着点过。”

听闻这话,阴妃的脸色剧变,“你说什么!魏王怎么会……”

随后她又看向李佑。

李佑摊手说道:“儿臣从没得罪过魏王。”

一个妃子的儿子,怎么敢去得罪嫡子,虽说最近魏王品行有所不端,但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嫡子,这地位没法比。

小太监又说道:“魏王殿下的人还说了,让楚王殿下知道如果还有下次,以后就别想在长安城混了。”

阴妃的脸色苍白,神情慌乱,为了巴结皇后讨好李泰还来不及,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怎么就得罪魏王了。

李佑也陷入了沉默。

又有小太监匆匆来报,“不好了,不好了!朝堂上好几个文官正在弹劾楚王殿下。”

“他们敢!”李佑神色狠厉地站起身,也吓得小太监一阵哆嗦。

阴妃扶着额头说道:“他们弹劾什么了?”

“他们说了很多楚王殿下在平康坊做得事情,还说楚王殿下不守法度。结交奸邪昝君谟、梁猛彪等人。”

阴妃额头冷汗直冒。

李佑也是坐立难安。

宫女慌张而来,“李淳风道长提前出关,把吏部侍郎揍了一顿,还说让阴侍郎管教好楚王,下一次就没这么客气了。”

“李淳风?”李佑咬牙启齿,“这个老道士不知死活!敢打本王舅舅!”

阴弘智也是李佑的亲舅舅,在朝中也是有点地位的,也是阴妃势力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阴妃实在是想不明白了,怎么牵涉了这么多人。

又是一个太监急匆匆而来,“太子殿下让人送来话来。”

“太子!”

阴妃几乎要昏厥当场,这个汝南公主什么来头,连太子都惊动了。

“太子殿下说了,让阴妃多注意身体,还有楚王李佑应当改正错误,去向陛下认错,不然……”

“不然什么……”

李佑也是神情慌乱。

“不然就算陛下不教训楚王殿下,太子身为长兄也会来亲自教训楚王。”

一个宫女又走,又一个宫女慌张说道:“不好了,阴侍郎刚被李淳风道长打了一顿,还没走出承天门,就被程大将军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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