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点怀疑，它们有个母虫一样的操纵者，在背后操控这些虫子，否则这些家伙不可能这么老实。”

“要是能把那个母虫宰了，或许能美滋滋地吃一顿好的。石玛玛，你守了一天一夜，有没有看到过母虫？”

张铭问向桅杆上的石玛玛，豁然发现，石大帝一动不动。

这厮昨天夜里装逼说，“北之极·玄武不怕冰寒，小白，你且看好了！玄武呼吸术在寒冷状态下能加速修行！”

于是装了逼之后，石玛玛硬是要在桅杆上过夜。

结果到了今天夜里，张铭一连问了好几遍，这石头都没有任何反应。

“石玛玛？？？”张铭感觉不对劲后，连忙跳上桅杆。

石大帝……被冻成一坨大冰坨子啦！

好大的一坨，那黑色的石头都结冰了。

老张大吃一惊，抓着石玛玛，结果在极度冰冷的环境下，石玛玛居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我艹！！”老张吓了一大跳。

“你就这样中道崩殂了？！”

甲板上一阵鸡飞狗跳，老张连忙烧了一壶开水，稀释成温水，把石玛玛浸泡了进去，又合并了起来。

小白和昊哥，也从房间内跑出来，“啊呜”、“汪汪”叫着，哭嚎着为这位老前辈送终。

旅途中的第一位逝世者，居然不是昊哥！

而是这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老前辈！

“啊呜！”

眼睁睁看着石玛玛中间裂开，小白不禁眼泪汪汪，着急得不行。

最后张铭想出一招，大吼道：“数学老师的故事更新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数学老师的黑丝会在我的抽屉当中？”

石玛玛开始微弱地颤抖，垂死卧中惊坐起，那苍老的音调颤巍巍：“危……危……”

张铭的脸皮抖动了两下，倒也没有嘲讽，这王八祖宗，严重高估了自己的耐寒能力。

“你能合并回去不？”

这一次，石大帝是真的伤到了，不是装的……

它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颤巍巍的！

老张挠了挠头，拿出那盆栽着世界树的花盆，把石玛玛埋了进去，“你借助小树的力量，慢慢修复吧。”

话说回来，他们来到这片寒冷的区域，整整两年时光了……

常年零下30度的气温，来自热带的小白直呼受不了，一天到晚和狗黏在一起，吸收狗子散发出来的热量。

有时候，夜间气温还会降低到零下60摄氏度，甚至零下80摄氏度！

老张倒是体魄强大，再加上有御寒的衣物，勉强可以将就。

他的船，由蓝晶人的“遗愿”加固过，也勉强承受得起。

但他的设备受不了，这么多年下来，这些人类的科技造物，本来就差不多到了寿终正寝的年龄段，被冻了一下后，更是大面积损坏。

欢快玩电脑的闲暇周末，一去不复返，他再一次从电气时代，退化到了山顶洞人时代。

更令张铭揪心的是，昊哥正在变老。

在魔神之海的漂泊，整整12年了，昊哥明显老了不少。它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好动，嘴巴边上的一撮狗毛也变成白色的了。

狗的寿命和人类比起来，本来就很短暂，一般品种的狗，活个十来年也就差不多该去见上帝了。

张铭不知道昊哥的具体年龄，但灵气复苏20年，它至少20岁了，或许23，25都有可能。

哪怕昊哥是条变异的狗，它又不会修炼，光靠变异翻出一倍的寿命，也算是极为幸运的一件事了。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养宠物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个……又有谁喜欢生离死别？”

张铭长长叹了一口气，担心昊哥熬不过这么寒冷的冬天，特地给它做了一些衣服，也允许夜间时分，狗和自己睡一个被窝。

甚至还用金属打造了一个小火炉，里边放上一些燃烧奇物，让昊哥、小白、石玛玛能烤一会火。

“昊哥，你再撑一阵子，说不定就熬过这一段该死的冬季。”

“石大帝……唉，你也应该好好修仙了，别一天到晚装逼。”

昊哥始终趴在火炉边上，双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只有张铭拍拍它的时候才会做出反应，长条形的屁股摇晃几下。

张铭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吧，想吃的什么东西告诉我……”

昊哥这么多年下来，最喜欢的食物还是水煮大肠，那8年养成的习惯始终改不掉。

果然，听到这个词语后，昊哥从地上爬了起来，卖力扭动着屁股，“汪汪”叫了两下。

其实它只是鼓足了力气，想要逗主人开心，真的煮好了大肠，只是简单吃几口就没有胃口了。

老张笑了笑，对着小白吩咐一声：“不用太多。”

小白也感觉到了昊哥的衰老，“啊呜”一声，答应下来。

这小家伙这么多年，似乎长大了……一厘米？

“小白啊，你到底能活多久，石玛玛又能活多久……”

“要是某一天，我也老死了，希望你们把我丢进海里，简单海葬就好。”

大伤元气的石玛玛，颤巍巍复读道：“简单海葬就好……”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小房间中，萦绕着一种独有的悲伤氛围。

在这大冬天，所有的一切都在凋零，包括大伙的情绪。

生存与死亡乃天理循环，没有什么东西能永生，就连他老张，也不可能永远活着。

总有一天，没有任何食物能给他增长属性，所谓的“呼吸术”、“金刚”等修炼方法，也有自身极限，虽然距离那一天还有很遥远很遥远的距离……

“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守着这艘船。”

……

张铭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发了一会儿呆。

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不想修行，不想工作，只想独自一人静静。

而这个月，独自一人思考人生的时间好像多了些。

可能是重回山顶洞人时代，搞得人心烦意乱；也可能是因为昊哥的身体，确实不太美妙的缘故；又或者漂泊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些，终点又遥遥无期；又或者，“失乡人”的debuff在拉锯战中，越来越明显。

老张心底里有点烦躁。

不过他还是耐下性子，修炼起“金刚”。

淡淡的金色光芒，从皮肤深入肌肉，缓缓包裹住血管以及内脏，这种微操是训练“金刚”的必备步骤。

这么多年下来，猎杀了不少怪物，每一年的属性点获取数量在1000－1500左右。

故而当前的属性面板为：

【体魄：5822】（已合并“金刚”能力，当前掌控度58.22％）

【感知：5822】（已合并“金刚”能力，当前掌控度58.22％）

【精神：10202】（已合并“闪电掌控·异化”能力，当前掌控度82.94％）

【寿命：45／2924】（总算有2924年可以活，对比同级别的强者，这个寿命并不算悠长，不过你很年轻，拥有着无限的潜力。）

45岁了啊……

张铭不由得悲从心来，就连自己的外甥女都14岁了！

再过10年，曾经可爱的小外甥女也可以结婚生子了。想想那场面，难受啊！

【总属性：24770】（不得不承认，只要不遇到深渊级以上的恐怖存在，你翻车的概率并不高！你有那么些强大了。）

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价，理论上，灵之极限的强者，已然是智慧文明中的巅峰单体战力。

另外，在过去的十年里，“毒素抵抗”这一能力，终于修炼到了100％的程度。

这玩意的修炼得依靠各种外来毒素的刺激。只要没把自己毒死，掌控度就能提升那么一些。

所以近年来，张铭特地从怪物身上搞了些毒，要么直接吞服，甚至用针尖把毒素弄进血液当中……

突出一个“狠”字！

好几次口吐白沫，差点挂了！

长年累月的积累，总算是把“毒素抵抗”弄到了100％的修炼度，就算从合并状态拆卸下来，也是先天能力，能随心所欲调用。

至于“金刚”，作为一种特殊能力，蓝晶人的底蕴，自然是当前的重点研究对象。

它其实可以占用“体魄”、“感知”、“精神”所有的技能槽。

不过张铭实在不想放弃“闪电掌控·异化”，所以暂且只合并了“体魄”、“感知”这两个技能槽。

基本上，只要一个属性，达到一万以上，便可认为是达到了蓝晶文明“灵之极限”的标准，再向上就很难了。

就连老张这样，能够通过加点，还独占“世界之石”辅助修行“金刚”的人，苦练到现在，也就精神一个属性，达到了10202。

“想要三个属性全部达到一万以上，确实相当困难。”

“也难怪那位‘崮’被认为是历史级别的强者。”张铭心中思考，“不过现在这样，五千多的体魄属性，再搭配力量爆发，也不比崮要弱。”

“如果再和崮打一架，应该能够在两分钟内，突破他的防御。”

除此之外，在过去的10年里，他还喝了几滴魔神血液！

“时空之虫”到底什么滋味，肯定是要尝一尝的，突出的就是一个胆大包天，差点螺旋升天！

这味道嘛，无法形容……

有点像发酵了一年的可乐，居然还有点甜？

张铭吃过的臭鱼烂虾不少，至于魔神之血的味道……不怎么样，还排不上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