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甲板上的气氛愈发快乐，就连小白也表演了自己的“缩头乌龟”神功，欢笑声一片。
现在这样的生活，除了大环境差了一些，其实也蛮惬意的了。
而石玛玛大人也送来了神助攻，这厮大大咧咧地说道：“喂，葫芦妹，你怎么不表演一下你的才艺？”
“大家都表演了，你为什么不表演？你应该是这里才艺最多的人吧？”
【我……我……我好像没有什么才艺。】葫芦有些害羞地说道。
“你以前说话都是一连串一连串的，最近怎么这么沉默？先说一个地狱笑话给我老人家听听。”
张铭听得头皮发麻，石玛玛大爷，你知道【夙愿】被拆穿了真面目后，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它立刻发飙，把你宰了！
没想到假·葫芦小姐，还真的沉默片刻，说起了地狱笑话：【好的，我现在就给您说一个有趣的地狱笑话。】
【有一天，有一个朋友问我：如果你发现你喜欢的人，和别人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你会怎么做？】
【我回答道：我会像你一样到处询问。】
【您觉得这个地狱笑话怎么样？】
这个笑话很是诡异，但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内涵，现场的听众愣了一会才领悟到它的诡异之处。
石玛玛“嘎嘎”道：“怎么感觉你变成了一开始遇到的那个呆呆葫芦？”
“我许愿，请说一个黄毛、牛头人与纯爱相结合的故事……”
葫芦好像有些为难：【我现在不接受其他人的许愿了，尊敬的石玛玛先生……】
“求您了，葫芦大人，别扫大家的兴！就按照石玛玛大人说的做，别害怕！”张铭也不要脸皮地恳求了起来。
【好吧，我现在就满足您的要求，说一个黄毛、牛头人与纯爱相结合的故事。】
努力思考了半分钟，葫芦才用那清脆的，还带着一丝愉悦的语气道：【在一个远离人类世界的深深的山谷中，有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的名字叫做黄毛村。村庄的居民是一种特殊的生物，他们有着黄色的毛发和强壮的身体，他们自称为黄毛人……】
“嘎？！”石玛玛惊呆了。
这个故事很长，是一个有关于复仇与鲜血的异世界故事。
还挺精彩的，很快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过去的葫芦妹，也回答过这个问题，至于答案嘛，完全不同。
而现在的这一个……
换句话说，“黄毛、牛头人”这些词语的内涵，本来就有很多。
曾经的葫芦小姐，选择了一个内涵。
而这一个假的，选择了另外的内涵。
石玛玛偷偷道：“故事倒是不错，但以前的葫芦不是说黄色笑话的吗？被你调教得不好玩了。”
老张耸了耸肩膀，没好气道：“你胡乱许愿，人家愿意给你说个故事就不错了。还真当着这么多的人说黄色笑话呢？”
“这倒也是，她现在变成你私人的了，真是天大的悲剧！”石玛玛悲伤地说道，“什么时候，我石玛玛大人，也能讨到这样的老婆，好让我吃软饭。”
“滚你大爷的，一天到晚想当隔壁老王。”
张铭暗地里吓出一身冷汗。
但面对石玛玛的质疑，假葫芦似乎没有反应，依然在那里讲故事。
他实在是莫名其妙，假·葫芦对其他人的怀疑，似乎有着极高的容忍度；但对他老张的怀疑，容忍度极低。
一旦老张认知到她是【夙愿】，就会发动暴动，把他给宰了。
“这又是什么狗屁设定！”
难道是因为爱？
做什么春秋大梦！
人家立刻就把你给宰了，把灵魂都剥离出来，还因为爱呢……
遇到一个【希冀】已经是侥天之大幸，期待每一个魔神都像【希冀】那样，真是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假的还能成真的不成，就连石玛玛都疑神疑鬼……”
张铭实在是懵得不行。
“又或许，这个假葫芦也会学习、进化？真葫芦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像个呆呆兽一样……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真的真假难辨了。”
张铭暗地里打了个哆嗦，他实在不明白【夙愿】在这里伪装是为了什么……
趁着他们在那里讲故事，张铭再一次分心二用，悄悄分裂出了一个灵魂子体。
这一次，他胆子非常大，悄悄动用空间能力挖洞，在心脏的位置处，挖出了一个异空间。
然后将那一份黑色的魔神契约，也同样带到了审判天平之上。
这件事情很有风险！
因为他的灵魂有一个红色印记，是真·葫芦【希冀】小姐留下的。
他本人前往审判天平，会有一些神秘的庇护。
审判天平，不会把他给驱逐出去。
而这一份魔神契约却没有的印记，万一被审判天平驱逐，【夙愿】可能会发现此事，指不定这个正在快乐说故事的假葫芦小姐，立刻就会翻脸。
不过，他本人还是有那么一点把握的，不是在乱莽。
“因为在预知梦的最后，【夙愿】哪怕驾驭了时空之虫，也依然没有成为终极魔神。”
“这意味着真葫芦，只要不死，它怎么都成就不了终极。”
而审判天平的一半权限，确实在【希冀】手里，所以在这里其实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希冀小姐姐，救我！”
张铭的灵魂分身，抱着这一张黑色的纸张，进入了审判天平所在的异空间。
成功了！
审判天平，没有对这一份契约，做出任何反应。
他心惊肉跳，操控这一灵魂分身、飞到了曾经移植“伊甸园之树”的地方。
这一棵神异的树木被转移走了，一片叶子都没有剩下。
那黑色的魔神契约，忽然间闪过一道亮光。
“果然如此，还是我机智啊！”张铭心尖颤抖。
只见那魔神契约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张铭定睛一看，这一行行文字娟秀细致，非常漂亮的手写字体。
“我最最喜欢的张先生，您好，是不是有点儿惊吓？”
“您似乎在魔神的注视下，说了一些有趣真心话，我自然也得予以回应。”
张铭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冥冥的画卷。
聪明伶俐的1号少女，签订了这一份灰黑色“真心话契约”，然后在魔神【莫】的注视下，说了一些有趣的真心话。
“我现在的感受……就像做了一个漫长遥远的梦，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中醒来，感知到河岸的微风带来凉意，才恍惚想起自己在多年前明明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便鼓起勇气懵懵懂懂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就像某一天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准备前往学校，找了半天却找不到课本和双肩包，才恍惚想起自己似乎一无所有，就仿若是童话中的灰姑娘，连鞋子都是借来的……可是学校里又还有男孩在等我。”
“于是我干脆把自己送给您，我把所有的一切都送给您。”
“不知道，这一番话，可以得到那个小乌龟挂件吗？”
“如果您愿意的话，从今往后，它是我的了。”
对比张铭在预知梦中的话语，葫芦小姐的这一段文字就像大文豪，含蓄却富有诗意。
就连张铭的紧张心绪，也被抚平了不少。
他有一点点开心，能够写在这魔神契约上面的，显然是大实话。
“唉，找个魔神当老婆，小日子倒是挺开心的。”
“只是这恶毒的亲戚突然跑过来鸠占鹊巢，实在令人受不了。”
“而且你别光顾着小乌龟挂件，可不可以把事情说明白啊！”张铭额头上的青筋暴跳，翻来覆去地将这一张契约，研究了好几遍，确认只有这么一点文字。
但葫芦无法发声，没办法给出直接的提示，只能写这些隐晦的句子，来提醒自己。
“好吧，为什么这些隐晦的句子，没有被【夙愿】注意到呢？”
一方面是，这些句子的意思，如果不精通人类的文化，确实挺内敛的。
另一方面，预知梦，从未在真实世界发生过。
【希冀】回复的信件，其实是预知梦中场景，从而一定程度规避掉了【夙愿】的逻辑检测机制。
在【夙愿】看来，【希冀】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发神经，产生海量的无效信息……【希冀】小姐姐，现在的人格数量可能成百上千，这么多人格齐齐产生垃圾信息，那简直不可想象。
但这些无效信息，在某些特殊场合，居然又是真实有效的！
“牛啊！”张铭想清楚这一点后，忍不住赞叹，“这就是魔神大战吗？”
所有的计划，都是一环套着一环。
任何一环出错，整个计划就崩溃了。
但很神奇的是，张铭确实存活到了现在。
“但【夙愿】似乎没有观测到我的想法，也没办法读取我的心思……否则它早就爆发了。”
“为什么？是因为时空之虫的魔神规则么？”
这一段文字只在纸面上停留了一分钟，很快就像蝌蚪一样，从纸面上弹跳起来。
它们“叮叮当当”地掉在了地上，融入审判天平当中。
在这些小蝌蚪的指引下，张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葫芦型号的储蓄罐，还在散发着30度左右的余热。
张铭打量了几眼，里边的钱变少了。
“我记得一开始有688单位的世界之源，现在这么多天过去，只剩下250了。”
“果然，差遣魔神办事，得花钱。”
“不知道我把钱丢在这储蓄罐中，她能不能收到。”
“如果我给的太多，又有可能被【夙愿】发现。现在，这恶毒亲戚霸占了我的财产……肯定看得很紧，把我的钱也看守进去了。”
“妈的，钱太多就是不好，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来了。”
张铭硬着头皮，把自己拥有的一万点“源”，直接转换成了世界之源，丢进了储蓄罐里边。
“世界之源和源，就是同一种东西，别舍不得。”张铭安慰自己，“救老婆总得花钱的！”
那小小的储蓄罐，散发出微微的光亮，若隐若现，随时都有可能隐藏自己。
张铭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麻烦，他灵魂分身倒是可以直接泯灭，消灭证据。
但如果突然间把魔神契约，从异空间带回现实世界，这么大的举动，可能会被【夙愿】发现。
如果直接将契约摧毁，也不行……
这么重要的东西，说没就没，【夙愿】也有可能怀疑。
不过此时此刻，张铭又发现了胸口这个灵魂印记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居然可以通过这个印记，直接通向这个小小的储蓄罐。
“这个储蓄罐，变成了我的随身空间道具……”
“而且，储蓄罐是活的……刚好可以容纳灵魂分身，供其长期存活。”
张铭眉头微皱，他甚至可以把魔神契约，暂时存放在储蓄罐当中。
在得到魔神第三规则后，他可以随时造出一个异空间，然后再寻找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魔神契约，转移到异空间中。
最后再将魔神契约，从异空间转移到现实世界。
虽然步骤多了一些，但胜在安全。
“就这样办吧……总感觉葫芦小姐比【夙愿】还要聪明的样子。”
“如果储蓄罐中的钱，葫芦能收到就好了……”
张铭将其中一颗世界之源中的能量，转移到了其他的世界之源上，唯独保留6个单位。
意思是：6。
你真的很牛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前不该这么欺负你的，我向你道歉。
“那个留下的250单位的世界之源，不会是在故意骂我？”
然后他又拿出一颗世界之源，将能量慢慢转移，最后保持了“74.56”单位。
意思是，气死我了！
你今天当我老婆，人却被魔神绑架了，我真的很烦！
如果他老张是小说中的主角，出现这种绑架情节，读者甚至会误认为他被绿了，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至于一些肉麻的数字名词，老张不屑于去表达，等战胜了这恐怖的敌人【夙愿】再说……
他轻轻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阵子心绪，将这个灵魂分身，暂时寄宿在了储蓄罐当中。
然后让意识重新回到了蒸汽轮船的甲板上，满脑子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个假·葫芦给杀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夙愿】的目的
夜间小故事快要结束了，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
葫芦小姐用清脆好听的嗓音说道：【石玛玛先生，您对这个牛头人、黄毛与纯爱相结合的故事感到满意吗？】
石玛玛虽然很满意也很过瘾，但凭它的性格，夸奖别人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大嗓门一开：“就这？”
“你这故事这么严肃，什么复仇啊，杀人全家之类的，我老人家听了心里难受！”
葫芦小姐懵懵的，看上去有点儿不明所以。
石玛玛狮子大开口：“环境压力大，就喜欢听一些轻松的故事。你给我想一百个轻松的故事出来！想不出来就别睡觉了。”
“你这厮贱不贱啊。”张铭连忙骂道，“给你讲一个故事就不错了，还想让她陪你睡是吧？”
“我们龟类可没有你那么变态，我只想要拥有无限许愿权！”石玛玛大喝一声，朝着张铭恶狠狠袭来，“只要你死，我就能拥有！”
“好的不学，非得当隔壁老王是吧！”张铭也同样大喝一声，一拳打在了石头上。
“啪！”
石头倒飞出去，弹到桅杆上，又反弹到张铭的门面。
老张差点就给石头跪下了，我求求你，赶紧把这葫芦大姐给弄走，可是你又没这本事……
你打死我好了！
顿时，甲板上一阵鸡飞狗跳。
青石村的年轻人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毕竟这种级别的吵架，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最好是装作啥都不知道……如果真的幸灾乐祸，下一秒就轮到自己昏迷了。
小白看着张铭和石玛玛的激情互殴，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又看了看漂浮在半空中的葫芦小姐，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但小白毕竟只是一只年轻的龟龟，它就算聪明，也不会往那个方面思考。
它实在是品味不出来，只能够脑袋一缩，眼睛一闭，进入了梦乡。
和石玛玛互殴了几分钟，张铭有些渴了，到厨房中喝了几大口水。
自从灵魂力量被抽干后，他还没有彻底恢复，很容易陷入疲乏状态。
于是他和葫芦小姐打了声招呼：“我先睡了，你别搭理这颗老石头。你也别生气，它虽然脾气贼差，却也是我在精神病院里结交的病友，可千万别杀了它。”
【好的，我怎么都不会搭理这一颗老石头的！也不会杀了这老石头！】
葫芦小姐用那好听的声音说道：【我在这里晒月光，张先生，您好好休息，不会有什么事的。】
石玛玛颤抖了几下。
莫名其妙的，从心底里升腾起了一股寒意。
“妈的，明明我是一只龟，恐怖谷效应都被她弄出来了！”
葫芦妹有这么可怕吗？怎么最近相处起来压力这么大，随时都有可能被噶掉的样子。
石玛玛再一次颤抖了两下，转移了话题：“张铭，你那贩卖果子的方案准备好了吗？要速战速决啊！”
“我还要再想想，你别急。”
“我去找我的老友！到时候你老张给我个面子，卖他们一些果子。”石玛玛一溜烟滚动着，去找负山神龟商量讨伐魔神大计。
石玛玛跑路了，远远听到张铭的声音：“好说好说，一定会让你顺顺利利当上武林盟主。”
张铭再一次开始闭目养神，同时硬着头皮，在心脏的位置，悄悄捏造了几百个异空间，一层一层地嵌套起来。
他将储蓄罐中的魔神契约，偷偷转移到了这一个个异空间中。
不得不承认，魔神规则确实是一个领域的极致。
“时空魔神”动用自身规则，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实在是太隐蔽了，就连【夙愿】这种级别的魔神，也很难察觉……
当然也有可能，【夙愿】的注意力，集中在正在跑路的石玛玛身上了。
别以为石玛玛很贱，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实际上它大智若愚。
今天夜里葫芦小姐的表现……确实有一些异常。
因为过去的葫芦，根本就不会说什么复仇之类的故事。
【希冀】那个就像老鼠一样的胆子，哪里敢说“你杀我全家，我也杀你全家”的复仇故事？
【希冀】小姐姐还是挺可爱的，张铭愈发地想念一起贴贴睡觉的日子——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觉得理所应当，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当然了，这基于已知当前的葫芦是【夙愿】的基础上，才能分析出这个结果。
石玛玛可能分析不出来，但还是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直接跑路……
张铭只能暗暗祈祷这敏感的石头能够好运。
“老石头，要是你被噶了，我是真没办法。”
“毕竟，现在的【夙愿】，瞬间就能把我给杀了。”
他豁然发现，储蓄罐中的那颗6单位的世界之源，变成了250。
“怎么又在骂我二百五？还是在骂【夙愿】？”
张铭心中哼了一声，把这世界之源中的能量转移了一下，一直转移到233单位，表示认同对方的观点，而且他当前的心态不错。
虽然他差一点点就心态爆炸了！
但此刻居然蛮开心的……
几秒钟后，这世界之源中的能量，变成了6。
哟呵，你还挺得意的，我不允许你像贴吧老哥那样说话，亲爱的葫芦小姐，哦，【希冀】小姐。
张铭也输入了一句：250。
为啥？
因为你莫名其妙被【夙愿】替换了，搞出这么多麻烦，我骂你一句不过分吧。
世界之源再次变化了：555。
然后又变化成：987。
品味了半天，987大概是“对不起”的意思。
张铭把数字改成了200，意思是：两百一晚上还是很妥当的，你既然对不起了，以后补偿给我就是。
然后张铭又将数字改成了0，要么以后不付费了？
葫芦妹你这么聪明，不会领会不到我的意思吧？
对方又回复道：555。
还别说，这种远程通话的方式，还挺刺激，就像偷情一样。
就是……代价有点大！
一旦被恶毒亲戚逮到，就是一个字——死！
“世界上果然还是办法比困难多。”
玩了一会儿，【希冀】小姐姐不敢玩了，再也没有修改数字。
张铭估摸着，她那边的监控可能很严格。
再加上她胆小怕死，能玩这么几下已经是不错的了。
“人生如戏，纯靠演技。”
“心情不错，开始工作。”
张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分析起魔神契约中曾经出现的那一段文字。
【希冀】小姐文采斐然，和张铭的文学素养比起来，一个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一个是起点扑街写手。
但不意味着，扑街写手不能做阅读理解。
“前面那几句话，符合她的文青病倾向。”
“只有最后这两句话，似乎有一些内涵。”
【……就仿佛是童话中的灰姑娘，连鞋子都是借来的。于是我干脆把自己送给您。】
他双目紧闭，绞尽脑汁地思索着。
“有些事情，不可言谈。”
“所以只能通过一些隐晦的言论，进行暗示。”
“鞋子都是借来的意思是……伊甸园之树，确实是借来的，本来是【夙愿】的东西？”
应该是这样。
“但如果是这种可能，怎么感觉【希冀】比【夙愿】强多了？”
【希冀】在一百多年前，从【夙愿】那里借了一棵伊甸园之树，撬动了大量的因果，甚至到现在，还能成为提示张铭的工具树。
这跨越百年的算计，能不厉害？又或者，是一种巧合？
一抹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
张铭又觉得两者的身份有点不太确定了，说不定现在的这个才是葫芦妹？预知梦才是假的？
和自己远程聊天的是【夙愿】？
“但这也不对啊，如果预知梦是假的，【希冀】是【夙愿】的话，她告诉我她很能算计，她很强，反倒会起到反作用吧……”
张铭的脑子就像一团乱麻，他总感觉，被绑架的【希冀】成竹在胸，【夙愿】反倒像呆呆鸟一样，只会使用力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到底怎么样先不去多管。”
“总而言之，最糟糕的情况，葫芦根本不存在的可能，被排除了，属实应当庆祝！”
“我管她哪个是葫芦，反正总有一个是真葫芦，是我老婆。”
好吧，下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如果真·葫芦真实存在，她遇到了什么问题？
从感性层面分析，张铭还是觉得，被绑架的那一个，才是真葫芦，现在的这一个是假葫芦。
“第一个可能，当初她和【夙愿】签订的协议，有很大的问题。【夙愿】，很可能是利用这棵树，强行替代了葫芦？”
“当初的她说，等我死了，才把我传送到【夙愿】那边，这个说法可能隐藏了某些细节……”
“但真的如此，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啊。”
“第二个可能，【夙愿】确实可以影响她的思维，甚至可以瞬间把她给镇压封印。”
“就像主人格镇压副人格。”
张铭不太明白【夙愿】和【希冀】到底什么关系，他只能按照两个人格来进行理解。
“所以，她发现自己即将要被镇压，所以才设置了一些后手。”
思来想去，第二个可能，似乎更加符合逻辑。
张铭想明白这一点后，不由得心中吐槽起来：“葫芦妹，你这么会算计，却少算了一件事！”
“要是你在快乐的时候，恶毒大姐突然跑出来，变成我和【夙愿】快乐了……那我岂不是被迫肉体出轨？”
“还好这几天我清心寡欲，一直在睡大觉！”
不过发生这种情况纯属正常，都魔神大战了，谁还在意什么青青草原？
“总而言之，这个说法，也有一些不合逻辑的地方。葫芦小姐发现自己要被替换，可以早一点告诉我啊，隐晦一点也成啊……”
张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
这显然不是一个失误，自己住的房子快要塌了，却忘记告诉亲属，这是失误吗？
这叫智障！
【希冀】魔神显然不是智障，那就是她故意为之！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张铭暂时放下了一些疑问，又冷静地分析了【夙愿】的真实目的。
“【夙愿】最大的动机，绝对是成就终极魔神，这一点不可能改变……”
“赚取世界之源确实很重要，跃迁到魔神之海也同样重要……但成就终极魔神才是真正的关键！”
“可是【夙愿】就算压制住葫芦，也杀不掉她……”
“它想做什么……把我杀了？”
“把我抓了做人质，要挟葫芦？好像也没有成功。”
张铭缩了缩脖子，回忆了预知梦中的情况。
在那可怕的预知场景中，他的灵魂被剥离，接受了堪比地狱级别的酷刑！
当然了，老张也是甘愿认输，早就解开封印让时空之虫那道规则破坏了自己的灵魂与大脑，倒也没遭太大的罪。
最终的结果，葫芦妹还是跑路了，再也没有出现……
这是明智的选择。
【希冀】小姐就算跑回来，也是多一个送命的，张铭直接自爆，不可能救得回来了。
还不如修炼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可怕的复仇魔神。
“你真是理智啊……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这样。”
“我一定会自爆，不愿意让她再回来了。”
张铭默默地把储蓄罐中的一颗世界之源，修改成了250。
二百五小姐，我们真是他妈的一对苦命鸳鸯。
不一会儿，那一颗世界之源，又被修改成了555。
然后又被修改成了200……最后改成了0。
从她能打出这个200，张铭也舍不得跟她计较了，毕竟这笨蛋都被镇压了，还两百一晚上呢……
现在只能依靠自己！
张铭闭着眼睛，继续苦思冥想，简直就快把脑汁都快搅出来了。
他仿佛回到了高三那一年的高考，面对数学考试的压轴题，就算想不出来也得硬着头皮去想——想不出可能会死掉的啊！
在这种极度安静的情况下，一股冥冥的灵感，出现在张铭的脑海当中。
这一丝灵感玄而又玄，如同缥缈的微风，又像是从空中飞过的一丝蜘蛛丝。
转眼间出现，又转眼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