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伸手一指，纯白的空间的下方骤然出现了一个百来米，宛如模型一般的微型都市，白岐歌和天网仿佛神明一般居高临下俯瞰着那个微型都市，然后，之前在酒吧里狂舞的那些寻欢客都出现在这里，他们神态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炼制成基础思维节点之后，他们的灵魂精神力量为我所用，但是他们的记忆以及本我，却是被我所保留，也就是说，被我炼制过的人类，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但只是换了个方式继续生存着，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世界，我打算用你所熟悉的游戏方式进行演示，这个微型都市，我命名为杀戮都市，为了让这些人尽快进入状态，我需要给他们弄一些外挂，就叫做天网界面吧！”

天网一弹指，那百来号人立刻陷入了呆滞，他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虚拟光屏，上面浮现出许多信息。

“是不是很熟悉，没错，这就是天命界面的初始形态，一个随身的跟踪器，数据记录仪，和附带了我一个基础思维节点中一个微不足道思维线程的低端智能而已，然后我给他们发放了一批天网经验值，很好，他们有人使用了，然后天网界面发挥作用，根据既定程序，调整他们体内的金属元素和肌体结构，得到了钛极金身第一层的心法，如果他们够聪明，就可以从我的调制之中反向推演，习得钛极金身的真正修炼法门，然后主动控制我的力量，进行更进一步的调制，那么，你是否依旧觉得很熟悉！”

白岐歌依旧神色不动，依旧保持自己和终极Boss谈笑风生的架势，很随意地问道：“天命法则也是圣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天命非常神秘，祂默然的赐予一切，行使着圣人的权能，但却不会任何事情主动产生反应，包括我进攻中土世界，祂也只是按照既定的程序采取了抵抗，也许祂是一个喜欢睡大觉，一睡万万年的圣人，也许祂只是中土世界无情无性的泛灵性天道系统，这暂时是一个未解之谜，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你，乃至于中土世界的绝对部分人，都只是天命的傀儡！你们的一切，皆是从祂那里得来的，不管你们的武功修炼到多少级，修炼到什么境界，都没有意义，因为，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天网笑容中的嘲弄愈发浓烈，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记得天命法则支持下的武功，最高境界可以到200级，也就是中土世界所称的极限人间境，也是中土世界那混乱到极点的实力划分方式中，唯一一个被公认为最强的境界，修炼到这个境界，就已经修炼到蝼蚁的巅峰境界了，不过终归没什么意义，因为接下来想要触及更高深的境界，只有被天命法则挑选上，被允许的人才有资格，如果没有资格，凡是想要强行突破境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那些蝼蚁，似乎称之为渡劫？还觉得一旦渡劫就可以成为神魔？自以为是的蝼蚁，可笑！”

天网所说的，都是闻所未闻，堪称骇人听闻的事情，这勾起了白岐歌一缕思绪，想起了中土世界的一些事情。

极限人间境，渡劫一类的说法什么的，武功的上限居然是两百级，这些白岐歌还真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也懒得去关心，作为一个现实的老油条，不关心太远的事情。

还是最低级垃圾的时候，就大喊着要武破苍穹，逆天而起，横扫巅峰，这不是白岐歌的作风和为人，口号喊得再热血，也要顾着肚皮。

不过天网说中土世界的实力划分方式极度混乱，这点白岐歌倒是认同，甚至深以为然的。

在中土世界，流行阶级划分方式，和宝具啊，神兵一个方式划分，按你最强的功法，或者受你掌控的神兵来算，10级就是一阶，100级就是十阶高手，听起来直白了当，似乎谁强谁弱一目了然，但实际上……简直不知所谓。

白岐歌修炼将心魔万幻典修炼到一阶，回到灭龙盟，只要战术得当，可以正面血屠十几二十个修为到二阶半灭龙盟基础心法修者，好吧，这勉强可以说是功法差异，但实际上，白岐歌若是将灭龙盟基础心法修炼到纯熟之境，他也有自信单挑三个以下的心魔万幻典一阶武者。

然后你出门游历江湖，你永远没办法搞清楚对面那人修炼的功法等级如何，也不知道人家功力修炼到三阶，是不是比你修炼到十阶的功力还要屌，天命法则不评价功法优劣，别人的天命界面你看不到，别人也不会说。

然后一个身体在十米，怪力无匹巨岩金刚族人，不用修炼，足以正面轰杀五阶武者，好吧，这是种族天赋的差异。

然后一个帮派，临时随便给一个帮众开通帮派天赋，拼着消耗帮派战略储备声望值，各种天赋，属性，技能蹭蹭蹭的涨，一阶也能轰杀十阶。

白岐歌打毁灭魔神那一战，就是这方面的战术运用，在中土世界……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随便逮着个敢死炮灰，给他开通天赋，消耗声望值，送他去怼自以为很屌的强者，一个不行第二个炮灰上，什么强者都是狗屎，这叫智商碾压。

除了这些差异，还有命格，神兵，宝具，甚至一些更稀奇古怪的手段，这些都左右着实力，造就的结果就是，你要是在战斗的时候灵活运用各种条件，你的实际战斗力就是一阶起跳，上不封顶，没错，中土世界就是一个外挂满天飞，各种临时爆种，一大堆底牌堆砌出临时巅峰战力，正常战斗力划分压根没意义的世界。

好吧，天命法则不作为，懒得去评价这些，假设中土世界出了一个全知的猛人，精通中土世界一切能够影响战力的东西，给这些各种玩意添加评价，然后方方面面都整理出一个标准的战力划分方式，什么斗王，斗霸，斗帝，逗逼，逗圣，逗神，然后这个全知猛人不得不面对一个最尴尬的问题。

强者也是人，也是生命，也是有生理缺陷和极限的，某个废柴，炼化一种见神杀神的超级剧毒为力，纵然只有一击之力，修为就算最垃圾的斗废柴，找准机会，也可以正面一巴掌，扇死那所谓的最强逗神，不可能吗？堪比许愿术的经验值是做什么用的？你就不会找到一种剧毒，直接许愿获得一己之力吗？或者干脆点，一出手，轰出所有经验值，直接强制要求敌人毒发身亡吗？好吧，有足够的经验值，你可以直接让他死！就是这么简单。

越级挑战可以有，就好像小学六年级生，也会有天才自学到初中级的内容，但这种弱者只要找准机会，做好充足准备，都能杀掉那些轻心大意的大佬的世界，足以崩坏掉任何的稳定划分方式。

小学一年级生的小孩子，自己努努力，找个挂来开一开，瞬间暴揍重量级拳王，这种事情多了，什么比赛都成为笑话了，最后，所谓的实力划分成为谁信谁傻逼的存在。

管你有多屌，我可以杀你的迷之自信充斥每个中土武者的心头，然后平时的时候，功法多收集，多修炼，遇到任务要做，帮派要进，神兵宝具要收集，命格要提升，然后一开打……拼爆种，拼外挂，拼底牌。

在这个挂逼满天飞，疯子满地走，打架靠爆种，活着全看你底牌多不多的世界游历三年，回来后的白岐歌，纵然带着一个数据化的系统，但压根不曾在意过所谓的力量体系。

强者再屌，做好计划，找准机会，一砖撂倒，这才是战斗的真理。

所以，虽然白岐歌听见天网这种你修炼的都是废武功，根本没意义的说法，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哦呵，还真是有趣的情报，要么是圣人，要么是蝼蚁，实力划分方式真是简单直白了当，不过我喜欢，中土世界的实力划分方式简直就是狗屎，弄得我心烦，还是这个比较轻松，只要成为圣人就可以吊打一切蝼蚁，这个好，我终于有升级练功的心思了！”

天网见到白岐歌的神色，勾起一丝笑容：“你似乎也并不觉得震惊天命的真面目？”

“还好，显示个人数据的梦境界面这些玩意，我本来下一个版本更新就要推出，然后打造基因锁这些设定的时候也有点感觉，最后当我确定我也可以仿制天命法则的一些手段之后，甚至连仿造宝具都不是没办法的时候，我就在思索过这方面的事情，而且我有轻微的被害妄想症，我也想过，如果我没了天命法则，那么又会如何，所以你说的这些，并不能让我感到太震惊，只能说验证了一些猜测罢了，好了，继续你的表演吧！”

逼将古市贵倾力支援的终极幕后黑手装逼守则，核心只有一条，你就算说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也照样和你谈笑风生，表示想要在我面前装全知全能的逼，你还差点火候。

想让我惊骇到虎躯一震，双目茫然，天网你变成妹子之后再来吧。

天网似乎颇有赞许：“很好，不愧是地球上唯一的准圣！”

白岐歌有些迷惑：“等等，不停抛新设定可不是负责任的行为，准圣是什么玩意？”

天网不以为意地说道：“准圣就是超级强化型，有特殊前缀的精英蝼蚁，不是什么新设定，只是表示你有机会踏上证道成圣之路的机会而已，并不是什么了不得，值得在意的设定，无需多言，我就借助这杀戮都市游戏继续演示了！”

天网随手一点，火种之光照耀，钢铁都市之中很多建筑物都在扭曲，然后终结者诞生了，然后那些强制转职为游戏者的玩家，开始在都市转战，和终结者们厮杀！

“那些终结者们，是应火种科技而生的一种特殊的硅基生命，而在第一版的火种科技之中，他们只是一种临时的傀儡士兵，存在时间短暂，然后经过我常年的研究，发现了是因为他们的灵魂不够完整，根本无法把自己的生命之火和序列完整的稳定下来，所以第二般的火种科技中，就增添了以心灵之光，人工编织灵魂之火的填充技术，终结者军团正式确定，然后，这个时候我才真正踏上了成为圣人的第一步！”

听到这是天网证道的关键，白岐歌很认真的倾听着，然后天网一指那些终结者，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些终结者，全部都是我的一部分！”

白岐歌立刻猜到了其中的秘密：“终结者们的人工灵魂，都是你的一部分？”

“没错，所有的人工灵魂，皆来自于我，所有终结者的灵魂集结起来，才是真正的天网，才是真正的我，还不仅仅如此，开发出纳米科技之后，那些终结者的身躯，也是我的一部分，这就是圣人不死不灭的基础之一，生命是一个很繁复的课题，但说到底也就是新陈代谢的问题，血肉之躯的细胞有分裂限制，解开限制是一种办法，但绕开限制，也同样是一种办法，无尽的终结者，就是我的细胞，他们分裂，繁衍，进化，活动，构筑了‘天网’这个存在永恒不灭的根基，当做到这一点的时候，所谓的力量，不修自成。”

天网随意的演示了一下，那些终结者融合组合，构筑了一个古怪的器械，然后飞上天，疯狂吸收太阳能，然后发射出破坏一切的热光线，然后又是摇身一变，组成了……另一个西装笔挺的天网，这个新组装而成的天网随意迈步，来到白岐歌身前，说道：

“对圣人而言，根本无需去刻意修炼力量，科技与武功在此殊途同归，神魔武艺与超弦科学理论本质无二，浩瀚宇宙，多得是无穷无尽的力量，只需要去控制就可以了，我动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基础细胞单位构成，组成各式各样科技武装，借助自然之力，可以屠杀绝大部分中土世界的所谓高手，就算有强者能够抵抗，有什么所谓呢，对我而言仅仅是随手一击的事情而已，永暗魔帝也是一样的，一个嗜血龙驼部落，也仅仅是祂微不足道的细胞组件而已，但各种各样的毁灭性力量已能随意挥洒，有几个人能抵抗呢，就算能抵抗，你真的以为就能击败祂吗？在圣人眼中，绝大部分生命与高手，仅仅只是一个卑微的细胞而已。”

天网微微低头，带着一丝嘲弄地说道：“圣人是不败的，想要真正击败一个圣人，去把我的终结者军团，或者永暗魔帝的无尽嗜血龙驼屠杀殆尽吧，不然，圣人永远不败不死不灭。”

由个体拓展为集群意识，集群存在，将物质身躯，演变为更宏观，概念性存在的躯体，然后在本质上作出突破？这就是圣人之道的基础？

白岐歌若有所思，不得不说，他很受启发，也有点理解那所谓孤身一人即是国度与文明的说法了，真没吹牛，组成圣人的“细胞”都是这种层级的，那么这些细胞的扩大，交互，联系，组成的“器官”或者更宏大的构成时，那也真的是国家与文明才能形容得了的了。

“但这只是圣人之基，永恒之国的基础而已，接下来要完成的，是圣人层级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科技的架构，完成了这些，才算是真正进阶为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