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点也成了父子之间不可缓和的矛盾的由来。
林檎的父亲跟林家老爷子之间的不和几乎无法缓解,所以他干脆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女离开了这个家。
后来因为一场意外,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而最终也变成了现在的状况,例如林檎和自己的妹妹分割两地,基本上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驱散了脑海里纷乱的记忆,林檎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冼漱之后,就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当林檎到达医院的单人病房外时,看到了小叔林静臣,对方一脸平静的抽着烟。
“喂,这边好歹是禁烟区啦!”
而林檎则是指着一旁的禁烟标志。
“哦哦,是这样吗?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
小叔林静臣的年纪与父亲相差不多,两人也是多年的亦兄亦友的关系,在那场事故发生之后,也是多愧他多方斡旋的关系,自己和妹妹才能一直平静的生活。
林家老爷子唯一的嫡系只有自己这一边,其他的人都是血缘关系淡薄的亲戚,既然老爷子唯一的儿子都死了,自然有人会把贪婪的心思显露出来。所以,林檎自幼过的就不舒心。
“……你能来最好了,小琴已经在里面了,不过,别没事总跟老爷子对着吵,不……他大概也没有那个精力了,总而言之,他的状况很不好,医生也说,能不能渡过这一关,还要看运气……”
“是中风吗?我记得之前就听人说过他的心血管一直有毛病——”
“原来你还‘听说’过啊?我还以为你完全一无所知。”
林静臣熄灭了手中的烟,将残存的烟蒂扔进了垃圾箱里。
“他之前就因为心肌梗塞做过手术,这次中风幸好是在办公室,被我即时注意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我都明白了……”
挎着肩包的林檎微微点了点头,对于小叔的话他还算能够听进去,换了其他人说这种话,林檎只会打从心底懒得理会。
医院里充斥着掺了戊二醛的消毒剂的味道,这让林檎的鼻子异常的不舒服。
(是我太敏感了,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总觉得味道有点奇怪……)
林檎走进单人病房里,看到被无数昂贵的医疗设备包围的那个老人,还有坐在一旁的少女,与此同时,那个熟悉的少女站了起来,她冷漠的看了一眼林檎,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一句话、一个表情也没流露出来。
只有在与林檎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才从嘴里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骗子!”
那是说不出来的情绪,完全被这两个字所浓缩,而林檎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身形微微一怔,但也很快恢复了平静……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无法挽回,除非扭转时光。
少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而就算是林檎,此时也只能无言以对。
……
“小茹,7062号病房的四号床位需要换一个被褥,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护士长打断正在闲聊的一群女护士,从里面喊出夏茹来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
休息时间一般都很短暂,而且这是在实习期,夏茹自然也很努力,她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当她路过病房的走廊的时候,意外的与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擦身而过,二者无意识的互相触碰了一下,那不过是很平常的擦了一下肩,但是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夏茹某些被沉封的记忆松动了,被冰封在记忆牢笼里的记忆线开始复苏,起初是一部份的即视感。
那是不同的场合,却有着相同的状况的即视感,自己与某个少女撞成一团的记忆开始复苏……而这零星的记忆复苏,牵扯着纷乱如麻的混乱记忆线的连锁反应。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记忆是虚假的东西……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些记忆片断又是怎么一会事……)
夏茹按住了自己的脑袋,她无法想像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只是这些错乱的记忆挤进了她的大脑,让她产生了一种与现实之间的错乱感官。
她停下了思索,想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缓步朝着刚才那个少女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同一时间,一双穿着鳄鱼皮鞋的脚从楼道上走了下来,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穿着白色的西装,目光中带着玩味的神色,而他的一只手上拿着一本绿色封皮的书,这本书的封面上有一只恶魔一样的猿猴。
“……有趣,这样一来,就会诱发时空序列的连锁反应,立体交叉平行世界论的纺织体宇宙正在不断的变迁之中,而这样一来,事物的发展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不同了。”
无数的时空因果互相缠绕,从天之命序盘流往星之熔炉,又从星之熔炉的起源之中涌现出命运之洪流(死之洪流),生与死、希望与毁灭,如同衔尾的双蛇一样互相缠绕。
……起点(阿尔法)的造物主,和终点(奥米加)的创造物相同的世界,这是终末,也是一切的开盘。
“是何原因诞生,又是何原因终焉,这一切的问题让人陷入无尽的思考当中,未来的发展、过去的结论究竟会使黑箱之中的世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就让我这个单纯的观测者拭目以待好了……”
……
“果然,盟主又动了什么手脚吧——!”
宵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看上去很像是南洋某个海岛,或者是夏威夷的海滩一样的区域。
“那个男人难道只顾自己的‘愉悦’,完全不打算理会我们这些底下人的死活吗——?”
“所谓的黑心老板都是这样的角色,基本上忙的快要死掉的时候就会当甩手掌柜,真到了闲暇的时候就会主动给你增加额外的订单,而且还很有闲情逸志的享受你忙得焦头烂额的模样,归根结底,这些人从本质上都是相同的烂……”
不过就算咒骂也不可能改变现状,轮椅上的男人和宵南一起发出苦涩的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