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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亲人相会

天魔神谭 手枪 6610 2024-03-05 11:57:36

定神看了低着头的亚芠,由亚芠的神态当中,里昂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如果他没有给亚芠一个明确的说明,恐怕他是别想从亚芠的嘴里知道任何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里昂走到窗前背对着亚芠,看着窗外,忽然哀伤的叹口气道:“所有认识我的人全都知道,我生性极爱各处游历,在我活了这三十多将近四十个年头来,除了少年以及求师期间,还有四年前我从你们家回来之后待在家里的这段时间以外,就几乎从来没有在同一个地点逗留一个月以上。

“可是,就在二十年前,我曾经在斯达帝国边境的魔鬼沼泽附近,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住了快一年。那年,是我的姐姐,你的母亲嫁到你们家的第二年,我在见过姐姐以后,顺道走到斯达帝国境内,打算去斯达帝国游历一番。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我踏进斯达帝国的第二天,在那座无名的小村庄中,我的心就失去了,被一个纯真善良又美丽的姑娘给偷走了。

“那一年,我和她,在那小村中度过了相当幸福的一段岁月。当时有好几次,我接获到了师傅的书信,要我回来参加师门一场与焰灵门每逢二十年一次的比斗,那一场的比斗,太乙门的代表人选是我。

“可笑的是,原本知道我被师傅选为该年与焰灵门的弟子交手时,我还兴奋了好久,可是,在跟那小姑娘一起生活之后,我怎么也不肯再去参加两门的比斗,尤其是在知道我的爱人已经怀孕的那时候,更是不肯离开了。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师傅竟然亲自来到我的小村子,将百般不愿的我强行带离了我的爱人身边,强迫我去参加那一场比试,事后我才知道善解人意的她,因为不忍我为难,所以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主动写信通知了我的师门。

“可是这样强迫我去参加比武,结果是可想而知,无心战斗的我,哪里会是对方的对手,结果不但惨败了,而且也身受重伤,足足昏迷了两个多月,最后还是师祖请来圣灵前辈,才救回我这条小命,但是我也在床上躺了近五个月才恢复行动能力。

“当我恢复了行动能力,再度回到那个小村子之后,我几乎不敢置信,迎接我的竟然是我那爱人的坟墓,以及村人口中那失去了踪影的我的女儿的消息。”

里昂转过身来,面对着亚芠,眼中赤裸的悲痛,是亚芠从来不曾在他这个向来给人开朗感觉的小舅身上见过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里昂似乎藉此平息一下心中的激动情绪,用着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的口气,近乎麻木道:“事后,我大病了一场,恢复过来以后,我才由村人的口中知道,由于那年发生了旱灾,村子粮食不够,我那无缘的岳父一家打算搬到其他的地方去,但是她怎么也不肯走,一定要留在村子中等我回来,最后我岳父没办法,只得留她一个人在村子里,托村子里不愿搬走的人帮忙照顾她。

“但是可想而知,连自己都无法养活了,又怎么有能力去帮助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于是,她在怀孕期间因为身体虚弱,导致她在为我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因为产后失调而生了重病,最后死了。”

通红的眼眶中有着莫名的液体在打滚,里昂深深的自责道:“都是我,她要不是为了要等我这个没出息的人,又怎么会因而送命呢!”

亚芠微微叹息,他可以想见当里昂在知道这一个消息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悲痛,又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后来,我又从村人的口中知道,在妻子临终前,曾经有一个高贵的女士向他们询问过我的事情,而且他们也曾看到那位女士照顾我的妻子。

“可是,就在我妻子死后,那位女士在协调村人办妥了妻子的后事后,便抱着我那个新生的女儿从村人面前消失,没有一个村人知道她去哪了!

“琪娜,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替我生了一个女儿时,我的心中是如何的高兴,又是如何的伤心吗?”低语着,里昂忍不住痛苦抱住了自己的头,喃喃的低语不止,连亚芠那无比灵敏的耳朵,也只能勉强听到里昂的头一句,其他的仿佛在里昂尚未出口时,就消失在他的唇间了。

亚芠心中明白,里昂嘴中的琪娜一定就是他那个福薄的无缘舅妈,而且,也是夜月的母亲。

不断低语之后,里昂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当我完全恢复之后,我旅行的目的变成了找寻那个村人口中的那个女士。

“而这些,我除了你母亲以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了你外公与外婆,你母亲死后,你是第二个知道我这段经历的人。”

说完这些话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沈默,暗自想着这件事的亚芠以及沈浸于昔日悲痛的里昂,全都不再说话。

久久之后,亚芠终于抬起头来说道:“小舅,难道你就这样在世界各地不断的流浪,就为了找寻那个女士、还有你的女儿?”

里昂深深的看着亚芠,苦笑道:“是又怎样?还是徒劳无功,什么也找不到。”

现在亚芠终于了解了,里昂在他记忆里总不断流浪的真相了。

虽然很想帮助里昂完成他的心愿,而且亚芠几乎已经确定,夜月就是让里昂小舅找了十多年徒劳无功的女儿,但是亚芠还是要确定一下。

“小舅,就算你找到了那个女士,或者是表妹,你又怎么能够确定她们就是你要找的人呢?”

里昂肯定的点点头道:“我知道,我跟琪娜所生的女儿我一定能够认得的,而且,在我女儿的身上应该还有一个信物在,那是我跟琪娜的定情之物。”

亚芠强忍着心中的急切,故作好奇道:“小舅,是什么样的信物?”

里昂珍而重之的从颈下掏出了一条项链,递给亚芠。

亚芠接过了这一个项链之后,仔细一瞧,发现这一条项链的样式十分简单,只是一条坚固的链子,再加上一个圈状的饰物套在炼上而已。

再仔细一瞧,发现这个串在项链上的饰物,竟是一个样式相当古朴的戒指。

亚芠一看到这只戒指,几乎就能够断定这是与夜月当初拿给他看的那个戒指是一对,不管是在样式还是在材质上,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里昂怀念道:“这一只戒指本来应该是一对的,那是我用在小村外发现到的一种奇异矿石亲手打造出来的,我一只,琪娜也有一只,琪娜的那一只上面刻着夜月两个字,我的这一个上面刻着耀阳两个字,我们约定好了,将来如果生出来的孩子是男孩,他就叫耀阳,如果是女孩──”

猛然的抬起头来,里昂那锐利的目光似乎是射进了亚芠的眼底,一字一句:“就叫做夜月!”

亚芠轻吸了一口气,回望着里昂,忽然起身来到了里昂的面前,严肃的脸上洋溢出了祝福的笑容,微笑道:“我想,关于那位高贵的女士,她应该就是是大陆十大高手之一的六灵魔女。对吧,‘夜月’!”忽然转过头去,面对着窗外某一个黑暗的角落,亚芠微笑的问道。

幽幽的,恍若一条来自不知名之处的幽魂,一个洁白的清丽身影由那黑暗的角落里慢慢的浮现出来。

不是夜月是谁呢?只是此时的夜月脸上失去了平常的笑容,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正如亚芠无法避开夜月那玄乎其玄的灵异感应,夜月也因为察觉到亚芠半夜不睡觉,反而随着一个仆人往这走来的怪异行动,因而暗自跟随在亚芠身后一看究竟。

同样她的行踪也无法瞒过亚芠的灵感,尽管夜月已经相当小心,并且用魔法隐起身来也一样。

只是,夜月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时之间无意随着亚芠的行动,竟然会听到了关系到她切身的身世,情绪激动之下,又被亚芠揭破她的行踪,夜月只得现身出来。

惊讶的望着窗外的白色身影,里昂难掩脸上那混杂着震惊、兴奋、急切、渴望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竟然叫里昂只能楞楞的望着夜月的身影,完全说不出话来。

亚芠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戒指项链放回到像个木头似的里昂手上,拍拍里昂的肩膀,下一瞬间,亚芠已经出现在窗外夜月的身边,望着夜月背后的夜色,悠悠道:“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至于你怎么决定,大哥都支持你。”

说完,亚芠也拍拍夜月削弱的肩膀,给夜月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一个主宅区,把时间与空间留给了这对曾相见却不相识的父女。

待亚芠走了之后,夜月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平放在摊开的手掌心上。

深深吸一口气,仿佛藉此给予自己足够的勇气,露出了一个泪中带笑的表情,缓缓走向了里昂,直到隔着窗户相对为止。

里昂的眼光已经完全被夜月手中的东西给吸引了,那是一只背后刻着夜月两个字,原本该与耀阳成一对的另外一只戒指。

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里昂忽然不顾两人一在内一在外,隔着窗户,里昂紧紧的拥抱住夜月,语带哭音的叫道:“夜月,我的女儿呀!为父的对不起你!”

经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打从出来以后,便一直一个人站在隆府绿屏花园草地当中的亚芠,仔细看这在夜色下,与白天不同的这座他母亲亲手设计的花园。

每一个地方,都让亚芠有深刻的体会,都让他感受到当时母亲设计这座绿屏花园时的那种慧心巧思,不知不觉,直到天亮。

就在天际微明之时,原本一直享受着这宁静的亚芠,忽然眉头微微一皱,远处的大门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

微微偏过头去看了一下大门的方向,尽管亚芠的目光向来锐利,但是他也无法穿过那重重的绿树所组成的屏障,看到那大门处到底是谁打扰了他的宁静。

感觉到亚芠的心情有点浮动,原本一直静静趴在足边的贪狼星,也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来,而将头埋进翅膀中,站在亚芠肩上,同样陪亚芠一整夜的朱雀,也在亚芠的头微微转动的时候,伸了出来。

发出了一声像极了人类少女初醒来的呵欠声,朱雀宛如没有睡饱般,直接在亚芠的脑海中询问道:“亚芠,发生什么事情了?”

亚芠淡淡瞥了朱雀一眼,没有回答朱雀的询问。

朱雀伸了伸翅膀,仿佛人类在伸懒腰般,对于亚芠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也不以为意,反倒是亚芠那七情不生、六欲不动的冷硬僵化表情令她觉得有趣,偏着头看着亚芠的脸,兴起时,还忍不住用自己的尖喙在亚芠的脸上轻轻啄着。

直到亚芠见怪的偏过头来微微看了她一眼,朱雀这才在亚芠的脑海中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离开了亚芠的肩膀,以亚芠为中心点,在四周飞绕着。

亚芠无奈的看着朱雀,怎么这一个朱雀跟太始是一个模样?都那么喜欢看他变脸?

这时候,亚芠耳边已经很清楚接收到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当中还夹带着木轮在石板地上滚动的声音,显然刚刚在大门口处的是一辆马车。

微微眯起眼睛,亚芠注视着绿树后道路的转角处,马车现在已经很接近了。

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两匹神骏的黑色马匹,亚芠看着这两匹马,不由叹了一口气,光是看它们那显露在外的气势也知道,这可不是一般赶路运货用的普通马,而是幻兽。有谁能够这么奢侈,竟然把两匹看起来至少在四阶以上的幻兽,拿来当拉车的?

几乎是同时,亚芠便看到了在这两匹马的背后,拉着一辆黑色为底,外围镶嵌着一只金色双头狮子家徽的大马车。

忽然,马车在距离亚芠不远处停了下来。

答案揭晓了,从马车里走出一个头发、胡子已全部变成银白色,身穿一套以黑色及金色为主色调的宽大衣袍,看起来相当高而且瘦的老者,遥望着亚芠。

看到了这个老人,亚芠眼中的瞳孔不由紧缩了起来,虽然说这个老人一眼就可以让人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可怕的高手,那瘦高削弱的身躯中隐藏着令人惊奇的强大力量,但是这并不是令亚芠罕见的紧张起来的因素。

真正的原因是,这个老人与在亚芠记忆当中,一个跟他相当亲近的影子相似,只是在亚芠的记忆当中,那个他熟稔的影子,比现在这个身影要来的年轻多了。

正当亚芠与这一个老人两两相看时,从马车里又走出一个老人。后面出来的这一个老人不论是在长相,还是在穿着上,都与头一个老人极为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后面那个老人看起来略胖了一点。

后来的那个老人在走出马车之后,亚芠顿时听到他对前一个老者道:“大哥,怎么你忽然叫马车停下来要干什么?可别说你又想要逛花园了,我可是累了一整夜,现在只想要好好的休息,可没有那个兴致去陪你逛花园!”

头微微晃了一下,头一个老者冷然道:“你看!”

后面那个老人喃喃道:“看什么东西呀?”才说完了这一句话,老人就不敢置信的望着亚芠这一个方向,惊呼道:“凯琳侄女!”

第一个老人嘴巴微微张了张,最后道:“看清楚,凯琳的头发不是白色的,更何况,那是一个男的!”

“男的?”后一个老人讶呼不已,疑惑的望着亚芠,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会那么像凯琳?他是谁?”

头一个老人又扯了扯嘴角,严肃的脸庞似乎微笑了起来:“喜欢穿黑衣,有着一头白发,又长的那么像凯琳,你说他应该是谁?”

“那是谁?”

搔搔头,后一个老人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疑惑的问着头一个老者,但是看到自己的大哥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忽然有了一个微笑,老人这下更是惊讶。

看到大哥已自顾的往亚芠那一方走了过去,他急忙的叫道:“大哥,等我一下,他到底是谁?”

“还会有谁会长的那么像凯琳的?”

淡淡丢下这一句话,大哥不理会自己的弟弟在一旁叫唤,依旧往亚芠走了过来,而弟弟则是在听到了亚芠这个名字之后,先是一楞,随即他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人应该是谁,因而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

将眼前的两个老人的表情、话声尽收眼底,亚芠现在有点晓得自己的个性比较像谁了。

略微紧张的拉拉自己身上的衣服,亚芠也随之迈步往老人走过去。

老人与亚芠来到了相距约三步的距离,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彼此仔细的打量着。

“外公!?”

“亚芠!?”

忽然的,老人或者说是亚芠的外公威灵·隆,与亚芠不约而同的说话,既是确认又是称呼彼此。

脸上同时浮现了笑容,亚芠单膝点地,对自己的外公行了一个礼。

略微一抬手,威灵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快起来!”

亚芠站了起来,面对着威灵,任由威灵对他上下左右瞧个不停。半晌,威灵忍不住笑道:“亚芠,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亚芠恭敬道:“爷爷,好几年了,我自己都忘记了。”

威灵脸上的笑容微微扩大,叹道:“有十多年喽!没想到当初的小孩子现在已经成为一个轩昂的男人了,时间过的真快。”

亚芠淡淡的一笑,对于威灵这老人家专有的叨念,他可不会笨的去接口。

而这时,应该是亚芠的二叔公,威灵的双生兄弟威飒¨B隆也走了过来,看着亚芠,威飒叹道:“原来是亚芠呀!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人,竟然长的跟凯琳那妮子那么像,害我还以为是凯琳的鬼魂回来了呢!”

轻皱起眉头,威灵斜睨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有点责怪他的口无遮拦。

“大哥,对不起了,你也知道我就是这张嘴管不住,真是抱歉了。”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说错话,看到了威灵的斜睨,威飒不由得举起双手,自动的投降道。

威灵略微摇摇头,他实在是拿自己这个小弟没辙,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了,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而威飒已经迫不及待问着亚芠,道:“好小子,知道我老人家是谁吗?”

亚芠面露笑容,点点头道:“当然知道了,您老人家不就是我妈口中那个最疼她的二叔,我这个小子的好二叔公吗?”

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外公,使亚芠也忍不住稍稍俏皮了一下,边说还边对威飒眨眨眼。

很显然的,亚芠的回答甚合威飒的胃口,令威飒呵呵一笑,直道:“好小子,看你一副跟你外公一个样的冷漠,没想到还这么乖巧,看来,你除了长的像你娘以外,连你娘的个性都学到了,嘴还真的是甜死人了,好小子!

“听我的劝,多学学你娘,那甜死人的小嘴还真的是让我老人家不得不打从心里去疼她,可别学你外公这副姥姥不爱、爹爹不疼的死人样。”

听到了自个的二弟越说越兴起,也越说越不象话,威灵不由的低声唤道:“二弟!”

威灵这一唤,威飒不由脖子一缩,住了嘴,但是却又忍不住的对亚芠眨眨眼,似乎在说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亚芠不由一笑,好一个有趣的二叔公,他已经喜欢这位之前未曾谋面的二叔公了。

摆摆手,威灵忽然道:“二弟,你不是说累了吗?还不先回去休息?”

“啥?”听到了威灵赶他走,威飒不由得疑惑看着威灵,但是看到了威灵一副瞪他的模样,威飒不由又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好无奈的看着亚芠一眼,自言自语道:“对噢,我都累了一夜,想睡觉了,我先回去休息。”说着,威飒还真的乖乖转身往马车走过去。

只是,威灵及亚芠却又同时听到威飒一路走,一路不满的喃喃自语道:“真是的,仗着比我早出生个几分钟,就这样一直管人家,难得侄孙来了,看到侄孙比较喜欢我就把我给赶走,真是没天理呀!

“也不想想,瞧你那副生人勿近的鬼样子,难怪我的乖乖亚芠侄孙喜欢我这个二叔公,比喜欢你这个外公还多了,自己不好好的检讨,老是只会赶我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揭竿起义,抢走你这个大哥的位置的,到时候看你凭什么再赶我走?”

啼笑皆非的听着威飒一路走一路的碎碎念,威灵正想要叫住威飒。忽然,走到马车前,已经一脚跨进了马车的威飒转过头来,对着亚芠大声道:“亚芠乖乖侄孙,现在二叔公就暂时把你让给你的外公,下午你可要陪二叔公去逛逛街呀!”

亚芠还来不及回答,威飒已经察觉到威灵在瞪他了,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走!”说完,急忙跨进了马车,呼喝侍从驾车。

马车启动之后,威飒又忍不住从马车里伸出头来,又是对着亚芠叫道:“亚芠乖乖侄孙,记得呀!下午噢!”说完对威灵吐吐舌头,这才甘心的把头缩回马车中,乘着马车往府里走去。

亚芠轻笑道:“有趣的二叔公。”

威灵无奈的看了看亚芠,的确,他这个二弟老是比他还受欢迎,有时候还真的是让他有点吃味,想到这,威灵自己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半晌,威灵这才对亚芠道:“亚芠,陪外公走走好吗?这段时间外公很好奇你怎么过的?”

亚芠轻轻点点头,与威灵并肩的走在这座由他母亲亲手设计的绿屏花园当中,慢慢踱起步来。

走了一会之后,威灵终于开始问起了自从他派里昂前去接亚芠来,而亚芠拒绝,一直到他们全家失踪之后的动作。

在这段时间里,到底亚芠是遇上了些什么事情?

了解到这是外公他老人家关心他的表现,因此,亚芠倒也乖乖回答了威灵闲话家常的询问,只是某些部份还是不适合让他知道,不为别的,就怕他老人家操心,所以亚芠还是有点保留。

走累了,威灵与亚芠停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威灵忍不住逗逗亚芠身边的贪狼星,还有肩上的朱雀。

想到了亚芠所说的,这贪狼星竟然是当初里昂所买来的,为了安慰当时幼小的亚芠,从所谓圣幻兽的卵中孵出的,威灵不免觉得好笑,还真的是那么巧呀!

从里昂与亚华他们的口中,威灵当然知道贪狼星的神异之处,当初亚芠一家人得以逃出生天,这看起来十分威武的贪狼星绝对是主要的原因,因此,威灵越看这贪狼星,是越喜欢。

看到贪狼星乖乖伏在威灵的身边,任由威灵抚摸它那一身金光炫丽的长毛,亚芠忍不住会心一笑。

他的外公在某一方面来说,不也等于是小星的外公,难怪小星会这么乖顺、亲密的亲近头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至于刚刚外公问他的事情,他相信外公应该早在哥哥那里知道一切了,只是,老人家嘛,不管平时再怎样严肃不苟言笑,对于自己的亲人也总是那么的爱操心,所以外公也不能免俗,非得再听他亲口说上一遍不可。

就这样,爷孙俩在这棵据威灵说,是亚芠他母亲亲手种植的大树下,一边乘凉,一边闲话家常,联系爷孙之间的感情,一直到发觉到亚芠一夜未归而寻来的翰罗找到他们为止。

两个老人家彼此相见欢,相约一同去喝酒,这才留下了亚芠自己一个人。

不过,亚芠也没有闲太久,刚刚回到他的房间,还没有坐下,力奥就已经进来禀告说,屋子外有一个自称是他二叔公的老人家,说要来找他一起去逛街。

看看窗外的天色,亚芠这才惊讶的发现到,已经是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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