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碎碎显然没办法接受秦洛的解释,说道:“用笑笑的生命安全来报复操纵他的人?这算是什么报复法?”
秦洛也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过于另类,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实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那么多专家都试过了,我也试过了,是不是都没办法唤醒笑笑?”秦洛伸手在头顶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里轻轻的揉搓着。
“不错。”宁碎碎点头说道。“他们都说,这种毒药过于先进。他们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其中有不少国外毒药领域比较权威的专家,他们也持同样的观点。”
“解铃还需系铃人。能够解毒的人,只有那些研究出这种毒药的人。”秦洛肯定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些操纵管绪的幕后主使者研究出了这种毒药。所以才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
“然后呢?”
“管绪想让我们去找他们。”秦洛眯着眼睛打量在他手里烂成一摊的叶泥,说道:“他知道,能够解决凌笑病毒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找到那些幕后主使者。他希望我们找到他,然后替他报仇。因为他和我们一样,同样痛恨那些人。”
“既然痛恨那些人,他为什么要替那些人工作?”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握住,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人……总会有理由的。”秦洛说道。
“你怎么知道管绪是为别人工作的?他为什么不是为自己工作呢?”宁碎碎疑惑的问道。
“他自己没有动机。”秦洛说道。“如果他是为自己工作的话,他有什么理由来杀死李令西,用凌笑的安全来威胁凌陨保守秘密?你们可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把我们当做朋友?”宁碎碎心里显然没办法再把管绪当做朋友。“他对我们只是利用。”
“是的。利用。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利用你们?”秦洛问道。“如果他需要你们的帮助,难道你们会拒绝他吗?不会吧?他不用走的这么极端。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后面有人推着他走,他不得不这么做……他是棋子,所以,你们就成了他的棋子……”
“真够悲哀的。”宁碎碎冷笑。“这么说,我倒应该同情他了。”
“他固然可恨……他身后的那些人更加可恨。”秦洛意味深长的说道。
宁碎碎看着秦洛的表情,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主使的?”
“以前我不明白。但是去了趟韩国后,突然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秦洛说道。“不得不说,管绪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死了,或许他是故意求死来解脱自己……如果他不死的话,可能要做出更加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他自己也没办法接受,不愿意服从这样的安排和命运。所以,他把自己杀了。但是,他临死的时候还赌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赌我会去寻找他的幕后主使者。”秦洛说道。“我也确实会去寻找他们。他受制于人没办法报复,所以,他把这件事情交到了我手上。凌笑……只是他故意留下来的一条线,他让我沿着这条线寻找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和那些人碰面。”
宁碎碎看着秦洛,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管绪临死前当面向你交代过这些。”
“他是个聪明人,却高估了我的智商。他原本以为,我会很快想明白这些的……可惜,我让他失望了。直到现在,我才想通这些。”秦洛叹气说道。
“这太匪夷所思了。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只有你们这些怪胎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这么说,让我觉得……你和管绪像是互相合作的伙伴是的。”宁碎碎苦笑着说道。“事情怎么会复杂到这种程度?看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是没有把我从白色象牙塔里面拉出来。我仍然没办法用那种阴谋论的思维去看待这一切……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我仍然痛恨管绪,痛恨他带来的这一切灾难。”
秦洛伸手平她因为生气而紧紧皱起来的眉头,说道:“学生就应该呆在象牙塔里。那么急着跑出来做什么?这个世界的工作很多很多,没有人能够做完。阴谋诡计也很多很多,没有人能够把它全部识破。所以,你不用急,有你接触这一切的机会。”
“秦洛。”宁碎碎抬起头看着秦洛的眼睛。
“嗯?”
“你是个奇怪的人。”宁碎碎说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秦洛苦笑。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奇怪。”宁碎碎表情认真的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吗?”
“记得。”秦洛点了点头。他的视线穿过树叶,看向凌笑现在躺着的那幢小楼,说道:“我不小心挡了你们的道,凌笑骂我是土包子。”
宁碎碎的脸上带有缅怀的神采,她解释着说道:“笑笑就是性格娇纵了一些,其实她的心地很善良。我们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刚刚开学的时候,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去学校住宿舍,说是为了体验生活……寝室有个女孩子家境不错,总是处处针对她。因为她没有笑笑漂亮,就总是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新买的包包首饰化妆品什么的。后来笑笑一气之下,跑去买了五个LV的包包,除了那个针对她的女孩子,寝室成员每人都送了一只……”
“因为家里人都宠她,所以她的零用钱很多。每次我们出去购物,都是她抢着埋单。她能够记住身边每个人的生日,然后给人惊喜……她每年都要义务献血,班里有一个男生家境很穷,但是学习很好,她从学校找到那个男生的家庭地址,总是匿名往他家里寄钱……为的就是不伤害那个男生的自尊心。”
“她唯一的错误就是太爱管绪了,从很小的时候就超迷管绪……那个时候管绪也确实迷人。人长的帅,学习超好,笑起来很迷人,会打篮球,会踢足球,会弹钢琴,写一手好字……他被称为燕京校草,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引起一群女孩子的追捧。”
秦洛听的有些不是滋味,心想,如果自己要是有机会上学的话,应该也有机会被那些小女生称为‘羊城校草’吧?
秦洛认真的想了想,发现自己不会篮球,不懂足球,不会弹钢琴……除了长得好看些,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来炫耀的技能。
于是,他又觉得‘校草’一类的名称其实很无趣。都是一些还处于青春期叛逆期的无知小女孩儿捧出来的。
还是他们的‘羊城三秀’含金量比较高,因为这是由那些思想成熟思维独立有一家的经济基础和身份地位的人评出来的。
“她就是爱错了一个男人而已。有几个女人能够一开始就选择到对的呢?可是,这有什么错?这有什么错?要把自己害成这样昏迷不醒不死不活的境地?”
宁碎碎蹲下身子,哭得泣不成声。
秦洛想安慰几句,但是喉咙里涩涩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宁碎碎哭的正伤心,秦洛站在哪儿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响亮的鼓掌声。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一个男人郎声说道。
男人穿过树荫,走到秦洛和宁碎碎面前,看了看仰起小脸上面还滑落着泪痕的宁碎碎,又将视线放到秦洛身上,说道:“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雷耀阳,你太过份了。”宁碎碎怒视着他说道。他的话不仅侮辱了秦洛,还侮辱了自己。
“雷耀阳?”秦洛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这个在首尔飞往燕京的飞机上遇见并且发生冲突,问自己有没有长翅膀要把飞机买下来让人把自己丢出去飞翔的家伙。
疯子白残谱和他比,简直是一遵纪守法温柔顺从的大好良民。
“你男人?”雷耀阳没有理会秦洛,而是看着站起来的宁碎碎。显然,他们俩是相识的。
“我朋友。”宁碎碎说道。
雷耀阳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飞机上见过。他抱一女人上厕所……”
“确实。你帮一女人抢厕所。”秦洛说道。
雷耀阳冷笑,说道:“我知道你。你就是一医生。只不过小有名气而已。但是,这又怎么样?没有积累的暴发户家庭,是上不得台面的。如果没有宁碎碎帮你,你根本就进不了兰亭吧?”
“我也知道你。你就是一只苍蝇。整天嗡嗡的叫着,除了惹人厌烦之外,不能给人带来任何伤害。”
雷耀阳点了点头,说道:“我说过,有一天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秦洛针锋相对,说道:“真巧,我也说过这样的话。”
雷耀阳拍拍手,立即走过来几个威风凛凛的黑衣大汉。呈U字型包围圈,把秦洛给围在中间。
雷耀阳得意的说道:“是跪下来求我,还是我让人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