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毒气,前有长枪。生死一线时刻,离的选择生猛而无畏。
她主动用自己的身体撞向那长枪,就像是要把自己穿成那长枪上的第一颗肉串似的。与此同时,她的手里已经倒扣着一把飞刀。那飞刀一扬,便挟带着风雷之声扎向魔术师。
如果魔术师躲避飞刀,那么,他手里的长枪自然不稳。如若不稳,离就可以逃离被穿透的命运。
如果魔术师不躲不避,那么,离可能会被这长枪穿透,但是,他也会被飞刀割断咽喉。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在离不想死更不想退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她在赌。赌他会避开。
因为自己有一百个去死的理由,他没有。
这种用‘蝴蝶手法’甩出去的飞刀速度更快,因为在它脱手而出时,不仅仅加了臂力,还有一股子回旋力在带动着它前冲。
所以,飞刀扎向魔术师喉咙的时间和离奔向长枪的时间是一致的。
看着恍若光影般扑向自己的飞刀,魔术师有瞬间的犹豫。
也仅仅是瞬间……
他就选择了移动。
他的脚步快速左稳,手里的‘鱼杆’角度也自然发生倾斜。
千钧一发时刻,离的身形猛地一刹,然后从长枪下部钻了过去。
一寸长,一份强。一寸短,一份险。
长枪是远距离攻击武器,远程攻击有着强大的加持能力。可是,当离手里握着刀子冲进魔术师的身边时,那手里的长杆就实在太多余了。
趁他病,要他命。
趁魔术师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鱼杆’变成文明棍,离一刀扎向他的胸口,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做掉。
魔术师按了一下文明棍柄端的按钮,那‘鱼杆’就快速的往里面收缩。
他一手持杆,另外一只手来阻挡离的攻击。
可是,论起近身攻击能力他还要差上一些。
离刺向他胸口的刀子突然间化作一道白光跳到了她的左手,左手接过刀子后以更加迅猛的姿态刺向魔术师的咽喉,右手化掌为拳,狠狠地捅向魔术师的胸口。
近身战千变万化,只要稍有不慎就要吃上大亏。
离的速度太快,变招更快。手里的‘鱼杆’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变成原始状态,上下两路攻击让魔术师凶险万分。
现在,轮到他做出最艰难的抉择了。
是让她在脖子上划一刀,还是让她在胸口捅一拳……
这两个结果好像都不是很美妙,他也都不愿意接受。
但是,给他思考的时间实在是极其有限。
在他的大脑还没有想出答案时,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那只空手去抓离握刀的手臂。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她抹了脖子。
做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他的手速是非常快的。这一点儿他非常自负。即便是碰上以速度见长的鬼影……鬼影主要是跑得快。
抓住了。
他抓住了离握刀的手腕。
嚓……
当胸口传来利刃割破肉体的痛感时,他竟然一脸的迷惑。
明明她把刀子转到了左手,明明自己扣住了她的手腕,明明……她的右手也有一把刀子?
魔术师简直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然后,他就变得愤怒起来。
他被耍了。
一个长年玩魔术的人竟然被一个小魔术给耍了。
那个小女孩儿在他最骄傲的领域把他击败,这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一击成功,离立即后退。
后退的时候,还不忘记从他胸口拔出自己捅进去的刀子……很小的时候老师就教育我们不要随地乱丢垃圾,离怎么好意思把刀子丢在别人的身体上呢?
于是,魔术师那被拔出刀子的伤口血流汩汩,如果仔细倾听的话,都能听到它们发出的欢快叫声。
“不只有你会玩魔术。”离说道。
或许,离对其它的魔术都不在行。但是,刀子在左右手之间的调换以及抽刀的动作,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她更快。
自从她跟着小李飞刀学习飞刀后,她白天练习,晚上练习。吃饭时练习,睡觉前练习。走路练习,坐下时还在练习……刀不离手,手不离刀。她这个总是把刀子放在手心转来转去的让秦洛很是恐惧的动作终于得到了回报,在刚才她的左手被魔术师扣住的时候,又神奇的把那弹过去的刀子转移到了右手上去。然后,右手接刀狠狠地向前刺过去……
电光火石。肉眼难辨。
快。
实在是太快了。
也正是因为离的这个换刀动作实在太快,神乎其技,所以把魔术师给欺骗到了。
离说完这句话就往路口跑过去,那边,绑架了林浣溪的车子已经离开了。
“不只有你会玩魔术。”
魔术师听不懂华夏语,也听不懂这句话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但是,他能够读懂那个女孩子的表情。
鄙夷。不屑。还有……得意。
“你很得意吗?”魔术师用一条洁白的丝帕捂着胸口的伤口,在丝帕迅速被染红的时候,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的喷雾器,往伤口位置喷了一些雾状的液体后,那血水竟然就神奇的止住了,就跟被凝固成冰的冷水一般。
当然,这种快速治疗的喷雾器也确实是根据‘将水冻成冰’的原理进行止血的。
他把手里带血的丝帕装进口袋,手捂着文明棍快速地朝着离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阻挡他们的计划。
在这个计划中,那个女人必不可少。
……
……
当林浣溪醒过来时,她已经置身于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
房间是惨白色的,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机械设备、还有她此时所躺的这张白色的大床……这张床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冷硬冷硬的,几乎把人的骨头给咯断。
屋子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药味,像是医院福尔马林的味道,又像是其它的什么药剂混合,让人几欲作呕。
她想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全部都被铁条束缚住。无论她如何动弹,也不可能把这些精钢打制的铁条给扯断。
林浣溪是个聪明人,她很少去做一些无用功的事情。
所以,在她发现没办法改变现在的生存状态时,便安静的躺在哪儿不动,大声喊道:“我知道你们在外面。”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穿着一套黑色制服外面罩着一条紫色大衣的金发女人透过透明的玻璃幕墙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林浣溪,很是欣赏的说道。“比管绪要强多了。当初,我们选定的人选是她吧?”
“是的。”身穿白色大褂的林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惜,被你阻止了。”金发女人看着面前的女人,表情变得阴沉。
“这是我做最愚蠢的一件事。”大褂女人说道。“那个时候,我以为管绪比她更优秀。”
“不。”金发女人冷笑。“那个时候,你还把她当女儿。”
女人不答,等于默认。
“欣慰的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你的表现很让人满意。”金发女人拍拍林子的肩膀。“不过,现在也不迟。她是那么的优秀,而且她的身份是那么的适合……如果我们现在把她进行改造,并且把她拉拢进我们的组织,是不是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是的。夫人。”林子再次点头。
“很好。”金发女人笑了起来。那张原本就艳丽的脸变的更加蛊惑人心。“那么,改造工作就交给你了。我相信,她会和她的母亲一样优秀。”
“是的。夫人。”林子答应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