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董俷确实是最合适的人。
但大家都知道,闯过黄巾大军几十里的联营,同样凶险万分。那不是几百人、几千人,而是十几万人组成的黄巾军大营。而他们的主帅刚被捉住,想必如今正恼怒万分。
闯营,很可能会撩拨起反贼的怒火。
该怎么闯,同样是董俷等人需要进行反复的商讨。
天亮后,黄巾军没有再攻击宛县,退后三十里,并且派人来告诉秦颉:只要放了张大帅,一切都好商量。
秦颉的回复也很简单:三日后在城外十五里处再具体商榷。
三天,已经是能够拖延出来的极限。超过三天,黄巾军是否还能忍住,大家都说不准。
董俷把这些事情都扔在了一遍,美美的睡了一整天。
近三十天来,几乎没有睡踏实过,精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再不睡一觉,真可能会疯掉。而宛县所有的人,除了还在警戒的官军之外,三十天来渡过了最宁静的一天。
时间过的很快,三天的期限转眼就到了。
清晨,董俷一如往日的起床,先练了一套五禽戏,洗漱一番之后,很精神的坐在院子里,擦拭他的兵器。
“二弟,又在养神吗?”
听声音就知道,是典韦来了。
董俷抬起头,看见典韦正迈步走进来,笑了笑说:“大哥,早!”
这种很奇怪的打招呼方式,典韦也习惯了。在董俷对面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董俷继续擦拭投枪,一边擦,一边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养神,只是想让自己能冷静下来。大哥,说实在话,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战死疆场。虽然说马革裹尸,是男子汉最好的归宿,可我有时候还是会感到恐惧。只有在握住这些兵器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心灵的宁静,所有的恐惧都没了。”
典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粗粗大大的家伙,实际上才十四岁而已。
十四岁,我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是和兄长打猎,还是无忧无虑的在山里玩耍?
叹了口气,典韦说了一句:“这该死的世道。”
董俷笑了,把擦拭干净的投枪一一插进了背囊,整理了一下之后,拿起那件已经洗干净的筩袖铠,递给了典韦。
“大哥,你穿上试试!”
典韦一怔,“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这种铠甲在冲锋的时候,用处不大。不过咱们在城头上防御的时候,还有些作用。轻便……如果不是这玩意儿,我可能早就受伤了。我今天闯营,再留着他用处也不大。你身上有伤,穿上它,至少能抵挡几下。我不在,三弟就劳你多费心。”
典韦捧着筩袖铠,发呆的看着董俷。
突然,把铠甲扔在边上,“兄弟,咱不去了,咱不去冒险了,好不好?”
“大哥,军中的事情岂能儿戏?说不去就不去,那可是要被杀头的。再说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没有援兵,你认为我们能支持多久……呵呵,你放心好了,黄巾贼那些虾兵蟹将,还伤不了我。你们在这里撑着,我会尽快带援兵回来。”
那双透着黄芒的虎目中,有一些不安。
典韦想要再说什么,董俷却已经起身,走进房间。
戴上八宝圈金狮子开口盔,穿上八宝狮子连环铠,胸口一个硕大的狮头护心甲。
这是何老太公送给董俷的礼物,是他收藏多年的珍品。
董俷披上黑色的披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走出房间。早有龙骑十二牵着象龙在门口等候。把马鞍带束了再束,紧了再紧,然后挂上双锤,背上兜囊翻身上马。
“十二,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主公放下,都准备妥当了!”
董俷满意地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
龙骑十二和狂狼在过去的三十天中并没有出战,而是一门心思的训练五溪蛮人。
虽然还比不上成家的护卫,可是论战斗力,却丝毫不逊色于巨魔士。
此时,这三十个五溪蛮人都已经整装待发,在门口静静的等候。董俷在马上朝典韦一拱手,“哥哥,你要保重啊!”
“兄弟,你保重!”
典韦不能陪董俷闯营,因为他如今已经是东城的主将,由黄劭在一旁辅佐。
北城方面,有沙摩柯和徐晃搭档,也是万无一失。南城则是文聘和李严两人搭档。
至于黄忠,则是此次陪同董俷闯营的主力军。
董俷骑马冲出大门,却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门口。庞德公抱着庞统,秦颉,文聘、李严,一个个神情肃穆。看到董俷出现,众人齐刷刷的拱手侧身让出路来。
一路默默无语,送董俷来到了西城门口。
黄忠带领五百骑兵已经准备妥当,看到董俷过来,催马上前。
“丑鬼,你记住,你还欠着我的命!”
当董俷出了城门的时候,文聘突然嘶声喊叫。
董俷一怔,扭头向文聘看去。却见文聘顶盔贯甲,手持大刀端坐马上,朝他拱手一揖。
“仲业已经明白了你那天的苦心。”
黄忠轻声说了一句。董俷呵呵的笑了,朝文聘摆了摆手,却见文聘一扭头,故作不见。
“黄大哥,我们出发吧!”
黄忠点点头,“我们出发!”
两人带着五百三十二骑人马,向远处飞驰而去。
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如同一面旗帜渐行渐远。
文聘忍不住问李严说:“正方,你说那丑鬼真的能带来援军吗?”
“能不能带来援军不是俷公子说了算,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把消息传递给朝廷。”
李严突然轻笑道:“仲业,前些日子不还信誓旦旦的要那俷公子试剑吗?”
文聘脸上的那条蚯蚓一样的伤疤,非常难看。他脸一红,尴尬的说道:“正方怎么还取笑我?若非俷公子当日的责骂,文聘今日仍在浑浑噩噩。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感激他。如果此事之后,我们都还能活下来的话,定要好生的向俷公子请罪。”
“放心,我们都能活下来!”
都能活下来……李严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不免有些惶惶。扭头向城头上看去,只见那代表着宛县的大纛扔在风中飘扬,两个丑陋的汉子,站在大纛两边向远处眺望。
仗义多是屠狗辈……
李严突然精神振奋:那两个丑鬼都不怕,难道我李严堂堂男子汉,却如此没信心?
我们都能活下来!
……
大雨过后,空气格外的清新。
淯水河畔的垂柳,露出了生机盎然的绿色。
董俷和黄忠抵达谈判的地方,远处可以看见黄巾军连绵数十里的联营。
前来负责谈判的,是赵弘和韩忠两人。
也是为了防备万一,两人带来了一千黄巾军。双方把队形展开,赵弘看到是董俷和黄忠到来,都不禁为之一愣。
“怎么秦大人没有来?”
黄忠催马上前,一笑道:“秦大人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故而命我前来商讨。”
“你?能做的了主吗?”
赵弘眼睛一眯,警惕的看着黄忠。目光从黄忠的肩膀掠过,落在了董俷的身上。
乍一见董俷的样子,赵弘吓了一跳。
不过他也听说了,在宛县里面有三个相貌丑陋的猛将,杀死了很多黄巾军将领。
就是这个家伙吗?
不想再看董俷,赵弘把目光收了回来。
黄忠说:“我出门的时候,秦大人说让我全权处理。”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了。交出我家大帅,开城投降。我保证麾下不动宛县分毫。将军,如今汉室将倾,朝廷更是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天公将军乃是顺应天意,挽救苍生。将军难道没有看见,南阳十数县,一夜换了旗帜?”
赵弘看着黄忠,真诚说道:“我观将军也是有本事的人,何必螳臂挡车,自寻死路?不如加入我太平大军的对我,以将军的本领,弘敢保证他日地位定在弘之上。”
黄忠突然哈哈大笑:“我不知道南阳十数县在一夜间换了旗帜。我只知道,宛县三十天依然属于我大汉朝廷的治下。反贼,你们嚣张的一时,却得意不得一世。”
这句话,刺痛了赵弘的心。
的确,为了宛县,黄巾大军死伤无数。
苦心策划了三十日,最终却被别人计算,连自家的主帅也……
赵弘脸色阴沉,“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交谈中,董俷却在盘算。这家伙看上去似乎是个头领,而且地位相当的高。
如果能杀死这家伙,黄巾大军定然会自乱阵脚。
我闯营能容易一些,还能给宛县多争取一些时间。秦颉让我趁着谈判的时候突然袭击,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对,只要杀了这些人,定然能安全闯过黄巾军联营。
听到赵弘询问,董俷突然开口喝道:“意思就是……你去死吧!”
两杆投枪带着万钧之力出手。
事情很突然,连黄忠都没有想到董俷会突然出手。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大多数人所认同的一个规矩。如今赵弘前来谈判,自然没有想到董俷会生出这样的想法。猝不及防下,投枪正中额头,噗的把他打下马去。
韩忠吃了一惊,出于武人的本能,举枪封挡。
但距离太近,投枪的速度又太快。韩忠刚举起手中兵器,投枪已经到了他的胸口。
一声惨叫,那投枪从前面穿透了韩忠的胸膛。
“俷公子,你……”
黄忠还打算斥责,可董俷已经一马当先的冲过去,大锤舞动,大声说:“黄将军,这些是反贼,何必和他们说道太多?我们杀过去,至少能让黄巾贼混乱一些时间。”
啊……
也是,黄巾贼算什么东西,和他们商讨个什么?
黄忠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太道义,可又一想,董俷说的一点没错。
当下摘下大刀,厉喝一声:“儿郎们,随我杀过去!”
五百三十二头狼,在两头老虎的带领下,冲进了黄巾军的阵型中。赵弘没想到黄忠等人会不守规矩,虽有所防备,可带过来的大都是步军。人数虽然比黄忠的人马多,可是赵弘和韩忠两人先死,黄巾军硬是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董俷已经冲了过来,大锤挥动,噗噗数声轻响,把为首的几个小头目砸的是脑浆迸裂,血肉横飞。象龙已经跑起来了,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黄巾士卒被直接撞出去,骨断筋折,人还没有落地就断了气。一排排骑兵冲锋,把一千多个黄巾士卒打得狼狈而逃。董俷等人并不急于追杀,不急不缓的跟在黄巾士卒的后面。
眨眼间,就来到了黄巾军的大营门口。
谁都没有想到宛县的官军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出击,大营门口没有任何的防御。
象龙突然提速,超过了前面的黄巾军士卒,大锤一摆,气沉丹田一声怒吼。
半虚掩的大门被砸的粉碎,木屑四溅。
董俷带着三十二个随从一路疯狂的冲锋,见人就杀,见人就砍。
黄忠一不做二不休,从找来了火把,一路看见帐篷就扔过去。下面的官军是有样学样,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不是头一次干,不一会儿的工夫,火势就开始蔓延起来。
中军大帐中,黄巾军各部渠帅还在等候,那里会想到发生这种事情。
等他们听到消息,大半个联营已经烧了起来。更有人大声的叫喊:“赵弘死了,韩忠死了!”
这是黄忠的主意,抓了两个黄巾军问清楚了赵弘两人的身份,心中大喜。
两个领头的渠帅被杀了吗?
那岂不是说,黄巾军如今是群龙无首?
如果宛县的秦颉等人看到火势,聪明的话肯定会乘胜追击。虽不一定能完全击溃黄巾军,但是至少也能保证宛县在一段时间中不会有战事。如此一来,宛县安矣。
对董俷不讲规矩的行事方法,突然间也就释然。
黄忠挥舞手中大刀,上下翻飞,带起一片片刀光血影。
十数里的联营,硬生生被他们凿了一个对穿。冲出联营之后,只见黄巾大营火光冲天。
从宛县方向,传来了呜咽的号角声。
虽然声音并不是很清晰,但可以肯定,秦颉他们行动了。
登上了高岗,看着已经乱成一片的黄巾军大营。黄忠如释重负般的长长出了一口气。
扭头在马上向董俷抱拳,“俷公子,黄忠多谢了!”
董俷一怔,“黄大哥谢我什么?”
“听到号角声了吗?秦大人他们肯定看到了火光,准备冲杀出来了。这一战,至少能让宛县在十五天之内不沾战事。待朝廷援军一到,则南阳反贼必将烟消云散。”
董俷倒是没考虑这么多,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闯联营。
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
也许是来到这个时代太久的关系,董俷已经快要记不清楚评书中黄巾之乱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有一点可以肯定,黄巾之乱提前了……至于宛县究竟有没有被攻破,却已经是印象模糊。如果真的如黄忠所说,那可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但,真的会这样吗?
董俷的心里不免忐忑。
黄忠拱手说:“俷公子,我要杀回去了。你此去寻找救兵,一路要多多小心。我估计这一路上,不会太安全。对了,我这里有一卷习武多年的心得,也是当年先祖从伏波将军手中学到的本领,加上忠这些年的领悟。俷公子可以拿回去,看一看。”
啊?
黄忠的本领,也是伏波将军马援传下来的?
董俷愕然,可转念一想:成方老爷子曾说过,伏波将军当年有四个家将。成庞严黄。
难道黄忠……
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董俷催马过去,叫住了黄忠。
“黄大哥,前些日子我看到小侄儿的气色似乎不是太好,你最好带着他去找马真检查一下。小孩子体弱,这些日子来宛县的气息又……小心无大错。您可要记住。”
前些日子,董俷看到了黄忠的儿子,已经满岁了,挺可爱的小家伙。
不过时常会咳嗽。
董俷隐约记得,评书中提起过黄忠的儿子是病死的,但具体是什么病,记不清楚了。
最好还是提醒一下黄忠,小孩子得病要早点看,时间一长,会发生病变。
黄忠愣了一下,感激的看了董俷一眼,拱手道:“俷公子高义,忠牢记在心中。”
说完,带着麾下骑军离去。
董俷看了看手中的牛皮卷,又看了看黄忠的背影。
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黄大哥、大哥、三弟,你们可一定要多保重。
把牛皮卷放进怀里,董俷拨转马头。
“我们出发!”
朝着颍川方向疾驰而去,龙骑十二和狂狼带着五溪蛮骑兵,紧紧的跟在董俷的身后。
愈行愈远……
……
中平元年二月十五,回到河东的董卓点齐一万人马,以华雄为先锋经过三天苦战,攻破了上党。
从河东至幽翼二州的大门,被打开了!
按照李儒先前制定的方案,河东大军将直取西河郡、太原郡、雁门郡进入幽州,先行剿灭幽州反贼,而后从中山国穿过,经河间抵达渤海郡,肃清幽、青之地的黄巾贼,把反贼压制在翼州一线,配合卢植大军,于巨鹿郡和反贼进行最后决战。
事实上,这个作战方案和卢植所制定的方案,相差不多。
可是没想到,在抵达雁门郡之后,没等董卓大军进入幽州,就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幽州黄巾已经被平息了!
刚开始的时候,幽州战况并不乐观。
幽州太守刘焉紧急招募乡勇,同时调集渔阳、上谷和代郡地区的边军加入平乱。
总督幽州战事的黄巾军首领是张角的弟子白雀。
一开始也是连战连胜,直逼幽州。哪知道在路过涿郡的时候,遭遇了乡勇的埋伏。
白雀被一个红脸汉子所杀,副将邓茂被一个黑脸青年活捉,在押送到幽州之后,被刘焉斩首示众。白雀和邓茂一死,使得幽州的黄巾军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况里。紧跟着边军出现,在刘焉的指挥下一路追杀,黄巾贼溃不成军,从幽州退出。
董卓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哈哈大笑。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华雄不禁疑惑的询问:“主公,何事如此高兴?”
“我的责任是总督幽州战事,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幽州战事却已经平息。虽然刘焉当居首功,可是我这个总督幽州战事的副帅……嘿嘿,也应该是平白得了功劳。”
想想也有道理,虽然董卓没有真正参与幽州的战事,可不管怎么说夺下了上党,却已经把黄巾贼的一条退路堵死。既然幽州战事结束,那么就可以直扑青州了。
大军没有做休整,连夜开拔。
自雁门郡一路杀下来,先是在中山国剿灭的黄巾军一部,紧跟着又在河间大获全胜。
但在这时候,渤海郡传来了消息。
张牛角在渤海郡被龚景打得打败,已经退回翼州去了。
“龚景有这么大的本事?”董卓闻听这个消息,不禁一撇嘴,对李儒说道。
李儒神色肃穆,沉思了片刻后,抓住那探马问道:“龚景是如何战败了张牛角?”
很显然,他也不信龚景有这个能力。
探马回报:“刚开始的时候,龚景也是节节败退。但后来刘焉派主簿邹靖领兵救援。于渤海郡外设下埋伏,三路夹击大败了张牛角。据说立下功勋的还是一个红脸汉子和黑脸青年……哦,对了,还有一个白脸汉子。但是具体的情况尚不清楚。”
董卓一皱眉,“哪儿跑出来的三个人,竟然连番坏我大事?”
李儒想了想后,沉声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干脆放弃原来的计划,不理幽州、青州的战事,追着张牛角打。我就不信了,这样子难道还能有人和我们争功不成?”
“此计甚好,就依文正所言!”
董卓下定了决心,立刻命令大军再次转向,由河间郡直扑安平国,并且在安平国追上了张牛角的大军。双方鏖战七天七夜,张牛角退守高邑。董卓不做休整,继续追击。但是在高邑城下遭遇张牛角的伏击,大败而回,更损失了足足有三千多人马。
这一下,却彻底激怒了董卓。
就在他重整人马,准备再打高邑的时候,卢植率领北军三校人马兵出河内,抵达清河郡。
在得知了情况之后,卢植立刻派人传令,命董卓星夜行军,与大军汇合。
虽然不忿,可军令不可违。
董卓无奈之下,带领大军连夜启程,在两天后抵达清河郡,与卢植大军汇合一起。
此时,巨鹿的黄巾军已经达十二万余人,加上张牛角的人马,总兵力超过十七万。而卢植的手中,加上董卓的部队,才不足八万。双方的兵力对比超过了一比二。
董卓抵达清河郡后,立刻前来拜见卢植。
对于这个和蔡邕、郑玄几乎是同一时代的人物,董卓还是非常的尊敬。
哪知道,刚到辕门外,就被人拦住。
不一刻从中军大帐传来命令:“命河东太守董卓报门而入!”
什么是报门而入?就是让你走一步,报一次名字,走两步,就要报两次命。从辕门到中军大帐,距离何止百步?你一步一报名,说穿了就是刁难,给你个下马威。
古时人,大都是败军之将才会被命报门而入。
董卓不明白:我虽然在高邑战败,可也不至于让我报门而入啊?
可军令已经出来,他也不能违抗。铁青着脸,咬着牙,迈步走进辕门,大声道:“河东太守董卓,奉命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