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携无边杀意,斩碎天穹,瞬息间将那黑衣男子打出的掌印斩灭,而后如闪电一般划过战场,迎头盖面,便要将那黑衣男子直接劈杀!
“哼!”
将极云打的节节败退的青衣男子,见到这一幕,一声冷哼,空中盘桓的苍鹰倒悬而下,巨爪探出,有如连绵山脉,当头砸向青色剑气。
“轰——咔!”
剑气崩碎,苍鹰倒飞而出,身形一阵虚幻,险些被一剑劈散!
青衣男子见状,停下手上攻势,眉心微皱,神色稍显郑重。
横跨千丈之远的空间裂缝,极为突兀的出现在场中,一道白袍身影自裂缝中缓步走出,眨眼间便来到了战舰上空。
这是一位年约三十,身材颀长的俊朗男子,男子一身白衣,剑眉入鬓,目含冷电,双鬓长发垂落,随风而舞,丰神如玉,踏立于空,宛若一尊九天之上的仙神。
“燕君?!”
白未央见到此人,惊喜交加,以为闭锁的域门已经打通,帝庭终于来了援手。
“来者何人?”青衣男子沉声道,那位黑衣男子回到青衣男子的身侧,落后半步,心中满是屈辱。
初入天妖,他正是意得志满之时,自以为天下皇者不出,大可去得,结果这次初战,便先后经历了两次生死大劫,近万载修行,险些一朝丧尽!
这如何能让他心平?
燕君并未理会青衣男子,扫了一眼白未央,而后望向不远处有些狼狈的极云,颔首道:“我白家,欠尊驾一个人情。”
这无视的态度,让青衣男子眸光微沉,他并未发作,而是沉默了下来,负手静立不动。
极云丝毫不觉意外,人皇血脉如此纯净的血裔背后,怎么可能没有强大世家存在,燕君的到来,让他不禁稍松了口气,既有人皇世家的强者到场,局面应当可以稳住了。
石岚握紧的双拳缓缓松开,心中亦是稍稍松缓了下来,起码明面上来看,双方强者的数量拉平了。
念头刚升起,还未来得及落下,场中丝毫不见停息,一连涌现了十余道空间裂缝,一道道恐怖无匹的气息,横扫整片平原,天地之间,风云变色,大地瞬时沉陷数尺,令人骇然!
方圆几近百万里内的巅峰强者,皆被刚刚极云与两尊天妖交手的波动,吸引而来,接连到场!
顶尖强者的气息,似一座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未曾出手,法则之力便已开始碰撞,打碎了无尽虚空,遮天蔽日,整片天地都在震颤!
战舰甲板之上,挤满了人,在这仿佛末日尽头的景象中,许多武者都感受到了无尽压抑与惶恐,难以承受。
那些低级兽群更为不堪,如此多的恐怖气息,让它们简单的脑筋根本理解不了,服从本能的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十余道身影,踏出空间裂缝之后,瞬息之间分成了两批,其中四人来到了燕君与极云二人一边,显然是人族一方的强者。
其中一人年约四旬,体魄魁梧,身披甲胄,腰间悬挂着一枚深紫色的镇妖令,彰显了其镇妖帅的身份。
“漠北?怎会是你?!”
镇妖帅行走于虚空之中,龙行虎步走至燕君身侧,讶然道:“你怎会到了成天域?你如何来的?难不成域门打通了?”
“我四月前自中天域出发,于无垠海通过传送法阵,先至玄天域,而后奔赴而来。”燕君嘴角挂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淡声道。
“白老家主,可还安好?”
“尚可。”
镇妖帅与燕君旁若无人的一阵闲谈,仿佛将对面那近倍于己方的十一尊天妖,忘在脑后。
其余三位天人境大能,则是聚到了极云的身侧,神识交互间,眨眼间便了解了情况,望着一众妖族强者,面色皆是凝重起来。
他们一方,就是加上极云的化身,也不过六人,在人数之上,有着压倒性的劣势,情势不妙……
其中一位天人挥手凝聚无边霞光,浩瀚的精气滚滚而来,涌入了极云的化身之中,其身上的数道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另一人抬手取出了一根漆黑长棍,抹去自身道印后,扔向极云。
“暂且一用。”
长棍之中的器灵有些不满的颤动了两下,极云抬手接过,毫不迟疑的烙下道印,将器灵直接镇压。
大战在即,他没时间跟个器灵墨迹。
十一尊天妖,站成一排,隐隐以最先那名青衣男子,与另一名身着如火红裙的妖艳女子为首。
如此多的大妖,站于一处,滚滚妖气连成一片,空中的妖云呈几何级暴涨,遮蔽苍穹,黯淡了整片天空。
那名为首的红裙女子,看了一眼旁若无人的燕君二人后,瞥了一圈,望见空中的那艘战舰时,神情一动,心中暗念:“神凰血的气息,还夹杂着另外一种不知名的血脉……”
场中的气息愈发凝重,如同弓弦,逐渐拉紧。
“崩!”
场中无形的弓弦,猝然崩断。
一尊天妖,率先出手,打碎了僵局,一根血色长矛被祭出,裹挟着无尽法则之力,矛头高高扬起,重重砸下,向着正在闲谈的二人劈杀而来!
燕君止住话语,身后展开一片黄金世界,无数柄神剑被金色神芒包裹,铮鸣作响,将其周身万丈,化成了一片剑海。
为首的那名红裙女子脸色微变,轻喝道:“小心!”与此同时,一道刺目的火光闪出,好似点燃了虚空,向着燕君身侧的剑海落去!
出手的那尊天妖得了提醒,并不以为意,血色长矛之上的法则之力更为汹涌,恐怖的妖力,涤荡天地!
“嗡!”
燕君目中神芒暴涨,踏步而出,周身剑海,随身而动,剑吟冲天而起。
一道金黄剑气击碎天地,横扫长空,化成一道绝世长虹,猛然斩在了血色长矛之上!
“轰!”
虚空碎裂,留下了一处数千丈方圆的巨大黑洞,仿佛要吞噬一切,四溢恐怖能量,将战舰掀飞出去千余丈,周身满是坑坑洼洼的惨烈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