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金龙肉眼不可见,可如今在石岚的掌中,却是显化了行迹。
这条气运金龙是月影皇朝的龙脉,统治天下万载以来所积累的底蕴。
乌坦并非天命所钟之人,因为其身上并没有天道意识的存在,不过有这条气运金龙的庇护,寻常修行者也近不得他身。
可在石岚面前,她动念间就可崩散这条气运金龙,截断月影皇朝万载积攒下来的龙脉。
立于下方的一众供奉皆是神色骇然,其中有几人目光闪烁,默默朝后退了几步。将立于最前方的乌坦暴露了出来。
乌坦立在原地,望了在巨掌中挣扎的气运金龙一眼后,偏头扫向战舟顶部的战旗,深吸了一口气:
“自今日起,天衍便是我月影皇朝的国教,朕愿尊仙子为我朝大祭司!”
几名供奉吃惊的望向乌坦,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震的半晌回不过神。
石岚上下打量了一眼下方的皇帝,如此识时务的态度,倒是让她有些另眼相看。
能和平解决,她自然不想动手,她本就不是嗜杀之人。
“大祭司就不必了,不插手天衍立宗,月影皇朝依旧是皇朝。”
石岚松开了手掌,气运金龙刚一脱身,便钻入了大地深处,不敢再冒头。
一旁的梁允南几人目瞪口呆,震惊的同时,心底不由得有些滚烫,被石岚如此雷凌果绝的行事风格,激起了热血。
战舟之上的三百余名弟子,皆是目光闪亮,心底的狂热崇敬愈发浓厚。
只手擒龙,一人压的万载皇朝俯首,是何等的威势!
石岚没有再多言,战舟缓缓调转方向,刹那间破开音障,倏然远去。
乌坦盯着战舟离开的方向,神色阴晴不定。
气运金龙是国之根本,一旦有失,月影皇朝绵延万载的国祚极有可能断绝在他的手上,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帮废物!”
他扫视了一眼退后的几名供奉,低声骂了一句,摈退左右,步履匆匆的走向了皇宫深处的一间偏殿。
片刻后,乌坦推开了偏殿的大门,宽敞的殿宇之中,已然站着十余道身影。
月影皇朝坐拥天下,皇族享受到的都是最好的修行资源,自然出过许多强大的修行者。
这些人都是历代的皇族成员,最年长者,已活过了八千岁,名副其实的老古董。
这些人才是月影皇朝真正的底蕴所在,平日里养在皇宫中的供奉,只能称之为高级打手。
乌坦恭恭敬敬的一一行礼,见过了诸位长辈,小心的开口询问:
“各位先祖联手,有机会制服那名域外而来的女子么?”
“不可能。”
一名鬓发微白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那女子的修行境界已经远远超过此界的极限,我等连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
“一旦动手,只怕是以卵击石。”
“如今这种局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件事你刚刚处理的很好。”
立于最中心的一位老者开口,轻抚着雪白长须,叮嘱道:
“小心与其交好,若是日后有机会,我等说不定也可脱离此方世界,得到真正的长生之法,眼光放长远一些。”
“明白了……”
离开了那处偏殿后,乌坦面无表情的迈入后宫,径直冲向了一座寝宫。
然而寝宫内空无一人,本该在此的那名女子,就如同突然出现那般,突然消失了。
“跑的倒快……”
……
此刻元极界中的一众魔方中人,皆是胆战心惊,疯狂向元极界角落缩去,每过一日,便换一处地方,极力降低着自身的存在感。
梁允南这一支队伍,很明显找到了无比可怕的强援,一旦动了杀机,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活路。
……
石岚对这些魔方中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带着李沧澜驾驭战舟,花了两天时间,转遍了整个元极界。
以天眼观水望气,寻地下龙脉,最终将天衍宗的驻地,定在了西南面的一座高峰之上。
这座山峰高近千丈,山道嶙峋陡峭,如同天险,山脉下方有一条中等灵脉,在元极界中,已经是一等一的灵地了。
确定了地点,石岚直接取出金虹剑,一道剑罡铲平了峰顶,以作宗门驻地,剩下的交由李沧澜自己安排。
对于梁允南几人,石岚直接将他们也交给了李沧澜,这里足够安全,李沧澜的实力,足以庇护他们,直到他们回到魔方空间。
对于魔方空间这一种类似于养蛊的试炼方式,石岚曾经与轮回探讨过。
最终得出猜测,这种方法或许是为了提前收割源力,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低级人员,将资源集中在一些更有希望走至上层的人身上。
可以说,是大浪淘沙。
由此可管中窥豹,这样一层层筛选出的强者,必然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怕手段,无论是战力,抑或是谋略。
做完了这些,石岚直接通过通道,返回了幻星域。
元极界的天地灵气,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稀薄了,对于元神金身没有半分滋养,长期呆在此界,百害而无一利。
……
短短数日之中,幻星域风波骤起。
魔族第一天骄,帝罗刹于幻星域现身,出手便格杀了一位人族天君,之后连斩数位天人大能,惹的人皇联手追杀。
不久后,又有一条重磅消息传来,一尊人皇在追击帝罗刹的途中,被打成了重伤。
只因帝罗刹身上携带着魔族至宝天魔镜的分身,其中封印着魔族尊者的法则烙印,威能恐怖滔天。
一时间,整个幻星域之间的相互征伐瞬间停下,开始搜寻帝罗刹的身影。
数位老牌人皇相继下场,封锁了幻星域,加入了追捕帝罗刹的行列之中。
……
一片星空下,一男一女两道人影极速奔逃,其身后两道身影,妖气如雷,含而不发,裹挟着风火劫气,赫然是两尊天妖。
“你不是妖族么,他们为何也要杀你?”
男子偏头望向一旁的女子,脸上满是疑惑。
“我怎么知道?!”
竹熙阳气息不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咬紧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