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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 127 章

慕朝游 黍宁 3416 2024-10-06 11:52:28

慕朝游再度被王道容的不知廉耻震惊了。

她不愿见他这么嘚瑟, 毫不犹豫地重拧了他一把。

王道容那张风轻云淡的脸果然绷不住了,顿时冷汗涔涔:“唔——”

“那现在呢?” 她冷笑。

王道容吃痛喘—息,眼底不自觉浮出几分恳求意味, 乌黑的眼里水汽润泽, “朝游,不要, 快松手。”

他既然都求她大发慈悲了,慕朝游肯定不会再跟他客气, 非但没松手,甚至还微笑着咬牙切齿, 更加用力。

王道容霎时间浑身抖若筛糠,喘息不止, 痛得玉面含晕,眼角含泪, “求你——”

眼看慕朝游不肯容情。王道容深吸一口气, 伸出手来抓她。

慕朝游被迫松手闪躲。

奈何浴桶狭小—逼仄, 空间有限, 几个过招间, 王道容一把扣住她手腕, 趁势将她抵在桶壁,安抚般地低声说:“乖,别胡闹了。”

胡闹?

慕朝游遗憾地往下瞄了一眼,她只遗憾刚刚没一鼓作气给他撅了。

王道容顺势一并望去,恬不知耻挑眉。

也不知这人误会了什么, 竟然攥着她手腕, 便欺身而上,“也不知弄坏没有, 朝游不妨替容检查一二?”慕朝游虽然不厌恶跟王道容亲密,但不代表她此刻不抗拒。

而王道容很明显十分清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哪里敢给她抗拒的机会,便垂眸掐住她下颌吻落下来,舌卷起她的舌尖,迫使她与之交缠不休。

他吻得很深入,也很用力,百般汲取她口中滋味,慕朝游被他亲得险些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他便含着一口兰草芬芳,渡气给她。

回过神来,王道容的吐息也有些急促,抵着她眉心问:“可好些?”

没等她回复,他又克制不住动—情,密密匝匝的亲吻重落在她眉心,额角,辗转至唇瓣,舌根。与此同时,他手也没闲着,在她肌肤上肆意游走,力图调动起她的情绪来。

慕朝游使劲儿推了他两把没推开,自己反倒先软了下来。她不肯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王道容曾经用了半年时间,百般手段,令她的身体熟悉了他的。

“朝游。”

六年未见,光是摸一摸她的鬓角发梢,王道容都忍不住激动得发抖。

太过激烈的,他自己都不堪承受,心脏砰砰乱跳,全身的血液好像一齐冲入脑海。他兴奋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以至于窒息。

王道容喘了口气,略微拉开一点距离,乌黑的眼端详着她缺氧发红的面庞,不断摆身轻蹭。慕朝游浑身上下发烫,他仿佛一团热情的火将她笼罩。

他沉甸甸地压着她,鬓角已经被汗水都濡湿了,眼里深浓如氲着雾气,面如桃花,眉梢眼角别有一段风月艳冶,恍若故事中吸人精气的艳鬼,循循善诱着书生堕落。

“纵使你再厌恶容,缘何要跟自己过不去呢?”王道容指尖轻抚她唇瓣,将一段湿润抹在她唇角,诱惑说,“容都听你的,你可以尽情地——”他顿了顿,“使用容。”

这一瞬间,慕朝游也几乎被诱惑了。

她一愣神的功夫,王道容便当她默认,把握住这个天赐良机,抱起她往床帐间走去。她身上未干的水渍濡湿了他的白色的道袍,浸润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将她安置在床榻间,却并未着急动作,而是俯下身凝望着她。

慕朝游能清楚地感觉到王道容的目光沉静地,贪婪地,不肯放过一个细节。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却好像又做尽了。一滴水珠顺着她脖颈没入前胸,他一眨不眨,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滴水珠,目色渐渐深浓。

眼前的女子,面庞明净,恰如一支亭亭净植的新荷,微风吹动青玉盘中荷露轻颤。

王道容清楚地感觉到大脑里那根弦“铮”一声断开了,他血脉偾张,不假思索地虔诚附唇啜吻上那滴水珠,含在嫣红的唇瓣间百般逗弄。

慕朝游几乎不敢看眼前这一幕,王道容抿着水珠朝她轻笑,唇瓣染上点点水光。

慕朝游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奇怪的声音,“下去。”

王道容忙咽下水珠,摸她的脸,“朝游——”

慕朝游:“滚下去。”

王道容瞥她一眼,果真起身。

起了,但没全起。

他双手把握住她的腰身,迅速将二人调了个个,他在下,她在上。猝不及防悬空,慕朝游愣了半秒,立刻感到一阵被愚弄的愤怒。

这个角度可以供他更好地欣赏她。

王道容目光不动声色游走,淡淡说:“嗯,都听你的,你在上面。”

慕朝游险些被王道容的无耻逗笑了,她愕了半天。王道容面色绯红,眼波流转,一副尽情蹂躏的娇花作派,的确让人不难不心生施虐欲。

慕朝游低头对上他的视线,“什么都可以?”

她的目光不能说友善。王道容心跳也不自觉加快几分,面色涨得通红,“自然。”

他攥住她两只手腕,深情地说,“容便是朝游你之骏马,任卿驱策。”

慕朝游毫不犹豫反手一掌扇在他脸上。

王道容一动也不动,微微笑着望着她,黑眸更加炙热几分,愈发情动。

“朝游——”

他情不自禁莞尔一笑,面色因为激动扭曲发红。抚摸着她的面颊,大声叫起来,“朝游!容愿做你的马儿,做你的马鞍、马鞭,容要看着你,载着你,到天涯海角去——”

——

接下里的一切几乎便不再受慕朝游控制了。

六年不见,王道容极其热切情动,一直折腾到天将明未明之际。慕朝游也累得够呛,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到后半夜,她几乎吃不住他的热情。王道容却仍不能尽兴,他乘势翻身将她压下,拽着她双臂,忘情地亲吻她脊背。她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日光透过床帐洒落一室朦胧,隐约间闻到淡淡的梅花清香,不知从何处而来。

慕朝游顺势一探身边,枕边微冷,空无一人,她只摸到一支白梅,王道容搁下一枝白梅在她鬓边,人却不知何时早已起身。

慕朝游愣了愣,这其实不太符合王道容的习惯。

从前,他一定要抱着她睡到晌午才起,起床之前又要缠磨一通,有时跟要荒唐到日暮。

她掀开被褥起身,床头衣架上早已准备了崭新合身的衣裙,案几上的茶水仍是温热的。

待她推门而出,眼前倏地映入庭中白梅树下一道颀长秀淡的身影。

初春的天仍然寒冷,王道容却一袭单薄的白裳,发也未束,衣襟高张,正静静站在树下,眉眼间隐约一段心事。

听到慕朝游的脚步声,他这才别过脸来,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朝游。你醒了?昨夜睡得如何?”

这算什么?贤者时间?慕朝游一头雾水地见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清丽忧伤,笑容明媚。

“你在做什么?”

王道容怔了怔,苦笑着叹了口气,将她拉到他身边,解释说:“我只是想到今日是小——”

话到唇边,王道容情知不对,忙改了口,“今日是你我女儿的祭日。”

慕朝游:“……”

她一愣,先想到还活蹦乱跳的阿砥,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出走之前,好像曾经留给他一块经过处理的猪肉迷惑视线。

他真的当真?

每年都在祭拜一块猪肉?

王道容却没注意到她的古怪,他神情落寞地垂下眼睫,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从前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去坟前瞧瞧她。”

“我在她坟前种了一棵树,如今已经长到有人高了。”

王道容的容色有几分怅惘,“她还那么小,平日里一个人躺在那小小的坟茔之中,一定寂寞,所以,除了祭日,平日我若得闲,也尽量去陪陪她。”

慕朝游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觉得王道容的言行像大型行为艺术,荒唐滑稽。

另一方面,又见他眉梢怅惘不似作伪。

他竟也会悲伤,难过,也有为人父的感情吗?

慕朝游心里头微微一动,王道容便已牵起她的手,莞尔说,“但如今,幸好有朝游你陪在我身边。”

“我知晓从前是我做得不对。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害了她。”王道容沉默半晌,说,“是我这个为人父的做错,才连累她阿母不要她。”

慕朝游想尽力从王道容的眉眼间看出几分精心装扮过的虚伪来。但他眉眼间那淡淡的憾恨自责,倒真像是真情流露。

“朝游,”王道容踌躇着缓缓开口,“若你有朝一日肯原谅我……我们再养一个孩子吧。”

“容定当肩负起为人父的责任。”

慕朝游的反应很疏冷,她沉默一剎,“男欢女爱,一晌贪欢,当不得真,府君莫要贪心不足。”

王道容一颗心霎时凉了半截,他早知道她对待男女之事大胆奔放,虽然是他主动要求她“使用”他,但他心底未尝不抱有淡淡的奢望,奢望春宵帐暖,耳鬓厮磨,能牵动她一缕柔情。慕朝游这用完就丢,翻脸不认人的作派令他顿觉心灰意冷。

转念一想,又自己想通了,也罢。有用总好过无用。

他觉察出她的冷淡,一言不发地牵起她的手,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

慕朝游不置可否,没有再反抗。

这一天下来,王道容只茹素,着白衣,吃麦粥。

武康县有几个小孩子跑到县廨来偷看这个神仙将军。

官兵还没来得及驱赶,王道容便温和地招手叫他们前来,一人分了点糖块。

这在战时算是稀罕物资,便是王道容自己平日里也是有定额的。

那几个孩子吮着糖块,高兴得脸都红了,缠着他不放。

王道容便又抱起一个,牵着一个,耐心地为他们讲了个神仙志怪的故事。

慕朝游站在廊下,看他被孩子围绕着,白衣如雪,几近透明的阳光疏疏落落地照耀在他脸上,他神情温和醇厚。

慕朝游也忍不住微微出神。

她想到阿砥。阿砥幼时也曾问过父亲。

后来年纪大了,渐渐懂事,便不再多问,只依偎在她怀里,将小脸贴着她的脸,乖巧地说:“有阿母就够了。有阿母在身边,我什么都不稀罕。”

她虽不说,但慕朝游知晓,她心里其实也在渴望父爱。

她竭力给她一个正常的,优渥的成长环境,唯独父母双全恩爱相谐的亲情是她给不了她的遗憾。可与其让王道容这个不可救药的疯子做她的父亲,她倒宁愿她爹是真死了。

王道容眉眼间也掠过一点遗憾。

他的感情并不充沛到需要时时如雨露般挥洒,爱人是很累的,他的感情斤斤计较。

眼前的孩童再可爱,到底非他与慕朝游亲生,不过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之所以如此耐心,也是为了安稳人心。陪着玩了一会儿,王道容便耐心耗尽,面上不露声色,温声细语地将孩子哄散了。

孩子们恋恋不舍:神仙将军,我们下次还能来找你玩吗?”

王道容:“下次么?嗯———”

他遗憾笑笑,“下次,好像不行。”

孩子们急切问:“为什么呀。”

王道容轻轻眨眼,微微笑着,态度却很坚决。

“下次——约莫又要打仗了。我不能在武康县多留,坏人还没被打跑,我还要去打仗呢。”

孩子们“嗡”地一声炸开了锅,忧心忡忡者有之,热血激动者亦有之。

王道容轻声说:“不若我们做个约定?待战事平息,我再来找你们一起顽如何?”

孩子们都欢呼起来。

至于战事何时平息,王道容还会不会回到武康兑现承诺这就不得而知了。

孩子们走后,县廨后院一下子冷清下来。

王道容接过黄歆递来的手帕细细揩了揩手。

黄歆凑到近前,低声说:“六郎,于县令的人马查到了一些东西——想请郎君详谈。”

王道容微一顿,“请他过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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