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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0.8.17

来自深渊的Ta 九十九六七 9074 2024-03-11 10:41:58

和梁帆向外走的路上, 回想起刚才吕佳音发来的微信,端琰的脸色全程极差。

首先,自己的确没有看到赵天喻那个堂弟的诊断报告,赵天喻这个人心思的确缜密,想太多,所以当时没有拿出报告时自己也没多想。

他的确不知道那个小鬼是不是真的PVS, 但是当时急救医生的判断来说, 基本可以确定没有希望。

可是, 万一医生说的话也是被赵天喻串通过的怎么办?

其次, 如果那个小鬼不是PVS, 就意味着有更高的苏醒几率, 可是一定会苏醒吗?

就算醒了, 苏醒之后的那个小鬼就能完完整整地记起那天在莱安西发生的事情吗?

不一定,很多深度昏迷的人在沉睡数月后也未必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再说了, 当天在莱安西发生的事情, 那个小鬼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分明是只顾及到陈月洲, 根本没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当时和那个小鬼发生冲突的人是那个叫马什么的家伙, 自己全程都没有出过手。

如果要说自己指示马庭做了什么,那得拿出证据来。

可是, 马庭已死,这家伙的死亡证明自己可是在负责案件的警察那里亲自看见了的, 不存在被赵天喻欺骗的问题。

而赵天喻其实并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凭借直觉和利弊推断,觉得弟弟的出事可能和自己有关, 但终究是拿不出证据。

自己如果这个时候立刻回去面见赵天喻,反而会显得做贼心虚,让赵天喻觉得自己和那天的一死一伤有关。

所以,当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回去了。

再说了,陈月洲这边的问题还没解决,凡事要一件一件来。

端琰跟着梁帆向外走,上车后,他又本能地看了几眼手机,在确定再也没有其他来信后,才撑起下巴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

因为梁母的出现,梁米薇没有办法再继安安分分地待在医院里面疗养。

当天下午,梁米薇只能收拾收拾行李出院,察登科替她、她的母亲还有陈月洲三人都买了机票,四人一起回家。

机场道别的时候,陈月洲看到管端琰全程冷着脸的模样,虽然想安慰他,但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能简单地抱了抱他,说了句:“等我回来哦,你好好玩。”

梁帆一见,忙在一旁戳端琰:“老弟,爱情向来都是自私的,想要完全占有对方,这才是正常的!什么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之所以能和平相处,那都是因为没办法,或者是压根就不爱!她这么随意把你放在我这里,看来她对你感情也就那回事,你想想,我这边可是搞旅游行业的,妹子那么多,她也不怕……”

梁帆滔滔不绝地讲着,直到端琰瞪他,他才闭嘴。

眼见着陈月洲对自己几乎可以说毫无留恋地去登机,端琰的手指渐渐握紧,最后握掌成拳,手背的青筋根根分明。

当天晚上,四人落地到家,五个人坐在饭桌上,脸上的表情是大不相同,滑稽极了。

梁米薇的母亲是最淡定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儿子跟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但是吃饭嘛!要开心!

其次是察登科:毕竟他的套路可是一环一环地设计着呢!无论如何,梁米薇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过还是不够安心,得想个新办法……

陈月洲偶尔露出糟心的表情:他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家长里短了,如今还得继续对付察登科,难上加难可怎么办啊,能不能换个任务啊,或者收回这个任务啊,或者来个神明替自己把任务带走啊,不想做了让我回家好不好……

梁米薇一脸憋屈:母亲是个重男轻女环境里长大的,自身也特别重男轻女,从小把哥哥当个宝,哥哥死后,母亲就一天到晚沉浸在丧子之痛里面,压根不正眼看自己!好就好在爸爸一点也不重男轻女,而且异性相吸吧,爸爸最爱自己,对自己特别好!所以!为什么活着的不是爸爸?如果是爸爸,让自己怎么赡养都可以!可是居然是这个傻逼女人活着……她梁米薇可不是那些愚孝子女!都说医院里陪床和赡养父母的永远是最不受宠的孩子,她才不会傻逼到以德报怨,脑子有坑啊?可是把她丢疗养院吧……她疯疯癫癫的,指不定天天挨打,自己良心又过不去,妈的……所以说为什么要把她接过来啊!眼不见为净多好!

陈小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是整张餐桌上难看表情的MVP:这咋回事?怎么去继承个遗产,还继承回来一个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这亲家虽然老老实实坐在这儿吃饭,可是她听说这亲家有点神志不清啊!天啊!梁米薇不会打算把这个疯女人养在家里吧?把这个家当什么了?

陈小姨几次想要发作,可是都被察登科摁了下来。

见儿子不忍,陈小姨也不愿意欺负一个精神已经出现障碍的人,只好将一肚子火憋着,怨气全都攒在了梁米薇头上。

为了不让陈小姨遭受接二连三的精神打击,察登科让梁米薇将小产的的事情先不要告诉陈小姨,说不定之后的两个人还会再有孩子。

梁米薇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惯例由陈月洲去取中晚餐,可中餐刚一取回来,家中的第一场战争就爆发了。

据说是梁母吃完早饭后,居然拿着梁母用来蒸脸的毛巾擦油腻腻的碗。

陈小姨不能和梁母吵架,就只能和梁米薇吵。

梁米薇现在也是有钱有底气的人了,她寻思着:既然自己不舍得察登科,也未必再能找到察登科这么好的,那不离开察登科就是了!可是,可以离开婆婆啊!婆婆不是身体不好吗?虽然自己身体也不好,可是毕竟婆婆上了年纪啊!互相气,看谁能气死谁先!

于是,她用了吃奶的劲儿和陈小姨吵架。

陈月洲被家里战火吵得看不进去书,就到客栈避着,结果很快就被察登科这边美好的肉体所迷惑,两人没一会儿就搅合在了一起,一局结束后,陈月洲才懒散地趴在床上继续看书。

下午送饭,家里的第二场战争又爆发了。

据说是梁母乱动陈小姨的多肉种子。

多肉虽然以叶插繁殖为主,但也存在少部分只能种子繁育的类型,这类往往价格都比较高,比如像灯泡或者生石花。

梁米薇早就看不惯陈小姨明明经营着一家多肉店铺却从来不按时开业的行为,立刻插着腰和陈小姨吵了起来:“你那是开店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早倒闭早省钱!”

陈小姨一听,暴脾气瞬间上来了,直接上来手撕梁米薇。

她们两个这么一打,动静太大,邻里坐不住了,纷纷过来劝架,劝到大半夜才回去。

第二天中午,陈月洲取饭回来的时候,第N场战争依旧在如火如荼地上演,他赶紧吃完自己的饭送餐盒回客栈。

陈小姨吃完饭摔了碗出门压马路,梁米薇回了自己房间,不一会儿给陈月洲发了条微信:[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陈月洲正趴在桌子上,胳膊下方垫着厚厚的课本,90度弓着身子,垫着脚尖,享受着察登科后方的节奏,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

[后天是10月3日,我们家农农的生日,这边有个粉丝线下会,我想去参加一下。]梁米薇道,[我想麻烦你那天照顾一下我妈。]

[行吧。]陈月洲应付道,之后直接丢了手机,全身心迎接局末的巅峰。

等结束了,察登科抱着陈月洲道:“怎么了?”

“农农是谁?”陈月洲问,“你家梁米薇后天要去参加粉丝会。”

察登科想了一下:“陈立农吧。”

“她不是蔡徐坤的粉丝吗……怎么又多一个……”陈月洲叹,“不过,小科哥哥你也真是够累的,还得去了解她的偶像,我之前光是看她推荐给我的那一堆蔡徐坤的视频我都头大了……”

“人们不是都认为对象了解自己的全部包括爱好才是真的爱吗?”察登科微笑,“我只是顺了这些人的想当然的想法而已。”

陈月洲笑了笑,勾住察登科脖子,低头在察登科脖子上那已经暗去的吻痕上重新勾勒出爱心的形状:“话说回来,梁米薇怎么从来没发现过你脖子上的东西啊?这不科学啊?”

“你猜?”察登科低头亲了亲陈月洲,“不过,她没发现,你男友倒是发现了。”

“他?”陈月洲脸上无所谓,心里却有点虚,“他又不知道是我亲的,再说了,我亲我哥哥,他管我啊?”

说着,陈月洲站了起来,将察登科推到,趴在了对方的身上,与此同时妩媚地坐在察登科腰间蛊惑道:“我不但要和我哥哥亲亲,还要……”

可谁知察登科不买账,打断道:“别闹了,这两天太忙,每天一次就够了,好吗?”

瞬间心凉了的陈月洲:“……”

好烦……

为什么菜永远不够吃呢……

难得当一次女人,当然得尽兴啊!

如果能101该多好……

不过目前和自己有过关系的两个男人显然是不能接受101的,别说101了,让端琰知道自己和察登科有一腿,鬼知道那家伙脸色得有多难看呢……

出去约吧……又不太想。

首先,外面有些男人抱着一种让人非常恶心的心态在和女人约,说难听点就是“只要对方是头雌的就赚了”的心态。因为自己本来就是男人,对这些男人非常了解,所以最不想遇到这种心态的男人。

技术没见飞起、人倒是diǎo得不行。

其次,别看他陈月洲生前是个男人,不如说正因为是个男人,他审视男人的目光可是比女人犀利多了。

大多数女人吧,看到个但凡收拾得干干净净、打扮得利索得体并且身材好的男人就会觉得帅;就像大多数男人见到个皮肤白皙、会穿着打扮而且身材均匀的女人就觉得漂亮一样。

异性之间的审美和同性之间的审美,同性之间更为严苛。

他一个男人,审视男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五官必须得符合直男审美的帅气,身材和体能一个不能落下,所以他是真的看不上外面那些女人们天天惊声尖叫的“帅哥”。

“唉……”一想到自己吃不到肉还将就不下来,陈月洲就觉得心烦。

下午回了家,第N+α场战争仍在上演,陈月洲已经习惯了,漠然回到自己房间看书,直到梁米薇敲门而入,交代他后天照顾梁母的事。

陈月洲忙着看书,就一边听梁米薇说话一边点头应着,结果梁米薇生气了,一把夺过陈月洲手中的笔:“写写写!你一天到晚都是写写写!有什么用啊?”

“我想学习还不行啊?”陈月洲伸手,“把我的笔还给我,我又不是没听你说话。”

“学习有什么用啊!”梁米薇冷眼瞪着陈月洲,“等你考上个女博士,看谁以后敢要你!”

陈月洲:“大姐,我的学位和我有没有人要没有关系,真正决定我又没有人要的因素是——我的脸,我的身材还有我的性格,好吗?”

说到这里,陈月洲补充了句:“我给你个建议,既然你马上就要变成千万富翁了,不如出国读个书,你现在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在国内考学比较费劲,出国读个一般的大学不用那么费劲,等回国了还能说自己是留学生,一举两得,怎么样?”

梁米薇白了眼陈月洲:“我不去。”

“为什么?”陈月洲看着梁米薇,“花不了太多钱的,你想想,你现在是有钱大小姐了,学历再打高,你完美了。”

最关键的是,梁米薇目前这个心态和想法,是不可能拿到她的[巅峰值]的,只有通过更加优秀的大环境来刺激和压迫她改变。

虽然大学的校园环境存在各式各样的人未必多么优秀,学校与学校之间也因为师资力量的差异存在平台水平的差异,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去一个思维冲击强烈的大学读书是改变一个人固化思维最有效的方式。

去外面见识见识,体验一下强烈的思想冲击,并非冥顽不顾的人就会在固有的思考模式中产生辩证,逐渐学会思索已有环境的固有认知是否必然正确,这个时候,人类的思想就能够更灵活、更独立、更不会被“复读机”气氛所奴化。

“我不去。”梁米薇再次拒绝,“读书没什么用,特别是女人读书根本没用,读书如果有用,咱们国家领导还有各行各业的顶层还会都是男人?我有那闲钱我不如投资点东西,买个理财都行。”

陈月洲叹气。

所以,他就说了,梁米薇必须去大环境读书,她的思维,就是固化的结果。

高中政治曾经学过一句话: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但是实际上,大多数人根本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他们就是在透过现象看现象,然后把现象当做事物的本质。

其实在念大学之前,他也不是个认为女孩子需要读书的人。

毕竟,从小到大看新闻联播,上面清一色的男人,压根就没有多少女人。

他当时就如此理解着:哦,女人,不行。

可是等到上了大学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和他二十年认知不一样的存在:为什么女学霸那么强悍?

系分数排行榜上,屠榜的几乎全都是女人!

大型顶级国家考试的门前,参考的女人黑压压一片!

能拿这个分数的、能过这些考试的……怎么说也是月入三四五六七万起步的人吧?

可是,她们……去哪儿了?

当现象和现象发生矛盾时,他开始思考不合理的现状原因。

他首先从选修的社会学老师那边得到数据:目前国内各个行业、企业和政府的高层人士年龄处于45到60左右,政治高层的年纪会更高,他们的出生日期普遍早于1970年。在2018年的今天,男女受教育的比例依旧以男性居多领先,不少家庭依旧保持着“男孩要念大学挣大钱传承香火,女孩要嫁人不念大学更划算”的思想,而在近五十年前的1970年,男女受教育的比例更是偏差极大。

本身两个性别人口受教育的基数就差距太大,在这个大基数下哪怕乘以相同的百分比,脱颖而出的人数差异都是天壤之别。

再者,社会中还经常有着东京医科大学这类学校的存在,为了提高男性的入学率,对待报考的女生强行降分,或者复试的时候标出只招男生,甚至毕业后只招男性,他们认为:女性迟早是要回家生孩子的,花了六七年投资一个高知分子,结果回家奶孩子,浪费社会教育资源,你再聪明有什么用?还不如投资给男人!

其次,在一个以某一个性别为主导的社会中,另一个性别更容易在阶级中攀爬,但也更难以在阶级中爬高。

从底层爬向中层容易是因为这个性别的稀缺和稀罕,从中层爬上高层困难是因为价值观上的不承认和不认可。

所以,大多比较优秀、漂亮又会来事的女性在阶层的底层更容易爬到中下层,可是一旦触摸到中层的大门,向上之路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最后一点,也是社会教育的问题,绝大多数父母、老师和身边人从小教育孩子的方式是不同的——

对待男孩子是:“你要好好学习,顶天立地,做大事业,当大官,发大财。”

对待女孩子是:“你要文静乖巧,以后嫁个好男人,女孩子家就要以家庭为主,做个好母亲,好好对待自己孩子。”

父母的言传身教和来自身边的舆论环境造就了一个人的基本认知。

这些依旧可以引用高中政治书上的那句经典名言:文化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他不是一次两次见过有些社会上的打工妹有着一身如果上了大学能够大展身手的本领,可是都被那句“唉,上啥大学啊,家里不供,反正将来也要回家带孩子,我是个女人,又不像男人那样要出门创事业,算了吧”应付过去,好端端的才华,明明磨练磨练还可以有所造诣,可惜了。

思想、教育和大环境等等原因,导致了如今社会的局面,而这个思想虽然今天有所减少,却依旧在蔓延着,还通过人口的迁移在扩散着。

他所了解到的这一切也许不是真正的本质,但是至少比过去的理解更加靠近本质。

那,为什么学校里屠成绩榜的满是女生?男生人呢?

玩命的男学霸不是没有,只是比例相比女学霸小了点。

细心观察后他发现,是因为很多女生和他一样,都意识到了大概的本质。

相比自己这种还有爹妈惦记着的人,虽然作为男人未来的生存压力很大,但很多女生考入北医……真的是一无所有地考进来。

父母不爱,离开农村,背井离乡,贷款读书,打工零花……在这个“女孩子就是要用来疼”的社会价值观中,她们一无所有,比任何人都要慌张,明白只有拼命才是出路。

但是,很可惜,她们很多人的价值观也就到此为止了。

终究摆脱不了“女孩子的完美人生就是要嫁人”这个观点,她们很多人并不把考入北医当作自己人生的建树或者新的七点,而是当做更高的择偶平台。

于是,有很多本科或者硕士毕业的女生选择在普通三甲医院工作,更甚者大批量投奔公务员体系……相比奋斗,还是图安稳、嫁男人,更符合当下新时代和旧时代兼容期的社会观。

与之相对的,男学霸也有因为这个原因拼命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一些人的处境相比女孩子能好那么一点点,心态能好那么一点点,安全感比女孩子多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读研后的他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有了个女儿,一定要让她——读!博!士!

等女儿18岁成年,如果长得实在是太丑了,就拉她去做些不会留下太大后遗症的小整容!教她穿搭!教她包装自己!

然后——疯狂地给她报名各种补习班!最关键的是——让她学格斗!

就算力气再弱,但是如果学上个十年八年的格斗,对面只要不是个武警、拳击手或者参加WWE的体型等等,女儿都能保护自己吧!

不过,现在给梁米薇说这些……也是没什么用了。

陈月洲叹气。

看来自己需要哪天找察登科商量一下,宰完梁米薇之后不然给她留点钱骗她出国留学吧!

以梁米薇这种小心态,在国内好好读书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如果察登科哄劝几句,去国外读个本科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他陈月洲是个坚实的读书至上论拥护者:只要上了学,就和不上学不一样。

听完了梁米薇的吩咐,隔天一早醒来,家里的婆媳二人又在争吵,楼下的多肉店铺进了人,也没人注意到,陈月洲只能下楼查看。

来者是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在店里左看看右看看,倒不像是来买花的,像是在视察。

“请问一下……”陈月洲问,“你要买什么?”

“哦,我就看看。”男子笑了笑,之后转身离开。

陈月洲一脸懵逼地目送男子走远,这才低下头打量着花店。

这里与其说是花店,不如说是个私人花房。

店铺内的花朵陈设得乱七八糟,也没有贴价格标签,更是连个摄像头、收银台和保险柜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这时,陈小姨吵完架从楼上下来,走到店里来收拾前些天叶插的苗,陈月洲不禁问:“小姨,这些花卖多少钱你都知道啊?”

“什么啊?”陈小姨看了眼陈月洲,“我这店就是开着玩玩,小科那孩子怕我无聊,就给我开的,我这店里的花主要是供给他客栈和旁边他朋友客栈用的,偶尔来个人要买就给卖一株,不是专门卖花的。”

陈小姨道:“小葫芦区是住宅区,不准在这里面开正儿八经招揽游客的店的。”

“哦哦……”陈月洲应了声,又陪陈小姨唠了会磕,去客栈看书了。

说来也是奇怪了,陈月洲一个下午又见了那个陌生男人两次,对方好像是刻意盯着他似的,弄得他浑身不自在,以至于天还没黑他就骑着小米平衡车回家。

隔天一早,梁米薇出门去见网友,陈月洲就拉着梁母出门晒太阳。

这个老太太疯癫的时候特别疯癫,可是安静的时候,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乖乖地坐在门口的躺椅上休息。

陪老太太坐了两三个小时,陈月洲腿都僵了,老太太倒是挺开心的,躺着躺着还睡着了。

这时,陈月洲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是端琰打来的,对方让他去个有电脑的地方,说有东西要发给他,内容太大,只有电脑能打开。

陈月洲见老太太睡着了,也没多想,就上楼借用客房的老式笔记本接收文件。

文件极大,40.42G,而小岛的网速又慢,陈月洲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期间陈小姨似乎在楼下吆喝了什么,但是他没听清……反正,陈小姨天天都在嚷嚷,他已经习惯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文件已经接收成功了,可谁知点开一看:竟然损坏了。

无可奈何之下,陈月洲只好重新接收文件。

而另一边,梁米薇参加完聚会兴冲冲地回来,一边高兴地蹦着一边美滋滋地回味今天的聚会内容。

以往她不参加聚会,是因为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又没什么钱,不想破坏她在粉丝群里小领导的形象;可是如今有钱了,虽然钱还没到账,但是她先刷了信用卡,美美地在那群人面前炫了一把富,惊得那群贫民是目瞪口呆!

哇塞,当白富美的这个感觉太棒了!

眼看着就要走到家门口时,邻里忽然拦住了她道:“听说你婆婆今天打你妈了,你知道吗?”

“啊?”梁米薇刚还美滋滋的心情瞬间像是浇了一盆冷水。

“今天下午那会儿,听说吵可凶了,你婆婆还动手打人了!”邻居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好多人都知道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好……”梁米薇赶紧背好挎包,冲回家里。

她先是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于是冲进陈月洲的房间质问:“我妈呢?”

“你妈?楼下晒太阳呢。”陈月洲道。

“可是楼下没有啊!”梁米薇暴躁道,“那……那个老不死的下午是不是又和我妈吵架了?”

“好像……吧?”陈月洲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家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自己睡了,陈小姨除了和梁母吵,还能和谁吵呢?

“那个老不死的!”梁米薇顿时摔了包冲到陈小姨房间。

陈小姨正在敷面膜,一见梁米薇顿时愣住了。

梁米薇二话不说上来就撕扯陈小姨的头发:“老不死的你把我妈呢?”

“什么你妈你爸的,管我屁事?出去!从我房间里出去!”陈小姨对着梁米薇大声嚷嚷。

眼见着楼上的二人又要吵起来,陈月洲又接到了端琰的电话:“文件接收好了?”

“没呢……刚才接收的损坏了……”陈月洲叹气。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吵吗?”陈月洲一脸惊讶,其实虽然他能听见陈小姨和梁米薇的争吵声,可是毕竟离得挺远的,电话里居然能听见,也是蛮稀奇的。

于是他道:“是啊,我嫂子的妈好像不见了,我嫂子在找我小姨理论呢……”

“你别参与他们的争吵。”端琰道。

“我傻啊,干嘛参与那种事。”陈月洲无奈地笑了笑,他看了眼表,该去取下午饭了,于是对端琰道,“我去客栈取下午饭了,你知道我哥还没把嫂子流产的事情告诉我小姨,现在家里的饭还是我来取呢。”

“好吧,你去吧。”端琰挂了电话。

陈月洲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家。

等去察登科那边取饭回来,家里已经不吵了,只有梁米薇一个人缓缓从楼上下来,苍白着一张脸,慢慢坐到了餐桌前,拿起筷子,呆滞地夹着碗里的菜。

“怎么,找到你妈了吗?”陈月洲问。

“关你屁事,你出去。”对方冷冷答。

梁米薇过于不友好的态度让陈月洲顿时不开心,他虽然有点纳闷梁米薇突然变得奇怪的表现,但也没怎么上心,又回了自己的房间下载文件。

直到第二遍下载失败后,他干脆倒在床上直接睡觉。

可是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惴惴不安,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悄悄发生着,他明明感觉到异样,却就是发现不了异样出现在哪里。

这个夜里,他睡得格外不安。

凌晨四点,一道冰冷的系统声划破天际,将他从安稳的梦境中强行拉了出来——

【叮!您的任务已自动提交!】

“啊?啥?”陈月洲揉着惺忪睡眼,“任务?任务不是还正在做吗?”

【叮!您的[大师级]支线任务:梁米薇线,已经判定完毕,判定结果为:失败。】

【叮!您当前的45021积分,将进行惩罚清理——】

【分数清理中——】

【叮!您最终的剩余积分为:10000分。】

陈月洲:“……”

怎么回事,为什么任务突然间就失败了?发生什么了?

陈月洲跳下床想要开门一探究竟,可是当手指握在门把手上的那一瞬间,他忽然间想起了张晓雅。

张晓雅的任务自动提交的那一次,是因为张晓雅死亡了……

死亡……

这一瞬间,陈月洲觉得自己从头冷到了脚底板,他不敢打开门。

脑内一闪而过的无数个可能性,让他忽然觉得这个安静的夜太过于可怕。

他悄无声息地重新回到床上,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躺下,直到黎明到来时,警察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陈月洲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昨天晚上系统警报音响起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家里出了什么事。

因为害怕,所以躲在房间里,哪里也不敢去。

他瑟瑟发抖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直到一个女警走上前来,帮他穿好衣服,扶着他下楼。

走到一楼餐厅大堂的时候,那里围满了警察,楼上陈小姨房间外也到处都是警察。

被扶出门后,小院外面早已拉起了警戒线,线外到处都是围观群众,有不少邻居见到陈月洲忙招手,主动要求照看陈月洲。

女警没有照办,而是将陈月洲送去了客栈,让其他警察先看护着陈月洲,毕竟陈月洲的嫌疑还没有摆脱。

“小洲昨晚发生了什么啊?”

“对啊!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是啊!天啊,惨不忍睹啊!”

“哎呦!我儿子的生意肯定要受影响了!”

“对啊!谁愿意来这种刚发生过四个人灭门惨案的小岛上住宿啊?瘆得慌,唉……”

不少邻居们跟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呆滞的陈月洲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四个人……灭门……什么意思……”

做笔录的警员看了眼僵硬的陈月洲:“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还这么害怕?”

“我不知道……”陈月洲摇了摇头。

他只是听到了系统音的响起醒了过来。

之前张晓雅的任务在张晓雅死后,[巅峰值]立刻进行了结算。

所以昨晚任务直接提交后,他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是察登科死亡,[报复值]会直接结算,如果是梁米薇死亡,[巅峰值]会直接结算,可是,任务却直接提交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两个人都死了。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害怕。

梁米薇意外过世他倒不觉得奇怪,反正这个女人身体不好,又脾气那么冲,可是,察登科怎么会……

察登科是个聪明人,至少按照分数来说是他遇到过最强的[报复值]对象,察登科对这个家里每一个人的性格都了如指掌,自己曾经为了怎么对付他伤透了脑筋,甚至真的期待过“上天能收了这一家人”……

虽然白天不在家,可是察登科对于家里每天发生着什么都十分清楚,这个男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这么轻易被干掉的。

可是,却就是这样……简单地死掉了。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很害怕。

这份害怕感很熟悉,可是暂时却想不起来来自于哪里。

“你不知道,你还害怕?”警察问。

“我只是……”陈月洲想了想,“我只是昨天晚上在家里听到了吵闹声,我们家每天都在吵架,这点你可以问邻居,我没有骗人,我一直都在睡觉,真的……”

警察翻看了眼走访调查的记录,叹了声:“我们昨天半夜接到报案,一个老太太,溺死在附近客栈的水槽里,有人说那个老太太是你们家的人,我们就上门拜访你们家,可谁知大门没锁,一男一女死在了里面,上楼去查看,另一个老太太也死在了里面,只有你是活着的。”

陈月洲顿时感觉周身一股寒意。

只有自己是活着的?

昨天晚上自己睡得这么死吗?

不,总觉得自己应该睡得没那么死……

可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承认他虽然自私过度是个人渣,可是他不偷不抢不杀人犯法,一直做的是守法的坏人,对他而言,犯罪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也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他紧紧地抱着胳膊,一时之间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才合适。

“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哪儿人?”警察开始例行公事询问陈月洲的个人信息。

大概十分钟后,警察算是了解清楚了陈月洲和这一家人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下午是你在看守老太太?可是你却因为和男朋友打电话聊天就离开了照顾老人的岗位,对吗?”

“嗯。”陈月洲使劲点头。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梁米薇的母亲是在几点?”警察又问。

“我……”陈月洲磕磕巴巴地回答,“是……可能是三点吧……她当时睡着了……我就想着离开一会儿也没关系……”

“你一直都在和你男友聊天吗?”

“我男友让我下载他发送给我的东西,我就一直在房间里下载东西,期间我们一直在互相发微信……这个你可以问我男友,我男友也是警察……”

对方问声扫了眼陈月洲,继续道:“邻居反映说,昨天下午大家都听到你小姨在家里殴打梁米薇的母亲,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小姨每天都在和梁米薇吵架,回家的时候几乎没有不吵架,他们最近因为我嫂子的妈天天吵个没完没了……”

“昨天下午梁米薇和许芳梅争吵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当时去客栈取饭,客栈的店员都可以作证,基本每一天都是我去拿饭的,大家都知道,我一般很准时的……”

……

之后,警察又问了陈月洲不少东西,陈月洲又怕又怂,所以全部老老实实交代。

几个小时后,警察那边有了一个初步的推测:这是一场家庭纠纷引发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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