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对柳苇得奖的消息热闹过后就很快退烧了。
这是肉眼可见的。以前柳苇粉丝在网上的存在感很高，这一回像是突然都归隐山林了。
陆北旌和路露都防着她心情不好，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
陆北旌：“粉丝中有很大一批是红人粉和得奖粉，他们看到你得奖后就满足了，就会脱粉了。”
路露：“每回得奖都会有一批粉脱走，老陆当时就是这样。不过粉多粉少其实不重要。我们当时做错的一件事就是看到粉脱就想再吸更多粉，但其实后来发现不用这样的，粉不是吸来的。”
哪怕到现在，路露都搞不清粉群的构成。比如梁平现在这样，他的微博活粉涨得特别夸张，他以为梁平自己买粉了，梁平以为他给他买粉了，两人一对才发现都没买，这些粉都是自己来的！
路露叹气：“我是真不懂粉是怎么来的，后来就明白了，人有多种多样的，粉也有多种多样的，梁平以前拍电影拍得再好也没现在粉多，他上综艺后反而来了一大批综艺粉。”
她惊讶：“那粉不是买的啊。”
路露：“你也觉得我给他买了是吧？他也以为我买了。其实我是真没买。我连让他上综艺都是想给他找点事干别闲着，我都嫌他太会闹腾了怎么还给他买呢。”
只能说这世上人乐子人真是多。梁平吸引来的全是乐子粉。
在这之后的另一个影响是来找她的剧本突然变少了。
陆北旌：“不奇怪，你都得奥斯卡了，一般的小剧本没打算请你这么大牌的都不会找你了，再说请了你，怎么安排其他演员呢，把你抬太高了，别的演员怎么放。”
演员的片酬也是有梯队的，一般演员一个梯队，二般的一个队伍。她以前算是顶流，但也没有太顶流，有能跟她挤一梯队的。但现在她必须自己一个梯队了，不然就是陆北旌这种也有奖项傍身的跟她一个梯队，没奖的跟她放在一个梯队里拿一样的片酬，太得罪她了，还得罪其他得奖的演员。
怎么办呢？
不请她最快了。
他当年就这样，得奖越多越没人敢请，找上门的片越少。难道只拍大导的片吗？可大导也不太爱用他了啊。对大导来说用谁他都是大导，对他来说就非大导不可，谁选择权大是一目了然的。
而且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大导用他也有担风险。用不好，就会变成别的大导能用好，这个大导用不好，那是不是这个大导本事不够呢。
大导们有自己的名利圈，他们之间也会比来比去的啊。网友骂的时候只图痛快，大导在圈里也是有鄙视链的，大导也不想被人比较啊。
他的性价比越来越低。
他很怕她也遇上这样的困境。
怕她想不通。
……
她开始准备解散公司了。
陆北旌：“……”
解散公司这件事说了几年，终于可能成真了。
一般的助理签的都是短约，基本都送走了，就留下了两个生活助理算是跟的最久的，也不打算走。
中层也都好好送走了，还开了酒会，她还去敬了几杯酒，好聚好散。
目前公司只有孔泽兰和唐希带着两个人在做事。
孔泽兰：“其实也没什么了。代言全没了，你身上也没有别的商务，就是有一些以前的合同还需要盯着。”
她后期拍的电影电视剧有很多都是分红性质的，分红都有时效，不是永久分红，而是只分几年，她最长的一个分红合同是分三年，三年后就没她的事了。
孔泽兰：“也没什么事，挺轻松的。”
唐希还去办了健身卡，打算上健身课。
唐希：“我这几年胖了有三十斤了，这回可以好好减减了。”
以前忙的时候都没时间减，生活也不规律，现在闲了可以开始减肥健身了！
公司目前其实还不算完全结束，但工作是基本已经全停了。
柳苇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要去哪里旅行去哪里玩，计划都订到了三年后。
他跟路露说他可能是想多了。
陆北旌：“她早就想出去玩了，想好好休息，这一下子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路露：“这不是挺好的吗？她这样比你好得多。”
陆北旌：“二胎都比一胎好是吧。”
路露：“一胎养得太费神，所以我最放不下一胎，二胎最乖最省事，三胎是最想塞回去的那个。你看我是不是挺响应国家号召的，有你们三个是我的福气。”
陆北旌笑着捶他：“滚。”
路露：“小兰比我晚进职场十年已经退休了，我到现在都退不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梁平给塞回去。”
陆北旌：“你往哪儿塞？好好受着吧。”
路露唉声叹气的走了。
他还要去赴杜海丰的局。
本来以为再也不用应酬老板了，结果为了梁平，还要接着去。
杜海丰现在见了他都不装了，倒是不用再去酒池肉林里坐着，就是杜老板一兴起就打电话给他问他梁平接不接新本。
半夜三点，路露接了电话语气轻柔：“杜总，你晚上不用睡，我们人类还是要睡的。”
杜海丰：“你骂我不是人。”
路露：“你是钱，金钱永不眠，我夸你呢。”
杜海丰：“你就骂吧，现在也不哄我了。”
路露：“您以前叫我都是找个环境雅逸的酒店，找一群会唱会跳的大老爷们陪着的。”
杜海丰：“你要愿意我现在就给你拉一局出来。”
路露：“我不要。”
杜海丰：“……”
杜海丰想让梁平继续拍商业片，继续捧流量，继续开盘子。
梁平拍够了，想躲，就躲了。
杜海丰看在梁导赚钱是大宝贝的份上只能宠着，就只能去逼路露了。
但路露也不是生人，不怕他。
杜海丰对方芳抱怨：“你看，这就是熟人的坏处。”
方芳：“凌晨三点喊人起来干活，你有责任没有？”
杜海丰：“我刚跟美国那边打完电话心情好，想找个地方洒钱。”
方芳：“那是路露不懂事，给钱都不会接。放心，我去找他，一定把你这钱花出去。”
杜海丰：“姐姐，多少悠着点啊，我这钱也不是无底洞。”
方芳提着礼物过来看路露。
路露：“我就是受夹板气的。”
方芳：“没事，我来了你能消停几天，他再问你就说我催着你呢，把事推我这边。”
路露：“那挺不好意思的。”
方芳：“我对付他比你有经验，杜老板其实挺好哄的，只要给把饼画出去，他是挺好说话的。”
路露：“我现在就是没饼可画。”
方芳：“我来画。交给我。”
方芳对杜海丰说梁导这边因为网上的事倔了，打算倾心打造一个好本子。
杜海丰：“他上回那个认真打造的好本不是挨骂了吗？”
方芳：“路露正在冷处理，就放着，晾着不管，看梁导能不能自己放弃吧。”
杜海丰：“路露也挺辛苦，他这个经纪人在艺人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
方芳：“他会顺毛摸。就梁导这脾气，阴得很，眼光还高，换个人更糟。”
杜海丰叹气：“梁平的脾气是差点。”
方芳：“成功人士都这样。”
杜海丰很警觉：“你不是在暗示我吧。”
方芳：“你这么会反思用不着我暗示。”
杜海丰：“我听出来了。”
方芳：“听出来了别说出来。”
两人互相逗了半天，把这事给带过去了。
杜海丰也不催了，他知道方芳盯着就行，方芳是个温柔款的牢头，再温柔，该上手段的时候也从不手软，被她温水煮青蛙的还以为她是好人呢。
被煮过几回的杜海丰很清楚！
果然没等几个月，方芳通知梁导看中一个本子。
方芳：“柳思思的本。”
杜海丰：“好！好啊！”
方芳：“还没听是什么本就说好？”
杜海丰：“有这两个人还能不好？他们的名字挂出去就是票房的保证！保底二十亿都是往少了算的。”
方芳：“那我可喊价了。这是个特效片。”
杜海丰的心底就是一抖，咽了口口水：“姐姐，您悠着点喊价啊，我这钱呢……”
方芳：“不是大风刮的，我知道。”
挂了电话的杜海丰还是感到自己的钱正在扇着小翅膀飞向方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