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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只偏爱你。”◎

故意纯情 尽仙 3796 2024-04-23 14:12:01

被触碰过的地方像即将点燃的烟花信引, 一路燃起七零八落的火星子,像迸发出最凶猛而耀眼的光亮。

男人发哑的低笑声还未散, 磁沉调, 闷闷徘徊,听得的人心口不由得随之共振。

她的裙摆被弄成褶皱堆叠,堪堪遮住腿根的位置,颈间还伏着清冽而滚烫的气息, 隐隐的, 那点触碰像是要烙印到灵魂最深处。

她脸颊热度上涨, 有些恼地去推他, 糯着声。

“别……我明天要上镜的。”

她皮肤嫩还白, 平常用粉底都是最白最白的色调下去调的,基本轻轻一按就会染一圈水红色, 更别说现在。

她估计有的地方已经起吻痕了。

逢夏沾着水雾似的眼睫扇动,她唇被他吻得发麻, 跟没了力气的小猫似的低在他的怀里。

似是见她这忽然卖乖的模样玩味, 宋疏迟敛眸笑了声, 手整理着她不知何时凌乱掉的双马尾蝴蝶结, 慢慢捋着她的往上走的短裙。

他斯文调笑着:

“宝贝哄人确实没什么诚意。”

“……”

都这样了还要没有诚意吗!

逢夏的呼吸还未平复,额角难得在初冬来临时分冒上细汗, 她凌乱的衣服被他整理的差不多,只是还有褶皱。

她目光打量过他身上的衣物,和她像是两个极与极,完美到挑不出错处来。

倏地撞进他黑沉的眼眸里,染着几分浅薄的欲气, 偏生他的衬衫不乱, 神色也是清明, 这点反差勾得人一直情不自禁地想要往他那看。

像浅尝辄止不得趣味,他这会看上去比平时还要野些,看过来的目光都似带着浓重的侵略感。

在那瞬间,她怀疑他是真想动真格的。

未关的窗落进继续微凉的冷风,寒冷和灼热一同攀附在她的肌肤间,耳际似是还能听见肆意风声的回响。

逢夏还什么力气,这会懒洋洋的像只猫窝在他怀里,她有些走神,还播放在耳边的小黄歌倏地断了,被她手机的铃声取缔。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清晰分明。

陌生号码,地址江城。

逢夏这几个月都太熟悉这种陌生号码的来电人是谁了,她目光本能地看向他,在她动作要挂断之前。

宋疏迟漫不经心地扫了眼:

“接。”

“……”

“夏夏——”

顾泽西刚过劫后余生的声音就这么荡漾开。

电话里的男声絮絮叨叨地说话,一句句都是顾泽西情真意切的恳求。

“夏夏你相信我——”

“宋疏迟骗你的,他不是好人!”

逢夏没挂电话,把玩着他垂落在身侧的手,骨节漂亮分明,十指修长。

她想,他如果去弹钢琴应该疯的人也只多不少。

“饿了。”她喃喃道。

似乎没人记起来回荡在车内的电话声。

“想吃什么?”宋疏迟不疾不徐地问,“川菜?”

逢夏摇了摇头,说起这事儿她就想起来之前在M2他们说的那话,“你不是不喜欢吗,回去吃就行。”

每次按她的口味出去吃饭,宋疏迟其实基本都不会怎么动筷子。

更多的是在看她。

逢夏想着他刚飞回来的行程累,“反正我最近也得减肥,吃清淡的。”

最近又要抛头露面,她身材偏辣,上镜总是会些丰腴,体重还得往下降点。

他说好。

这回问完吃什么,电话还显示正在通话中,但是对面已经一言不发许久了。

他们都没压着声音交谈,内容和人都好辨认,逢夏似乎都能想到顾泽西在那头憋屈又无解的表情。

她轻懒的笑着。

“说完了?”

“说完我就挂了,不管你有多少个电话,不要在给我打电话了。”

逢夏向来秉承的是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会还千百倍,宋疏迟能给她的安全感,她一样能给回去。

她要爱是平等纯粹的,一味的付出只会让人感觉到疲惫。

所以。

逢夏贴在他怀里挂了电话,似呢喃的说。

“他今天跟我说了很多废话,但我一句也没有信。”

停车场的时候,逢夏注意力全放在顾泽西跟她讲的话上,她其实并未注意到宋疏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有没有听见顾泽西说的那番话。

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我信你,顾泽西说的话我都当做是废话。”

逢夏蓦地起身,对视上他的眼,一字一顿地。

“宋疏迟。”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这是他们之间,到目前为止,第一句最清晰明了的告白。

不是情人、金丝雀,也不做他取乐的玩意儿。

她经过千百倍提醒也没能让自己守住那道洛希极限,万有引力的定律是谁都违背不了的,她逆了浑身挣扎的反骨,心甘情愿地企图妄想他一回。

她知道“教训”在前,知道自己不足一提,知道他们间所有的困难和阻碍,这一跃,必定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但逢夏。

喜欢就是喜欢了。

她从不骗自己。

因为是他。

她傻逼的愿意做一回扑火的飞蛾。

她目光赤诚而干净,那双清凌凌的眼融着整个宇宙最纯粹夺目的星河。

“我信你,所以你不要骗我。”

不要骗她。

/

银泰。

逢夏懒散地靠在他家不知是多名贵的沙发,在玩他上次充钱了的麻将APP,女声带感的“糊”“碰”“二饼”,和这座高雅纤尘不染的屋子格格不入。

手里的白板还没打出去,他手机里滴出七七八八的邮件信息。

有的是意大利语、有的是英语,有的是学校里老师发过来的,不一会儿,这些自动跳出的内容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知道宋疏迟忙,这会儿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和他这忙碌的范围。

他才到书房处理事情半个小时,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逢夏咕哝着:

“又不是超人,怎么什么都要来问。”

“——问什么?”

宋疏迟约莫是刚忙完,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边眼镜,坐在她身侧的位置。

似是觉得累,摘下眼镜后可以看见两道清浅的印子,他抬手揉了揉。

“没什么。”

逢夏退了游戏,把手机递给他。

“有人找。”

她随手点播了一部港片电影在看,注意力却一直若有似无地看向身边的人。

男人似乎什么时候都是板正而优雅的,靠向沙发上的动作完全不似她那般没规矩,桃花眼微敛,散漫地回复着消息。

若是平常,她一定会觉得这个画面赏心悦目。

只是现在觉察不出半点这样的心思来。

逢夏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

他刚忙完巡演和音专的录制,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回国,去接了她,然后依旧没有半点罅隙地忙到现在。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休息时间。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逢夏电影都快看到高·潮的部分,他才处理完那些消息过来抱她。

似乎是真的累了,埋在她的颈窝里,像在从汲取她身上的热度和暖意,只有一点窸窣布料的动静,抵过来的呼吸低而沉。

逢夏怔了会。

现在这个姿势,她整个人都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连他沉闷而有力的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晰分明。

他的体温偏高,熨烫得她掌心也泛起些许热度。

须臾。

逢夏轻抚了下他的发,轻声问:“是不是累?”

宋疏迟的声音轻了许多,低低的,像是被困意席卷,只是本能地在应着她说的话。

“没事。”

她转身看向他:“去睡觉?”

宋疏迟:“要练琴,专辑演奏曲。”

逢夏发现,他真的是标准得过分的完美主义。

什么事情都会做到最好,绅士地照顾身边人的感受,拒绝的话也是善意而温柔的,他一直披着如清冷月的完美薄雾,遥遥远远,高高在上。

谁也触碰不到半分真实面。

从上次他说的那些她就有预感,好像一次错误便能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的人生对沿轨行驶有疯魔的执着。

“宋疏迟。”她忽的软声唤他,“没有必要事事都是完美的,会和不会,在我们这个年纪来说,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他没有常人会有的正常情绪,在旁人看来反倒成为了理所当然。

可他也不过是还在大学解惑的年纪。

逢夏牵着他的手,慢声说:

“并不是优秀的人就不可以有任何的失败,人本来就无须完美,这世间芸芸众生,弱者有弱者的强大,强者有强者的懦弱。”

“人间百态,本来就没有谁是十全十美,你真的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室内没怎么开灯,大半的光影都来自落地窗外江城繁华迷人眼的霓虹和灯火,杂糅着电影里清浅的粤语发音,731趴在窝里睡的正香,四脚朝天,背上蓝黑的毛蓬松到像炸开的棉花糖。

男人的视线慢慢在一屋子的生活气息里聚焦,最后定格在她身上。

时间有些久,挂在墙上的分针咔哒走动的声音都似能听的一清二楚。

半晌。

他轻笑了声。

逢夏一点儿不知他在笑什么,偏轻偏磁的声音,浅淡的轻笑,似乎是真觉得得了趣味,蛊惑的桃花眼弯起来,懒怠的笑意在眼底漾开。

他很少这么笑。

比十里桃林还要润泽骄盛的春景,几乎一点点勾得她耳尖发热。

“……你笑什么?”

他就这么轻笑着说她没理解清的话。

他说,她一点也没变。

逢夏本来就不爱变,她才不要被世界磨平棱角,宁愿痛死也不和这操蛋的世界同流合污。

她要是最热烈的夏天,最灿烂的午夜焰火,什么都该是自由而恣意的人生。

可以腐烂。

不要屈膝。

逢夏见他的心情好多了,转眸继续看她了一半的港片,电影有些老画质影影绰绰的,她听得懂,也没有选择要有字幕的版本。

安静地看了会,发现宋疏迟还坐在她身侧。

她刚才被逗弄得恼,现在也生了点恶劣的心思,朝他扬了扬眉梢: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宋疏迟稍顿,温和应:“嗯?”

“夸你聪明。”

其实不是,这会儿主角俩人正腻歪着说情话。

但宋疏迟不是会说情话的性子,和他那双含情眼截然不同的,她没听到过他怎么说情话。

连喜欢,还是她今天说的。

目光瞥到他那件矜贵不乱的家居衬衫上,他似乎什么时候都是这般含着些难以接近的意味。

逢夏越想越觉得不对,转身看他,狐狸眼勾着,半哄半偏的姿态。

“少爷,在我们广东,不会说这句话都会被拉出去打的。”

“……?”

他笑了笑,也聪明的知道她话里的言外之意。

“那夏夏教我。”

逢夏放缓速度,一字一句地慢慢教:“我挂住你。”

她教得小心翼翼,因为害怕被他察觉出端倪,她甚至没敢教电影里出现的那句“bb”。

他的语言天赋也该是点满的,她教了一遍他就学会了。

男人说粤语的声音和普通话截然不同,好听至极,清润的嗓音会变得有些低磁,带着些磨人心弦的慵懒调子,温柔而悠长的。

像在初冬时分要落下的第一场浪漫初雪,飘飘摇摇的,缱绻远远大过寒凉,他就这么看向她,温和又浪漫地说:

“bb,我挂住你。”

——宝贝,我想你。

逢夏的心蓦地漏跳一拍。

她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那瞬间好像被初雪淹没掉脑海里所有的想法,只知愣愣地看向他。

在慌张的心跳落回胸腔之前,逢夏压下那阵悸动的少女心,她轻咳了声,假装刚才不过是是最正常的问好话,重新转眸去看电影。

“……嗯,说得好。”

“我们家都这么说话。”

“……”

她的眼睛是放在电影上了,注意力没回来,愣了会不知道电影女主角进展怎么回事儿,极小声地说了句:

“没看到。”

闻声。

宋疏迟抬眸扫了眼,道:“丢了,她在找人问钱包夹层的照片。”

逢夏恍然大悟:“这样。”

不到三秒,她僵硬地眨了眨眼,慢觉出不对劲,转头看他。

“不是……你不是听不懂吗?”

冷白的手盖上那叠刚刚翻阅完的文件,漫不经心地盖上,宋疏迟摘了银边眼镜,眼神在光下反射出些许玩味,问:

“谁说我听不懂的?”

“那我教你说你都——”

话说到一半像梗在唇边,反应过来了,她上次在小树林打麻将也说的粤语,他是听得懂的。

逢夏耳朵漫上红晕,起身就想走,有些羞赧地唤他。

“……宋疏迟!”

身边的男人很淡地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把人带回怀里,抚慰着炸毛的小猫,缱绻的笑声像贴着她的耳畔。

温柔的粤语调子,落得她心动,字字清晰入耳。

“我挂住你,钟意你,亦永远只锡你,bb。”

——【我想你,喜欢你,也永远只宠爱你。】

——【宝贝。】

作者有话说:

锡晒你其实是那种非常非常疼爱你,只宠爱你的意思,真的语言和语言之间很困难我感觉你们是懂我意思的对吗。

夏夏:错了QAQ,他说情话的时候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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