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五条悟也没想到, 这吃瓜竟吃到了自己身上。
他有想过可能是谢花,可他们昨天才到奈良, 未免也太巧了点。谢花是自己出去过一段时间没错, 可不是去祓除咒灵了嘛。而且回来后也没听她说碰上了奇怪的家伙。
(谢花梅:这种愚蠢的人类才不值得人家多费口舌呢!)
五条悟:“你再说一遍!”
禅院直哉:没听清吗?
他还“贴心”地详细描述了一遍:“穿着高专校服,银发蓝眸,长得还不错, 身材也够辣, 那腿和腰还有屁股……挺带劲。”
“就是脾气太差了,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跟个小辣椒——”
轰!!!
一个拳头骤然出现在禅院直哉眼前, 裹挟着无比强大的气流,捏紧的指节距他眉心仅有咫尺之距。
禅院直哉:!!!
他脚两边的地面被轰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延伸辐散至远方,宛如被挖土机铲过一样。
拳头阻碍了视线,使得背后五条悟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有那股格外恐怖的威压, 令人窒息。
“还是乖乖闭嘴比较好哦。”
五条悟收敛了威压, 似笑非笑道。
禅院直哉刘海被气流吹动, 瞳孔发直, 一时反应不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是不是差点就……
这一拳的震慑力比直接到肉还恐怖。不受控制地, 禅院直哉双腿一软, 跪倒在地。
“哎呀,”五条悟忙道,“不必行此大礼, 多不好意思呀。”
谁跟你行礼了?!你还会不好意思???
站起来啊我, 这副样子像什么话?!
禅院直哉极度爱面子, 不想在人面前暴露丑态。刚才他就想强撑着, 可双腿像面条一样发软,完全不听他指挥。
……五条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他知道像悟君甚尔君这种跟普通咒术师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但光凭威压就能让他跪倒也太可怕了。
——也更屈辱了。
对强者的崇拜和丢了面子的屈辱让禅院直哉陷入混乱,然后才想起来追究责任。
——竟敢对他动手,五条家这是想对禅院家宣战吗?!
禅院直哉正想装腔作势,就见五条悟活动了几下手腕。
“啊,刚才有只蚊子。没打到你吧?”
禅院直哉的话被堵在喉咙:“……”
打蚊子你用得上咒力?
五条悟俯瞰着他。
“我就不拉你了,自己站起来吧。诶,怎么了,站不起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弱吧?”
“这么弱就不要想着追女孩子了,哒咩哒咩,不行的哟~”
五条悟——
你个混蛋!!!
禅院直哉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五条悟在旁边拍手叫好。
“不错不错,你已经有烂橘子们年迈的姿态了。”
禅院直哉知道五条悟一直很会气人。但不知道是不是陷入爱河的男人会更敏感一点,他总觉得五条悟对他有一种……很微妙的敌意?
还有点柠檬的味道。
难道……
气上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禅院直哉勉强找回理智,问:“你认识她?”
估计禅院直哉很快就能打听到,五条悟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对啊。”
禅院直哉:“原来是东京校的。”
五条悟继续说。
“你想追她啊?别想了,她眼光很高看不上你的。”
“你实力也不够强啊,不,简直是弱爆了。想追人至少也要达到最强级别才行嘛。”
“禅院少爷有一米八吗?没有吧。像我这种身高接近一米九、长得又帅的,说不定还有机会。”
“而且你性格太糟了……哎,你说我也糟?可是我和她相处蛮好的耶,我们会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做任务,超——合得来。”
“准一级的任务也是我们一起做的哦,还顺便坐了摩天轮看了烟花。还有啊……”
银发少年表面笑嘻嘻,嘴里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说个不停。
禅院直哉:“…………”
很好,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禅院少爷也端出了气势。
“我不会放弃的。她虽是个花瓶,倒也勉强能做个侧室。”
“实际上,我已经跟她说了这个决定,表明了心意。”
五条悟:?!
禅院直哉如愿看到银发少年愣了一瞬的表情。然而对方很快调整了过来,墨镜从鼻梁下滑些许,摄人的蓝瞳盯着他,认真道。
“但是你被拒绝了。”
“还被打了。”
禅院直哉差点破防。
我去,能别提这茬了吗?!
被拒绝了还能再上的嘛,越挫越勇知不知道!
也许是露出眼睛的缘故,五条悟周身那种轻佻感淡了些,平静的同时又渗出了缕缕寒意。像是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的空气一样。
“啊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她掌握领域的时间比我还早。”
“什么?!”
“很意外吗?这件事在咒术界不是还引起不小的轰动了吗,你应该知道的吧。”
五条悟以拳击掌。
“啊我懂了,肯定一看是女人就把报纸放在一边了,自欺欺人地不想承认,结果就忘在脑后了。”
被说中的禅院直哉不想说话。
五条悟:“追求人之前先掂量下自己的资格,把领域展开学会了如何?”
说得轻巧,领域是那么好掌握的吗!禅院家到现在都还没一个会的呢!
禅院直哉清楚,五条悟不是在给他好心指路,而是在借此打压他——看哦,领域展开,这是我和她才会的招式,我们在同一个领域。
而你不是。
……该死,他绝不认输!
“没有规定追女人必须要学领域吧?”
“实际上,我觉得悟君刚才提供的建议就不错,值得一试。”
五条悟:“……”
禅院直哉还在想要怎么进攻,就见五条悟扬起嘴角。
“禅院少爷有空吗,一起去祭典逛逛呗。”
禅院直哉也笑,“好啊。”
谁怕谁。
火·药·味·十·足。
于是路人看到极为惊悚的一幕——
银发金发两位穿着和服的帅哥,在各个摊位比赛,捞金鱼、打气球、射击……本来是好端端的娱乐项目,硬是被这两人杀出了腥风血雨你死我活的气场。
各摊主一度以为他们是来砸场子的。
每次获胜的都是银发帅哥,简直就是压倒性的胜利。
最后烤串摊前,他们还看到他往金发少爷的嘴里狂塞小辣椒,一边塞一边面无表情地说。
“啊,手滑了。”
禅院直哉被辣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他一定要杀了五条悟!
他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抢过来!
路人:……你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是有夺妻之仇吗???
……
路过一家书店门口,禅院直哉脚步一顿。
五条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正在看展览柜上售卖的一套写真集。
谢花的写真。
她这几个月出版了不少写真,销量火爆。在东京时,有次他路过书店也看到了,抱着好奇和跃跃欲试以及一些难以说清的心态,站在柜前翻阅了一遍,纠结了小半会儿。
——……买吗?
——我为什么要买啊?
——被发现一定会被收拾一顿的吧。
——不,老子才不买!
最后还是没买。
等他再状似无意地逛过去时,写真早被别人买走了。
“居然还是个模特儿吗……”
禅院直哉沉吟。在他看来是不务正业,倒也符合那女人花瓶的设定。
他正想伸手去拿,忽然听见五条悟在一旁道:“禅院少爷想买写真?”
禅院直做动作定住。
五条悟的语气乍一听与平时无异,但总感觉有诈,越是这样越要保持警惕。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这是禅院直哉生存至今的本能。
他收回手,理理衣袖。
“悟君也想要?”
“我可没这样说。”
“你们不是关系好吗,想要的话直接跟她开口不就行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都不懂?
“我没说想要。”
“你不是喜欢吗,那个女人。”
“喜欢?哈——?!老子为什么要喜欢那家伙啊???”
五条悟否认三连:“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看来你对我们的关系有点误解啊。”
禅院直哉上挑的狐狸眼眯起,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
那我买了。
指尖触及封面前一刻,禅院直哉动作再次停住。
他用眼尾看了一眼五条悟。
五条悟:“看我干什么?”
……不对劲。
他还以为五条悟会跟他抢,或在一旁冷嘲热讽,结果居然什么都没做?
虽然没做,但他还是感觉空气里有种恐怖的威压……不会是他草木皆兵了吧?
五条悟是不是留有后手,比如等他买了之后,就在咒术界大肆宣扬“某位禅院少爷买美少女写真集啦”。
这种在普通男高中生里还算平常的行为,在封建家族出生的禅院直哉看来,就羞耻度倍增。
疑神疑鬼的大少爷决定不买了。
至少不要当着五条悟的面买。
禅院直哉转身就走。
“诶,怎么,不买了吗?”
“不过就是些女人的照片而已,还不值得让我花这个钱。”
走出去没一会儿,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禅院直哉转了一圈,确认看不到那个讨厌的家伙后,抄小路回到书店,结果正好在门口碰上同样转回来的某白毛。
两人:“…………”
大眼瞪小眼。
这时,欢乐的声音从店里传来。
“老板,蕨姬最后一本写真我买了!!”
“好的,谢谢惠顾!!”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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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谢花梅——
前半段,她非常投入地在画画,完全没注意不远处有两个男人在为她互扯头花。
就算知道也无所谓。男人们为了她打在一起的画面她见得多了,坐云端看戏它不香吗。
绘画也是花魁会选择掌握的一门技艺。她画得还挺不错的。
后半段,家入硝子找过来,夸赞一番后,穿着浴衣的两位美少女就一起去逛祭典了。途中还和夏油杰、七海建人、灰原雄三人会合了。
祭典区域就那么大,逛着逛着,也难免和互扯头花的两人遇上了。
当时谢花梅在玩射箭,射中了就可以拿礼品。
她摆好架势拉弓搭箭,左手平举起弓,右手扶箭拉满弦。正要射出时,左手忽然被空气中看不见的力道碰了一下。
于是方向偏移,飞出去的箭射中了禅院直哉肩头。
禅院直哉:???
店铺老板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啊,怎么歪了。”
谢花梅朝老板伸手:“再给我一根。”
店铺老板的身体在美人蛊惑下把箭递过去,大脑在哀嚎。
这已经不是歪不歪的问题了,那个客人他中箭了啊!虽然是玩具箭但那也是箭啊!!!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淡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