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跟他一起把自己这些年的人脉关系什么的都整理了一遍, 再教他写视频大纲,折腾到现在都到了晚饭时间, 唐依依干活少倒是不太饿, 林岸吃了那么多肉松小贝也不太饿,两人就随便吃了点当作晚饭,就不专门做饭了。
天气暖和, 唐依依也抛弃了毛茸茸的袜子洗完澡就光着脚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毕业一年,宿舍群已经没了动静, 唐依依也不是社牛, 关系一旦淡了就很难再主动去联系,这也是她到现在朋友少的原因吧, 毕业就失联,关系都不长久, 也只有林茜一直熟悉着,但这也是因为她留在林湾村, 不然林茜也会跟其他同学一样渐渐失联。
她跟林茜聊了会儿番茄的事,林茜也很感兴趣,问题就是这个她们都没什么经验,搞农业嘛, 不是一两年就能搞成的, 她们草莓棚都才开始,今年还是着重搞草莓棚,看看唐依依这一年试种的番茄怎么样再说, 或者地不够的话就去后山上清一块地出来围起来做菜地。
唐依依:这样可以吗?那里不都是你们的祖坟吗?
林茜:哎呀, 就是有祖坟菜才长得好哇!
唐依依:好有道理哦。
林茜:这样, 我家那一块地还荒着, 我跟我爸妈说一声, 明天跟你们一起上山去开荒,咋样?
唐依依:好哇好哇!
那她现在得赶紧育苗了,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晚,好在应该也来得及,能吃上一批果子就行。
林茜:你哪有种子吗?要不我帮着播种?就给董奕宁放大棚里,长得快。
唐依依:好呀好呀!
番茄的种子都不是一颗一颗这样卖的,唐依依买的都是五颗包装的,自己播种也就播种两三颗,当然有剩下的,本想着秋天再播,现在也不需要了,大棚里温度适宜,比她在家里播种肯定长得快一些,正好董奕宁在弄育种的事,顺便帮忙播了也行。
多了一块地,唐依依高兴地在沙发上翻滚,也不敢滚得太厉害,不然就要摔下去。
冬天的年货也吃完了,温度上来柿饼什么的不好保存,吃完之后唐依依就买了不少垃圾食品,偶尔看电视的时候拿出来吃一吃,她家里的零食跟林岸的牛肉卷一样,是必不可少不可断货的存在。
她心情好得不行,拿了一包芒果干吃着,趴在沙发上看综艺,莹白小腿翘着,在空中划来划去。
林岸洗完澡出来,她就高高兴兴地跟他宣布明天要上山挖坟,——没错,林岸就是这样理解的。
简而言之,就是有活干,听她这个语气,估计还是个大工程。
还能怎么办,准备准备,明天早起上山砍竹子砍木头去。
他坐到一边,从她手里的拿了一大片芒果干吃,唐依依这会儿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反而翻过身,坐起来,把一袋子都递给他,“学弟还要吗?”
“学弟更想吃牛肉干。”
唐依依立马放下芒果干,去收纳箱里面翻出一大包牛肉干递给他,“喏,都是你的。”
再翻翻收纳箱,似乎垃圾食品只剩下一半了。
她就靠在最大号抱枕上逛淘宝买零食,逛着逛着,腰就有点不舒服,改成趴着就好很多。
林岸看她动静就知道是腰又疼了,他吃完芒果干就用湿纸巾擦擦手,靠过来,问她:“腰疼?”
“嗯,有点不舒服。”她的腰老毛病了,十八岁的心灵八十岁的老腰,反正隔三差五就要不舒服一阵,偶尔生理期来之前也会痛。
“给你揉揉。”
林岸的按摩技术一流,手掌大,手心也是温热,力度刚刚好,几乎一手就能覆盖她的后腰。
虽然她每天叫嚣着胖了胖了,但是实际上也还好,就是有点小肚子而已,摸起来手感还不错,腰上是没赘肉的,轻易就能摸到骨头,林岸估摸着她这个体重才九十出头,实在是算不上胖,在他眼里甚至是有点瘦了。
肯定是垃圾食品吃太多,不好好吃饭,再加上天天躺着,而且一躺着就要垫靠枕,最严重的就是唐依依对可乐的依赖,之前甚至是一天一瓶,冬天天气冷了才不想喝,估计过段时间热起来又要囤了。
高糖,少运动,她不骨质酥松谁酥松,骨头那么脆,每次弯腰起身咔咔响。
她这小身板,林岸都怕力气太大给她骨头摁断,——毕竟本来就脆。
一眼瞟到她手机屏幕加购了五箱可乐,林岸脑壳嗡嗡的,“怎么,天气热了,你又可以了?买五箱可乐,到时候你自己去拿快递?”
就是被他惯的。
要是没有他,她怎么敢一次性买五箱可乐,还不是看在他能帮忙拿快递。
“我是想着可以做可乐鸡翅呀!”她继续加购一些乱七八糟的水果糖和果冻,简直就是在林岸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你是嫌你骨头不够脆吗?买这么多甜食。”他揉完了腰,给她捏捏肩膀。
唐依依这颈椎也很是问题,长期玩手机,或者是剪视频的时候就一个姿势,偶尔脖子也痛。
他就不明白,他快三十了身体有点问题还能理解,她一个零零后,哪来这么多毛病的?
这就是一代不如一代吗?
“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我给你买的。”想起这个,唐依依又加购了一批蛋挞皮还有面粉之类的烘焙材料。
“我可谢谢你,我不吃那玩意。”唐依依的饮食结构跟林薏差不多,每天都在挨打的边缘试探,估计林薏长大后也跟她差不多了。
“很好吃的,夏天的时候果冻冻起来吃,特别好吃,跟冰棒一样!”
“…………”竟然有点心动。
“这个硬糖也很好吃,特别酸,口味也多,而且它的玻璃瓶很好看,买糖果送玻璃瓶诶,瓶子还能拿来插花,多好呀。”
“…………”他真的越来越说不过她了。
捏完浑身舒坦,他揉揉手腕结束服务,唐依依就能顺利翻身,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捏过一遍,活动自如,也不酸疼了,唐依依满血复活,胆子大的很,脚放在他大腿上,美名其曰给他也摁一摁。
林岸:“我可谢谢你。”
他捏着她脚踝正打算把她作乱的脚挪开,忽然又改了主意,手稍稍用劲,只是捏着脚踝,就把她往自己这个方向拖了一段距离,唐依依莫名其妙看着他。
“摁摁这里。”他说着,把她的脚往中间放。
她的脸一瞬间爆红。
“臭流氓!”
唐依依想收回来,但是跟林岸比力气就是搞笑,林岸拿捏她还不是轻轻松松。
近来温度适宜,林岸格外怕热,对温度格外敏感,但她特地给自己买的家居服,还是情侣款,他的是烟灰色的长裤和白色长袖,衣服材质很舒服,自然垂下去,林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柔软的面料。
而柔软也有柔软的弊端,一旦身体有什么反应,布料塌陷下去,就显得格外明显。
林岸在她面前是毫不避讳的,他巴不得她知道自己有多煎熬,然后大发善心成全他。
手里攥着一只莹白如玉,拖过来的时候裤腿都卷上去,露出脚踝和一截小腿,她身上就没什么肌肉,到处都是软乎乎的,像是棉花糖,按下去就是一个凹陷,宛如沉下去的盆地。
窗外似乎是起了风,他们也习惯不关阳台的门了,风吹进带来一阵凉意,还有淡淡的水汽。
林岸清楚,要下雨了。
风雨欲来。
手上似乎也有点不受控制,随心所欲起来,不再满意如树叶般的摩挲。
这时候对于唐依依来说时间就十分煎熬,她有些紧张,想到什么,沉默半晌,轻轻挣扎两下,手支着坐了起来,红着脸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说了什么,林岸也就顺从地松了手,把她揽上腿,呼吸都下意识收紧,生怕她反悔似的。
“往上坐一点,宝贝儿。”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夜风凉,她怕冷,慢吞吞往上挪,手勾着他脖子,还一脸天真地问他:“为什么啊?”
他声音低到都听不到,热气呼在耳廓,像羽毛扫过。
“这样爽一点。”
唐依依:“…………”
他好整以暇坐着,胳膊圈着人腰,忽然换了称呼,“学姐,不是说要主动的吗?”
“……来了,你别催。”
唐依依积攒了许久的勇气,完全信任地贴了上去,就算是坐在他腿上,她这个身高也只够到他下巴,于是只是试探着,唇瓣贴上他凸起的喉结。
林岸没想到她这样,几乎没法控制地喉结一滚。
唐依依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玩具,看着它回归原位,又好奇地亲了一下,察觉到他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她眨眨眼,坏心眼地小心舔了一下。
突兀的湿热感,就在最脆弱的喉结,林岸呼吸一重,等不及她慢慢来了,掐着人腰往上一提,空间被彻底压缩,低头吻上,呼吸彻底乱了,他都忘了克制,就算是刚刚听见她说我准备好了的时候也没这样,只是被撩拨一下,他就跟脑子失灵似的。
窗外的风吹得柿子树叶子哗啦啦响,似乎是一场急雨,迫不及待要冲刷地面,湿冷的空气黏在皮肤上难受。
她向来怕冷,林岸托着人后腰轻松抱起,侧头又吻住微张泛着水光的唇瓣,难得温柔地含着轻吮,试图满满抚平她的紧张,手指试探着。
唐依依落到床上,后背触上一片温暖,他跪在她腿‘间,干净利落脱了上衣,俯身继续这个绵长的吻,凸起的背脊像是某种猫科动物。
“学姐……”感受到一片湿滑,“我工作得怎么样?”
唐依依已经不想再搭理他这个称呼了,这时候再纠正就像是配合他胡闹。
她咬咬牙,低声回应,“学姐很满意,但是,林岸,你没发现家里没有套套吗?”
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里不是市区,且不说村里小卖部卖不卖套套,就算卖,他今晚去买,明天全村人都要知道。
那么就剩下另一个方法,去镇上买。
这里人没什么夜生活,镇上的商店也是晚上九点就关门。
如果去市区,开车一小时,来回就是两小时。
黄花菜早就凉了。
毫无斗志的林岸趴在她颈侧,深深叹了口气,缓了会儿,又重新抬起头。
“学姐,没有也不影响我的工作。”
窗外似乎是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打在窗户上累积成水滴落下来,留下一道道水痕,屋子里隔音好,他们都听不见,第二天一早唐依依才发现下雨了。
这大概是第一次唐依依起床没看见林岸。
这会儿才早上七点,边上没有人,她还奇怪,一边洗漱一边想着要不要给林岸打个电话问问去哪了,就听见楼下有动静,她漱完口看看,正好碰到他上楼,手里拎着一大袋什么东西,还是用黑色袋子装的,另一手则是提着一碗香喷喷的财鱼粉,唐依依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你上街了?”她随便洗了把脸就出来吃早饭。
林岸还给她买了豆腐脑和油条,他自己估计是在街上吃了,唐依依坐在沙发上吃粉,就看见他打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拿出一盒银色的东西,扔进了茶几下的抽屉里。
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东西的唐依依吃饭的手都愣住。
她说她一早上看见短信将近一千块的扣款是什么东西……
林岸面色自如,打开那一大袋,拿出一盒草莓味的,“你喜欢这个?”
又拿出一盒香蕉味的,“还是这个?”
唐依依:“…………”
能不能不要在她吃饭的时候谈这个啊喂!
这是报复!
绝对是报复!
“还有点别的,您看看,提前选好,到时候别有不满意。”他说。
“我错了。”唐依依老实认错,“您看着来,我没什么意见,就是别放这好吗?能不能找一个僻静的角落放着?我还要吃饭呢。”
“食色性也。”林岸微笑道。
然后就拎着那一袋东西,外边的盒子占地方,不需要,直接拆了扔垃圾桶,先是去了一趟浴室,又进了卧室,把东西放在床头柜,才出来陪她吃饭。
这一大碗还有豆腐脑和油条,以唐依依的食量肯定是吃不完的,林岸就负责帮她分担。
分担完了,两人去山上的路上,林岸还很积极地问她:“今天什么章程?”
“……就是开个菜地,还要砍点竹子,跟我们后院一样,做一个番茄地。”唐依依被他的积极性弄得怪不自在的。
林茜今天也来了,带上了董奕宁跟她爸,五个人干活,还包括三个男人,还是很轻松的,估计半天就能弄完。
这片山比较小,山下一条路水泥路,一眼望去都是墓碑,空地倒是不少,但是也保不准底下是别人家的祖宗,所以还是需要林茜她爸帮忙看着,村里人谁家的坟地都分得很清楚,林茜家的就这一块地了,周围位置还挺多,她爸用手指划了个圈,另外两个青壮年就开始砍杂草灌木,留下来的木头用来做围栏围起来。
山上没什么大树,昨晚上下了雨,地上湿滑,还好一早上是晴天,出了太阳,估计这点雨水半天就能晒干了。
林茜跟唐依依踩着雨靴,只能做一些轻活,把杂草抱到一边堆着,等之后烧了剩下的草木灰还能混进土里当肥料。
山上枯木多,干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简单的栏杆就搭建好了,再就是翻土,留出两条走道来。
他们预计是弄三块地,中间两条走道就够,这片地方采光还不错,就是边上有一棵桑树,碗口粗细,挡了点阳光,不过没关系。
不知道是下雨还是坟山的原因,明明是大晴天,唐依依在这站着总感觉阴森森的,后背发凉。
她问林岸:“你觉不觉得冷啊?”
刚搭完栅栏一身汗的林岸:“???”
“你不觉得在坟边种菜很奇怪吗?”唐依依继续问。
林岸一指边上好几块小菜地,“你看看人家的菜,祖宗保佑,是不是长得很好?”
“……好像是的诶。”
反正别人也种,唐依依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翻土,施肥,这些都是力气活,董奕宁跟林茜爸爸负责,林岸跟唐依依开着她的小三轮去砍竹子去,唐依依就是个司机,砍竹子这种事还是要靠林岸来,让她砍竹子,他都怕她砍着砍着砸到自己。
林岸三刀一个竹子,竹子倒下的地方都是他预估好的,砍了五根就差不多了,再用砍刀劈开,劈成竹片,再砍成差不多长度,就能用来搭架子了。
他做的架子底下是两个交叉做三角形稳定住,然后一条上边搭一个长的把所有三角架固定起来,高度就在两米左右,足够番茄苗爬。
中午林茜爸爸盛情相邀,两人就去林茜家吃饭,林茜妈妈烧了一桌子菜,有鱼有肉,味道虽然不如林岸,但是也好吃,唐依依吃得满足,小肚子都起来了。
在村里一年,唐依依社会化得不错,现在也能跟长辈搭上几句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林茜爸爸爱喝酒,每次吃饭都爱喝上一杯,林岸也就陪着喝了点,这个酒量对他来说完全没问题,喝完林茜爸爸脸都红了,他还正常得不行。
“难怪他们都说小林酒量好啊!我是比不上年轻人了!”林茜爸爸拍着林岸肩膀笑道。
又说了几句年轻人有创业的心非常好,带领他们林湾村走出去之类的吹牛大话,唐依依也脸不红心不跳地跟着应和,表示自己一定跟林茜互相帮助,好好努力,争取明年开公司,五年内上市,——牛皮是越吹越大。
不过说起公司,他们也的确是要申请注册一个公司好一点。
这事她跟林茜商量了一下,一是有个公司名字说出去好听一些,二是他们四个交社保什么的更方便,说出去也能说自己在公司上班呀,之后再招人也方便。
林茜举双手赞同,说这事她今晚就查资料看看该怎么申请。
不过这事得等明年了,且看看今年的收成情况吧。
前段时间他们一起算了帐,要开新地,今年就不指望有分成了,钱除了投到新的草莓棚当中还要留一部分用于之后的买肥料请工人等等,所以这些钱是动不了的。
不过她跟林茜都很乐观,去年如果算起来算是回本了,如果今年也像这样的话,那明年肯定是能分到钱的。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大家都在吹牛,乐乐呵呵的,氛围融洽,吃完饭唐依依哼着歌骑着电三轮载着林岸回家。
林岸除了一身汗,又是一身酒味,一回家就收拾干净衣服钻进浴室洗澡。
跟着唐依依生活久了,他是越来越讲究了,明明不是洗澡的点都钻进去洗澡。
唐依依也想洗个澡,她也出了一身汗。
平时林岸洗澡挺快的,可能是她今天特地等着,有点着急,或者是他发挥失常洗的格外慢,唐依依等着等着就没耐心了。
她过去敲敲门,“你洗完了吗?快点呀,我也要洗澡。”
下一秒,门就开了,伸出一只结实的胳膊,轻轻松松把她带了进去。
她宛如一只被门后恶鬼拖进的小傻瓜。
浴室内是淡淡的水汽,没开灯,因为大白天的外边的光亮足够,所以里面不开灯也是亮堂的。
唐依依被抱坐在洗手台,洗手台上还有水,很快就浸湿了她的裤子,粘在身上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刚想抱怨两句,就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水汽沾湿了眼睫,她还是第一次发现林岸的眼睫毛真好看啊,沾了水湿漉漉的,一双漆黑的眼瞳都看着脆弱又惹人怜爱。
可惜林岸这个身材,实在是跟脆弱两个沾不上一点关系。
她一下子就高了许多,看他竟然是一个俯视的角度,唐依依也终于知道平时林岸看自己是个是什么视角,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全部。
让人十分有安全感的肩膀上了一层水光,右肩膀上的伤疤已经愈合,还留下缝合的疤痕,半湿的头发长得快到眉毛下边,被他一手往后露出额头,一张精致好看的脸显现出来,仰头吻她,动作有些急切,一开始就步入正题,舌尖抵进唇齿。
呼吸交缠,他放她平稳呼吸,从边上摸出什么东西塞到她手里,在人耳边低语。
“将就一下,这里只有草莓味的了。”他说。
唐依依只觉得这玩意跟烧着的碳似的烫手,脸都被烧红了。
而他又贴着自己耳垂,声音乖得不行。
“学姐——”
“实习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转正了吧?”
作者有话说:
没错,我要拉灯了。
啪,给你们关掉!【恶毒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