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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传言

把日常过成剧本杀 老天鹅啊 2920 2024-06-05 12:18:24

啊这。

这么不留情面的吗?

我一时有点懵,因为我妈一直对我的教育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自己无关的事儿少掺和。

陈先生这算是彻底把自己掺和进去了吧?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脸无所谓道:“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呢?有些气当场不争,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就像你被班花当众羞辱,忍气吞声,到现在都是心理阴影。”

“哪有那么夸张,”我说,“虽然那事儿想起来是挺让人不开心的,但我也很少有想起来的时候。这世上也不是什么气都争得来的,早点学会咽气也没什么不好,能省很多心思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陈先生和我人生观不同,但他向来很懂得尊重别人的人生观。

就是说话不太中听:“不愧是小王八,能屈能伸的。”

那看来有些气确实不太好咽,我拳头硬了。

在我发作之前,他继续道:“你也听到了,旁人现在是怎么说我的。哪怕我和涵涵当众解释了,解释得再清楚,能传开的也只有比较带劲的那个版本。何况我在这栋楼里一直名声就不太行,有些人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所以辩解是没有用的,他们说我什么对我来说也很无所谓。再过几天,更走形的版本都会有,我还挺期待的。”

我拳头松开了——这话说得,又把我给说心疼了:“你是怎么能做到一直一直这么倒霉的啊。话说你那个网店到底什么时候能关上啊?”

“付费通道大概这两天就能关了。”他说,“我找的人工客服,对方说因为我还有两笔没销单的记录,所以网店暂时关不上,但如果我不想再接单了,就先帮我申请关闭付费通道,让人无法下单。然后等店内剩余的两笔单子完成,销单以后,就自动关闭网店。”

“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思绪忽然有点飘了,“那还挺好。”

他从台阶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冲我扬扬手道:“快回去吧,你出来够久了。这几天有什么事就软件上聊吧,不然过两天你可能就成了他们口中那个包养我的富婆。”

我也没过脑子,脱口便道:“这倒也不是什么坏称号,主要还是你吃亏。”

刚说完我就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袋瓜上:“不是不是不是,你当我没说。”

*

其实我也想过这事情对阿奇的影响。

他家境不好,好不容易考上的N大,贫困补助没领到,被阔太太“资助”助成了“真爱”,看年纪离毕业应该也不远了。

如果他能在领到毕业证后和碧莲一刀两断,这辈子应该会过得还不错。

可惜,他们俩干点啥不好啊,非要招惹陈先生。

如果种猪真的抓住什么把柄,闹到N大去,阿奇必然被N大开除,这辈子就算毁了。

但在陈先生面前我没说这话。

毕竟陈先生也被他俩坑得不轻,后续事情要是继续发酵,工作能不能保住都难说,我要是再在他面前提这事,等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和他站同一战线,那他很可能连我一起骂。

而且怎么说呢,阿奇这孩子确实是自作自受,知三当三的被开除也算活该,就看碧莲还有没有本事保他吧。

真要是没保住,只能说建议他下辈子注意点,别再去试探道德与法的底线。

不过跟涵涵,我倒真聊了聊阿奇的事儿。

当然不是我主动提的,而是跟陈先生聊完后回工位,涵涵跟我打听的。

而他之所以会想到跟我打听,竟是因为几周前我的一句话。

涵涵小小声说:“小王啊,你实话跟我说,你之前问我陈陈是不是做过鸭,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一时语塞。

半响我回道:“你是真不信任他啊。”

可能我声音有点大,涵涵连忙示意我再小点声:“怎么会呢,主要昨天咱们楼里不是出了点事儿嘛,然后他心情不好也不愿意跟我细说。我看你俩最近走得还挺近的,就想着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那我肯定也不能真让涵涵以为陈先生做鸭去了,就大概地跟他说了一下网店、剧本杀、陈先生被一通设计的事儿。

涵涵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复杂啊,怪不得他懒得说呢。那这事儿是有点委屈他,不过追根溯源也怪他自己,好端端开那种网店干嘛——他这人每回刚分手时脑子都不太正常,上次迷迷糊糊被车撞了,这次又搞出这种幺蛾子,真是十个心也不够我给他操的。”

我一下子找到了同僚:“可不是嘛!还总是一副要跟人家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架势。打又打不过,还把那个男大学生给抖出来了——要是最后搞得退学的退学,离婚的离婚,不就是跟对方三个人都结上梁子了吗?这要是被套上麻袋打了一顿,都不知道是哪个打的。”

涵涵与我齐声叹气。

“不过,倒也不用觉得那个大学生有什么可怜。”涵涵嘀咕道,“陈陈大学时也没拿贫困补助,一到周末打工打得飞起。不是名额被占用了,也不是不好意思申请,他就是觉得自己身体好,养得了自己,不如把宝贵的名额让给更需要的人——结果他发现有些家境富裕的人反而申请了贫困补助,于是对那些人是不论男女、不分场合挨着个儿地骂。

我跟他一个大学,但不是一个专业——他是学历史的,我是学新媒体的——但就是因为那顿骂他在我们大学出了名。再加上他长得惹眼,当时还特立独行地留了个小辫子,所以我老早就知道他这个人。后来我在上家公司时组织面试,看到了他投的简历,几乎想给他当场免试。不为别的,就为他干了我想干但没敢干的事儿,让我见识了一把现代版的义士。

所以我从来也没打算劝他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真的,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社会还是需要他这种人的——至少他在学校那几年,全校要不是真有经济困难的谁敢申请贫困补助啊。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事情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当初骂了那些占用补助的富家子弟,在学校时被针对,在出了学校后就碰上了我这种愿意给他免试的上司。现在他想让那些乌烟瘴气的人不得安生,保不准日后有的是他的好处。

所以说啊,也别觉得那个大学生的人生是被陈陈毁了。学美术读到大学可不便宜呢,经济上想必也没困难到绝境的地步。明明有很多合乎法律和道德的方式可以解决问题,他偏偏选了一条最‘轻松’的路,实在是太没志气了。”

*

事实证明陈先生说得不假。第二天午饭时,我就听见了他所说的“更走形的版本”。

说他确实是陷入了两夫妻之间的纠纷,但那不过是场误会——因为他本人其实是个gay,涵涵当时下去帮他解围,也是因为他俩本就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一口饭险些喷出来,这回我是真没忍住:“额……请问这个故事有什么依据吗?”

隔壁桌聊得正high,见我突然插嘴都是一愣。

虽然我在十八楼办公不久,而且一直也没什么存在感,但还是有人记起我是那个天天趴在涵涵桌边吭哧吭哧码字的公众号运营。

于是立刻有人打马虎眼道:“没有啦没有啦,哈哈哈,吃着饭开个玩笑嘛,谁也没当真——我吃完了,我先回工位睡午觉了哈。”

然后很快,隔壁桌就走完了,剩我自个儿在那细嚼慢咽。

虽然涵涵让我别担心,说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我是真没看出这福气在哪。

下午时,涵涵一如往常地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但很显然在大佬飞叫涵涵时,办公室众人都不同程度地抬起了头。

包括大佬飞本人,看涵涵的眼神也十分严肃,好像涵涵让公司损失了一个亿。

我大概明白过来,那些传言并不需要什么依据,陈先生的脸就是依据。

就他的长相,不管说他“被包养”还是说他“是个gay”,都会有人信的。再加上“涵涵”这个略显娘炮的称呼本就是从他那里流传开来——这还需要什么依据,这简直就是实锤。

如果连被牵连的涵涵这边都已经这样了,那陈先生那边估计更是举步维艰。

再一看聊天软件——今天陈先生连咖啡都没约我一块儿点,估计是怕我们俩在楼梯间分咖啡时被人看到。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我是真觉得没什么。

就算旁人真在我背后议论些不存在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毕竟我一23岁单身少女,谁还能不许我接近单身男性了。

但既然陈先生没找我,我也没什么需要请教他的事情,所以这天是我们之间没有丝毫联系的一天。

六点,在十八楼的工作结束,我无缝衔接下到六楼,去给龙公子加课。

在这天的课程中,我把剩下几种题型的解法给他过了一遍,但如果到时考题比较灵活,我估计他还是很难能做得出来。

我一边收拾包包一边问他:“后天就考试了,你确定明晚继续加课?”

龙同学好坚决地应道:“当然啊,我才刚摸出一点门道。明天再把最后一道大题的解法给我巩固一下。”

得嘞。

我耸耸肩,没什么精神地拉起包包拉链。

然后抬头就见龙同学正人精一样地看着我:“王老师,你这心里头事儿不少啊。”

我说:“是的,因为我白天还有行政岗工作。”

龙同学撇撇嘴,书包往背后一甩,老实不客气道:“反正你记得我后天高考就行,晚上回去我拍题目问你,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我看着那扇晃来晃去的门,兀自叹了口气。

然后掏出手机,下载了陈先生开网店的那个购物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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