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好上司,不会医闹是真的好啊。
——谷川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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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比无惨要好多了。至少为人温和,也相信他的剑士们,还发工资。比动不动就永久开除下属,还要下属养的无惨好多了。
我这么想的时候,脑袋又开始发疼了。
我进入蝶屋的过程不是很复杂,毕竟我清清白白一鬼,不吃人,还帮着杀鬼,身份信息也有迹可循。鬼杀队被我治好的人也很多,我也说过我剑术天赋不好,如果鬼杀队想要招揽我的话,最适合的就是蝶屋。
让一个能治病救人,而且明显没学过什么杀鬼技巧,只靠紫藤花的医生去有鬼存在的地方待上七天,鬼杀队还没无惨那么丧心病狂。
“但是,弥生小姐,只会救人是不行的。”
我到蝶屋的第一天,因为苍白的脸色实在是过分吓人,负责蝶屋的虫柱蝴蝶忍在给我检查过身体后,发现我的身体有点虚。
好吧,不是有点。
常年熬夜,做起研究来没日没夜,三餐饮食不规律,我惹人怜爱的属性一方面是因为脸生的好,另一方面则是自己作的。
在入职的前一天脑中吹鬼杀队,无惨给了我一个头痛的debuff,持续了一夜,我脸色苍白情有可原。
说来丢脸,我入职的第一天要做的事是按照虫柱给我安排的作息表规律生活。因为虫柱的气场太过可怕,温和的笑着背后都在冒黑气,作为新人,我向职场前辈低头了。
谷川弥生是一个性子温和骨子里却有自己坚持的人设,在可以治病救人的前提下,她不会反驳前辈为她好的决定。
我是按照人设做事的。
严肃jpg
这就是我一个鬼,为什么会放弃熬夜安安心心躺床上休息的缘故,正好光明正大的翘班,不去改良那个劳什子药剂。
这是鬼杀队眼皮子底下。
我知道无惨很怂,他撵到鬼杀队这里就为了催我加班干活的几率为不可能,其他方式他也没办法奈我何。
“无惨大人还是有优点的。”
我在入睡前想。
至于睡前突然被call的无惨,我管他干嘛。
蝶屋的工作比无惨压榨式没有半点福利的研究要好很多。首先,我治疗的对象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很好的将我的审美从鬼方拉到了人。在审美回复的第一天:
女装老板真好看。
堕姬真好看。
蝴蝶忍真好看。
鬼杀队的制服真好看。
玉壶真丑。
我在给伤员包扎处理好伤口,洗完手消毒完准备吃午饭的时候,脱离救人状态的第一件事不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而是捂住自己的眼睛,觉得回去没法面对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体了。
总想剁掉他们多余的东西。
我靠着柱子很长一会,才将自己悲凉的心境平复下来。
没事,治病救人不分种族。
实验体也不分种族。
不能歧视。
我在蝶屋的身份中规中矩吧,没有虫柱继子这样醒目的头衔,就是身体被虫柱检查后查出一堆体虚的毛病出了名。
艹人设的时候用力过猛。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被一群小姑娘担心的眼神注视着,挤在一起分享便当,给我提出一些医生的建议。我脸上的笑意越发纤薄,将一个可怜无助还弱小的形象生动诠释出来了。
“我明天就去锻炼身体。”
比如挥木刀一百下去一个debuff。
鬼的身体素质跟人不同。
病了半死的人变成鬼都能跑能跳还能用血鬼术,一按一个人,蝴蝶忍的检查结果不适用一个活了一千年的鬼。
我第二天醒的很早,也没有赖床,所以起来的也很早,穿上鬼杀队的制服就到了训练场,开始兑现昨天说的锻炼。
有一点很尴尬。
我往训练场边上看了一眼,找到了一个眼熟的女孩子神崎葵,请教她该怎么拔*刀。
“如果随随便便就想当然的拔*刀,总感觉不太好。”
神崎葵是通过鬼杀队最终试炼的女孩子,对刀的使用方法比我熟。我是靠挂打天下的,对冷兵器和□□的使用其实都不太熟,就算用了也不会注意章法,抽出来就打。
在有了正确的姿势后,一百次拔刀对我来讲还算轻松,我保持着匀速完成了今天早上的训练。
在蝶屋我见到很多因为鬼的尖牙利爪和血鬼术受伤的鬼杀队队员,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我为无惨深深的叹气。
手下不是十二鬼月的鬼战斗力没眼看了,他这一千年到底干了啥?
不过想起他的屑,我觉得这也正常。
他手底下的鬼除了十二鬼月有点分量外,其他鬼都是散养的,只是广撒网去捞青色彼岸花的,至于实力问题?
实力不是吃出来的吗?
吃不到食物怪他咯?
吃不下怪他咯?
还不是他们没用。
关他屑老板什么事。
太了解自己的老板就越绝望,还为那些没有见过面的同僚心酸。活着不好吗?饿几天等我找到挨个送到实验室吃好喝好养着当实验体不好吗?
我又不要他们的命。
鬼杀队的伤员要知道我温声细语的安慰他们时想的是这些事,估计第二天我身上会有九把日轮刀。
无惨也会第一时间爆掉我的头。
总的来说,除了鬼杀队和鬼方阵营的对比太过惨烈外,我在蝶屋的生活还不错,因为体虚嘛,所以神崎葵也会指导一下我如何锻炼。而且两个人去盯一个不听医嘱的病人比一个人好多了。
我端进一碗药过来,神崎葵接过,气势如虹:“喝不喝药?!”
被药苦到再也不想喝的患者躲在病床上瑟瑟发抖,前方是神崎葵,后路上有温和笑着的我。他颤抖着伸出手,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喝!”
然后被药苦到视死如归都成了溃不成军。
“看起来的确太苦了,要不要下次塞一嘴金平糖?”
我问神崎葵。
“苦一点的话,他们就不愿意受伤了。”
“也是。”
进蝶屋前,每个鬼杀队队员都认为新来的蝶屋人员谷川弥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不遵医嘱后,他们含泪承认,谷川弥生是一个好医生。
每一个不遵医嘱的人都是我出现在训练场上的动力。一开始我觉得我剑术天赋平平,毕竟我用刀剑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加重力公式当凶器一力破万法的,用一次毁一个。我觉得自己天赋平平实在是太有理由了。
但是去了训练场正式开始接触刀剑后,我觉得,我还是能救的。
只要我不乱加公式,平心静气,跟做题目一样,我是不会在练的过程中毁掉它的。一百次拔刀我能拔,练个招式吓唬一下不听话的伤员,我也可以。
脑:我可以。
眼:我真的可以。
手:不,不可以。
我看着手里练了没多少次就断掉的木剑,表情平静,还是练手里剑有前途,苦无都比这玩意好。
我的伤员现在已经知道了不遵医嘱是没有前途的,不遵医嘱的会被我丢的飞镖钉住衣服,还想走的会被飞镖密密麻麻的扎出来一个描边图。
他们僵在哪里,等我面带笑容的走近。
“我可是特意练了一个不需要多大力气的扔飞镖技术呢。”
“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人的苦心啊。”
再温柔体贴的人设面对不遵医嘱的病人都会崩掉的。平时我可以温柔体贴照着人设走,还可以露出羞涩微笑跟着女孩子们讨论柱,但是不遵医嘱,你就完了。
撒娇没有用,长得好看没有用,跟我关系好也没有用。该吃药吃药该禁嘴禁嘴,说了饮食清淡就不能以“可能下次任务人就没了”的理由强词夺理吃不能吃的东西。
“不好好养伤的话,你可能就没下一次了。所以,听话。”
世界之大,什么患者都有。
鬼杀队没有医闹要好一点,但是这些跟鬼对线的人,因为药太苦了不想喝喝了几口就喝不下去了,我除了好言相劝就是描边镖法。好好说不听,那就物理劝服了。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我一脸头疼:“我回去就买个大锤,谁不听话就打断他的腿。”
神崎葵:“绑起来。”
两个医务人员的魔鬼对话为什么会出现,只能说不好好喝药的患者太多。以为自己伤口不痛了就觉得伤口好了的患者太多,听不懂医生话的人……好吧,这个也就那么几个。
脑袋最直的是一个柱。
水柱,富冈义勇。
在治疗过程中并不是不遵医嘱,而是因为思考方式异于常人,导致医患间的交流非常艰难。
我努力了几次,后来他一旦到我手底下来了,我就会非常直接的:“哪里受伤了?想要治到什么程度?”
一般他要的程度是能动,伤的地方倒是不一样。这两个问题问好了,我就让他咬着竹枷全程闭嘴。
听水柱富冈义勇对自己治疗过程的感受,还是将他当成一个木头比较好。至于他中途要是乱动或者觉得自己好了想要起来继续杀鬼,我会端来一碗鲑大根,放在他的胸膛上。
他动,鲑大根就给他陪葬。
我不要他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觉得他伤口刚包扎好就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