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
在将黑夜映照如白昼的一栋栋城市建筑间飞跃，灯火通明的大街小巷已经能够证明今晚的热闹程度，原本还在帮忙对警局行动提供协助的本蝙动作一顿，手指下意识按在刚才没有拨通的耳麦，从通讯里传来线路连接的刺啦声响，最后又归于接通之后的安静，只听得见来自对面的呼吸声。
“蝙蝠侠，我的利爪呢。”
很可惜声音主人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个孩子，而是另一道同样熟悉，在前一晚还听见过的嗓音，对方念出他的代号，只不过语气被压得极重，是很明显的质问，能让人察觉到的心情糟糕。
“他并不属于任何人，也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虽然同样担心不知道跑到哪里的迪克，但也不至于控制欲强到不允许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一步。更何况他也相信迪克有能力，可以处理好遇见的麻烦，所以在回答时候语气还算冷静。
现在本蝙身上的电子设备被入侵，两人使用的是一条全新且足够私密的通讯路径。
本来另一只蝙蝠居然被拖延在这种地方托马斯是懒得管的，他多少也能猜到原因，人命，大量普通人的性命，多么好的诱饵，没有蝙蝠侠会对眼前的灾难视若无睹，
只不过现在利爪可能出事了，而他却不能抽开身，才过来直接与对方摊牌这个宇宙的真正面目。
“什么意思。”听着耳麦里声音冷淡的解释，本蝙的眉头皱起，他停留在一处滴水兽的上方，没有继续往前行进，而是专心听着那些他之前并没有获取到的情报。
“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宇宙本身就是一场用来博弈的陷阱。”
那是一双染着绿的瞳孔，布鲁斯抬起那张还是让所有人感到熟悉的脸，目光直接略过了红头罩而紧紧锁定着眼前青年。
理查德德格雷森。
现场异变发生得太快，太过让人难以接受，根本没有留下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但哪怕这样也必须做出反应。
红头罩几乎是下意识想要挣脱蝙蝠侠的桎梏，另一只手已经抽枪而出抵在布鲁斯额头，只要扣动扳机就能让眼前不对劲的蝙蝠侠血溅当场，开口就是音调沙哑的厉呵。
“别动。”
弥赛亚脖颈和手上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只不过红头罩现在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放在警戒敌人的下一步动作，但是眼前的蝙蝠并不惧怕红头罩突然开枪，像是压抑着忍不住低低发笑，然后这份笑意逐渐扩大，唇角勾起让在场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小丑。
抵在额头的枪好像更往前进，玩家是现在才发现红头罩的手在轻微发颤，但也是最快下定决心。这个时候反而是弥赛亚最先松开压制蝙蝠镖的攻击，宁愿再挨上几下伤口也要先出手一拳打在杰森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借着惯性把人甩出去，就连那个头罩的直接被打出裂痕，大块碎片不断往下掉落。
他明明看见对方脖颈上不断流出的鲜血...
红头罩好像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攻击来自于迪克，直接被打出好几米，后背猛地撞倒堆积物品的集装箱，倾倒与碰撞的声言不断传来，尤其是脸上的伤口，嘶，妈的，那小子的力气是想直接杀了他吗。
原本僵持局面在红头罩想要开枪杀死布鲁斯之时被打破，弥赛亚绝不可能让杰森在他面前杀死一个足够不确定性的小丑，最坏的情况可能是蝙蝠侠没死，然后红头罩跟着疯了。
结果在玩家将红头罩打出战圈的瞬间，布鲁斯也没有浪费机会直接利用蝙蝠飞镖最锋利的尖端对着利爪眼睛直戳，哪怕弥赛亚已经躲得足够快，脸上也被拉出长长血线，
玩家没有忘记哥谭现在到处蹦跶的小丑感染者，而且那把蝙蝠镖上估计也涂了剧毒，动态视力捕捉到动作时锋利刃面反射出来的深绿反光，接下来出自蝙蝠侠的追击也让玩家有些吃力，身上伤口又多了好几处，只能说现在还能没事，全靠酒神因子。
原本还有些担心红头罩执意要杀死蝙蝠侠，不过很明显在挨了一拳的杰森也从刚才过于激烈的情绪中脱离，快速冷静下来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选择了开枪对准敌人肢体进行的妨碍。
不是不想上去进行帮助，而是他敏锐察觉到自己最好与现在的布鲁斯保持一定距离，找准自己的定位没有继续贸然前进，同时在观察四周寻找能够制服蝙蝠侠的办法。
没有那么多空余时间去思考，红头罩开枪毫不留情，不杀死蝙蝠侠也总有其他办法让他行动不便。
不做为主力的杰森总有办法避免受伤，而协助又让弥赛亚身上的压力减轻大半，好在勉强招架住了眼前戏谑观察着他的蝙蝠侠。
第二次与那双绿色眼睛对视，弥赛亚有种身上的毛都要全部倒竖起的毛骨悚然，他发现与其说现在是战斗，倒不如说是他正在被人观察着，就像是放在玻璃盒里的小白鼠。
“难怪你能活到现在。”
“看起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敏锐，嗯，还有非常好运。”布鲁斯笑着，他冰冷的视线不断打量在面前青年身上，好像要透过那身皮囊，剖开血肉，挖出灵魂好看清楚那底下究竟藏着什么。
“你可太好运了，甜心。”像是掺杂着糖霜的口吻，没有那疯狂的笑容，蝙蝠侠就像是在舞会中万众瞩目的哥谭王子一样温柔，他需要躲避来自红头罩的攻击，虽然有些烦人，但其实不躲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你没有办法永远好运下去，很快，就不远了，你还是会死的。”
对付蝙蝠侠的确太吃力了，但是面对利爪迪克让他来的想法弥赛亚也毫不犹豫拒绝了，就像是小动物的直觉，不可以让迪克替代自己面对这个男人的警告不断响起。
而弥赛亚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系统，但唯独不会不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我死的时候一定会让你陪葬。”玩家擦掉脸上的血液，也看见了猩红中夹杂的几丝绿色，知道自己要有大麻烦了，但还是神情认真地告诉对方。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没有狂笑预想中的任何负面情感，反而很亮，灼灼闪着像是不会被熄灭的光，里面只有认真，认真得让人觉得无趣。
“想要我给你陪葬？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笑话。”
“可是我比你更加了解酒神因子，就算它因为一些原因在你身上有所变化，但想要对付就会有办法。”
“你知道的。”
玩家重新评估自己的身体状况，内脏开始被腐蚀了，不过也在恢复，要是自愈的速度无法跟上破坏的速度，真的会完蛋，那以后利爪迪克也不用占六个背包格子了，因为一滩只需要占一个。
他就知道那些融进他伤口里的绿色东西很麻烦，这处地下安全屋的采光昏暗，明明是足够空旷的环境却给人带来一种透不过气的压抑。
结果就是这样玩家更不敢随便接近在远处一直进行协战的杰森，他有些怀疑布鲁斯是不是也想把他变成一个病毒传播源。
好在情况没有直线往下让布鲁斯多给弥赛亚来上几刀，就像是对方之前说的，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应验了一般，另一个漆黑身影将蝙蝠侠攻击节奏打断，并且借助突袭优势直接将人踢出去。
“不要靠近我，我现在身上可能有可传染性的小丑病毒。”看见第一反应就是要过来关心他情况的本蝙，玩家摆了摆手，拒绝了对方靠近。
“小心他手里的蝙蝠镖，其他武器也要小心，不要受伤，上面全涂了剧毒。”
“不能杀死他，还有他手上，肯定有小丑毒气。”
弥赛亚赶紧条例清晰地将情报吐露，就是为了防止那个家伙搞贴脸暗算，哪怕他体内灼烫得剧痛难忍，喉咙里全是堵塞感，好像是血，又好像是什么融化了的腥臭，蝙蝠侠的面具也遮挡不住投射在身上的担忧目光，虽然玩家想要去帮助自己的蝙蝠侠，但身上的情况是真的不乐观。
“你还好吗。”本蝙皱眉去看脸色难看的利爪，对方身上表面的伤口显示出逐渐愈合的状态，虽然中毒了，但看起来也没有异常表现。
然后就是一声枪响，将忧心忡忡的本蝙注意力重新拉回，察觉到躲开了红头罩子弹的同位体正朝自己攻击过来，让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分心。
现在的情况，小丑化的蝙蝠侠是绝对的第一目标，谁都明白对方究竟会给哥谭带去多大的灾难。
“我没事。”这是弥赛亚在不呕出内脏碎块情况下能说出的所有话语了，他还能给自己找个适合能够遮挡身形的位置，难得缓慢等待着身体的恢复，好在没有继续给他迭buff一样剧毒，酒神因子终于开始追上腐蚀带来的伤害。
“我很抱歉。”玩家在系统频道里对着迪克道歉，是他差点搞砸了一切。
“只要你没事就好。”迪克仍旧是很温和地安慰沮丧的玩家，他并没有那样惧怕死亡，更何况虽然被撕卡，只要不牵连到弥赛亚他也的确是完成了任务。
“不是这样的啊。”弥赛亚看着远处打成一团的两只蝙蝠，刺耳的笑声还在传来，他也会担心本蝙的，就像是他担心迪克那样。
“有时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这从来不是什么用价值可以衡量的，在你会死和你要是也发疯了之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继续这样子的话，总有一天，我真的会失去一切的。”
请收看，带孝子弥赛亚，和带孝子红头罩，你们俩真的。
杰森要杀布鲁斯是因为他很明白现在的蝙蝠侠就是真的想杀了他们，除了情绪太过失控，也有救人＞蝙蝠侠的理性逻辑在。
哪怕前一刻他们还是别扭的父子关系，现在也已经变成了敌人，他不能让小丑版本的蝙蝠侠出去杀人，甚至是杀死其他小鸟。
弥赛亚就比较简单，如果杰森杀了蝙蝠侠，他怀疑这个安全屋里马上就全是小丑毒气，然后杰森也可以疯了，而且蝙蝠侠还不一定会死，小丑有酒神因子，现在弥赛亚也怀疑这只蝙蝠侠身上拥有酒神因子。
感叹一下耶耶是真的有在努力成长，虽然把人打出去了，但第一反应也是要保护杰森，并且也努力拦住狂笑去刀桶子，虽然狂笑根本没有把桶子看在眼里，最多当个好用的靶子吸引弥赛亚注意力。
乐，玩家直觉EX，尤其是他还小，这种直觉就是幼崽保命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