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变成了一只刺猬？”
哒哒哒……
高跟鞋踩踏脚步声像是落在石砖地面，明明是什么都找不到踪迹的纯粹暗色，苍白的掌心却准确无误地找出目标。
在已经彻底毁灭 ，连废墟都不再剩下，原本存在着-22号地球的黑暗之中，身着皮衣的男人托举起自己刚找回来的罗宾犬，达米安.韦恩。
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团绿色呲刺的小家伙。
“有点意思，是概念上的变化，居然让你恢复原本模样吗。”
男人唇角猩红的笑容忍不住地扩大，他像是变魔术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金色鸟笼，将掌心里还怪扎手的刺猬塞了进去。
“那就先呆在这里面好了。”
心情看起来不错，哼着歌的狂笑直接提着鸟笼离开，那点金色涂漆的很快就与深色背影一起，重新地被黑暗包裹。
清晨从窗外传递进来的鸟鸣与闹钟不断作响的动静混合，吵闹得让人被窝里探出一只手不断摸索，试图先把闹钟关闭。
只不过手刚摸上冰冷的金属时针，阴暗室内的窗帘被拉开，划拉声响伴随撒进屋内的阳光，直接铺在了那张价值过亿的脸上。
布鲁斯紧闭眼睛，发出几声咕哝，然后把柔软的丝绸棉被上拉，试图遮挡住这些刺目亮光。
“布鲁斯，布鲁斯醒一醒，今天你还要去开会呢。”
“你已经推迟了会议好几次了，这次再推，阿福就要请你吃蔬菜宴了！”
原本还在房间里的夜翼熟练飘开，躲避阳光的照射范围内，剩下的几只小鸟也在门口探头探脑，都躲在亮光的背面。
老管家还在楼下做出一顿美味的早餐，由于幽灵并不以人类食物来填饱肚子，于是这些早餐还是一人份。
当布鲁斯满脸一言难尽又茫然地下楼，坐在餐桌前就能发现，一屋子八个人，其中有六只幽灵就这样看着他吃饭，还有两只幽灵被超人带走了。
顿时觉得压力骤然过了头的哥谭甜心有些顶不住，真心实意的，有时候就算是蝙蝠侠也受不住，被一群幽灵看着吃饭什么的。
这已经是保留节目了，自从平行宇宙大冒险回来之后，蝙蝠侠才发现那个本该空空如也的圣物里居然还塞了好几只私货。
而除了夜翼，其他的小鸟他并不熟悉，还有一大一小两只氪星人。
那个时候蝙蝠侠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老管家看着他的眼神。
只不过贴心的阿福什么也没有说，他默默作为养死了第一只鸟之后，养丢了第二只鸟，结果又接到了一窝鸟还附带很明显与超人有关的两位氪星人的蝙蝠侠那坚实后盾。
其实布鲁斯也很担心第二只飞走的小鸟，那个变成了活死人的理查德德格雷森，他的现况究竟如何。
应该是与夜枭一起离开了，但那只猫头鹰……
稍微想一想就更担心了。
不过自己终究是无法留下那个路过休憩的孩子，看得足够透彻的蝙蝠侠知道自己也只能接受。
“提摩西少爷，请不要尝试再去衣柜顶上睡觉了，吊灯上也不行，咖啡机上面更不行。”
在厨房擦洗着碗碟，背对着所有人的老管家准确捕捉到想要偷偷躲藏起来的小鸟之一。
幽灵的坏处，他们可能在你打扫这栋庄园时的任意一个角落里冒出来。
至少老管家已经把幽灵红罗宾从咖啡机里抖出来了三次以上。
“所以你该去坟墓里睡觉才对。”倚靠在沙发靠背上的杰森嘲笑红罗宾，他觉得这个韦恩庄园里的确该在后花园里多放几个墓碑。
“好吧，我想我应该没有记错给少爷们分配好了房间，特殊窗帘设计，抱着白天不透光，晚上可以通过落地窗晒月亮。”
阿福已经洗好了碗碟，再转头一看，发现餐桌上已经没有了老爷的人影，唯独留下一杯屹立原地，丝毫未有移动的牛奶。
老人家抬眼看着本该负责盯梢的小鸟们，发现均被分而化之了。
夜翼与杜克的注意力被电视吸引，红头罩与红罗宾在互相飙地狱笑话，女孩们被幽灵也能穿或者使用的各种衣服吸引。
好吧，看起来布鲁斯老爷是早有准备。
奢华豪车从最近传闻闹鬼的韦恩庄园驶出，为了躲避老管家所谓的营养均衡，韦恩老爷甚至是自己开车前往韦恩公司。
将那幢色调可谓越来越往阴风阵阵跑偏的熟悉庄园甩在身后，直至逐渐看不见影子，布鲁斯才松出一口气，很好，今天也是逃过牛奶的一天。
黑色豪车驶入城市，混入来来往往车辆之中，而在布鲁斯驾驶路过一家服装公司大厦不断往上，高楼的天台。
身着深色打底裤，粉色百褶短裙，上衣高领无袖，后腰是拉出长长缎带的蝴蝶结，两只手臂一长一短的粉色露指手套 ，黑色头发蓝色挑染的长发麻花辫男孩，就这样蹲在gg牌的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详情界面。
“所以为什么是女装？”
首先这并不是一张角色卡，而是一张身份装扮卡，玩家也是现在才知道蝙蝠侠的up卡池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说真的，这个池子没有问题吗？
是准备让他抽出蝙蝠侠之后再穿女装吗？这真的合理吗？！
不过很明显，由于他现在没有任何角色卡，只有一张身份卡，于是这件女装究竟该谁来穿就不言而喻了。
“因为你是魔法少女啊！”系统贴心地提示，界面上的身份信息被特殊标出，据说还附赠一款系统实体皮肤。
弥赛亚把那个系统皮肤划出来 ，立绘上是一只可爱的粉白兔子？
“这是什么东西？”弥赛亚指着那只兔子问。
然后玩家就看见了下面标出来的名称，系统皮肤·丘比。
“亲爱的玩家，如您所见，是系统皮肤呢，这张可是非常稀有的特殊卡。”
“就如同每位魔法少女都有他命运的魔法动物，玩家自然也有。”
弥赛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很无语，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介意衣服问题的玩家接受了这个回答，他将系统召唤出来。
于是身边立即就出现了一只红眼睛的小兽，它用可爱的外表歪头看着玩家，然后又转头打量起周围。
“我也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降临。”
“要是你被杀了会怎么样？”弥赛亚不得不先考虑一点比较现实的问题。
“放心，我是不会死亡的，玩家您可以随时将我重新召唤出来。”
交流结束之后弥赛亚就发现自己走到哪里，系统就会跟着走到哪里。
原来，是新的跟宠啊。
玩家恍然大悟，然后就更没有什么意见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既然魔法少女是为了扫除黑恶，难道要我怒闯阿卡姆吗？”
玩家觉得这不得行，毕竟当初认识本蝙的时候他是理查德德格雷森，而现在，呃，他是魔法少年，总觉得会被蝙蝠侠沙包大的拳头一顿亲切问候。
“不，当然不是，你的任务当然是杀死魔女。”系统丘比开口回答着玩家的问题，他调了调游戏界面，将哥谭的几个区域标红。
“哈？”
“为什么还有魔女，哪儿来的魔女啊？？？”
“不知道捏。”
系统无辜地歪脑袋，可爱的外表让它看起来更是弱小可怜又无害。
“可能是您都快把这个宇宙穿成筛子了，不小心从空间裂缝里掉进来的吧，不过也不多。”
“我才来几次啊，我只是看一看布鲁斯过得怎么样而已。”弥赛亚翻白眼，他才不会被外表迷惑。
“很明显，非常好，他的蝙蝠洞小鸟含量前所未有的膨胀。”
“但是睡坟墓版哈。”
弥赛亚看着大白天，最近哥谭的义警数量咻咻咻往上涨，但幽灵版，整个哥谭的闹鬼含量都跟着上升。
不过由于驱魔师与魔法师之类的存在，最近蝙蝠侠也有意控制兴奋的幽灵义警们出现次数。
然后，取得了足以让其他平行宇宙蝙蝠侠百思不得其解的大成功。
青春的叛逆小鸟仿佛是假货，他们居然真的听了蝙蝠侠的话，在韦恩庄园或者蝙蝠洞里种蘑菇而不是全哥谭飘来飘去。
不过弥赛亚倒是知道，没有任何小鸟可以拒绝会妥协还温柔而又包容的蝙蝠侠，幽灵小鸟们也不能。
玩家踩在天台的护栏杆上一跃而下，借住身份卡的魔法加持在哥谭里轻盈地跳跃飞驰，比任何一只还在天空翱翔的动物都要自由。
迎面狂风扬起长长的发辫与身后缎带，蓝黑与粉红的颜色飞舞，短裙也并没有随着跳跃往上掀，就像是魔法一样，永远保持一种优雅的遮挡角度。
“刚刚是不是有个女孩飞过去？”在马路上拿着手机拍摄天空的一个花臂壮汉有些怔愣抵戳了戳同伴，旁边扎长马尾的雇佣兵抬头看了一眼，今天还是哥谭一如既往的阴沉天气。
“你是不是看错了？”雇佣兵摇头，他狐疑看着自己的同伴。
花臂壮汉也挠了挠脑袋，表情还有些迷茫，“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但我真的觉得刚才看见了一个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在天上飞。”
“好吧，反正超人都存在了，说不定真的有个小鬼会在天上飞呢，毕竟我们哥谭可是很包容的。”
雇佣兵也没有继续反驳，他抬手勾着自己的同伴就往前面的酒吧里走过去。
“总之不管是什么，先走走走，我们去喝一杯哈哈哈哈哈。”
已经进入魔女领域的弥赛亚没有发现有人注意到了自己，他宰魔女的速度就跟他宰小丑一样利落干脆，然后就是离开，前往下一处魔女的巢穴。
一直兢兢业业工作到三更半夜，哥谭的大蝙蝠出门夜巡，弥赛亚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只不过他一整天都在哥谭里跑来跑去，再加上蝙蝠洞现在闲得长毛的一堆幽灵。
于是刚出道的魔法少年弥赛亚就被逮住了。
“呀？！”
本体年纪小，站在还没杰森的腰高，现在面对蝙蝠侠，因为只顾着赶紧赶完场赶紧回家睡觉，真的没有注意到溶进黑暗的黑漆漆，直接一脑袋撞在腹甲上，硬邦邦撞到弥赛亚眼冒金星。
咚的一大声，响亮吗？响亮就是好头。
隔着耳麦听见动静的夜翼都露出同情与牙疼的表情。
“那个女孩不会脑震荡吧？”
“应该不会，她就不能看看路吗？”杰森双手抱臂，斜睨了居然关心可疑份子的夜翼一眼。
但心里也觉得很无奈，谁家的倒霉孩子，就这样放着人到处跑吗？她甚至没有多少警惕心，这要是遇见个危险的，直接就趁早对方眩晕的功夫一枪子送过去了。
蝙蝠侠身上扶了一下差点栽倒的弥赛亚，只不过对方还是捂着脑袋，眼角带泪，看起来真的撞得不轻。
这下原本板着个脸准备教育乱跑小魔法师的布鲁斯也只能先等着对方缓过神。
好一会弥赛亚才看着蝙蝠侠，眨了眨自己的蓝眼睛。
“你是魔法师？”布鲁斯则单刀直入得多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错。
感觉魔法少年在超级英雄眼里好像的确就是魔法师的弥赛亚迟疑地点点头。
而系统丘比就在玩家脚边甩着自己的尾巴，也跟着抬头看向男人。
蝙蝠侠视线扫过女孩地上的魔法生物，忍不住皱眉，但还是尽量缓和语气对着她开口。
“这很危险，你不该独自出来。”
他并没有询问小孩父母在哪里，反而视线一直落在系统的身上审视。
“可是我需要打倒魔女。”弥赛亚说，他的确有任务耶。
“魔女？”毛茸茸的脑袋疯狂点点点，差点又把自己点晕的玩家很快乐，是他熟悉的蝙蝠侠来了。
“这是我的任务，我需要打倒魔女。”
弥赛亚不觉得瞒着蝙蝠侠有什么意义，反正他也会自己调查出来的，只不过玩家这种毫无防备的态度，让蝙蝠侠和蝙蝠洞里的幽灵都有一种哑口无言的哽住感。
“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就觉得她左脸写着好，右脸写着骗。”杰森满头黑线，他现在看那个小鬼的目光都有点难以置信。
红罗宾在旁边赞同点头。
“他对蝙蝠侠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心，好吧，可能他听过哥谭黑漆漆大蝙蝠的各种故事。”
“但这也，呃，我是说，这也太天真了。”夜翼试图找出一个委婉一点的词语。
而正在现场直面弥赛亚笑脸的蝙蝠侠是重新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无奈，这样的孩子，放着不管的话……好吧，根本让人无法放下心。
蝙蝠侠朝弥赛亚伸出手，语气变得更加温和，“那可爱的小姐，你介意多一个助手吗？”
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弥赛亚在听见称呼之后笑容消失了。
他哽住，然后又有些一言难尽地纠正蝙蝠侠的用词。
“我是男的！”
“好的，小先生。”蝙蝠侠能屈能伸，改口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而耳麦里是小鸟们充满快乐的欢笑声，杰森和夜翼就像是自己刚才也把对方认错性别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幸灾乐祸调侃着蝙蝠侠。
而弥赛亚也重新朝蝙蝠侠露出笑，他伸手牵住了那张伸过来的宽阔掌心，温暖的，带着手套的触感。
事后和高高兴兴的弥赛亚挥手告别，蝙蝠侠拎着系统丘比的后颈肉被带回蝙蝠洞拷问
完全被玩家忘记了的系统丘比：？
被蝙蝠侠与幽灵红罗宾红头罩夜翼轮番问审的系统丘比：我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