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就能招到学生吗？”一旁的吴念忍不住插了一句, 心中半信半疑，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姑娘在诓骗他们。
他们一行人在这里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可就他们看到的那样。面前来来往往那么多人, 没一个把这姑娘手中的纸张当回事。
要么拒接, 要么随手扔掉。
要真像对方说的这么好？怎么会无人在意？
而且无人在意, 又何谈能招到学生呢？
吴念轻叹口气, 他之所以这么问, 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宗门。
清和宗人丁一直不兴旺。作为宗门当中的长老, 吴念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带领同门前往下界去寻找合适的门徒，可惜效果甚微。
一方面可能是清和宗选拔的比较严格, 另一个方面也和清和宗名气太小有关。
下界的百姓忙于生存, 对修真界了解少之又少。能够叫得上来的门派，只有那几个大门派。
对清和宗这种小门派, 他们听都没有听过, 更别提愿意主动将孩子送上清和宗了。
如此可想而知, 吴念等人的招生有多坎坷。
下界的那些人要么将吴念等人当成人贩子打出村去，或直接喊来官府要将他们缉拿归案, 要么讨价还价想要将孩子卖出个好价钱。
搞得吴念等人经常铩羽而归。
将心比心，吴念也能理解那些觉得他们是骗子的家长。
他们清和宗在下界没有名气, 对方有所怀疑也在意料之中。
可难免...难免还是觉得不甘心。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那些大门派名气虽盛，但他们龃龉也多，收了那么多门徒势必无法尽心尽力地教授。
他们清和宗却不同，小门小户人少事也少, 来了清和宗, 他们定会倾尽资源全心全力的教导，未必比在大门派差到哪里？！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更别提他们清和宗环境静谧，灵气丰富，同门友爱，掌门宽厚.....
吴念忿忿地捏着手中的传单，越想越气，待视线落到传单上写着的东西时，他突然醍醐灌顶。
“师资丰富”
“因材施教”
“......”
字字句句简直打通了吴念的任督二脉，对呀！
吴念捏紧了传单，他们清和宗饶是千般好万般好，不主动提出来，不主动宣传出来下界的那些人又如何知道？
吴念想自己兴许已经参透了这传单的意义。
即使没人接，即使接到了又扔掉，但只要有人看一眼，这些信息就会进入脑子当中，后续有需要的时候，势必会想起。
“妙啊妙啊！”吴念仰天大笑。
刘珊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大跳，她警惕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不知道对方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做到一阵一阵的，她谨慎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回道：“发传单自然...自然是有用的。”
虽然几个小时下来，刘珊一单都没有开出去，但发传单肯定是有效果的。
要不然商家也不会打印这么多传单，又雇佣人来派发。
这一百个人当中只要有三个愿意报名，那商家也是赚了的。
“多谢，多谢...这位姑娘解惑。”吴念激动地冲人抱了抱拳，随后他看向八师侄。
八师侄精于计算，一路上他们的收支都是由八师侄负责的，从师门带下来的宝贝以及游导给的红钞，都是放在八师侄那里的。
接收到吴念师叔的眼神，小八心灵神会地从锦囊中掏出一张红色纸钞递给刘珊。
“这...这是做什么？”刘珊眼神愈加狐疑，无功不受禄，对方为什么突然给她钱。
吴念回道：“寥寥心意，还请姑娘接受。”对方帮他们解惑，言语中又给了清和宗众人很多指点，于情于理他们都要酬谢对方。
“这...这......”刘珊眼中戒备渐退，忙忙摆手：“使不得。”她虽然缺钱，这可钱却收不得，她只是随口回答了对方几个问题罢了，如何值得一百块？
“可是嫌这个少？”对方的推拒在吴念眼中变了个味道。
这红色票子的价值如何吴念不清楚，总不如他们那里的通行货币他了解得透彻。
而且这红票终究是游导给的，他也不想用去太多。
略微思忖一瞬，他催促地看向八师侄，“给这个姑娘再拿点别的。”
小八深吸一口气，这次参加旅行社，他们带出来的东西已经减少了大半，现在又要往外掏东西，小八只觉自己一颗心都在滴血。
他在锦囊当中翻翻拣拣，灵草丹药什么的，他舍不得。
剩下的金银首饰，价格要么太贵，要么太精美一看就不似凡品，给了这个姑娘，对方要是护不住的话，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至于铜板？
小八摇摇头，那是普通下界的货币，并不是这里的。
从参团的报名费没有扣除铜板这事中，他就知道，在这里铜板无用。
他脑子转了一圈，挑挑拣拣，最后极不舍地从锦囊当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金瓜子，大约只有小拇指指甲一半大。
递给那姑娘后，小八生怕师叔再念叨，赶忙攥紧锦囊躲到了大师兄身后。
既然让他管账，那就要听他的安排！
不当家不知当家苦，今天就是掌门来了，也别想从他口袋中掏出一分钱！
“你...你！”吴念气级，这人简直丢他们清和宗的脸面。
这位姑娘告诉他们如此重要的事，对他们整个门派的发展都有好处，这人竟然只拿了一个金瓜子去羞辱对方。
真是朽木不可雕。
“这...这是什么？”刘珊懵懵懂懂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东西，她垂眼看去，手心当中安安静静躺着一枚瓜子模样的工艺品。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明晃晃的金光。
刘珊紧张地吞咽着，这是金瓜子？
假...假的吧。
心中震惊太过，刘珊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茫然地看向众人。
这年头金价多贵，怎地还有人随手送金子？！
“姑娘，多谢你刚才的解释。”眼见着师叔气得不轻，长岁暗自摇了摇头，她师叔知恩图报是好事，只是稍微也应考虑一下他们此刻的情况。
量力而行，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你看这枚金瓜子，可足够？”金子不论是修真界还是下界价格都贵，这金瓜子长得虽小，却也值不少钱。
若是还不够的话，她这里还有一些首饰。
刘珊愣愣地点头，手中的金瓜子不像假的，她手像是被火烧一样，待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想要将东西还给对方。
但面前哪里还有那些人的身影？
那一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融进人群当中，她压根无法去找。
“......”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游明夏快步跑了过来，他和黄牛的交易出了点小意外，对方找错位置耽搁了点时间。
一回来他就见众人站在太阳下，直到看到他的身影，清和宗众人才急匆匆地从太阳底下又赶回原处。
“没事没事。”清和宗众人摆摆手。
游明夏没看出众人脸上的心虚，他将票分给众人后，稍稍整理了下队形就带人进了检票处。
接下来的行程，顺利异常，也就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一点点曲折。
中午吃饭的地方，游明夏定在了植物公园附近以本地菜闻名的饭馆。
彼时，他刚要带人进去就被门口迎宾的服务员拦住了。
“先生，不好意思。”那人的视线在众人身上落了一圈，最终停留在游明夏身上，并伸出手拦了游明夏。
“请问有什么事吗？”游明夏有些莫名，他道：“我昨天在你们这儿订了包间，尾号8886”
“是的先生。”那人一眼难尽地看向游明夏，回复的同时手仍旧没有撤下遮挡。
“不好意思。”他看向吴念怀里的凤鸣，直言道：“我们这里不让自带食材。”
游明夏：“......”
凤鸣：“......”
清和宗众人：“......”
愣了几秒后，清和宗众人率先反应过来，果断怒了！
“！！！”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竟然敢把鸡大人当成食材！
不行，就算鸡大人和游导能忍，他们也忍不住了，他们一定要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好看。
“好了好了。”游明夏赶忙按住暴动的吴念等人，他解释道：“这不是食材。”
“对呀，”小十六附和道：“这是我们的朋友！”
“怎么能是朋友呢！”吴念瞪了这小妮子一眼，纠正道：“你要尊称他一句鸡大人！”
服务员：“......”神金。
“他们开玩笑的，”游明夏头痛道：“你们王经理在吗？我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提前和他沟通过。”
对方说没问题后，他才选定了这件饭馆。
“王经理在后厨，稍等我给您去叫！”闻讯，小服务员松了口气。心道：还好对方提前和王经理沟通过，王经理今天上班，要不然对方真要执意待鸡进门，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没一分钟，一个穿着领班服瘦高瘦高的男人，满脸歉意地走到了门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闹了点乌龙，303包厢是吧，快跟我进来。”
“稍后我让后厨给你们送几道咱家的特色菜，”
游明夏摇摇头，“没事。”
待人进了包厢，王经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训斥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中午会有一波特殊的人来吗！”
“你也没说有人带着公鸡来吃饭啊，”服务员委屈地给自己辩解了一句，“真是怪人！谁家好人带公鸡出来吃饭。”
“一看你就没有上网看！”王经理瞪了他一眼，随后火热地看向303包房，昨天他打电话说对方要抱着公鸡来吃饭，就已经意识到不对了，今天一见更是觉得熟悉，这不是前两天上了热搜的那只公鸡吗！
一模一样！
这两天那公鸡的热度不减反增，最早一条发布的视频已经有了几十万的点赞。
现在评论区更是快进到了偶遇返图的环节，王经理草草地扫了一眼。
有公鸡坐观光车的，有公鸡在人工湖划船的，有公鸡在树下漫步的......
谁说你的人生没有观众？
到处都是精彩直播！
他看下边的评论区，早先公鸡去的那家早餐店已经被同城网友冲爆了。
“那是公鸡吗？”王经理恨铁不成钢，“这是破天的富贵啊！”
————
插曲过后，游明夏等人在饭店稍稍整顿了一会儿，紧接着继续往下一个景点出发。
同植物园远离人烟地处郊外不同，百汇商圈处在中心地带。
最显而易见的区别，就是高楼很多，随随便便看到一个都是在十八层之上。
“好高的楼！”
“这高度几乎都有我们御剑飞行高了！”
“......”
下车之后，一行人仰着头看着数不清层数的楼兀自感慨了一会儿。
高楼，修真界也有。
大门派的藏书阁动辄九层楼，可同面前的楼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就这样默默看了半晌，吴念等人才轻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将视线移到了地面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干净整齐的街道，能够清晰照出他们身影的深色玻璃，挂满琳琅满目商品的店铺，来来往往神情放松的行人......
清和宗众人震惊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行人中，他们偶尔会看到几个穿着深色衣服戴着宽大帽子，腰间别着一个铁棍瞧着就训练有素不威自怒的一队人。
“他们...这是？”这些人是一行一动很容易让人想起下界的士兵、战士。
“是商圈的警卫。”
百汇商圈人流量比较大，每个大厦除了配备保安之外，每天固定时间也会有人在商圈内外进行巡场，安全感十足。
“他们腰间挂着的是什么？”长宁纳闷，他发现只有这些警卫的腰间才挂着长棍，其他人都是没有的，难不成是他们特有的法器？
“电棍吧。”游明夏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应该是电棍来着。”
“何为电棍？”长宁刨根问底，这东西长得确实是个棍状，叫做什么棍也无可厚非，可什么是电？
长宁想不明白。
“电棍...你可以理解成能够释放雷电之力的法器。”游明夏尽量将话说的通俗易懂，“能够在瞬间释放出强烈的电流，让收到击打的人全身麻痹，浑身无力，瞬间丧失行动能力。”
“放电？雷电之力？” 吴念最先反应过来，他就是雷灵根，对这个东西比较敏感。
游明夏：“差不多吧。”
“这...这么厉害？！”吴念做不到轻描淡写，能够释放雷电之力，这得是多么厉害的法器啊！
修真界也有能更释放闪电之力的法器，此物名叫紫金天雷葫。说是法器，其实用天生天养的法宝称呼更为合适。
此物能够储存、释放雷电之类。
天打雷之际，可以提前将紫金天雷葫放于空中可以让其吸收雷电之力，化为己用。
又或者在渡雷劫之际，用起保命，紫金天雷葫可吸收大部分雷劫降下的累，必要时候用于保命。
是修真界最好的存储、释放雷电的法宝。
吴念摇摇头，本次秘境，他们手头要是有这样一个紫金天雷葫，势必会轻松很多，起码不至于处处受限与人，朝不保夕。
可这紫金天雷葫，不是他们能够奢望的。
紫金天雷葫在修真界，属于极品中的极品，是出了名的罕见。
即使是大门派，整个门派上下也凑不出三个。
至于其他能够存储雷电释放雷电之力的法器，兴许也有比较好用的，但那些东西全都紧握在大门派手中，大门派口风很严，吴念有鲜少听说过。
“是挺厉害的。”瞧着这几个人盯着警卫腰间挂着的电棍，跃跃欲试的模样，游明夏生怕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他忙压低声音道：“如果你们想要，等回去后我去软件商帮你们瞧瞧。”
电棍有一定杀伤力，市面上大概率是买不到的，游明夏只能去软件上瞧瞧。
“多谢多谢!”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
得到游明夏的保证，众人一群人紧跟着游明夏往商城内部走去。
游明夏建议道：“咱们一层一层去逛？”
众人对游明夏的安排没有异议。
一行人从金点逛到数码店......
尽管清和宗的众人已经竭力控制自己心头的澎湃，但还是感到不免惊掉了下巴。
好牛的工艺，竟然能够将黄金锻造的如此精美！
好牛的炼器术，竟然能够做到千里通讯，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小方块可以消遣！
......
———
因明天上午要早起爬望海山看日出的缘故，下午在百汇商场逛了三小时后，一行人就返回了游明夏租住的四合院当中。
晚饭是由四合院供应，吃的也是农家菜。比起中午吃的那家饭馆口味一般，但胜在食材新鲜，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饭后，一行人坐在悬崖之上乘凉。
从悬崖上眺望而去，远处灯火万千，近处海风拂面，空气中吹来阵阵动次打次的声响。
清和宗众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奇地往南方望去，那里有一处平台，竖着好几个稀奇古怪的器具，同时也聚集了一堆人。
他们时而抖抖胳膊，时而甩甩腿。
像是在练武，却没什么章法与力道。
“他们在做什么？”吴念问向游明夏。
“在跳广场舞。”游明夏一边回答，一边手疾眼快地拍死了一只在他腿上吸血的蚊子。
“是我们这里的一种放松方式。”说话的功夫，游明夏接连又拍死了好几只蚊子。他被折磨的不断地挠着自己的身子，痒死了都要。
“那个...我先回去一趟。”游明夏被咬的实在坐不住了。
悬崖上虽是清凉，但是有一点不好，这里绿植太多，也就导致了蚊虫居多。
他们这里又亮着灯，游明夏只觉方圆十里的蚊子都被吸引到了此处。
而且奇怪的是，这些蚊子竟然只咬游明夏一人。
咬得游明夏别无他法，只能回去补喷花露水，要不然他真担心等会自己被这些蚊子给吸贫血了。
待游明夏走后，清和宗望着山下的景色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师叔，”叹气的是清和宗的七师弟，他懵懂而又茫然地看向吴念，神色略显颓然，“你说我们求仙问道求得到底是什么呢？”
他以往只觉飞升是头等大事。
不论什么都要往后排。
但眼下他却有些摇摆不定，飞升与他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天赋有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行在门派当中都排不上号，甚至比不上后来的那几位师弟师妹。
他时常用勤能补拙来激励自己，可这次去往秘境让他清晰的明白了修士与修士之间的差别。
勤能补拙不过是失败者安慰自己的话。
天赋与资源才是决定输赢的关键。
像他这种人，在大门派的眼中只配做炮灰！只配做他们的垫脚石！
他穷极一生竭尽全力难道只是为了成为他们向上爬的工具吗？
七师弟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当初上山修行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就算他远离大门派，远离送菜的宿命，他潜心修行一世，以他的修为也飞升无望。
就像门派之前的那几个长老一样，整日闭关闭关，修行修行，把全部的生命都耗在修行上，得到的成就却寥寥。
他们进步的速度，始终赶不上肉身死亡衰败的速度。
七师弟看向山下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的人，又想到他这一天见过的那些神情知足快乐但却毫无灵气的凡人。
他忽然恐慌起来，”难道他的人生要一直追求虚无缥缈的飞升吗？
“师弟!”见师叔不说话，眉头紧锁着。长宁便知道七师弟说错了话，他瞪向师弟，眼神示意对方赶快告错。
七师弟却迟迟没有动作。
倒是吴念长叹一声，喃喃道：“求仙问道为了什么？”
以往若是有人如此问吴念，吴念一定会横眉冷对，斥责对方道心不稳，然后再说上一大通道理，将人赶往某处山头思过。
可今天他迟疑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自言自语道：“为的是飞升！为的是强大自身！光耀宗门！”
这几点，是修士们自踏入修真界的那一刻起就被告知的。
在宗门的时候，这话吴念说了成千上百遍，但刚才那一瞬的迟疑，让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吴念知道自己的道心也不稳了。
在那一瞬间，吴念甚至看到了自己修行的尽头。他天赋一般表面上兴许只有三四十岁的长相，但他修行已有将近八十年。
八十年，堪堪才金丹中期。
天赋欠缺又没有资源傍身，飞升对他也是无望的。
身子不受控地晃动了几番，噗得一声，吴念吐出一口血来。
“我去，你没事吧！”游明夏吓得不行，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去喷了点花露水，吴念怎地就吐血了？
“我...我没事。”吴念捂住胸口，他求助地看向游明夏，对方是大能，懂得东西一定要比他们多。
他撑着长宁勉强站住了身体，虚弱道：“游导，你说求仙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怔怔地看向游明夏，如果搞不清楚这个问题，他一定会滋生心魔。
“求仙问道？”游明夏纳闷地看着悬崖处站着的人，傍晚时分海风又刮了起来，将几人的衣角头发吹得阵阵作响，他们看过来的眼神满是恳切，仿佛孤立无援陷入了迷雾当中。
游明夏反问道：“求仙问道，难道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吗？”
“天下苍生？”众人明显没有料到游明夏会说这样一句话。
求仙问道自古是为了长生，为了自身的强大，为了不辜负门派的培养，为了出人头地。
如何是为了天下苍生呢？
“吴念愚笨。”
“长宁愚笨。”
“......”
“请游导赐教!”
“还请游导赐教！”
“……”
悬崖上，请求赐教的声音接二连三，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