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小凤依着那人的言语重新站到一座小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见到的应该是花家那个双目失明的最小的儿子。
眼前的小院同刚刚还未靠近便能闻到花香的院子不同,明明是盛夏时分,却透着一股凉气,不但没有让人感觉到舒爽,反倒是有些阴森之感。
宁静的夜晚远处传来一丝蝉鸣,让这个看起来古怪的小院更加古怪起来。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陆小凤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小院里十分安静,他想见的人并不在这里。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略微有些不安地摸了摸嘴角的胡子。
“在下陆小凤,久闻花家六公子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
“在下陆小凤,久闻花家六公子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
“在下陆小凤,久闻花家六公子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
陆小凤对着房门重复了三遍,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就在他打算离开时,房门突然悄无声息地开了。
看着洞开的大门,他探头探脑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来都来了,不见上一面总觉得有点可惜。而且 这门是自己开的,我进去看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就一下。”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的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刚进去的瞬间,一股冷意便从脚底窜起,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奇怪,这屋中也没有冰,怎么会如此阴冷。
陆小凤好奇地打量着成祜的住所,同其他小院的富丽堂皇不同,同花满楼小院的花香四溢也不同,这里的帷幔等用的都是白色的,就像是,就像是灵堂!
想到这里的陆小凤觉得更冷了,这花成祜究竟在搞什么。
突然一阵风吹过,将多宝阁上的纱幔吹了起来,看着纱幔后面的东西,他只觉得寒毛全部都竖了起来,整个头皮都差点炸开。
那一个个珍贵琉璃瓶里摆放着的竟然是一个个动物的尸体!
最最让人震惊的是,放在最中间赫然是一对眼球。此时那对圆溜溜的眼球正死死地盯着他,明明是死物,却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毛骨悚然感。
“啊!”
一阵尖叫声传来,正在地下冰窖练习解刨的成祜回过头来,就看到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眉头紧锁,手中还拿着解刨工具的他伸出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人,见他毫无反应,只好清洁双手,拽着他的一只脚将人给拖了上去。
“六哥,他怎么还未醒?”感受着床上人平稳的呼吸声,花满楼侧头问道。
“谁知道,若是再不醒那就刨了吧,正好我还缺新鲜的解刨材料。”看着床上男子微微翘动的小拇指,成祜故意加重了音量。
躺在床上一直装晕的陆小凤闻言浑身一紧,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在地窖看到的场景,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无意中碰到地窖入口的他出于好奇走了进去,结果他就看到了比地面上的房间还要丰富的“藏品”,五脏六腑甚至还有断手断脚都被浸泡在大大的琉璃瓶中。
另一面墙倒是没有这么多藏品,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工具”,让人一看便头皮发麻。
最最重要的是,被这些东西包裹着的一个男子身着白衣,此时的他正拿着一个头骨仔细地翻看着。
饶是他见多识广,可看到如此场景,还是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见陆小凤还没有醒的迹象,成祜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待会就先从他的心脏下刀吧,听说手法够快的话,取出的心脏还会跳动,曾有神医扁素曾给人做过换心的手术......”
“小凤,快来尝尝,这个是滇南特色的蜈蚣,据说是鸡肉味的。”
成祜的突然出声打断了陆小凤的回忆,看着面前这一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烹饪好的全虫宴,他竟然有些羡慕眼睛瞎了的花满楼。
“小凤,快吃呀!”
见陆小凤迟迟未动筷,成祜出声催促。
“哎!”陆小凤一边答应一边讲筷子伸向了不那么可怕的竹虫。
咦?味道竟然还不错!
开了头的陆小凤大着胆子将桌子上的虫子都尝了个遍,鸡肉味、牛肉味、菌菇味.......
“花六哥,这个酱料真不错,是什么做的?”陆小凤一边吃一边点头。
“这个呀,这是用竹节虫、玉节虫、千足虫以及各种虫子在还活着的时候加入芫荽、小米辣、蒜泥等各种佐料研磨在一起。”
“哎!哎!你别吐呀!”
客栈里,上官飞燕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十分满意,她悠闲地将自己泡在浴桶之中,时不时捡起一片花瓣放在唇边。
“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道沙哑中声音响起,上官飞燕一愣,紧接着眉眼都透露着欣喜,她不顾自己正在泡澡猛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了刚刚出声的男人。
“你来了!”
被抱住的男人浑身一僵,仿佛抱住他的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而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察觉到男人情绪不对,上官飞燕不敢再撒娇,她嘟了嘟嘴讲起了正题,“我出马,你放心。”
“是,你出马,怎么会有男人逃得了你的手掌心。”抓住上官飞燕还在作乱的小手,男人终于转过身来,清俊的面容上一脸醋意。
上官飞燕闻言娇俏地笑了起来,“天青,你是吃醋了么?我的心里住着谁,你还不清楚么?要不,你摸摸看?”
说着上官飞燕拉起霍天青的手便往自己的胸口摸去,房间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床幔落了下来,一盏茶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上官飞燕一人。
“小凤,快来尝尝滇南的特色早餐!”将最后一份米线摆好,成祜扯着嗓子朝陆小凤留宿的房间喊道。
昨夜吐了半宿的陆小凤还躺在床上,听到成祜的声音如同应激一般睁开眼从后窗飞身而出。
“七童,小凤他有什么急事么?怎么走的那么急,竟然连衣服也没穿?”看着只着中衣的陆小凤从头顶飞过,成祜疑惑地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抬起手掩盖嘴边的笑意,要是让人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小凤会有如此一面,估计会笑掉大牙吧。
“或许是着急去调查金鹏王朝的事情吧。”
“那他没有口福了,来,七童,尝尝这滇南有名的过桥米线。这鸡汤的汤底,让徐叔昨晚就炖上了,快趁热尝尝。”成祜说着给花满楼盛了一碗,还贴心的吹了吹凉。
桌上的米线还在冒着热气,汤清而不淡,炖够了时辰的鸡汤散发着浓郁的鲜味,里面的佐料十分丰富,看起来就十分美味。
趴在墙头上的陆小凤见花满楼吃下去后并无异样,而且以他的绝佳目力看来,那里面绝对没有添加什么奇奇怪怪的虫子。
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陆小凤悔不当初,他当时怎么就跑的那么快呢,先看一眼也好呀。如果他以自己忘记穿衣服这个借口回去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傻。
算了,傻就傻吧!
“哈哈哈哈,昨夜喝的太过尽兴,一时之间睡得有些懵了。花六哥,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少的了我呢?”陆小凤打着哈哈从墙头一跃而下。
端着碗的花满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发现自从陆小凤来了后他叹气的次数直线上升。
“在吃什么好吃的呢?客栈里的伙食实在是难以下咽,不知可否分我一点。”
想到昨晚霍天青的交代,上官飞燕一醒来便来到花满楼的小院,她要加紧步伐。
“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距离客栈千里之外还能见到“熟人”,成祜有些意外又有些兴奋,“姑娘可是想通愿意支付彩礼了?一百万两黄金,娶不了吃亏,娶不了上当。”
特地画了一个美美妆容的上官飞燕看到成祜的那一瞬间呆愣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姑娘貌似已经有了相好之人,在下彩礼虽然要的高,但对女方还是有最起码的要求的。”成祜看了看眉眼含春的上官飞燕皱起了眉。
“不过姑娘既然觅得良人,在下也就只有祝福。只是,你的良人某些方面貌似有些隐疾。在下虽然不是什么神医,但对这一方面也颇有些研究。看在姑娘是熟人的份上,给你打个九九折。”
此时的成祜特别像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用了我的药后,不说一夜七次郎,最起码也能三四次,而且保证时长。”
被成祜如此直白点破隐秘之事的上官飞燕脸色是连脂粉也遮不住的难看,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她强撑着保持淡定,“还请这位公子不要胡说。”
“姑娘,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某些事情的重要性,这可是关系到你后半辈子幸福。”医者父母心,成祜是真的为她着想。她现在可能觉得有情饮水饱,但若一直得不到满足,以后可就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