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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绯闻

就说琴酒是组织的爹 易汝 3061 2024-09-17 12:38:26

琴酒走后,话题很自然地转移到他身上了,可见“谁不在我们就说谁”这个定律是永恒的。

“他对伏特加还挺照顾的嘛。”波本饶有兴趣地说。

他对琴酒的了解很有限,虽然早有耳闻,但今天是波本第一次和这位组织招牌见面,相处时间也没超过半天,这半天里的琴酒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与传言不符的地方,不如说简直是加强了刻板印象。

于是他对伏特加那一点算不上温和的关照就显得尤为特殊了。

“毕竟伏特加一直跟着他,”贝尔摩德笑了笑,思索的情绪在眸中一闪而逝,“也不容易啊。”

“这么说,”波本好奇道,“他们相处很多年了?”

贝尔摩德对他微微一笑,完全看不出真诚与否:“可以这么说。”

如果这是真的,就意味着琴酒和伏特加都为组织工作了很久,是什么让他改变了过去的做法?那个男人对组织的改造是颠覆性的,血腥铸就的成功。

波本微微沉吟:他都快忘记琴酒还没在组织里这样大张旗鼓行动的时候,组织是什么样子了。

人的适应性总是很强的,琴酒刚开始搞事的那段日子,组织里可谓是人人自危,提起他的时候不是恐惧就是仇恨,而现在他人也没少杀,琴酒在组织里的风评却在变得……好起来。

因为大家逐渐发现,一方面,琴酒杀人很有规律,只要你对组织忠心,对琴酒本人也足够尊重,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另一方面,琴酒还会捞人。

尽管比起杀人的规律性,琴酒捞人非常随机,疑似只因为刚好路过,但至少现在组织成员们在任务失败的时候除了祈求上苍之外,还能指望琴酒路过。

这一点,以及组织运作风格的微妙变化,不仅颠覆性地改变了琴酒的风评,还让组织有了些原本不可能存在的凝聚力。

对卧底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波本没法不在意琴酒的来路。

他没有将自己的思索表现出来,而是继续笑道:“我没想到你和他这么熟悉,特意来向他告别,难道说……”

“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和我很熟吗?”贝尔摩德立刻面露哀怨,“说我被他甩了还差不多。”

这倒是个大新闻,波本并不是贝尔摩德说啥都信的人,但乐得在这种事上配合她:“他竟然舍得,真不愧是Gin。”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他那种人,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她举起酒杯,隔着其中透明的液体,对面前的男人微笑道:“Gin可不是会爱上什么人的类型。”

琴酒知道自己被造谣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他一向是很忙的,仅有的一点空闲时间也基本上都被用来研究亲子关系了,完全不知道在组织传言里自己差点给乌丸莲耶找了个后妈。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贝尔摩德应该是确实不知道他和boss的关系,否则她干不出这事来。

不知道乌丸莲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想法,这段时间联络时他竟然一直没提过,琴酒可不认为boss的情报系统比他自己还迟钝。

这样一想,被造谣的恼火顿时被奇怪的感觉覆盖了,琴酒没想到自己还有可能要去看“单亲家庭情感问题”相关的帖子。

“大哥你就放任她胡说八道吗?”伏特加见琴酒半天没反应,一时义愤填膺,“再不济我可以帮大哥发个声明啊!”

琴酒摇头:“没有意义。”

传闻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当事人发话就能解决的,更何况已经传播了相当一段时间,比起辟谣,还是考虑对孩子心理健康的影响比较重要……这些人怎么都说要和孩子促膝长谈啊,他们要是谈得起来,还用得着寻求这种帮助吗?

“那至少应该解释一下……”伏特加见琴酒一直在刷手机,恍然大悟,“对啊,至少应该给大哥的儿子解释一下吧!贝尔摩德真是可恶,她明知道大哥有小孩……”

说不定正是因此,她才搞这种似是而非的事呢,琴酒看她对自己儿子的好奇心就没断过。

“他不会信的。”琴酒对伏特加解释了一句。

但难保不会想点别的,难怪这段时间boss总给他安排女性的联络员,琴酒本来还以为是乌丸莲耶那“漂亮女人”的癖好犯了。

一般的孩子也干不出这种事吧……他叹了口气,给boss的邮箱发了条消息。

“我听说了,假的。——Gin”

事实证明乌丸莲耶确实早就关注到了这件事,并且比琴酒想象的还要在意一点,具体体现在,琴酒的消息刚发送过去几分钟,就接到了一个来自未知号码的电话。

他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愣了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让伏特加去管论坛,自己换了个房间,刚一接通电话,就听对面说:“我没信。”

竟然没有用变声器,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我知道,”琴酒说,“我是说,我不打算再婚。”

乌丸莲耶很是沉默了一阵子,才低缓而无奈地说道:“我确实听说,您对一些人说自己丧偶,但据我所知,您是……未婚吧?”

“也可以算丧偶,”琴酒回答,“这不是重点。”

“我明白,但……”乌丸又沉默片刻,“父亲,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您还很年轻呢,尽可以享受生活,我让您活过来,不是为了见您当苦行僧的。”

他们的年龄倒置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乌丸莲耶不像是在劝说父亲,倒像是试图说服孩子。

“我没有什么可以享受的,”琴酒的话语却又将那种错置感驱散了,“我已经失去了一生所爱,现在只有你……和组织。”

乌丸莲耶原本很紧张,听到后半句话,又哭笑不得:“还以为您不喜欢Vermouth的腔调。”

“我不喜欢,”琴酒承认,“但你似乎不反感。”

“女孩子,总有点任性的时候,不会影响什么。”世界上大概只有他会喊贝尔摩德“孩子”,琴酒当初以为自己有孙女实在不能算是他想多。

乌丸莲耶不知想到什么,声音又变得低沉起来:“要不是她,我都没有想到这件事。”

“忘了吧,”琴酒果断地说,“我很肯定自己会单身到死。”

“您才刚……别这么快说到死,”乌丸无奈地说道,“人世间美好的事情还有很多,我希望您慢慢享受。”

“那和我无关。”琴酒脱口而出。

这通因流言而起的电话最终走向了早该出现的尴尬,电话对面的两个人都默然不语,但也没有人挂断,琴酒单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火光烧到一半的时候,乌丸莲耶才再度开口。

“抱歉。”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没什么好道歉的,”琴酒的语气则过分镇定,“我应该感谢你,很显然那是绝无仅有的技术,在所有死去的人当中你把这唯一的机会给了我。”

“我把您带回了一个糟糕的世界。”乌丸莲耶慢慢地说,每个字都像是在叹息。

琴酒默然片刻,声音无可避免地软下来:“没有那么糟糕。”

他们一直——一直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尽管双方都心知肚明,但像其余很多事一样,也都默契地选择逃避,谁也没想到最后对话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展开。

这是件无法理清的事情,从琴酒再度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从他被迫获得第二次的生命起,他和乌丸莲耶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得混乱不堪了,那绝不仅是因为年龄的倒置或是经历的差别。

那是名为生死的伟大力量。

他们曾经真的只是时代洪流下一对不那么普通但也还算正常的父子,但那一刻之后,所有关系全部变得扭曲起来。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的一切实际上早已无法用简单的爱恨恩仇解释清楚,维系一切的只有那根并不存在的血缘纽带,如果没有这层父子关系,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来说,琴酒都不可能在这里。

当然,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来说,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乌丸莲耶也早就不存在了。

事情就是这么混沌,比最糟糕的夫妻俩掰扯“谁对不起谁”还要困难,所以琴酒不会说自己复活后感到多么恶心,乌丸莲耶也不会谈论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资源,他们只能关注好的部分,一旦避无可避就道歉、让步、沉默。

因为乌丸莲耶不能失去他好不容易夺回的人,而琴酒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上仍有一些在乎的东西。

那根并不存在的纽带像钢丝一样维系着岌岌可危的一切,正因此它才必须被反复提及,哪怕已经显得可笑。

琴酒合上眼又睁开,反手按灭已经烧到尽头的烟:“你知道,我之前出去旅游过,确实有不少好风景。”

“是啊,这样说来,您这段时间都没有再给我寄明信片了。”乌丸莲耶很快微笑着接话。

“我在帮你干活,”琴酒轻哼,“没空买明信片。”

话题又回到了安全的领域,空气中那种僵持的气氛逐渐散去,虽然说话双方都不是很在状态,但因为有志一同地推进对话,听起来又仿佛很正常。

“礼物也很久没有新的了,”乌丸叹气,“还以为您已经不打算继续修复我们的关系了。”

“我以为已经修复了,”琴酒耸肩,“把我的工作报告当作礼物的一部分吧,boss。”

“那可有点太奢侈了,”乌丸莲耶笑道,“还有几个月又是新年了,您会回来吧?”

“现在才刚到秋天,不要说得自己像是空巢老人……好吧你的确是,”琴酒顿了顿,声音轻缓,“我会的,你要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之后,琴酒依然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他几乎能想象,在相隔很远的某个地方,乌丸莲耶大概也是类似的状态。

如果他还是刚复活不久时的身体状况,现在肯定已经头痛欲裂,甚至说不定会吐出来。

倒是多亏现在才说起……不,大概正因为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放松,才导致对话双方竟然都没注意到话题往危险方向滑动的倾向。

从结果上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毕竟他们根本没法真正把话说开,但另一方面,这同样意味着,在不触及最深入话题的时候,他们已经几乎恢复到了……琴酒死之前的良好状态。

也许过段时间就可以把定位器拆了。

他也是时候正式开始推进把组织拆除的事情。

不过,在那之前……下次见到贝尔摩德的时候,一定要揍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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