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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灼日之变

穿成秘境后我用游戏改造修真界 故寻 8172 2024-10-17 10:00:07

天空铅云密布,低沉而压抑。

地面上,往日翻腾不止的熔浆池已然干涸,凝固成泥潭一般的暗黑色;向来奔流不息的熔浆通道也全都熄灭火焰,变成了一条条不再流动的死河。

刚一进万火域,陆垣眼前便映入这样一副景象,他顿时一惊,思绪也从对白盟主那句话的回想里抽离。

“发生了什么事?挂在万火域天上的灼日呢?”

“坠落了。”敖仓迎上前来,回答说。

坠落?陆垣一愣,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又瞧了瞧飘在敖仓身边的阿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不、不清楚。”板凳模样的阿文结巴着嘀咕,“应、应该是今天,应该没、没多久吧……”

“应该?”陆垣微讶,身为万火域境灵,灼日坠落这么大的事,还能不清楚具体发生时间么?

“那个,不怨阿文,主要是他今天不在万火域,都在我秘境里帮忙。”敖仓解释道。

最近陆垣在七隐域那边忙活时,敖仓也没闲着,自鼎香谷那批被上古丹方忽悠的丹修来到通天塔,他便多了一个主持闯关挑战的任务,这挑战是陆垣专门给丹修设计的,名为赢丹方,实则骗劳力,哄着修士给他们免费炼丹。

“阿文今天帮我整理成丹来着,”敖仓解释说,“然后等我们忙完,一起来万火域时,就发现灼日已经消失了,所以我们也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那群修士议论,好像是灼日又一次断流——你也知道,近些时候灼日隔三差五断流,大家早都习惯,断流了就暂时休息。可没想到这次一断就是许久,灼日迟迟没有再亮,万火谷的人察觉不对,派人到灼日附近一看,结果只看见一些残骸,这才知道灼日坠落了。”

陆垣边听敖仓讲述,边出神凝望干涸的熔浆池,灼日频繁断流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因为近期有许多通天塔出去的修士在万火谷炼器,不止一人和塔内好友聊天时抱怨过这件事,但直接坠落……

灼日高悬数千年,再怎么衰竭断流,也不至于一息忽坠,总感觉有些蹊跷。

“残骸呢?”陆垣问,“那灼日的残骸现在哪儿?”

“在、在那,我听、听见他们说、说了。”

阿文带陆垣飘进一座占地甚巨的大殿内,在殿后一处房间找到万火谷用来收装残骸的木盒。

打开盒盖,嫣红锦缎上散落着数块灰白色的薄片。

陆垣凑近细瞧,那薄片呈弧形,薄而透,好像被打碎的蛋壳一样。

这就是灼日残骸?陆垣纳闷,难道灼日其实是一颗蛋么?

正如此瞎想,忽听有喧闹声从大殿前方传来。

陆垣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羊小球比较好事,立刻飘往前面,片刻后满脸激动地飘回:“哥哥,快去看热闹吧,哈哈,好好玩,是两拨人在吵架呢!”

……

神火堂,万火谷唯一一座对外议事堂。

此时堂中,两拨人分庭而立,双方间萦绕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对峙的其中一方自是万火谷一众器修,另一方则都身高马大、肌肉虬结,最显眼是都有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包裹着灰色布巾。

“万法门的人都眼瞎吗?”一个大胡子模样的器修大声喝道,“没见门口告示?我们万火谷不欢迎秃头,识趣的就别磨蹭,快滚。”

“我们可以走,但你们先得把灼日残骸交出来。”万法门内一位身材最魁梧的年轻修士说。

“我呸!几千年了,你们的大梦还没醒呢?还做梦灼日是你们万法门的?”

“灼日就是我们的,是我们不愿计较才会给你们用。”

“凭证呢?有吗?什么都没有,你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

“我、我……”

“拿不出来了吧?无话可说了吧?我说你们万法门真是脸大,谁不知道你们一门体修,以炼体入道,和灼日能有什么关系?”

“可那就是我们的,今天你们必须交出来!”

“怎么着,嘴上说不过就想打架啊,打就打,别以为我们器修好惹!”

下方吵吵嚷嚷,上方虚空,敖仓则在不停咂舌:“居然是万法门的人,几千年了,他们还没放弃,又来抢灼日?不过好奇怪,这灼日都坠落了,再不能冒熔浆,无非是一些残片,他们哪怕抢去又能有什么用?”

陆垣也有些奇怪,不像那些器修,他知道万法门的修士不简单,不是普通体修,更可能是不知为何而隐藏真名的佛修。

但即便如此,他也实在想不通“灼日”的本体是什么才会与佛修有关?以至于连残骸也不嫌弃。

“打起来、打起来!”羊小球却没思考那么多,他更想看热闹。

不过这热闹今天是注定看不成的。

“空净、空明!”

眼看双方越吵越凶,大战一触即发,万法门内一位一直垂眸不语的老者抬起头,大喝一声:“退下!”

大殿霎时一净。

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年轻体修回望老者一眼,不甘不愿地退了回去,其他门人也垂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诸位,”老者对器修们深施一礼,“今日是我们万法门唐突打扰,我们立刻就走,不会再要灼日。”

“师父!”

“师伯!”

“师祖!”

众体修纷纷惊呼,却被老者摆手制止。

那老者的视线扫过一众器修:“但走之前,希望你们能答应一件事。”

“那得看是什么事。”

包括大胡子在内的一众器修都警惕地盯着老者,生怕他又搞什么花样,甚至连骂回去的话都预备好了,然后却听老者说道:

“灼日已碎,想来对万火谷再无大用,我万法门所求唯有一事,就是请你们将灼日妥善安葬。”

众器修:“……”

就、就这?

这要求也未免太过简单了点,你们万法门气势汹汹跨域而来,就为给灼日安葬?

不对,妥善、安葬……

这用词好生奇怪,器修们忍不住面面相觑,怎么说的好像灼日并非死物,而是一具故人遗体似的。

……

“灼日到底是什么?”虚空中,敖仓也在纳闷,“怎么还妥善安葬呢?”

“我似乎知道它是什么了。”陆垣若有所思地说,而如果真是那东西,也难怪万法门执念几千年,哪怕碎裂无用也要讨回。

“是什么?”羊小球、敖仓同时问道,阿文也立起板凳一角,如同竖起耳朵一样。

陆垣:“那灼日其实是一颗——”

“呦,万法门真是够没落的。”

一道奚落之声从下方传来,打断了陆垣的话,却是那万法门众人刚从大殿离开,便迎面撞上一队修士。

那队修士身着各色彩衣,俱是艳丽妖娆,为首的白衣男修乌发松散、衣襟半开,容貌更是绝美无比。

就是那轻蔑的表情有点破坏美感:“灼日一落你们就来讨要啦,瞧你们这落魄模样,没要来吧?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昔日统率人族的臭和尚们也有今天,落魄到连自家佛祖的舍利都保不住了。”

“住口!”

“你疯了!”

“你怎么敢提那个字!”

万法门众人一阵躁动。

“哪个字?‘佛’吗?啧啧,你们现在还不敢提啊?”白衣修士连同他身后众修都咯咯笑了起来,“瞧啊各位,这群和尚多可笑,信佛却不敢提佛,只敢关起门来偷偷拜佛。都上万年了,你们还怕什么呢?怕说一个‘佛’字就被祂注意到,怕祂忽然跑下来吃掉你们么?”

“舍利?”半空中,敖仓从白衣修士之前的话中抓住重点,“灼日是舍利,但舍利又是什么?”

“算是一种遗骨吧。”陆垣随口解释道,相比灼日,他此时更关注白九夏后面那些话。

——从那熟悉的声线,陆垣已认出白衣男修就是被自己忽悠着做起手玉生意的狐妖白九夏,而跟在其身边的美貌男女想必就是合欢宗众妖了。

妖族看和尚不顺眼,甚至颇有私怨这些都不让陆垣意外,唯一意外的是白九夏口中的“祂”。

若是被注意到,祂就会跑下来吃掉你。

同样提到吃,陆垣忍不住又想起白盟主那句“以秘境为食”来,白九夏说的“祂”和白盟主口中的“祂”会有些关联吗?

就在陆垣思考之际,下方的对话还在继续。

“白小友,不可妄言,”万法门的老者双手合十,对白九夏说道,“你年纪尚浅,有些事或许不完全清楚,但你说到‘怕’……须知你们族众万年来不也和我们一样四处躲藏吗?”

“所以我说呀,你们这些臭和尚也好,我们妖族也罢,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白九夏嘲讽地说,“一万年了,修真者才是如今的‘宠儿’,祂还记不记得我们都不一定,就算记得,一群苟延残喘的遗族而已,值得祂瞥一眼吗?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瞧我和你说话的功夫,提了多少次‘佛’与‘妖’,出事了吗?惨死了吗?”

老者和一众门人齐齐陷入沉默。

“最近呢,为做一笔生意,我壮着胆子重新踏入妖族禁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什么事也没有,一切都很好,我活的好,我的生意也很好,所以我就想通了一些事。”

白九夏说着冲那老者一笑:“老和尚,虽然我很讨厌你们和尚,但看在同是遗族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句,躲是没用的。”

他悠悠叹道:“修真界正在变化,时机就在眼前,我们妖族一定会抓住,至于你们……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若你们再像以前一样,只会藏头缩尾,呵呵,未来失去的恐怕就不止是一颗舍利而已啦。”

……

白九夏和老者的交谈很快结束了,妖族们往城中走去,去拜访万火谷的器修;和尚们停在原地沉默数息,便也再次迈步,却是往外,离开万火谷。

下方安静下来,敖仓和阿文继续讨论起灼日,没看成热闹的羊小球嘟囔着没意思,陆垣则是在沉思。

这沉思与灼日无关,也与妖佛什么的无关——虽然他的确对白九夏话中的“祂”有些兴趣,但此刻更值得思考的却是白九夏的另一句话。

躲是没用的。

佛门遭劫,躲了近万年,仍然如履薄冰;妖族遇难,藏了数千年,依旧不成气候。

所以他们呢?

秘境呢?

陆垣忽然想通了什么。

“我决定了,”他回到七隐域,重新找到白盟主,“我决定坚持一开始的想法。”

“什么?”白盟主愣住,“什么想法?”

“继续变强的想法。”

“你没听明白我之前说的话吗?”白盟主道,“继续变强下去,你就不怕被——”

“被吃吗?”陆垣一笑,“我听明白你说的话了,但如果确有什么东西以秘境为食,如果秘境都如同家畜一般是被某个饲主圈养,那么白盟主,你以为断水绝食不增肥的家畜就不是家畜,就不会被吃掉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躲是没用的,白盟主,你活在圈里一天,就是一天家畜,不论肥与瘦。”

白盟主若有所思。

“所以,想彻底摆脱家畜身份,唯有一个办法可行。”

白盟主:“什么办法?”

“多吃快长,不断变强,然后等那位‘饲主’前来进食时……”陆垣幽幽一笑,用手在脖子上狠狠横划一道。

“你、你竟然妄想……”白盟主目瞪口呆,“你知道‘饲主’是谁吗,就敢这样?”

“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是谁我都不喜欢被策划,”陆垣笑着说完,正下神色,“所以白盟主现在可以告诉我,‘饲主’是谁了?”

白盟主抿嘴垂眸,沉默半晌,似在纠结。

“饲主是……”

随着他的犹豫,气氛也一点点变得凝重,仿佛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准备聆听这个大秘密。

而就在这气氛紧张凝重到极点的时候,白盟主忽地眼一闭,爪一摊:“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甚至有没有‘饲主’存在都不能完全确定。”

陆垣:“……”

“白盟主……”他笑得灿烂,声音却透着危险,“所以你是在逗我玩吗?”

“呃,你先别急着生气,我不是逗你,一切虽然都是猜测,但我有——”

“预感是吧?”

“差不多,我预感不能吃太多,否则将有不好的事发生,那些时限秘境估计也有类似的预感,所以才会给自己设下禁制,不然怎么解释呢?”

“不过你刚刚说的有道理,”白盟主神色一正,道,“倘若真有这样一位以秘境为食的‘饲主’,我们多吃少吃,变肥变瘦,下场根本没有分别,还不如变强更能自保。”

“这么说,盟主是赞成我继续扩大地盘的提议了?”

“我——”

“当然你不赞成也没用。”

白盟主:“……”

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望着陆垣那张笑眯眯的脸,白盟主怀疑他是在故意报复自己之前的谎话,顿时理亏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那个,我看还是说说你的计划吧。你想扩大地盘到整个修真界,是一个域接一个域,每到一个域都像七隐域这次一样,先让人类修士进去售卖手玉,咱们再过去对付那里的秘境,对吗?”

“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可惜现在不行了。”陆垣大概讲了一下万火谷的变故,“灼日坠落、熔浆断流,万火谷一众炼器坊都受到影响,虽然时间不定,但至少近一些时日,手玉都会停产,而以现有存量,肯定没办法再像之前一样蛮横开辟市场,一上来就直接供应一域修士。”

尽管有些词语比较陌生,白盟主却也大致明白了陆垣的意思:“我们要等万火谷恢复后再说吗?”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陆垣摇了摇头,“暂时铺不成手玉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准备别的。”

白盟主:“除了手玉,还需要准备什么?”

“想要达成我的最终目标,要准备的可多着呢。”

白盟主很想问最终目标是什么,只是还没问出口,便见陆垣目光凝望远方,幽幽说道:“既然手玉生产暂时停滞,那我们不如先建一些其他的基础设施。”

白盟主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

基础设施?那是啥?

……

……

由于有不少通天塔出去的修士在万火谷炼器,灼日之变的消息一经传出,便也在留影壁上引发了好一波热议。

有感叹万火谷时运不济的,有关心那群熔炼至半途的道友们要滞留多久的,更有坚称灼日不是坠落而是被人击落的,那场景那画面,描述得有鼻子有眼,若非其本人一直待在通天塔未离开,众人真是差点就要相信了。

只不过,留影壁上的话题一向是来的快、走的也快,而且毕竟是他域的事,修士玩家们闲聊几日后,重心便又转回到塔内试炼中来。

他们可是很忙的,不,是非常忙的!

一堆日常需要忙活的旧试炼自不必说,最新的“重铸迷城”更是有的忙呢。

别看“重铸迷城”试炼没有使用“全景模式”,无需真人进入试炼场,窝在躺椅里,用手玉、用掌塔,或用石屏都能畅快参与,轻松至极,但那前提是你放松心情,随便来两局,没有额外追求的时候。

那什么是额外追求呢?

对于偏爱做“灵材”方,喜欢体验躲藏求生的修士来说,这追求在于“灵材”的表情与动作上。

灵石、陨铁、灵草……几种灵材形貌各异,但都有一个画出来的表情,不是固定的,有“笑”、“惊”、“怒”、“哭”等一十八种不同类别;还能做出一些灵活动作,也并非固定,共有“招手”、“呼喊”、“转圈”等一百三十六种。

初次开启试炼时,每人分配到的灵材都只会一个“笑”的表情和一个“招手”的动作,如果想让自己的灵材变得更加生动活泼,就要用“灵液”来换。

这“灵液”当然不是真的灵液,是“重铸迷城”中的一种东西,每日参加多少场试炼,赢多少次都能获取一定滴数的“灵液”,另外有些偶然出现的小任务也能获得“灵液”,比如“在一场对战中救队友一次”啊,比如“连续两次对战到重铸者面前挑衅”啊等等。搞得本来视“躲藏”为求生之道的修士们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勇敢跑出去,直面重铸者那张可怕的大脸。

不过让“灵材”玩家们稍感欣慰的是,他们惨,喜欢玩“重铸者”的那些人更惨。

重铸者不收集“动作”、“表情”,他们收集的是“能力”。

在每位玩家第一次选做“重铸者”时,通天塔都会依据其在“孤剑”之路上的残影,生成专属“重铸者”形象和初始能力,此能力与“孤剑”挑战里的死法息息相关。

如果在“孤剑”挑战里死过太多次,残影特别多,便有可能取得能力“藏影”,完全隐匿身形、声音,达成藏起残影的愿望;

如果在死时被斩断过头发,就有机会获得能力“发丝”,该能力发动时会在迷城各处留下催生出的发丝,灵材一旦触碰将立刻被缠住无法行动;

如果曾多次以同一姿势生成残影,那也许就能得到“万相”,该能力让“重铸者”拥有一个傀儡化身,将化身放置在迷城内的任意地点,就能在抓“灵材”时通过交换位置来达成瞬时移动。

除此以外,还有“迷阵”、“丹法”、“幻境”……种种能力,不一而足。

每场对战都能像换衣服一样选择一种能力,给“重铸者”替换上,当然前提是你得拥有这种能力。

而“拥有”的方法听起来简单:以“重铸者”身份参与迷城试炼,抓灵材累计重铸点数,再用点数兑换“重铸”机会,也就是依据“孤剑”残影生成新能力的机会。

可真正实行起来才会发现有多难——

【啊啊啊,“藏影”,又是“藏影”,我已经第三次生成这个能力了,我好不容易积攒的点数啊,全白扔了,又得重新再攒。】

【我也是一样,每次都重铸出“藏影”,为什么能力可以重复生成啊,这样下去,我哪天才能得到新能力。】

【两位道友,一定是你们在“孤剑”挑战里死过太多次的缘故,死的次数一多就特别容易生成“藏影”。】

【得了吧,道友,不知道不要瞎说,谁在“孤剑”里死的次数不多啊,一直生成“藏影”主要是因为你没有“涂残影”。】

【涂残影?】

【那是什么?】

【涂残影都不知道?那“涂”知道吗?涂抹、涂漆,桌椅家具制成后都要涂一层漆,残影也是一样。谁都知道“重铸者”的能力与残影相关,所以想得到某个能力,你就要先打听好对应死法,再去“孤剑”挑战中用这种死法死上十几次,像涂漆一样,反反复复,这就叫“涂残影”。最后再兑换点数“重铸”,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能力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百试百灵,我刚用这办法获得“水镜”,就是那个随意查看全迷城水境,确认灵材位置的能力。】

【啊!我也想要“水镜”来着!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所以“水镜”对应的是什么死法?】

【“水镜”的死法不复杂,只要在死之前躲过白菜叶子攻击,溜着它跑遍全场就行,注意一定是全场,尤其是有残影的地方,必须全跑过一遍,我一开始就因为没注意失败了。】

【好,我一会儿就去试试,同一个死法涂十几次对不对?二十几次行么?】

【当然行,次数越多越稳妥。】

【不是,你们重铸者的能力都这么难得吗?不如和我们一起做“灵材”吧。】

【虽然是有点难,但也蛮有意思的,尤其是拿到新能力,去重铸迷城尝试的时候。】

【哈哈,是不是有种“我的死法生出的能力竟这样厉害,我可真没白死”的感觉。】

【是这样!如果获得的是全塔首现的新能力,还会有种“这死法居然还能这样用”的新奇感觉,只可惜首现能力不好弄。】

【是不好弄,你得找到新死法,得死的有新意。】

【嗯,的确,“会死”的学问大着呢。】

【噗,会……哈哈哈,几位道友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想笑,就是听见你们一本正经的讨论有点忍不住,这“会死”几时也有学问了?】

……

“会死当然是有学问的!”

六合城,天剑门驻地,顾姚昂头挺胸,对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师弟妹们慷慨陈词:“首先你得胆子大,为什么我的残影多?为什么我的重铸者能力多?那都是因为我胆子大,因为我不怕死。你们也不用怕,挑战而已,又不是真死,怕什么?”

“哇!”

“顾师兄,好厉害!”

“这么说,收集重铸者能力的活动其实旨在让我们试胆?”

“对哦,一定是这样!”

“不愧是顾师兄,这都被你领悟到了!”

其实只想给自己找个借口的顾姚:“……”

“咳,没错!我早就看穿通天塔的用意,所以才迟迟不通关‘孤剑’,就是为了尝试各种危险死法,积累经验、锻炼胆量,可惜那群修士都不理解,只会说我剑法不行。愚钝,太愚钝了!事实如何你们也看到了,事实证明我才是对的,我才是有远见的!”

“是啊,要不是顾师兄有远见,他的重铸者也不会收集到七种不同能力!”

“七种?那一定得死很多次吧。”

“而且是不同死法的很多次。”

“好厉害,我就不行,我打着打着就忘记故意死,然后就打过去了。”

“我也是,打了很久孤剑,没死出多少死法,剑法倒是精进不少,我都快打通第七关了。”

“我也到第六关,唉,怎么办,剑招自然而然就使出来,想死都死不成,如果我通关了,还能重新再来一次么?”

顾姚:“……”

看着这几个十分没眼力见、炫耀于无形的师弟妹,顾姚嘴角微抽,轻咳一声,正准备再次发言占据中心位,余光却忽然瞥见什么。

转头一望,是纪青从远处回廊走过,身后还跟着两个怪人,白衣、白袍、白面具,一身白,打扮奇怪极了。

“他们是谁?”顾姚问身边几人,“我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一个师弟道,“应该不是我们天剑门的人。”

“我倒听说贺师兄今天有客人,好像是来自、来自——”另一个师妹想起什么,“对了,来自七隐盟!”

“七隐盟?”

不是那个散修同盟吗?

顾姚望着那两人身影消失之处,纳闷地想,他们来天剑门做什么?

……

贺未远也想知道七隐盟来天剑门是为做什么。

前两天,七隐盟差人送来书信,约定今日拜访,并说有要事相商,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疑惑了。

对于这个散修同盟,贺未远一向只闻其名,实则并无交集,甚至天剑门的弟子外出历练时都很少去七隐域。

他们找自己能为何事?看两位来客一身白衣的打扮,显是传闻中的白令使者,那可是七隐盟内仅次于盟主的最高主事,听说他们一向只驻守七隐域,从不在外行走。

今天居然亲自拜访自己,而且一来就是两位……

“不知两位道友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实在耐不住好奇,将客人让到上座,随便寒暄几句后,贺未远直入主题。

两使者相视一眼,个子稍矮的那个开口回道:“贺道友,我们今日前来,是代表七隐盟和你们天剑门谈一笔生意。”

生、生意?

别说贺未远,一同列席的纪青也吃了一惊,天剑门一门剑修,哪里是做生意的料。

“道友找错人了吧?”贺未远说,“做生意的话,不如找守一宗的蒋泊文蒋道友,他更——”

“哼!”那高个使者突然一拍桌子,“别提他,要不是他,我们何至于出来做生意?”

“这……这又从何说起?”贺、纪两人满头雾水。

“咳,那什么……”矮个使者轻咳一声,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两位应该知道蒋道友最近在做手玉生意吧?”

“知道。”

“这手玉可给我们七隐盟带来颇多麻烦。”矮个使者将手玉如何帮助修士探索秘境,以致七隐盟秘境数量锐减的事简单讲过一番,只听得贺、纪两人咂舌连连。

“不过,”矮个使者话锋一转,“手玉的出现有坏处,也有好处,同时也给我们一些提醒,七隐盟成立两百多年,鲜与各宗往来,殊不知修真界时刻在变化,偏安一隅是不行的。”

贺未远若有所思:“所以你们今天找上我是为了……”

“合作。”矮个使者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贺未远,“在手玉出现在七隐域后,因了解到其原本出自通天塔,我们便派人进塔探查,未曾想无心插柳,我们的人偶然间通过一项考验,获得了这个。”

纪青知道手玉制作方法便来自通天塔考验,却不知七隐盟又从考验中得到什么,莫非也与手玉有关?

她好奇地往贺未远手上望去,却见那张展开的纸上只写了三个大字:

【灵信塔】

那是什么?

“是一种融合多种阵法的通讯塔,”矮个使者解释道,“两位知道手玉中有一个由通天塔制作、专门用于通讯的魂符吗?它能支持文字、语音两种通讯方式,还能跨域联络。”

“知道。”纪青点点头,“是按条向通天塔支付通讯费用的那个对吧?”

“没错,灵信塔对应的正是通天塔的这一项能力,因此待灵信塔建起,手玉通讯时就不是向通天塔付费,而是向灵信塔的拥有者付费,也就是向七隐盟和天剑门付费。”

贺未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们七隐盟想邀请天剑门一起在各域建造灵信塔。手玉有多受欢迎两位能看出来吧?而以守一宗、万火谷和千机谷的能力,手玉遍及修真界也只是时间问题。想想看吧,贺道友、纪道友,”矮个使者声音带着诱惑,“真到了那一天,修真界无修士不使用手玉,也就无修士不用手玉通讯,因而只要我们将灵信塔建立起来,他们的每一次通讯都将为我们入账一份灵石。这样的生意,两位道友不觉得心动吗?”

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天剑门虽是六大宗之一,底蕴深厚,但剑修穷啊,养剑耗灵石啊,多点收入总是好的。

更何况这收入多的根本不是一点两点,全修真界的通讯,想也知道该有多庞大。

但贺未远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七隐盟为何要找天剑门合作吗?你们自己建塔不是更——”

“贺道友,我们自己建塔当然更赚,也的确这么想过,但行不通啊,七隐盟是第一散修同盟不错,底蕴与六宗却还是不能比的,光人手就不够,”矮个使者遗憾叹息道,“建灵信塔可不是件简单事,需得跋山涉水,深入各域险地,我们思来想去,这种难事,全修真界恐怕也只有天剑门的诸位剑修方能做到。”

贺未远被他夸的心中熨帖,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但:“道友,我个人的确觉得这是笔好生意,可此事关系甚大,我不能妄下决断,须得禀明掌门。”

“应该的。”矮个使者说着向高个使者使了个眼色,后者掏出厚厚一沓纸来。

贺未远:“这又是?”

“是我们盟主为天剑门准备的赠礼,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我们研究手玉时顺便想出的一套新式修真授课法,或许能让贵掌门更了解手玉之能,也更能感受灵信塔的重要。”

“哈?新式、修真、授课法?”贺未远一愣,“那是什么东西?”

“是……”似乎有点复杂,矮个使者也不知该如何讲起,于是转而反问道,“贺道友、纪道友,你们都是剑修,都修为高深、剑法精纯,却不知两位初入仙门时,是如何修行的?”

如何修行?还能如何修行?

贺、纪两人互视一眼,纪青代表说道:“听师父讲授功法、自己苦练剑招、与同门切磋、做宗门任务、每月大小考核……无非这些,全修真界应该都差不多吧?”

矮个使者:“是差不多,但同样修炼,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下来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贺未远笑道,“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天赋重要,坚持也很重要。”

“正是如此,所以才更需要这个。”矮个使者说着将那沓厚纸递了过去。

贺未远疑惑接过,却见第一页写着九个大字:“手玉辅助修真教学法”。

手玉辅、辅什么法?

他愣了愣,与纪青一起低头翻看起来,只是看着看着,两人嘴巴逐渐大张、眼神也一点点陷入呆滞。

“这、这……”

“两位没事吧?可是有什么疑问?”矮个使者关心问道。

事儿是没有,疑问倒确实有一个。

贺、纪两人的目光从那沓纸上艰难移开,相视一眼,同时咽了咽口水。

疑问就是,这什么“手玉辅助修真教学法”也太……到底是哪位神人想出来这种主意?

就不怕那群被此法折磨……咳,磨练的弟子出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追杀他泄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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