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制刀具?来喝茶吧!
曹操找到楼梯一路往下跑,后面几人追赶着。来到一楼后看见一处亮堂的地方,通向楼外,可以看见外面略微阴沉的天气。
他回头看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太,追着要打他的人分别为许攸、张邈、袁绍,其他人没有一起下楼来。但回头这么一瞥的功夫,好像看到有四个人追下来。
“喂——别在楼道里打闹,跑哪去呢这么急!”大门口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手里还拿着毛巾,从大门口边上的房间里出来,试图制止这几个大清早就打闹的学生。
曹操没搭理,直奔门外,还疑惑着怎么这大门口没安装门。
“咚——!”地一声,曹操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透明玻璃门上。
“哗啦——”玻璃门被撞后整片倒下,将曹操压倒后玻璃渣碎了一地。
后面追着的几名发小都没看清楚怎么一回事,那地方根本没见到有东西呀!几人连忙去查看曹操伤势,手全都不小心给玻璃渣给扎伤,血淋淋地乍看好像比倒地的伤员还要严重。
“哎哟!让你们别打闹别打闹!”宿管阿姨凑过来看了眼,这学生已经昏迷了,她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三名发也十分着急,看见她掏出手机贴在耳朵边上,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临泉路44号,太坪大学东门过来二号楼男生宿舍,有个学生撞玻璃门上昏过去了!你们快些来!”
张邈许攸觉得这人是个疯子吗,怎么拿块薄砖头在说话。
袁绍倒是知晓手机这东西,但具体有哪些作用不清楚。还想询问哪里有大夫能救治,就看见宿管阿姨刚放下手机又放到了耳朵边上,说:“张辅导,你负责的那几个插班生出事了,你快来一趟男生宿舍吧。”
此时刘备等人也已经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了倒在地上曹操,连忙询问怎么一回事。
刘备往边上走了些,看着那个悬浮在空中的门把手试探着触摸了一下,才发现这边是有一扇琉璃做的门,大为震惊。他走出门口来到外面,看见的是一片宽阔无比的场地,左手边一片草地,边上一圈红色的跑道。再往前有个用铁笼子罩起来的场地,放了两个高高远远对立的架子。
前面是教学楼,右手边有一个下沉式通道,上面一条公路穿过,将学校分为两个区域。抬头仰望可以看见那边高大的建筑,建筑外层也像镜子一样,映着这灰蒙蒙的阴天。
宿舍里一些学生也醒来下楼,看到这边情景不由卧槽了一声,随后便小声议论。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没有多停留。
辅导员很快就到,年纪三十出头戴副眼镜,火急火燎地衬衫扣子都没扣好。
救护车也很快就来,一路开到宿舍大门前面,两名医务人员将曹操抬上担架,辅导员也跟着上车。
七名玩家看着这个白色的铁壳子很不放心,辅导员皱眉道:“是去医院又不是去玩,他一个宿舍的是谁?快上来,其他人自己上课去。”
张邈便一同坐上了救护车,其余几人只好在学校等候,顺便打探信息。
对于完全陌生的情况,张邈端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曹操的情况,看似这狭小的空间竟配备了诸多对象,看上去都是用于救人治病的,鼻子里还有一股浓烈的药味,却又寻常的药香味完全不同。
车辆拉响警报声,一路向着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后,后面的车门打开,担架上的曹操就被架上了一辆推车,好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跑着将车推往急救室去。
张邈不知情况,愣在原地,辅导员以为他是担心朋友过于紧张,安慰道:“张邈啊,放心没事的。我去跟医生沟通下情况,你联系下他爸妈。”
直呼名讳一点也不礼貌,但碍于此间并非常世,张邈也只是皱眉不语。
至于联系家里人……这可就实在有难度。
张邈站在大厅,完全复古的衣物和装扮引来不少的目光。以为是哪个剧组的人受伤送来医院,一些老人好奇地上前询问,是在拍什么戏?
张邈不言,观察着这个地方的情况,这些人似乎都是来看病的,在统一的地方得到指引,然后去到对应的诊室。所有医者都穿着雪白的衣服,心想如此不忌讳,不怕被病人说是奔丧咒人吗?
又各处走动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个建筑是真的大,比太医院还要大上百倍,医者之多,堪比朝堂官员。
想必,能来这里看病的都是权贵王侯吧。打量这些排队的人,都是衣着干净得体,面容不似常年耕作的农人黧黑,估摸着都是士族大家。
正想着,大门口走进来一个弓着腰的老妇人,老妇人面容黧黑满是褶皱,身穿一件打了诸多补丁蓝色的布衣,头上还包了包巾,脚上的鞋子也是泥灰破旧。
嗯?
张邈盯着老妇人看,心想一会就该有人来轰走了吧,也不知道自己说话有多少分量,能不能帮上忙。
果然就看见坐在前台的白衣女子往那老妇人走去,只不过没有赶人,而是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老妇人手里拿出皱巴巴的纸张说:“小区没有药,让我到医院来配。”
“医保卡带了吗?”
“都带来了,你看看哪个是。”老妇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里面包了好几张卡片。
之后那白衣女子就带着老妇人去挂号,边上一些穿得光鲜亮丽的“诸侯贵族”们竟都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有几人主动谦让。
张邈更为震惊,难道这个看似农妇的平民,实际身份高贵??
他正琢磨着,辅导员回来了,问他联系上曹操的爸妈没。
“我……不知如何联系。”张邈如实回答。
辅导员皱眉,说:“你们几个人也是奇怪,转班进来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出了这事都联系不上?算了算了,钱我先垫着吧,我去问问教导主任怎么一回事。”
听到垫钱,张邈说:“不必垫,医药费还是能付的。”
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里面装满了五铢钱。张邈少以侠闻,振穷救急,不像另两个游侠发小只爱热闹事,遇到困苦之人都会施以援手,所以有随身带钱的习惯。
“……”辅导员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这几个插班生情况比较特殊,当时收容进班级的时候给的资料就不多,说是一个研究课题,具体研究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八个自认为是古人的学生进了学校,和学生们一起上课。
事事复古,也不至于看病的时候还想着复古吧。
辅导员随手拿了一枚五铢钱仔细看了看,嗯????怎么真像是古董???
不过汉五铢量大,这种普通钱币可能一枚也就五元,何况人家医院谁会收古董。
张邈也看出些钱不够的意思,随手把腰间的玉蝉吊坠扯下来,说:“你先收着,药都尽好的用,若需要人参之类钱不够,再与我说。”
辅导员看了看手里的玉蝉,以为只是高仿,他也算不得懂玉,但这色泽手感和雕刻工艺,就算是现代的玉,也值不少了。
他将玉蝉塞回到张邈手里,说:“没多少钱,你别害我,我可不能拿学生的钱。他问题也不大,玻璃划的都是浅层伤口,学已经止住,就是脑震荡,再有左手骨折,住几天院就好了。”
“脑……震……荡?”张邈努力理解这个词汇,这叫问题不大吗?听着简直马上就要死了!
那边曹操已经从急救室推出来,人也已经醒了,就是有些晕乎,嘴里喃喃道:“奸贼,想害我?大丈夫岂能死于小人之手……”
张邈凑过来查看,见他脑袋脖子架了个东西固定,手上打了厚厚一层绷带,脸上被玻璃划伤的地方也贴了纱布,整个人看上去相当凄惨。
衣服被换成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束发也有些凌乱。
辅导员跟着医护人员一同去到病房,张邈正要跟上,被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拽住,将他拉到一边。
“唉小伙子,你这东西想出手,恐怕不容易?墓里来的?祖传的?”中年男人指着他手里的玉蝉说。
张邈若有所思,与这人聊了聊,得知了一些基本信息。
这玉蝉有将近一千八百年的厉害,能卖个好价钱,但属于贵重古董,明面上很难卖,也因为种种原因会遭到压价。恰好,这个中年男人认识当地的收藏家,可以帮他出手卖个好价钱。
“哦。”张邈见此人面容表情和姿态,便猜测不是什么善类,推说要考虑,便没搭理。
那人不依不饶,非拽着要他将那玉蝉出手甚至有几分抢的意味,张邈十分不悦,抽剑指向对方,道:“宵小之辈,再纠缠不休,莫怪我不客气。”
前台立刻报警。
没多久,张邈因为携带管制刀具以及在医院有伤人的倾向,被警方带走了。
出来找人的辅导员看着被押走的张邈满头问号。
干嘛呀这几个插班生,进医院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个一转身的功夫进局子了!!
辅导员焦头烂额,把这事告诉班主任,让班主任去局子里问清楚状况。
回到病房看了眼神智有所好转的曹操,说:“你舍友被请喝茶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得去看看情况,你估计要住个几天院,期间别乱走动,我再通知你们朋友,看能不能过来个照顾。”
说完又和护士说了声,匆匆忙忙往警局赶去。
曹操面对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只能转眼珠打量,脖子上的东西让他动弹不得。
心里嘀咕,张孟卓可真够意思啊,来探病的居然中途跑去喝茶!竟因还没发生的事情就记恨他,没准还在庆祝呢!
此时护士推了个医疗小车过来,上面放了些透明的瓶子,说:“曹操,打点滴了。”
隔壁床位的一个小伙子投来好奇的眼神,玩笑道:“哥们,你叫曹操啊?”
曹操努力投去视线,说:“你认得我?”
护士让他别动弹,拉着他的手就一针扎下去,然后开始调整输液的速度。
“嘶——”曹操盯着手上的输液针,看着那连接着瓶子的透明细管子,说,“这是作甚?”
护士想到刚才辅导员的交代,这个病患入戏太深以古人自居,于是简单地说:“治病。”
曹操半信半疑,死死盯着护士,见她又给扎针的地方用胶带固定,然后交代道:“这瓶快滴完的时候就按铃,别自己乱动。”说着给他示范了一下怎么按床头铃。
等到护士离开,隔壁床的小伙支着拐杖走到曹操病床边上,说:“唉,你这头发是真的还是发套啊?”调侃的同时视线落在角落里,是给病患整理出来的东西,曹操的那身衣服和他的佩剑都在,“你是演员?唉,你们需要群演吗?”
曹操侧过身子将这人打量,左腿和右手都受伤绑着,脸上发肿像是被人狠狠揍过,眼睛一圈都还青紫着,整个人受得像个竹竿,短发像是个盖子一样冒在头顶,穿着十分贴的细腿裤,一双黑色板鞋。
感觉这人好像还挺热心的,眼神里有一种淳朴,便与他闲聊起来。大概知晓这个医院是怎么回事,不由感叹后世生活。
那人带几分好奇,又问:“唉,你朋友犯了什么事被请喝茶?偷税漏税?”
曹操疑惑,说:“被请喝茶,与犯事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连被请喝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吧?”那人难以置信,解释说,“就是犯事被捕,进局子的意思。”想了想这病患叫曹操,便打趣道,“就是被抓去衙门了。”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