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行说的“结婚礼物”可真是相当的有诚意, 老一辈结婚的时候都有给聘礼的传统, 到了他们这代, 这习俗渐渐没了, 不过霍知行这一次非常像样,以前的人给聘礼可能十万二十万的给, 他直接给了上亿的“聘礼”, 弄得童秋洗澡的时候直抱怨。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童秋趴在浴缸边上,让霍知行给他清理,“麻烦死了。”
“但是你刚才没反对。”霍知行趁机捏人家的pi股,“不是还挺享受的?”
童秋脸通红, 趴着哼哼, 不说话。
浴室的温度越来越高,还真的折腾到天亮的两个人都累够呛。
童秋趴在那里开始犯困,嘀嘀咕咕地说:“等会儿好好睡一觉, 起来之后得去领证。”
他惦记着这事儿,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他就真觉得不踏实了。
说来有趣, 半年前是他提出要离婚,半年后他又急着要把离婚证换回结婚证。
他回头问霍知行:“你说咱俩这算不算破镜重圆呢?”
“不太好说,”霍知行说, “人家破镜重圆的前提是得有那个镜子,咱俩以前有个镜框, 镜子还在快递的途中就被退货了。”
童秋笑了:“霍警官行啊,当初上学的时候,作文写得不错吧?语文成绩挺好吧?”
“也就一般,”霍知行亲了一口眼前这位语文老师光/溜溜的背,“作文常年20分,语文基本在及格线挣扎。”
“……我就不应该问你。”
两个人清理干净,童秋跑回床上准备睡觉,霍知行又收拾了一下浴室才回去。
他进屋的时候童秋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霍知行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上床,把人捞进怀里,打了个哈欠。
因为通宵“考试”,两人睡得都挺沉,但童秋为了领证,上了个早上八点的闹钟,于是,累了一宿才睡了三个多小时,霍知行又被他家童老师从床上拖了起来。
“觉什么时候都能睡,但今天不去领证,不知道又要拖到哪天了。”童秋说得非常有道理,他现在是空了,但霍知行忙,整天不着家,好不容易有个工作日的上午空了出来,不去领证可惜了。
霍知行拉着童秋的手,报复似的咬了一口:“行,听你的。”
童秋叫醒了霍知行,催着对方起床,自己钻进了洗手间开始梳洗打扮。
他甚至还特意敷了个面膜。
霍知行倚在门边笑着问他:“这是干嘛呢?跟要去相亲似的。”
童秋敷着面膜照镜子,看都不看他:“当初跟你相亲我都没提前敷面膜。”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抚平面膜上的褶皱,订了个二十分钟的闹钟,然后去找衣服:“今天日子特殊,我童秋要成为整个民政局最帅的帅哥。”
霍知行看着他折腾,笑着说:“你不敷面膜也是最帅的。”
“真会说话。”童秋对霍知行今早的表现十分满意,催着对方洗脸,抓着人也给糊了张面膜上去。
当初两人结婚登记,都是上班的时候临时请了个假,火急火燎地赶过去,拍照也拍得十分随意,明明是俩帅哥,结果看着都呆愣愣的。
因为一个惦记着派出所的事儿,一个挂念着自己的学生,都心不在焉。
这回,童秋一定要有备而去。
结婚证上的照片,这次一拍可就是要跟着他们一辈子了,以后到老了拿出来给人显摆,必须得听人家说一句:“你俩年轻的时候可真帅啊!”
是真帅真般配,不是真呆真好笑。
童秋特意找了两件搭配得相得益彰的衣服,不光把自己收拾得仪表堂堂,他身边这男人更是帅得他腿软。
“霍警官太帅了,我都舍不得让你出门给别人看了。”
话虽这么说,但童秋还是拉着霍知行拿着所有需要的材料,出门了。
童老师人逢喜事精神爽,走在路上浑身都散发着甜味儿。
仿佛是发qing期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熏得他身边这位快甜晕了。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站路边等着打车。
霍知行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人是他妈。
“妈,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霍知行他妈一般都是傍晚打给他,很少上午打过来,因为知道儿子不是在工作就是在睡觉。
“在家呢吗?小秋在吧?你爸去外地参加同学会,我琢磨着自己在家无聊,这几天到你们那儿住去。”
霍知行看向了童秋。
“那什么,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往你那儿去呢啊,”霍知行妈妈说,“快到了,刚才给你打电话没打通。”
霍知行还真没注意他妈什么时候给他打过电话。
“现在就过来了?”
“对啊,你不在家没事儿,忙你的去,小秋放假了吧?好一阵没见着他了。”
“啊……我俩今天上午都在,但是吧……”霍知行迟疑了一下,“那你到了在楼下给我们买包盐上来,家里没盐了。”
童秋站那儿听得一头雾水。
霍知行应付了他妈几句,赶紧挂了电话。
“敌军有情况,”霍知行说,“我妈来了,快到了。”
童秋还一脸惊喜:“好事儿啊!来呗,我得好几个月没见着她了。”
“那咱俩还出得去么?她可还不知道咱们离过婚的事儿。”
童秋右眼皮跳了跳:“等会儿看看再说吧,不行的话就改天,妈难得来一趟,也不能把她自己扔家里。”
霍知行叹口气,自我安慰:“没事儿,好事多磨吧。”
童秋拍拍他安慰对方也安慰自己:“对的对的,好事多磨。妈什么时候到,我……妈呀!不行,赶紧回家!”
童秋拉起霍知行就往回跑。
“怎么了这是?”霍知行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儿直接摔大门口。
童秋头也不回地说:“丁/字/裤跳danG//V碟片,我得赶紧收起来!”
童秋在霍知行面前已经放弃做正经人,但在霍知行他妈面前,还得继续维持以前那个温润成熟的形象。
他拉着霍知行火速冲回家,紧急收起自己的各种见不得人的小东西,把昨天晚上两人弄脏的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二话不说,开洗。
霍知行笑着看他忙活,童秋不乐意了:“别笑了!抓紧时间把家里收拾一下,要不等会儿妈来了,以为咱家进小偷了!”
这俩人和好之后都暴露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本性,家里不乱到一定程度都不带收拾的。
现在,霍知行他妈要来,怎么也得做做样子。
霍知行乖乖听话,扫地拖地,把所有的碗筷都洗了一遍,桌上乱糟糟的杂物也给收拾了。
童秋把他们随手乱放的润滑剂跟安全套都收进了卧室的抽屉,把还装着昨晚丢掉的用过的安全套的垃圾袋给系好,准备等会儿下楼扔掉。
“差不多了吧?”霍知行收拾完,洗了个手,申请让领导检查工作。
童秋转了一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还遗漏了什么。
他转了一圈,最后走进厨房,看见了放在油瓶旁边的润滑剂。
“我了个苍天!”童秋赶紧塞给霍知行,“收起来收起来,这要是让妈看见了,丢死个人了。”
童老师在长辈们面前给自己立的是禁yu稳重人设,禁yu稳重的人是绝对不会在厨房跟男人zuo爱的。
霍知行憋着笑,把润滑剂放回了卧室。
“这回应该没问题了。”
童秋叫着霍知行一起把洗好的床单被罩晾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跑回了卧室去。
两人的脏衣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条没洗的丁/字/裤。
“……差点儿把你给忘了。”童秋弯腰捡出来,琢磨着现在洗了也没地儿晾,索性丢掉好了。
他拿着丁/字/裤往门口走,想把它塞在刚刚准备扔掉的垃圾袋里,结果刚走出几步,门铃响了。
童秋瞬间毛了,霍知行也看向了他手里的丁/字/裤。
他示意霍知行稳住,自己转身跑回卧室,把丁/字/裤藏在了床垫下。
等童秋再出来的时候,霍知行已经开了门,他妈拎着两大袋子东西进了门。
“妈,您到了怎么没打个电话?我俩下去接您。”童秋十分乖巧地过去从霍知行他妈手里接过了袋子。
那两个袋子还挺重,都是食材。
“又不是找不着,不用接。”霍知行妈妈好一阵子没来儿子这里了,换了鞋进了门,站在客厅打量了一番,“不错,收拾得还挺干净的。”
霍知行跟童秋在她身后互换眼神,彼此看着对方偷笑。
“妈,您先歇会儿,我把东西放冰箱。”童秋又摇身一变,成了勤快人。
霍知行给他妈倒水,问她早上吃饭没。
“吃过了,”霍知行妈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一边忙活的童秋,“你们俩收拾得这么立整,是要出门啊?”
“啊?”童秋一愣,心说,百密一疏!
“是呗,”霍知行顺着他妈的话茬往下说,“这不是今天上午我难得有空么,我俩本来准备去看个电影。”
童秋松了口气,暗暗吐槽:恭喜霍警官达成“睁眼说瞎话”最高成就。
“哎呦,那我来了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童秋赶紧接话,“要不我们俩也说哪天找时间回家去看看您和爸呢。”
霍知行妈妈显然被童秋的话哄得开心,喝了会儿水,拉着他们俩聊了会儿天,快到中午了,起身去厨房,说给俩孩子做顿好的吃。
领证计划又一次失败,但有大餐吃,童秋跟霍知行觉得受伤的心多少还是得到了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