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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们真的是直男 禅酒 5102 2024-07-29 08:02:59

【反应为“他是gay他弯了他在跟我表白”,那你的应激程度已经非常严重了。】

【 “他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不对,他是gay吗”,这种算敏/感多疑。】

【 “哥们你有病直说”,这种是正常人类。】

【没有回复我的三十七个小时又二十九分钟里,你在想什么】

……

俞印虔诚地坐在床上,惭愧至极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凉哥,”他说, “对不起,你这么为我考虑,费尽心思为我脱敏,我竟然还质疑你的性取向……哎!我真是的!太不该了!”

周成凉端的一副大度姿态: “可以理解,我不跟你计较。”

俞印惊讶地张大嘴巴: “你周成凉不跟我计较得了理不跟我计较你鬼附身了”

周成凉额角暴起青筋: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非要具体形容吗”俞印自认语文不错,给他来了个惟妙惟肖的比喻, “纯种哈士奇和羊驼生的河豚。”

又二又皮又倔又爱生气。

周成凉缓缓倒下,捂住胸口。

气死他了。

“你看。”俞印点着他鼻子道, “又生气了。”

“……”周成凉面无表情坐起来, “换回最初的话题吧。”

“哦。”理亏的俞印挺乖的。

可理亏归理亏,他这次也不是完全服气。

“说实话,凉哥,我觉得你也有问题。”俞印和声和气讲道理, “你说说,前几天莫名其妙的是不是你忽然给我发莫名其妙的话的是不是你我还生着气呢,你忽然来一句我,我……嗯嗯你,你说谁不误会”

最关键的是,如果周成凉那句玩笑是真的,那前几天对方所有莫名其妙的行为都解释得通了。

能怪他误会

他敏感过激没错,周成凉不合时宜的玩笑就一点错没有吗

周成凉听完,心底长出一口冷气。

自己何尝不知一时脑热干出的事荒谬离奇这不正补救呢吗

其实后面解释也挺离谱的,估计只有面前这个神经条又粗又长的人能接受。

他不是得理不计较,他是压根没理,生怕多说两句话给俞印脑袋瓜子点醒了。

周成凉矜持地清了清嗓子: “好吧,我承认我也有错,我那两天……”

真不会说谎的人卡壳了。

幸好俞印给力。

“我懂了。”俞印恍然大悟, “是不是我那两天给你造成了什么误解,你也在怀疑我是男同”

就像这两天他躲着周成凉一样,周成凉一定也是误会了什么,在躲着他!

周成凉以为自己会顺着他的借口说下去,点头道“是”。

但事实上,他连这种瞎话也没法对着那张纯过头的脸说。

所以只能揉了把对方头发,轻声道: “去洗漱吧,听你舅舅说今天淋雨了,泡会儿热水澡,我给你把宵夜热一下。”

某人拎回来的外卖早凉透了。

俞印不明所以地被推进了浴室。

所以……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挺玄乎的。

俞印放松身体,缓缓沉入浴池。

算了,不想了,就这样吧。

反正周成凉的说辞在他看来逻辑满分毫无漏洞,周成凉还是他的亲兄弟。

这点不变,一切都好说。

“鱼仔,”亲兄弟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你外卖盒子里有两个鸡腿。”

俞印嘴角微抽,扶额道: “想吃就吃。”

周成凉说: “那多不好意思。”

周成凉又说: “椒盐味的,不错。”

俞印拿起浴缸里的小黄鸭砸向大门: “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儿去。”

这要不是周成凉,他早就让对方滚蛋了。

俞印轻声叹了口气。

算了,早知道自己对周成凉一向狠不下心,没有底线。

他闭上眼,约莫是这几天累得太狠,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做了个很久远的梦。

……

“俞印,帮我改个卷子,我改不完了,你下午给我。”

班长抱着篮球,把厚厚一沓试卷丢在八岁的俞印桌子上。

这是老师给班长的任务。

俞印小手被卷子砸出红痕,痛得眼睛泛酸,抱着手吹了好几口气,反射弧极慢地乖乖“哦”一声,表示好的。

然而压根没人等他响应,班长早就扬长而去了。

他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默默抽出一支红笔,认认真真批改。

俞印和周成凉上学早,智商方面,两人没什么缺陷,不会跟不上学校节奏,虽然年纪小,但是成绩算学校里最好的一批。

这种人在私立学校并不多见,在一群被惯坏的富二代群体对比下更为显眼,知道他俩的父母,在家经常把“你看看人家俞印”, “你看看人家周成凉”之类的话挂在嘴边。

大部分小孩心智尚未成熟,再加上逆反心理,久而久之,不敢讨厌爸妈,只能把怨气发在“别人家小孩身上”。

周成凉那会儿是个不合群的棒槌,以一己之力排挤所有人,惹他不开心他就动手,不要命一样,学生不敢对他做什么,就算看不惯也只能忍着。

与之相反,俞印是个好脾气,脾气好得过分。

曾经有同学不小心弄坏了他的手工作业,他什么都没说,还帮对方洗了手上的颜料胶水。

打那以后,大家默认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卫生要他帮忙打扫,作业要他帮忙收缴,社团活动还要他帮忙布置场地……

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俞印都不会拒绝。

私立学校好处千千万,坏处也比比皆是,其中最不好也是最常见的一点,就是在里面工作的成年人们太过势利。

因为俞印家没在外面露过富,许多老师把他情况看在眼里,也没去管,反正没出啥事儿,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当事人迟钝,却不是真傻,想偷懒的那些人就算了,班长针对得太过明显,还不让同学跟他说话,一次两次三次过去,再笨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俞印改了一天的卷子,回到家后,给跑去上海参加奥数比赛的好朋友打电话,郁闷道: “周成凉,班长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周成凉问他发生了什么。

俞印没有隐瞒,一五一十把最近状况如实相告。

第二天上学,校长办公室多了两个学生。

一个神情冷淡地靠在墙上,一个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夹在中间的校长头都大了: “周成凉同学,你不是请假出去比赛了吗怎么回来了”

周成凉觉得他在说废话: “请假又不是休学,比完不能回来”

自从周鹤晴去给他开家长会被校长撞见,这校长就不请自来到他家拜访。

大包小包的礼物拿着,态度比去医院看亲爹妈都真诚,真诚得有点谄媚,张口闭口地夸“小少爷balabala”……

周成凉早熟,听得心理烦躁不已。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硬夸什么呢怎么能夸出“活泼开朗乐于助人”这种话的

周鹤晴其实也很不耐烦,但为了自家糟心儿子在学校过得舒服,忍着卖了校长的面子,临走时还对方两瓶好酒当做谢礼,金钱价值比对方送来的东西总和还要贵三四十倍。

校长乐呵呵离开,学校再无针对周成凉的老师。

周成凉不喜欢他,平时倒也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给足了面子,今天说话这么不客气,大概是真生气了。

校长欲哭无泪: “这……这出去几天,怎么刚回来,一大早就蹲校门口揍人呢”

今早,十天有八天迟到的周成凉七点就等在校门口,在众家长学生和保安老师的见证下,一脚踹飞了被簇拥而来的班长。

他一套技能打得好生流畅。

在所有人震惊没反应过来之际,班长已经趴地上抱着他腿求饶了。

周成凉看着哭嚎着接受校医治疗的班长,冷声道: “他活该。”

班长想反驳,对上他视线,顿时哭得更凶了。

校长: “。”

校长心道幸好两方家长早上都不在,还有缓和处理的时间。

他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喊班长的名字,劝道: “你说你,没事儿惹他干嘛”

班长冤得猛拍大腿: “我没惹他!!”

校长不解,据他所知,任性妄为的小周少爷是个讲道理的啊: “那……”

班长: “我只跟俞印发生点矛盾!”

“咚!”

词典重重砸在他小腿上,周成凉闪现一点冲过去: “你找死。”

“哎哎哎!!”校长衣服被冷汗浸透了,连忙拦住失控的小少爷,手忙脚乱道, “周成凉!周成凉你冷静点!哎!我让他给你道歉!不不不,我让他给俞印道歉!你冷静点——哎!烟灰缸不能砸头!放下!放下——你把椅子给我放下!”

“……”

最后,周鹤晴到来的,终止了这场闹剧。

周鹤晴来的时候不如校长想象那般严肃,笑眯眯的很亲切,看到被揍学生的惨样依旧面不改色。

校长心道可算来个情绪稳定的了,连忙道: “周成凉妈妈,是这样的——”

周鹤晴抬手制止住他,笑着对周成凉说: “儿子,怎么回事,跟妈妈说说。”

周成凉添油加醋地转述了俞印电话里给他说的那些事。

没有虚假构造事实,只在形容词和阐述方式上稍加艺术手法,让人无法反驳。

周鹤晴眼里笑意缓缓消失,看着被揍的孩子道: “你家长什么时候来”

口吻不像解决问题,像约架。

校长咽了下口水,听见周成凉说: “等会儿不要用武力解决问题,不然您会上新闻。”

“好吧。”周鹤晴挺感动的, “长大了儿子,知道关心妈妈了。”

校长: “……”

这母子俩,一个比一个癫啊

幸而周鹤晴实际上比看起来靠谱一点点,没让校长为难,接了对方办公室私下解决问题。

校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没打起来,班长郑重地跟俞印道了歉,没过多久就转学了。

事情解决得又快又狠,其中细节俞印不知情,只知道那天以后,他上下学都有司机专车接送,老师同学对他态度也好了很多。

长大后再谈到这件事,赵蘅悠叹道: “我们鱼仔小时候确实傻,被欺负都不知道跟爸妈告状。”

俞飞达赞同道: “早该让他改改心软的毛病,看,吃亏了吧。”

大洋之外的姐姐还专门飞回来训了不负责的爹妈一顿,对俞印说; “以后尽量别搭理不熟的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找爹妈,你又不是他们爹。”

被挨个象征性教育一番。俞印乖巧应好,明白大家是关心自己,忽视了心里那点不自在。

晚上周成凉来找他玩,他还调侃道: “你也要来训我几句”

“什么”周成凉躺他腿上打游戏,闻言放下手机,纳闷道, “训你干什么”

俞印接过他手机继续玩,把白天发生挨得训有模有样表演了一遍。

周成凉没等他说完,不假思索道: “都是他们的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

俞印笑道: “你那么护短啊。”

“跟护短没关系。”周成凉说, “你本来就什么都没做错。”

学习好没错,脾气好没错,对别人好也没错,什么时候这种也算原罪了

长辈和同龄人的逻辑本就不一样,亲人和朋友也不一样,饶是周成凉想破脑袋,也没想清楚大人们规训的理由,于是说: “别听他们胡说,你不要不开心。”

顿了顿,又道: “我没有说你家里人不好的意思。”

俞印“嗯”了下,看着老神在在,其实两根手指不知道在屏幕上划拉什么,已经把周成凉7/0的战绩拉到7/6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那点轻微的不自在源头就出在这儿。

私心底,俞印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明白家里人的本意是爱,而周成凉无条件站他对,是因为反正他们一直在一起,出什么事儿周成凉都觉得能给他兜底。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周成凉的话更让人开心。

情绪价值提供,不就是无条件偏爱吗

俞印咳了两声,问: “那我以后要真做错事儿了呢”

周成凉默默拿回“Defeat”界面的手机: “俞印不会做错的,如果有,那肯定有你的道理,约等于没错。”

比如把他的晋级赛打出了狗屎战绩,能是俞印的错吗

明明是自己前期没发育好,队友没配合好,对手说不定是开小号的大神,搞不好还有挂。

总之,俞印没错。

周成凉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就获得了一张免死金牌。

对俞印好的人,俞印从不吝啬回馈,十倍百倍都可以。

所以周成凉要做什么一定也有周成凉的道理。

他才不会跟好兄弟生气。

……

泡澡睡着是件很危险的事,俞印没有放任自己眯太久,很快从梦里挣扎出来。

本来披了浴袍就要出去,开门前却犹豫了一下,从旁边柜子里拿了条新内裤套上。

“出来得刚好。”周成凉坐在床边的沙发里,桌子上是拆了一半的虾蟹肉, “热的,来吃。”

他不喜欢浪费时间,懒得剥壳洗手,一个人住很少点海鲜这种外卖,此刻动作有些缓慢笨拙。

卧室很大,俞印不常回来住,空间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摆设,空旷又简约,像极了周成凉平时的风格。

做了场梦回来,看到梦里的人坐在那儿,隐隐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想了想,推着另一个小沙发绕过桌子,坐在周成凉旁边。

周成凉没想到他过来,剥壳的力道不留神加重,扯断了半截虾肉。

不完美的虾,没资格入俞印的碗。

周成凉蹙眉,四处寻找能安置它的地方。

“找什么呢”俞印握着他手腕,倾身向前,咬走了半截虾, “手套给我一包,我来吧,就当给你道歉。”

道的哪门子歉,不言而喻。

周成凉捏着指尖,隔着一次性手套,握住刚刚一触即分的柔软触感。

他心虚当不起道歉,没应: “你不要沾手了。”

“好吧。”俞印没有勉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等会儿给我开罐可乐。”

他前不久才剪了头发,短发干得快,没有往下滴水,但湿湿的贴脸上,那股淡淡的洗发露花香难免裹挟着潮冷的风,呼啸着往人心里钻。

周成凉觉得有点折磨人,加快速度剥完剩下的虾,摘掉手套,单手开了罐可乐给他。

偏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对方太阳穴。

一连淋了两场雨,俞印左边耳垂泛红,被薄薄的药膏覆盖,周成凉瞧着有些心疼。

他弯下脖颈,想吹一吹,俞印却忽然绷直上半身向后仰。

周成凉没再动了,就那么垂着长睫看他。

俞印自己也愣了下。

……没想躲来着,身体怎么忽然自己动了

他轻轻咬住下唇。

其实,说躲也不至于。

只退后了几厘,要真想躲,早就跳起来摔地上了。

今天下了很大的雨。

此刻窗外雨雾不比白天瓢泼,随着浓墨般的云拥挤在半空,竟把平日辉煌通明的城市灯火衬得暗淡了。

能见度不及CBD彻夜不灭的办公灯,只够伸出手,勉强看清五指。

巧的是,俞印对偌大的北京没有很大兴趣,眼前足矣。

时间过得很安静。

俞印想:直男怎么能拒绝直男的贴贴

他抬起手,说不上为什么要挡在周成凉眼睛上,磨磨唧唧往前凑,回到了之前的距离。

至于有没有更近几分,无关紧要。

俞印不解释,不说话,周成凉也不问,额头枕他掌心,错开近在咫尺的呼吸,鼻尖蹭过俞印的侧脸,对红肿的耳垂吹了下,没有风声。

好烫。

俞印眯起染上绯色的眼睛。

“我先去洗漱。”周成凉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慢慢吃。”

……

周成凉洗澡的时候,俞印吃完去外面刷了牙。

再回来,屋里浴室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隔音效果这么差,俞飞达买房子被坑了吗

那刚刚自己在洗澡,外面的周成凉是不是也听得一清二楚某个喜欢安静的人不得被吵死

俞印闭上眼,张开双臂,呈“大”字平躺到床上。

五感失了一感,水声更明显,他听得犯困,连什么时候停的都没意识到。

直至周成凉身上同款沐浴露香味出现,把他神智带回现实。

“让点空。”周成凉坐床边,拍拍他脸, “给我留半边。”

俞印脸一侧,把他手压得结结实实: “一起睡”

周成凉挑眉: “不可以”

语气坦荡得可以。

经历了这种乌龙,怎么做到的那么坦荡

周成凉的脸皮挺有cos长城城墙的天赋。

“我……”

“鱼仔。”周成凉忽然抽出被压着的手,拇指按住他下唇,侧脸渡在夜灯里,看不清神色, “有个事说一下。”

俞印应激,咬他指尖缓解紧张: “弯了!”

周成凉: “……”

俞印试探性握住他手: “好,好兄弟”

周成凉叹口气,无奈笑了下: “你知道我什么都骗不过你的。”

俞印目光滞空了。

“哪句真,哪句假,不信你猜不出来。”周成凉跟念咒语的魔鬼一样,沉声询问, “你今天信我几分”

俞印安静片刻,齿间张开,用舌尖抵出他手指,翻了个身,从布满床面的“大”变成仅占半边的“C”。

“睡吧,”他说, “不早了。”

俞印合上眼,错过了窗外飘过的一道闪电。

云雨不知能散开多久,周成凉趁月光还在,关灯占满另一边床铺。

俞印听到动静,忍不住想:床上现在是不是个香奈儿双C标

念头刚落地,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腰被揽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想:哦,盗版香奈儿。

正版相背而C,他俩现在“Cc”。

以前咋没发现字母C这么暧昧

呸,字母C是无辜的,大家都有笔直而光明的未来。

俞印想把腰上的手拿开。

“别动。”周成凉预判了他, “冷。”

俞印紧闭的眼皮下翻了个白眼,不动了。

他以为今晚会睡不着,熟料小看了这副身体对周成凉的适应度,哪怕被抱得很紧,从闭眼到入睡全程也仅用10分钟。

身边人呼吸逐渐平稳,周成凉睁开眼,吻了下枕边发丝: “我知道了。”

“鱼仔,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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