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小孩送去学校,等到了公司,傅荀才记起来,昨天顾着给人上药,直到最后那人也没回答自己究竟要不要搬过来。
刚到了公司,刘宇就告诉他,明晚陆氏有个酒会,时间已经空了出来。
傅荀动作一顿,挑眉问:“陆氏?”
刘宇下意识退了一步,等反应过来,他轻咳了一声说:
“董事长让您去。”
他给傅荀当特助也有几年时间,对他身边的事和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顾先生回国后,老板向他抛出橄榄枝,可人直接拒绝,去了陆氏,打那之后,自家老板就和陆氏单方面不对付,换句话说,老板不喜陆总,陆淮。
傅荀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陆氏,定是那主角家的公司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本小说的作者太懒,这些公司的名城都是以姓氏命名,傅荀猜想,可能是因为好记。
这个想法略过一瞬,就被他抛开。
对于顾余笙和陆淮,他不想接触,却也不抗拒接触,总归都是和他毫无干系的人。
倒是刘宇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惊讶,老板这是真的移情别恋了?
不过他也不觉得奇怪,老板这种出身的人,能几年低声下气地追求一人不变心,已经很难得了,明知道那人在玩自己,还一心杠上,那是傻。
傅荀感觉到人打量的视线,他有些不耐地掀起眼皮子看过去:“没事干?”
刘宇忙笑着说没有,然后赶紧离开。
傅荀手里拿着笔,放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轻转,他忽地想起那日刚穿来时的情景。
原主会约MB也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
他未必就不知道顾余笙吊着自己,只不过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性地去追随顾余笙的身影,让他一时放弃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付出了那么多,谁不想得到回报呢?
傅荀倒是理解原主,更何况这里面还参杂了些难以理清的感情。
记忆中,原主在他穿来前一天,想和顾余笙摊牌说明,他和顾余笙约好了在常去的餐厅碰面,但原主没想到的是,在去餐厅的路上,会遇到顾余笙,以及和他在一辆车里的陆淮。
原主看见陆淮将顾余笙压在车里,而顾余笙却没有一丝不愿。
当时原主是有些崩溃的,但是他有些不敢直接去戳穿,而是给人打了电话。
他问顾余笙在哪里。
顾余笙告诉他,有事去不了,让他不要再等了。
顾余笙说这话时,原主在不远处看着他一边安抚着陆淮,他直接挂了电话,转身回了公司,后来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其实原主还是没有放下顾余笙。
所以他只是约了容易打发的MB,甚至在原文里,他睡错了人,还因顾余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险些毁了苏君彦这个人。
傅荀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不想管原主的这些破事,可顾余笙之后给他打的几个电话,摆明他根本脱身而出。
他有些不耐烦。
他忽地想起那天,就在他刚领着苏君彦到酒店后,顾余笙就出现在夜色,还恰巧地让段枫知道了,一直给他发消息。
傅荀轻啧了声,忽地给苏君彦发了条信息:
【明晚有课吗?】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复:【明天周六,没课。】
【行。】
傅荀回了这条后,就将手机收起来,沉下心思工作。
而在教室里的苏君彦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却压下询问的心思。
等下了课,他准备回一趟出租屋。
昨天傅荀和他说了搬家的事,他今天上课时,一直在想这件事。
也许搬过去也好?
之前傅荀说补偿他的那套房子已经记在他名下了。
他完全不用再去租房。
还能省下一笔房租。
苏君彦在心底算着,抿紧了唇。
他敛下眼睑,没注意到自己耳垂的通红。
直到晚上,傅荀直接开车去学校门前接人。
结果,却被告知,人在家里等他。
傅荀有一瞬间的懵。
因为他想起来,他没给苏君彦公寓的钥匙。
愣了下,他从反应过来,这个家,说的应该不是他公寓。
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在哪儿?”
苏君彦刚收拾了些屋子,有些喘地坐在床上:
“在家,就是你之前送我回来的地方。”
傅荀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他的出租屋下。
这片地方虽离M大很近,却是旧楼房,因此房价比较便宜。
傅荀今天从老宅开了辆兰博基尼,乍然进到这里来,有些显眼。
苏君彦听到敲门声,连忙跑去开门,等看到与房间格格不入的人时,他微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
“房间有些小,你快进来吧。”
傅荀没说话,直接进了屋里。
他扫了一圈。
屋子很小,二三十平方左右,除去狭小的卫生间和厨房外,余下的空间站了两个人瞬间显得格外逼仄。
餐桌和床之间用帘子隔开。
可以看出苏君彦挺爱干净,屋里收拾得很利索。
傅荀有些无处下脚。
可他心底也知晓,在首都,这样又是常态。
这里靠近学校,即使是旧楼,苏君彦租下这间屋子,房租对于他来说也不会便宜。
苏君彦好像也看出了他的窘态,抿紧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旬倒没露出什么异色,他走近人,将人搂在自己怀里,然后随意坐在床上。
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是不堪受重。
苏君彦脸色瞬间爆红。
他腾得一下站起来,不敢看男人的眼睛,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
“床……床不好!”
傅荀有些没反应过来,人突然就蹦了起来。
等人说完话,他才反应过来,不禁挑眉笑:
“嗯,肯定不是因为你。”
苏君彦听出他话中的揶揄,耳垂都有些烧红,可他不知该怎么说回去。
只好憋在心里,鼓着脸看向他。
傅荀站了起来,出了这个插曲,他也没心思再久待下去。
“走吧,去吃饭。”
苏君彦愣愣地跟在他身后走,还没出房门,忽然就听男人说:
“床不好,你还不搬到我那儿?”
苏君彦迷茫地看向他,不懂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傅荀挑眉,手指插进他的发丝,压着人凑近他,他低头吻了下,抵在人唇角,压低的声音携着一丝暧昧的沙哑,他说:
“床塌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