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
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都骚成这样子了吗?
沈乐章看着陈幺有点震惊的小表情,又轻声笑了:“怎么了?哥哥给你当二房你不开心吗?一三五跟我,二四六跟他, 剩下的一天给幺幺喘口气, 休息休息。”
陈幺脸都憋红了, 好半天:“你不要脸。”
“不行吗?”
沈乐章去亲陈幺,陈幺没躲那就说明还有戏, 他心情好很多, 一兴奋又变态起来了,“我大哥是谁啊, 我先去认认门, 以后我们要和平相处,一起伺候幺幺呢。”
真他妈越说越离谱。
陈幺受不了沈乐章这张嘴了,他往下爬:“我去复习。”
还有期末考呢, 挂科就完蛋了。
沈乐章没跟下去, 他看着陈幺, 不知道想了什么想了好一会, 在陈幺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书后,他冷不丁道:“是刘洋?”
陈幺就他们几个朋友, 不是他, 更不会是柴和畅, 就剩下刘洋了。
陈幺正在咬笔杆, 他不能发呆, 他一发呆就想咬点什么东西,听到刘洋两个字后, 他惊得差点把笔杆戳进喉咙里。
他被呛到了, 很想干哕, 他低头,眼里冒泪花,疯狂咳嗽:“沈……”
沈乐章比陈幺还要紧张,他翻身,去掰陈幺的下巴,指腹捏着陈幺的舌尖:“捅到了喉咙了?”
陈幺被沈乐章弄得很不舒服,他想挣开,沈乐章不让,他动作野蛮带点温柔,就像他的性格一样:“乖,别动,让哥哥看看。”
陈幺的下巴被沈乐章捏着,说话都难,他的眼睛还在掉眼泪,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沈乐章的脸。
那张英俊贵气往常总是漫不经心的脸有些急促和焦躁,他的眼睑有些深,看着有些严厉:“以后不许咬笔了。”
沈乐章看了下,陈幺的喉咙就是有些红,没破皮,陈幺脱离了沈乐章的掌控,干哕的感觉还在。
他难受得很,泪腺跟失控了一样:“都怪你……”他抽噎,吱呜,眼里都是委屈,“吓我。”
沈乐章抿唇,有些生硬道:“抱歉。”
陈幺哭了会,等火辣辣的痛感过去,他终于可以缓过来气了。男生的脸很白,此刻正染着潮红。
他的睫毛湿漉漉的,唇瓣发红,他去看沈乐章,刚刚哭得还惨,又好奇起来了:“你还会说对不起呢。”没心没肺的小朋友不记仇,他又笑了起来,一对干净杏眼晶亮,“真稀奇。”
沈乐章没说话,陈幺又想犯贱了,他去戳沈乐章的脸,还想拉一下沈乐章的睫毛:“你睫毛真的好长,天生的吗?”
沈乐章没动:“后天种的。”
陈幺:“……”
他有点震惊,然后不小心扯了下……卧槽,这手感绝对是妈生睫毛,淦,好像不小心扯下来了两根,他悻悻地放下手。
沈乐章没计较那两根睫毛的事:“真是刘洋?”
陈幺的眼神左躲右闪,嘴里哼哼唧唧:“其实、那个。”他最终还是选择否认,只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也不是啦。”
沈乐章冷笑:“呵。”
陈幺感觉被嘲讽了,皮肤白的人真的很容易的脸红,他恼羞成怒,愤然承认:“是又怎么样。”
沈乐章笑起来有些凉薄:“gay勾搭直男可是要天打雷劈的。”他还恐吓陈幺,“劈成灰儿。”
好像是有点缺德。
陈幺嘴又开始硬了:“喜欢怎么了,我又没有说要告白!”打死都不能承认他准备瘦下来就向刘洋告白,不过,他突然狐疑道,“你怎么知道刘洋是直男?”
不是说艺术学院大多是gay吗?
沈乐章当然知道,他看到刘洋跟一个女生走得很近,他正想说,又忽然闭上了嘴。
最终,他垂下眼,还是没说,只是道:“我就是知道。”
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有暗恋对象很难过的。
陈幺才知道这个晴天霹雳,这不纯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他又想起那杯奶茶了:“可刘洋……对我很好啊。”
沈乐章的声音没有波动:“他对谁不好。”
陈幺:“……”
说得好对哦。
主角受的姐姐后来跟刘洋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虽然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对别人没有那个意思,但还是有点受不了。
刘洋这样的人,只适合当朋友,但不太适合当男朋友。
沈乐章瞥了眼好像陷入沉思的陈幺,又不动声色道:“哥哥我就不一样了,哥哥我就对你一个人好。”
陈幺又沉默了。
好像是哦。
沈乐章正要趁热打铁,陈幺又为难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是这样,但刘洋……还没谈过啊,又不像你。”
不像沈乐章谈过很多任。
“不像我什么?”
沈乐章看着陈幺,皮笑肉不笑,“继续说下去啊。”
陈幺没敢继续说。
沈乐章招手:“幺幺,过来。”
陈幺迟疑了下,没动。
沈乐章挑眉:“陈……”
这下陈幺动了,麻溜地跑过去了,对不起,改不了了,他就是有点怂沈乐章这个狗东西。
沈乐章歪在床上,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他笑起来特别英俊,有点像斯文败类:“幺幺。”
陈幺不太敢看沈乐章。
他怕自己流着口水扑上去。
太罪恶了。
沈乐章去牵陈幺的手,陈幺象征性地抗议了下,然后就顺从地被沈乐章牵了起来。
……
碰了几下,这手感,哇,是腹肌。
真是的,沈乐章怎么能对他纯情的弟弟做这种事,陈幺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连耳根都是。
他啜诺着:“沈……”
沈乐章靠了过来:“这里只有幺幺一个人碰过。”
那张脸忽然在陈幺眼前放大,好像要刻进他的瞳孔里,沈乐章的睫毛真的很长,眉眼深邃英气,陈幺有点紧张,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紧张但就是紧张的紧张,他受不了这种暧昧。
快要融化掉了,他一激动就容易泛泪花,他又看不清沈乐章的脸了:“哥。”
他好像在哭,好像只是单纯的颤抖,“别这样。”
沈乐章和他抵着额头:“真的不可以吗?”他声音低低的,很是温柔,“我的初吻也还在……哦,忘记了,我的初吻被幺幺拿走了,幺幺舔过我的唇瓣,还记得吗?”
“哥哥的唇好吃吗?”
大火燎原,噼里啪啦的火星子乱窜,陈幺恍惚之间好像记起来了,他记得沈乐章抱着他,然后他很流氓地舔了下沈乐章的唇。
他有瞬间的不知所措,埋得更深的是羞耻,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第一次牵手是和你,第一次接吻也是和你……幺幺,哥哥还有个第一次。”
沈乐章低头,也去舔了下陈幺的唇瓣,“你要不要全拿走?”
陈幺很喜欢沈乐章那张脸,他每每望去都觉得目眩神迷的脸,他被沈乐章轻轻抱着,温柔地哄着,好像连骨头都要融化掉了。
他趴在沈乐章怀里,声音不觉有些抽噎:“你不要、不要这样勾引我。”
孩子年纪小,定力不强。
沈乐章把睫毛往上一撩,轻轻地笑了声,他这幅长相,就应该长一对桃花眼:“幺幺。”
他叹气,用掌心托起陈幺的下巴,“哥哥没有勾引你,哥哥在讨好你……哥哥什么都不图,哥哥只是想让你多喜欢我一点。”
陈幺真的要化掉了,他真的受不了:“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沈乐章顿了下:“那我该怎么跟你说话呢?”他低头,“用嘴吗?”
说话不就应该用嘴吗?
……操。
你他妈用嘴说话是这个意思?
或许这才该叫接吻,沈乐章偏头,他托着陈幺下巴往后扣住了陈幺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抵着陈幺往墙上靠。
他不是很会接吻,但也知道应该哄着人打开唇缝:“幺幺。”他声音很低,像是乞求,“你说过可怜我的。”
陈幺震惊了:“!”
可怜你就要跟你亲嘴吗!
可能是陈幺心软,也可能是他蠢,他受不了沈乐章眼底浮现脆弱的模样。
不管多少次,他好像都会选择妥协。
就像沈乐章只想让陈幺单纯无忧、快快乐乐,陈幺也从私心里希望沈乐章永远能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他/他就该是那个样子。
年少的喜欢总是这样,虽然总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但都赤诚又柔软。
沈乐章得到了陈幺一点微弱的回应。
他真的很高兴,欢喜得要疯掉了,他揉着陈幺被他吻得通红的唇:“好弟弟,喜欢我好不好?”
陈幺没有回答,他脑子乱乱的。
他感觉他喜欢刘洋,但他又跟沈乐章这样了……总觉得很不好,他掀起睫毛:“沈乐章。”
“让我缓缓。”
沈乐章没有让陈幺缓缓:“你会想跟刘洋这样吗?你真的喜欢他吗?幺幺。”
他捧着陈幺的脸,“你只对我有感觉,你是喜欢我的,你只喜欢我。”
陈幺发现沈乐章真的挺牛的,是个男的被这样亲亲摸摸都会有感觉的吧,到沈乐章嘴里就变成只对他有感觉,只喜欢他了。
还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幺没出声,他只是有点茫然地看着沈乐章,有些迟疑:“真的吗?”
沈乐章又温柔起来了:“真的。”他不允许陈幺喜欢过其他人,他温声道,“这都是错觉。”
陈幺哦了声,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因为缺氧而迟钝的大脑就要转起来了,沈乐章又吻了上来。
他的唇瓣有些凉,又好像是温热的。
总之就是很舒服。
被亲的感觉很舒服,被爱的感觉也很舒服,陈幺闭着眼,睫毛抖得厉害:“……哥、沈哥哥。”
陈幺是真的有点喜欢刘洋,但要说有多深也不至于,他纯洁的感情刚起了萌芽就被人摧枯拉朽的全部掩埋过去。
强烈的舒适感、陌生的刺激感不断地朝陈幺涌去,他难以自拔,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你别亲了。”像是弱小的船只下巨浪中翻滚,他在两人停下的间隙中抽噎道,“我害怕。”
沈乐章抱着陈幺,他声音有些哑:“害怕什么?”
陈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地看着沈乐章,单纯、无辜,有点娇气的可爱:“我……我也不知道。”
沈乐章又笑:“幺幺。”
陈幺抬起头。
沈乐章注视着陈幺,嘴唇翕动,好像在说什么,陈幺只有很努力地去听才能听清。
他听清了,沈乐章说——“我没心没肺的小宝贝。”
陈幺的脸腾一下变了颜色,五颜六色,他不服:“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
小宝贝什么的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但没心没肺是怎么回事?
在过去的半年。
陈幺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不,不会。他只是不想看,他也不想听,他单纯又残忍,天真又冷酷。
沈乐章一直觉得自己是人渣:“对不起。”他歉意道,“幺幺才不是没心没肺,明明狼心狗肺才和幺幺更搭一点。”
陈幺不敢相信。
他才和沈乐章接过吻,就得到了这样的评价,他去看沈乐章,怀疑自己听错了:“沈乐章?”
沈乐章低头,他问陈幺:“幺幺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陈幺安静了下。
要说一点没感觉也没可能,沈乐章要是不喜欢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对他好。
沈乐章又喊陈幺:“好弟弟。”
陈幺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狼心狗肺这件事,就像他搞不懂很多事一样,他其实不太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样了:“嗯?”
沈乐章捧起陈幺的脸:“想不通就不要想,过去的就过去吧,那些都不重要,对不对?”
黑心的芝麻小汤圆向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他就是想不通也不怪自己,他就一口咬死了:“我没错!”
沈乐章顺从道:“我的错。”
陈幺撇嘴:“本来就是。”
他还指责沈乐章,“那时候我都愿意了的……是你没有。”他越想越气,觉得这都怪沈乐章,“就是你!”
沈乐章有点无辜:“我怎么了。”
陈幺不信沈乐章不知道:“我都躺下来了!”他去拽沈乐章的衣领,“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沈乐章拧眉,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那个!”
“那个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啊。”
“那个那个是什么?”
“……”
陈幺真要气疯了,他推到沈乐章,骑他腰上,上手就去解他的皮带,“就这个意思。”
“睡我啊!”
沈乐章仰躺着看着陈幺。
--他没心没肺的小宝贝。
他被轻易唤起的爱。
他被轻易唤起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