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保姆房间。
警察赶到时,保姆又开始浑身痉挛,四肢像是被牵引,不断在床上乱颤,口吐黑血,眼珠子里的黑色扩散,逐渐没有了眼白。
性命垂危,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异变的风险。
法医组的人下意识拍了几张照片,呐呐问,“这还算是人类吗?”
张苟看了一眼就吓得不行,再也不敢说没有鬼怪之类的话,脚底板一滑就想要溜走。
江诺和司砚慢悠悠走进来,恰好堵住了张苟的去路。
“科学战神,怎么这就想要走啦。”江诺嗤笑,对他眨了眨眼睛。
张苟臊得面红耳赤,愣是挤不出半个字,只能眼睁睁看着江诺路过。
“劳驾再挤点血。”江诺把小刀递给警察,“您还是自己来吧,不然别人要说我袭警了。”
保姆的情况越来越紧急,黑瞳扩散到极致,嘴角也慢慢扯开,已经变得完全不像人类,但江诺依旧毫不着急,在警察着急到团团转的时候,还有空教他怎么做更好。
“你把手指戳破,鲜血涂在她的额头上,切记不要被咬到手。”
警察队长不由问了一句,“要是被咬到了手怎么办?”
江诺挠挠脸,“那你的同事就要再去搬一张床过来。”
警察队长眼前一黑,但人命关天不能不救,还是义无反顾划破了手指。
其他几个警察和法医组的人纷纷上前按住保姆乱颤的四肢,强忍着对于这张脸的不适感。
队长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滴血,血滴子落下,打在保姆额头。
但第一滴落下时,保姆的反应更加剧烈,三个警婻諷察都没有办法压住她的手臂,被狠狠掀翻在地。
江诺抬手,以灵力压制,无形的气刃犹如巨网,压得保姆不能动弹,只能扭着头发出声声嘶吼。
司砚看向愣怔的警察队长,“继续。”
“噢噢噢好。”
队长继续挤血,鲜血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落在保姆额头就像是用鲜血洗脸。
渐渐的挣扎变慢,保姆再次陷入晕厥。
“躲开!”江诺厉声。
队长的反应极快,当即退后两步手臂格挡,只见一股黑气从保姆眼睛里飞出来,怨气乱窜。
司砚冷眸微眯,抬手抓住那团黑气,竟然察觉到格外敏锐的躲闪。
“怨气化灵…”司砚低喃一声,再次握紧手指,直至江诺拿出玉瓷瓶把怨灵吸收进去。
“已经化成了怨灵,必须尽快处理那座厉鬼坟墓,里面可能还有别的脏东西。”
司砚低声说,“我们得去一趟老寨门。”
江诺摇了摇手中的玉瓷瓶,又凑近去听里面的动静,“单单是附着在陪葬品上的怨气,沾了人命就能变成怨灵开神智,确实挺棘手的。”
〖啊啊啊啊要开始破案了吗,抓马一个诺神可以开直播!〗
〖虽然但是,诺神主动开播的可能性不大,不如抓马这个什么狗主播可以死皮赖脸跟着去。〗
〖笑死哈哈哈哈张苟不是因为不相信有鬼才来的吗,现在已经彻底颠覆认知和想象了吧。〗
〖张苟你出来说句话啊张苟——〗
张苟好不容易听见屋子里的动静变小,刚钻进去半个头,打算继续偷窥,结果脑袋刚探门内,就听见角落里传来的骨碌碌滚动声音。
他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脑袋被门卡着也不敢动弹。
一只湿哒哒的鬼手从窗帘后面伸出来,满是血污的长指甲狠狠抓住站在最外面的法医脚踝。
“啊啊啊!”法医被迫往前摔去,身体被鬼手抓着往窗帘后面拖,速度极快。
警察反应及时想要阻止,却被窗帘缝里的鬼脸吓到,满是脏污的长发黏糊糊沾在脸上,没有眼白的眼珠子紧盯过来,嘴唇像是被泡发了的抹布,皱皱巴巴。
但惊吓过后,警察们还是没有犹豫扑了过去抓住法医的手,但那女鬼的力气很大,五个人的身体重量都没有办法敌过那只手臂。
江诺和司砚还在压制怨灵,回头一看警察们已经都扑在了地上。
江诺嘿了声,“你们在玩开火车?”
“快救人啊!”队长大吼一声催促。
江诺一道灵力弹射出去,鬼手受痛立刻收回,窗帘布后面的鬼脸也消失。
队长壮着胆子一把掀开窗帘,后面竟然只是一堵白墙!
刹那间冷汗淋漓,若不是刚被抓住的法医此时脚踝还有乌黑的抓痕,简直就比噩梦还要没有逻辑。
张苟这才敢继续进来,连被弹幕嘲笑都不在乎了,乖乖找了个角落缩着,愣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你们不去抓那只鬼吗?”队长见江诺和司砚还在研究玉瓷瓶,实在是好奇。
司砚转眸看他,语气幽怨,“一个案子你还想我干两单。”
“不过是个吸收了点怨气的恶作剧鬼,要是想抓可以自己去。”
江诺突然目移,数了数房间里面的人,“王夫人呢?”
张苟哆哆嗦嗦开口,还处于惊吓中。
“她走了啊,离开书房的时候就跑出去了。”
司砚侧头,感受到别墅里少了道怨气,应该就是属于小鬼的。
“她把小鬼带走了。”
“快追。”
这点警察们在行,立马拔枪出动。
房间里的怨气都被清理干净,恢复正常的保姆终于转醒,看见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求救命。
保姆用力抓着被子,没有去管脸上的鲜血,就顶着鲜血淋漓的脸向江诺求助。
“老婆子我又没有造孽,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我不要和王先生一样死去!“
江诺直视那双苍老的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王老六造过什么孽,听起来你像是知道的样子。”
保姆嘴唇嗫嚅几下,做了极大的心理挣扎,最后还是闭着眼睛说了出来。
“王先生和王夫人……他们用婴胎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