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利索的打好鸭头将托盘递了回来。

003接过来，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捻起一个放到了欧阳霸业的托盘里。

然后伸手压住了欧阳霸业的肩膀：“我不抢，分你一个。”说完，还顺便在欧阳霸业的衣服上把自己手指头上的油给撸干净了。

欧阳霸业：“……”

撸完油，003还不忘贱兮兮的说：“看你平时‘丫头’不离嘴，一看就很爱吃。我还特地给你挑了一个死相相对凄惨的。

来，你看它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一看就死的惨~呐~让你以后一叫‘丫头’，就能想起这个鸭头惨死的模样。”

欧阳霸业低头和那个惨死的鸭头对视了起来：“……”

莫冬雪护犊子一样吧003护在了身后：“欧阳霸业，你平时不是都在二楼吃的么，为什么今天会来一楼。”

欧阳霸业面对莫冬雪，时刻保持霸道人设：“本少爷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你不要欺负人，否则宝宝会不开心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面对这个陌生的声音，大家齐刷刷扭头一起看过去。

就看到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生，正怒气冲冲的瞪着欧阳霸业：“你要是敢欺负同学，我要回去告诉了谦之哥哥了。”

欧阳霸业看见林宝宝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柔和了起来，还好声好气的解释道：“我没有欺负人。”

林宝宝这才笑了起来：“没有欺负人就好，同学之间就要相亲相爱才对啊。今天宝宝就原谅你了，你们要一直当好朋友哦。”

欧阳霸业不自觉的脸上扬起笑容：“你是谁？”

林宝宝歪着脑袋：“宝宝就是宝宝呀，还能是谁。”说完，一蹦一跳的跑了。

003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盯着那个自称自己是宝宝的人的背影，摸着下巴思索道：“小助手，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几百个月的宝宝，一定有身份。欧阳霸业明显被她影响了。”

一旁的莫冬雪看到欧阳霸业对着其他女同学笑得那么温柔，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突然痛了起来。眼泪聚集于眼眶，却倔强的不让她掉下来。

欧阳霸业回过神就看到了莫冬雪倔强中带着脆弱，脆弱中带着坚韧，坚韧带着隐忍。内心的防线瞬间溃不成军，他单手挑起莫冬雪的下巴：“丫……”

刚想喊出自己一直以来想称呼，脑海莫名其妙散过那惨死的鸭头，就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只好临时改了称呼：“冬雪……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本少爷要让他知道，你是只有我能欺负的女人。”

莫冬雪抬头：“……真的么？可是你刚刚……”

“我刚刚什么？”欧阳霸业抓起了莫冬雪的手：“莫冬雪，你记住了，我欧阳霸业此生只会欺负你这个小笨蛋。”

莫冬雪的脸颊悄悄的红了起来。

003早已换上看戏专用八卦脸，并且已经默默的拿起自己碗里的鸭头，一边近距离观看一边啃了起来。

就在两人气氛暧昧的时候，旁边‘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氛围正好的两人，扭头一看，就看到站在他们旁边啃鸭头正啃得起劲的003。

莫冬雪：“……”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啃鸭头的样子，头皮一麻。

欧阳霸业：“……”为什么一到这种时候，旁边都要有个张三啊！！！！

003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看着他们：“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继续你们的呀。我是来见证你们的爱情的，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他说着，眼光突然瞟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啃鸭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李斯站在不远处的，抱臂靠墙，浑身透着一种无人敢靠近的贵气，

看得003‘啐’了一声：“靠，有人出来装逼了。也不知道鬼鬼祟祟站在那暗中观察了多久。”

在发现003看过来的时候，李斯给了一个微笑。还是那副完美的假面。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正常人也应该回一个微笑。

而对有素质的人来说微笑的同时，还要附加一个点头。

但是对于003来说，他还惦记着论文之痛。

于是他‘切’了一声，并朝对方扔出一个白眼，扭头装眼瞎：切~，谁有素质，反正他没有。他的素质被狗吃了。

李斯：“……”很好，看来交论文时间该提前了。

莫冬雪显然也发现了李斯，她悄咪咪的扯了扯003：“小张同学，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和李老师道个歉吧。”

003无辜道：“我道歉了呀，在课堂上。”那个响亮的磕头声就是证明。

莫冬雪：“我说的不是那种道歉，我说的是私底下的道歉，要不你写一封道歉信吧，这样会显得真诚很多。说不定这样就不用写论文了。”

听到不用写论文，刚才还十分有骨气的003摩挲着下巴思索道：“我悟了。”

小助手看着偷偷摸摸蹲在窗口底下的003，眼里十分忧虑：“大哥，这样真的可以么？”

003肯定道：“咱们时间是用来找男女主的，不是用来写论文的。

你信哥，哥这道歉信引经据典，让人为之泪目。感人肺腑的同时，还深深的表达我的懊悔。道歉，哥是专业的。”

办公室的门打开，李斯一走进来，小助手就立刻示意：“来了，来了。”

003飞快的起身，猛地将窗户拉出一条缝，用力将手里的东西一扔，然后关窗户。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正背对的窗户的李斯的后脑勺迎来了沉痛的一击。他瞬间眉头紧锁。

随后看到了滚到地上的纸团：“……”有一种猜到了能干这事的人是谁。

李斯将地上拳头大的纸团拿起来，然后展开一看，歪歪扭扭的狗爬字。

抬头‘道歉信’三个大字，随后很是单刀直入。老师，我错了。直到这都还很正常，然而看完后面的话，李斯沉默了：“……”

因为，后面的话是‘从前，有个喜欢罚学生写论文的老师，然后他就死了。’

李斯想着给这人肯定还在附近，一回头，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整张脸和双手手死死的贴在窗口处看他的003。脸都被压瘪了，眼睛还死死的瞪着：盯——

李斯：“……”你确定你这是道歉，而不是恐怖袭击。

——

“老师，我真的错了，我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懊恼和悔恨之中，已经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他双手抱住膝盖，一副可怜弱小还无助的姿态。

李斯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手指头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明明面上带笑，却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压迫感：“是么，我看你中午啃鸭头啃得挺欢的呀。”

003抬头四十五度仰天惆怅：“老师，你不懂，有些人只能用这些拙劣的手段来掩饰自己的悲伤和苦恼。你只看到我啃鸭头，却没有看到，我鸭掌也啃了。”

李斯：“……”是我小瞧你的智障了。

003继续惆怅：“你不知道的是，那是一只伤心的鸭子，作为朋友，我们只是在互相安慰对方罢了。”

李斯：“所以你安慰对方的方式是把好朋友啃了。”

003不赞同的看着李斯：“我是那种不顾好朋友生死，含泪多吃两大碗的人么！所以……我们只是不熟的朋友。”

李斯无语了：“……”

他生平第一次无奈的扶起额：“你说的理我我明白。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坐在我的桌子上。”

此时的003正坐在李斯的办公桌中间，双手抱膝忧伤。屁股底下还垫着李斯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