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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恍惚

竹马攻他真香了[重生] 起筝 3176 2024-09-08 12:07:13

夜晚严冬,声音裹着满怀的寒风吹遍整片空旷的操场。

宁宣心里说了一句,小傻逼,然后拽着外套跟水瓶下去了。

他来到沈之从面前,连名带姓的叫他,语气略显平淡,还夹杂了不易察觉的柔情:“沈之从……”

“哎,到。”

“我们一起考大学,明白吗?”

沈之从哑然失笑,但还是正正经经的回答他:“明白!”

虽说宁宣一定会知道沈之从会跟他同一间大学。但是真真正正承诺给对方听,享受这种仪式感带来的快乐,又是另一回事。

“回宿舍,洗澡!”沈之从拎起外套,披在宁宣身上,然后揽着他离开了操场。

这一天开始之后,高三全体学生都进入了一个高度紧张学习的状态,机会是留给早就做好准备的人。

元宵节过后,除了跑操外,高三基本没有其余课外活动时间,跑操还只是为了让他们保持良好的体质,不然早就取消了。

前前后后经历了两次月考,五次小考,还有课堂随机测验,成绩班级前五比较稳定。

秦满跟麦麦在稳步上升,虽然没有每次考试都前进一名,但能保持下来就不错了。

梁笑之前一次大进步后,排名一直在二十名左右,此后每次考试都是这个成绩。

至于蒋林承,偏科太严重了,理综还行,就是语文跟英语,惨不忍睹,说不出都不像是一班的学生。

要不是数学跟理综帮他撑着,在一班活不下去的。

不过宁宣精力有限,他现在还得帮沈之从提一下语文。

上辈子……宁宣想了想,A大的分数线好像是高出一本线八十多分,王牌专业更是超出一百多分。

其实沈之从现在的成绩也是可以考过去的,不过A大工科类专业是王牌专业,分数还要更高点才能稳进,不然只能接受调剂。

至于他,跟上辈子一样专业就行,文学类的,修完学分后直接在导师推荐下进了研究所,在职读研。

不过他没读完就死了。

这辈子的话,这条路,好像渐渐地跟上辈子重复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中午宿舍有人都领了一份宿舍保持干净整洁的通知,要求所有人都要签字,签完交到宿管那。

“我们还没毕业呢,就要让我们开始保持干净整洁,学校是巴不得我们走啊。”

“每年不都是这个月的嘛,而且下周我们要高考体检了。”

正在签名的宁宣听到体检这两个字,条件反射,下意识脑子空白。

他意识有些混乱,眼神瞄了一眼发现左上角那狂乱的字体,然后望着旁边的人说:“你名字写反了。”

沈之从,变成沈从之。

沈之从愣住:“还真是……”

但是他抓着笔又放下了,抿着唇:“算了,就这样吧。”

沈之从这三个字,读起来是真绕口,不过也是注定的。

沈家到了沈之从这里,是之字辈的,另一个字是白星怜选的,是从,叫沈从之。

结果去登记的时候,工作人员看岔眼了,写了沈之从。

那个时候政策规定都不太完善,都是人工登记的。登记了也不好改,要重新排队预约,还得说出原因,白星怜嫌麻烦就先用着,等以后再改。

但是之后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家庭关系紧张,正处于闹离婚阶段,拖着拖着这名字就定下来了

这件事,宁宣还是从叶琳嘴里知道的,只当个八卦听听,当时宁宣听完后,吃了饭就往沈之从房间里找人,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一见他,抱一抱他。

?

高考体检那天,一大早需要空腹。

体检的项目基本要做一到两个小时,还要坐大巴去本市的大医院。

大家都挺兴奋的,因为一直处于课室压抑的状态,偶尔出去一下,就是打针他们都乐意!

过了倒春寒,迎来了正式的春夏交替,温度不冷不热,就是换季期间,对于鼻炎的人来说,貌似是个灾害。

宁宣班上就有好几个,都担心影响体检结果。

但班主任让他们放宽心,鼻炎是不会影响的,但是最好保持最佳状态过去体检。

接着就是陆陆续续的上大巴,一个班一辆车。

“沈哥,看电影不?”

沈之从朝最后一排的人扬了扬手,低声问宁宣:“你看吗?”

宁宣缓缓地摇头。

“你们自己看吧。”沈之从扬声说。

麦麦重新低下头,旁边的人说:“宁哥肯定不看,叫沈哥没用,你叫错人了。”

“我上次在小树林见过的小情侣,就跟他们一模一样。”

说起这个,麦麦忒有发言权了:“要是你跟他们一个宿舍,你就知道他们有多腻歪,我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突然有人问:“他们是亲兄弟吗?”

“不是,他们是邻居。”

“邻居都是这样的吗?”

麦麦叹气:“反正我跟隔壁邻居的十五岁小孩,不会这么腻腻歪歪。”

“哈哈哈,十五岁,你太变态了。”

麦麦怒了:“滚!瞎想什么,我纯纯大直男。”

“按你这么说,沈哥不直呗!”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流淌着电影里播放的BGM。

“靠,该不会被我们说中了吧。”

“别说了,看电影看电影。”

麦麦倒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沈之从的方向,发现他正在伸手摸了摸宁宣的脸颊。

麦麦心中涌着一股不可明说的情绪:“……”

沈哥真的很不直。

宁哥肯定是直的。

另一边——

沈之从探了探宁宣脸上的温度,得出结论:“凉的……”

宁宣懒洋洋的唔了一声,然后小幅度的伸了个懒腰,接着瘫软在座椅上:“累……”

五点起床,五点半到课室,六点出发。

高三真苦。

沈之从笑着将他的头歪在自己肩膀上:“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到了医院后,依旧是排队入场,第一项就是抽血。

接着就是同学按照顺序进行各种项目的检查,眼科,五官,胸透等等。

磨磨蹭蹭的,从早上七点磨到十一点,然后班主任组织同学重新回到学校。

休息没休息好,反倒是一路奔波,弄得挺累的。

班主任犒劳同学,还点了外卖,每人一杯奶茶。

宁宣不喜欢喝这么甜的东西,感觉齁嗓子。

沈之从比较少喝,对这些也不太敏感,但是他好渴,便戳了一杯,一直喝到了食堂,还没喝完。

他看着宁宣清淡的素菜,嘴角一勾,拿着奶茶递过去:“喝一口……”

宁宣抬起眼,有点不解:“我不喝……”

“就一口……”

宁宣抿唇,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甜,太甜了。

感觉放了一大块糖。

还有点渗出嘴角了,宁宣下意识舔了舔唇,将那点奶渍舔干净了。

沈之从一直观察他的表情,直到宁宣舔唇的那一下,这是个很平常的动作,却不知为何,让沈之从口干舌燥,微怔着看了半天宁宣的唇形。

宁宣屈指敲了敲桌面:“上次让你默写的,你写了吗?”

“……?”沈之从愣了一下,“没呢,忘了。”

沈之从心虚的说:“可是那些古诗文言文我都会背啊。”

宁宣收回手指,略微一顿的说:“会背不代表你一定写对,你需要每周全部默写一遍。”

“好,都听你的。”

因为这件事,宁宣觉得他不听话,导致一下午都不怎么理他。

沈之从特别纳闷。

下午一二节是自习课。

沈之从已经在草稿纸上不停的乱写宁宣的名字,旁边的本子都是他用半节课默写的文言文古诗词等。

然后叫人传过去给宁宣。

沈之从看着宁宣接过本子,翻开,低头阅读。

紧张的等宁宣转过头来跟他对视,结果宁宣看完后,合上本子放在一边,低头继续写卷子了。

沈之从:“……”

心好像一下子,啪的一声,碎了。

伤心的沈之从也跟着低头写卷子,还没写两个字,下课铃声就响起了,接着周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前面跟座小山似的腰背,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各个都在趴桌子睡觉。

沈之从斜眼看向一个方向。

在一片倒下的身影中,宁宣依旧屹立不倒的写卷子……也是了,宁宣不写完绝对不会停下的。

“沈哥……”

沈之从回过神,然后看向窗外,满脸问号。

一个不认识的同学正招手让他出去。

于是,沈之从放下笔,走到走廊的外侧。

“我是二班的梁中寄。”

沈之从目光浅浅的打量着他,看起来是个瘦瘦弱弱的小男生:“嗯,我好像不认识你,有事吗?”

梁中寄似乎有点紧张,一只手抓着栏杆外侧,指尖都泛白了。

以沈之从的经验来说,这人……貌似是来表白的。

男的??

表白?

他还以为只有像宁宣那样男女都吸引,没想到他也能?

沈之从咬紧腮帮子,冷静一点,说不定只是其他事。

“沈哥,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你打算考哪间大学?”

沈之从莫名松了一口气,不是表白的,还好还好。

“A大……”

话一出,梁中寄脸都白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想跟你考同一间大学。”

“……”沈之从能说什么呢,“欢迎报考A大。”

梁中寄:“……”

他深呼吸:“我的意思是,沈哥,我想跟你一起上同一间大学。”

沈之从说:“那你考啊。”

梁中寄崩溃:“我考不上啊。”

沈之从也跟着迷惑:“那你跟我说,是想让我辅导你吗,我哪来的时间啊,现在离高考不到百日了,我劝你好好学习,能救救,不能就努力把其他科目补起来。”

“不是,我喜欢你,想跟你考同一间大学!”原本打算高考完才表白的梁中寄,在崩溃的情绪中,脱口而出了。

沈之从听完也跟着崩溃了。

半晌,他调整好情绪的说:“我不喜欢男生。”

梁中寄的脸红的滴/血,臊得低头,默默地说:“那宁宣……”

沈之从脸色一黑,打断他:“你别打他的主意。”

梁中寄踉踉跄跄的解释:“我不喜欢宁宣那款,我喜欢你。他们都说你很凶,看起来确实……但是我喜欢。”

后面越说越小声,脸越来越红了。

沈之从:“……”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不喜欢男生。”

“不可能……”梁中寄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沈之从莫名的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你就是弯的。

艹?

沈之从微怒:“你哪来的自信?!”

梁中寄说:“因为你跟宁宣,还有,你根本不像直男。”

不像?不像个屁。

“关宁宣什么事。”

梁中寄没有证据确实不好瞎说:“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相信直觉,有时候也很灵的,你信我,沈哥。”

这话越来越离谱了。

“等等等,你别叫我了,你赶紧回课室吧。”沈之从补充一点,“首先,你去哪间大学都不关我的事,还有,努力学习,别想有的没的,最后,高考加油。”

梁中寄心中一动:“沈哥你真好!”

沈之从:“??”

要不是怕会影响高考,老子直接把他的毛给拔了!

但是没等沈之从说什么,上课铃声想起,梁中寄转身哒哒哒的离开了这里,迅速的溜进了二班后门。

直男,弯的?

沈之从恍恍惚惚的倚在走廊栏杆处,思维正悬着一根线,脚下踩在悬崖边缘,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线断,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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