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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老公!药不能停啊! 不定方澄 2717 2024-10-02 11:58:33

叶暇和文老师的相遇,警铃大作地开始,又在警铃大作里结束。

目送文老师走进电梯后,叶暇才发现,大冬天的,自己握着李寒峤手腕的手都微微出汗了。

他侧头,跟李寒峤对视一眼。

“不谢谢我?”

“不松开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叶暇扬眉。

什么叫,[不松开吗]。拉你的手,被嫌着了呗?

人在非常生气的时候是会笑的。叶暇冷笑一声,当即就要抽手甩开。

一下、两下。甩到第三下,两个人的手还是黏在一起的,只不过这次拉人的,变成了李寒峤。

叶暇抬头,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松啊?”

李寒峤垂下眼睛,又摇头。

“我不吃你这套。”叶暇郎心似铁,厉声道,“说话!你是哑巴了?”

李寒峤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片刻才开口。

“我说话会惹你生气。”

叶暇:?

他心里的火快蒸出水蒸气溢出来了。

哥们儿,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说话才会惹我生气。

我巴不得你天天说话!哪怕像以前一样说点弱智话都行啊?

“我什么时候因为你说话生气了?”叶暇问。

李寒峤想了一下,思考时间都没过两秒,就回答。

“最近。”他说,“天天。”

“你说话了?”

“我是说,你已经生气了。”李寒峤说,“多说多错。”

颇有道理。叶暇有一瞬间想。

“……行了行了。”叶暇摆手,抻了下还被李寒峤抓着的手,“松开吧,不生气了。”

李寒峤顺着他的力道松手,垂眸轻声说:“对不起。”

叶暇动作顿了顿,意外道:“医学奇迹?”

他挑眉:“你说你有时间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对不起,就不能像这样,简简单单说句对不起?”

李寒峤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你会更生气。”

叶暇轻轻嘶了一声。

好像,确实,也没错。

“哎我说,李木头你这家伙很会看透人心啊。”他说。

要是李寒峤第一天一大早就杵门口跟他说句对不起,都不用这事儿发生,叶暇想想都已经更气了。

见他笑了,李寒峤微微绷着的唇角也松了些,想了一下说。

“所以我想着……得先让你开心一点。”

叶暇掀着半边眼皮懒懒看他:“所以就开始故意做丑丑的好笑事儿?”

李寒峤眉头微拧,疑惑得很认真:“什么丑丑的好笑事……”

叶暇:……

原来那花和画都是你真情实感觉得好看的吗?

你是传媒公司总裁啊!你这个审美有时候真是令人担心……

心里五味杂陈,叶暇没说出来打击这家伙自尊心,只摇摇头说:“行了,你知道错了就行,下次别再这么吓我了……这事儿过去了啊。”

李寒峤看他,眼睛都亮了点:“真的?”

叶暇看得失笑:“都哥们儿,哪有隔夜又隔夜的仇?”

李寒峤短短地“哦”了声。

“下楼?”叶暇问他,顺手把病号的胳膊扯上,正要走,就听李寒峤说。

“没有别人,你可以不用演的。”

叶暇反应了两秒,把李寒峤的胳膊往高抬了抬:“你说这个?”

李寒峤垂眼看了下,低声说:“不是朋友吗?你拉我手干什么。”

叶暇好笑地看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看唐僧的女儿国国王,你这圣僧好有趣的反应。

“懂不懂啊,这叫小学生。”笑着解释了,叶暇一扯人就走,“好了快下楼了,大冬天的你不觉得冷?火炉子。”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李寒峤忽然陷入沉思。

他和叶暇小学的时候……拉过手吗?

好像没有吧。

那叶暇是什么意思?他小学的时候跟别人拉过手?

谁?季节?班里其他的小男生小女生?

为什么不拉他的!

……

李寒峤想得昏昏沉沉,脑袋忽然被戳了戳,回神就对上叶暇的视线。

“怎么又不说话了?”叶暇问。

李寒峤摇头。

“不许摇头!”头上又挨了一下。

于是李寒峤顿了顿,开口:“算了。”

叶暇:……?

他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不要显得很狰狞,但开口还是咬着牙的。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讨厌吗李木头。挑起别人的好奇心,然后又不给答案。”

李寒峤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然后冷不丁说。

“你也是。”

叶暇眨了眨眼。

啊?我?

他反思了几秒,没反思出结果,终于还是问:“你好奇什么了?”

李寒峤说:“你小学,到底跟谁牵手了。”

叶暇微微抬头看天,有种灵魂出窍,满脑子宇宙猫猫头的恍惚感,好一会儿才说。

“看过别人牵吧……”

说完,他瞪了好像在笑的李寒峤一眼。

笑什么笑!这就是母胎单身的实力,不懂的永别了。

-

从总裁办公室到顶楼的电梯,上去的时候是一个人,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两个。

叶暇抬手把李寒峤轻轻推进办公室的时候,有种自己押解犯人归案的感觉,

“你工作吧。”叶暇说着,坐到床边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该摸鱼了。”

李寒峤站在原地短暂地想了一下,却没有往办公桌边走,转身给茶壶里添了水。

“我也休息会儿。”他说。

咔哒一声,茶壶被轻轻搁在茶盘上,氤氲水汽飘起来,没攀三五厘米就散了。

叶暇忽然开口。

“如果今天我没上楼,没在文老师面前说我们已经和好了,那以后咱俩就这样了是吗?”

他算是想明白了。李寒峤之所以不开口,只是一直用各种旁敲侧击的方式表达歉意,就是因为他没有明确表现出“我已经原谅你了”的意思。

可这不是个悖论吗?如果不是在文老师面前,如果不是当时觉得工作需要,就李寒峤这个臭葫芦样,叶暇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开那个口。

这是他的臭脾气。

但越是细想,叶暇就觉得这事儿细想不得。

一辈子跟李寒峤不说话了?

能吗?

站在展柜旁挑杯子的李寒峤,闻言愣了一下,半晌才说。

“是吧。”

叶暇:?

你还敢“是吧”?

李寒峤这么冷不丁一个意料之外的回复,倒是把叶暇心里突然冒出来的细腻小心思冲散了。

他笑了一下问:“你怎么想的?我真的很好奇啊。”

李寒峤回头,仔细看了他一会儿,确认叶暇不是怒极反笑后才开口。

“因为,也没什么差别。”

叶暇大脑顿了一下:“什么没差别。”

“和以前,没有差别。”李寒峤说。

“其实也只是回到以前的样子而已吧。”

他侧头,从落地窗看向家的方向,一瞬间,叶暇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以前自己没认出他是李木头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两人就这么继续着毫无交流的协议婚姻,在沉默里,等待其中某一个人提出结束这段关系。

叶暇张了张嘴,忽然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寒峤从展柜里拿出两只杯子,没有配套的壶,连盘盖都没有,只有孤零零的两只杯子,看着像冰裂纹的白瓷,但细看又精致很多。

像山间皑皑的雪,间隙处还透出一点点藏起来的青绿,如同躲藏起来,等待春风吹发的芽。

叶暇这么想了,但很快又在心里暗笑自己那些无用的浪漫主义。

怎么可能有那么幼嫩的青芽能在数九寒冬天活下来呢?在春天都不一定能茁壮长大的生命,只需要冬天的一场雪,就永远被埋在那儿了吧。

“其实,也挺好的。”李寒峤垂着眼用第一道茶烫杯,忽然说。

叶暇晃神,然后猛地睁大眼睛:“你……这是嫌我烦了?”

李寒峤豁然抬头,他没说话,但叶暇从那双比以往睁大了一圈的眼睛里看出满满的“我不是我没有”六个字。

行,先饶你一命。

叶暇桌下紧握的手松开,拧着的眉头却没松,疑惑问。

“哪里好?”

李寒峤倒掉杯子里的茶。他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和以往那种掌控的坐姿不同,侧靠在一边,双腿平放,手轻轻扣在一起,不时握紧又松开。

一个内心充满动摇的姿势。

良久,他开口。

“对你好吧。”

李寒峤没看叶暇的眼睛,目光落在他微微攥起来的手上。

“我性格不好。”他说,“就像那天一样,会惹你生气。”

“你不是也道歉了?”叶暇问。

李寒峤“嗯”了声,说:“但我改不了。”

叶暇:……

好诚实一家伙。

“意思是还有下次?”他问。

李寒峤忽然笑了一下。

“你又不可能一直呆在我身边。”

叶暇耸了耸肩:“唔,确实啊。”

李寒峤垂眸笑着,嘴唇微动,卡在嗓子眼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所以不要管我就好了。

然后他听见叶暇的声音,语气是和刚才如出一辙的轻松。

“所以这是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这……能吗?

这不是三观的问题吗?

我是脑子有病心理阴暗的反派,而你是向阳而生的……主角啊。

李寒峤困惑抬眼。叶暇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轻抿了一口,被烫了个哆嗦。

李寒峤立刻垂下眼帘。

啊,没看到呢。

他听见叶暇清了清嗓子,开口。

“惹我生气这件事嘛……谁都会惹我生气啊,季姐姐那么好脾气的人,我们都闹过脾气,是个人就会惹我生气的。”

说完,叶暇又补充:“不是人也会。”

“我打游戏还会气得骂人骂策划呢……没有说策划不是人的意思。总之,我删号不玩了吗?”叶暇说。

“不要害怕冲突嘛,就像游戏打着打着就顺了,哪怕偶尔吵个架,只要解决了问题,那日子也还能好好过下去啊。”

像捕捉到关键词一样,李寒峤忽然抬头。

“你要跟我过……日子吗?”

他看见叶暇侧头微笑,攥紧的拳头终于抬了起来:“不哦。”

“我的意思是,游戏得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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