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声,酒店房间门被推开,光线从门缝倾斜而入,两道影子堆叠落在玄关的地板上。
空间狭隘,或轻或重的呼吸声,与推搡触碰摩擦衣物发出的声响,伴随着微醺气味,无法忽略的暧昧弥漫开来。
“……陆或雍!”
“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
顾知煦还没站稳,就被抱到玄关处的柜子上,他惊呼出声,眼皮就被掌心覆盖而上,本就喝得迷糊,这一遮盖,有种意识往下坠的混沌感。
门被关上,周遭一片漆黑,只剩下耳畔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
吻在漆黑中落下,与夹杂着情绪的呼吸发颤地吻在鼻尖上。
“我好想坦诚的公开。”
顾知煦后脑勺抵在背后的墙,不一会就被掌心包裹住后颈,另一只手覆盖在眼皮上,视野漆黑,腿间站着压迫感十足的体格,吻一寸一寸的往下落,最后贴在耳廓,呼吸灼热,是无法逃离的感觉。
“顾知煦……我的宝宝。”
耳畔是他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叫唤,声线低沉缱绻,渗入骨头的酥麻感袭来。
他看不见,推不开,也动不了。
被喊得浑身酥麻,被吻得头皮发麻,内啡肽已经彻底被兴奋调动起来。
明明他们是结婚两年的夫夫,过去在这件事上始终保持理智,相敬如宾,特别是陆或雍。
之前自己确实是算不上是高需求,现在或许是年纪到了,身体里的需求到了一个最旺盛的时候,当一次又一次得不到满足时就会产生不满足恼火的情绪,堆积到现在,他就会开始指控陆或雍的对这件事的不作为。
机会?
也不是没给过。
问题是他没看到真实反馈,那自然而然会怀疑他们这段感情的基本盘,性,是不是没了。
这个最影响关系的因素没了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的感情需要重新审视。
可刚才陆或雍做了一件事他觉得失智的事。
“陆或雍。”
“嗯。”
“你不应该跟他们说你已经结婚的事。”顾知煦别开脸,试图躲开陆或雍的吻。
躲是躲不掉的。
又被捏住了脖颈往上抬,被迫扬起头,吻强势地落了下来。
一向不喝酒的男人也喝了两杯,他们都喝了,酒精的作用开始发酵。
这是他从没感受过的吻,在被遮住视野下,陆或雍宛若一只没有任何规矩的野兽,撕掉了斯文矜贵的皮囊,带着嫉妒与怒意,正卷走他口腔里的所有唾液,想将他生吞活剥,而这种被侵略的感知觉在黑暗中尤为强烈。
一点都不像是陆或雍的作风。
【为什么不应该。】
【为什么不可以。】
【我就是想跟所有人说你的我的爱人。】
【就不能有一个人觊觎你。】
【顾知煦,你是我的。】
他又听见了,这样直白入骨的话,每个字眼都带着占有欲。
所以这会是真正的陆或雍吗?
有点喜欢这样的,可以继续吗?
要是现在行了那他不离了。
……
屋内没开灯没开空调,闷热至极,汗意滴落,攀升的温度浇灌理智。
“……陆或雍,你想别糊弄我。”
顾知煦双臂手肘撑着床头,胳膊的曲线紧致沾着汗,鬓角湿透,垂下首,忍着呼吸将头埋至臂弯里,圆润的肩头颤抖着,不稳的跪姿,后背紧绷出的脊椎线顺滑滴落着汗。
【宝宝,你连跪都不稳,可别太贪心了。】
两只大手带着陷入皮肉的力度,托握大腿两侧臀的臂膀结实迸发着肌肉透出强势,手背蔓延至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像只饿坏的狼狗贪婪的汲取着来之不易的水。
“陆或雍……!”
随即,陆或雍掐握住巴掌可盖的腰身,从底下抬起头,挺起腰坐起身,将颤抖不已的顾知煦搂入怀中。
单薄的身躯被结实的臂膀用力嵌入怀中。
顾知煦眼皮被汗糊得迷蒙,觉得被抱得太紧,身体还没止住的颤抖让他仰起下巴,张着嘴,眼尾扯出淡淡的殷红,溢出的眼泪滑落脸颊。
“宝宝,还可以吗?”
这句低沉暗哑的询问在耳畔响起。
温柔至极,却无法逃离。
顾知煦正想点头,却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没电了那般,体力顷刻间被抽离,身体发软地砸在陆或雍肩膀上。
神经紧绷突然松懈疲惫感席卷而来,头疼得发沉。
【宝宝,还要吗?】
【只是舌头而已,就说不出话了吗?】
【可怜的宝宝,不哭了。】
他还没从快感从脱离,就被头疼欲裂扯入另一重漩涡,合上眼:“陆或雍……”
意识顷刻间被吞没。
关机睡着了。
陆或雍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逐渐松懈下沉,将人抱紧,听到耳畔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这个频率的呼吸明显是睡着了。
又这样睡了,睡得弄不醒的。
靠在肩上的呼吸声绵绵温柔,像羽毛撩拨着他的听觉。
几乎是在这个瞬间,家伙苏醒了,因为肿胀,疼得厉害。
他背靠在床头,单臂将熟睡的爱人抱在腿上,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拉过爱人将手覆盖而上。
顷刻间,沉睡的物件彻底苏醒,在柔软的手心里愈发的胀,甚至夸张得连一个成年男人的手都握不住的程度。
“宝宝,好难受。”
汗低落在熟睡的脸上,又被温柔吻去。
黑暗中,那只纤细的手根本握不住,被大手覆盖着手背,辅助握着也是勉勉强强。
“帮帮我。”
……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亮起,冷气开始运作。
陆或雍将睡熟的顾知煦面对面抱了起来,掌心托握他发软向一边倒的脑袋,偏过头,吻去他脸上的汗津津,抿走唇边的粘稠。
英俊面容下,眸底是不再隐忍的占有欲。
“我是舍不得你疼。”
是你要哭的。
……
翌日。
顾知煦睁开发沉的眼皮,头隐约有些疼,精神恍惚地盯着天花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门也是关着的,外边似乎很安静。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手心手背翻转着左右端详,又试图握了握。
那种手握物件残留的感觉很明显。
昨晚……跟陆或雍干嘛来着?
又盘牛子了?
叩叩——
“宝宝,醒了吗?”
“嗯。”顾知煦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腿夹住被子,谁知扯到腰,疼得僵住。
?
腰疼?
房门打开,陆或雍拿着保温杯走进卧室。
刚睡醒的青年抱得深色床单,背对着门,只穿了件宽松的T恤,长腿微屈,动作拉扯衣角掀起,露出那节白得晃眼又紧致的腰,修长笔直的腿压着被子,动作慵懒自在,完全没有考虑到会有外人在。
叫嚣了一晚的家伙蠢蠢欲动。
陆或雍欣喜地低头,竟然在老婆面前起来了?
“嘶,我怎么腰疼呢。”顾知煦没忍住疼出声,他扶着腰转过身,见陆或雍就站在那里:“你干嘛?”
陆或雍:“……”
瞬间安分了,变脸都没有那么快,还以为有机会。
他若无其事地拿着保温杯走到床边,将其放在床头柜上,顺便把顾知煦的衣摆轻轻拉下:“昨晚亲着你就睡了。”
掌心覆盖在腰身位置,轻轻给揉着。
【不会知道我借用了你的手。】
顾知煦恰好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眼陆或雍:“嗯?昨晚怎么了?”
陆或雍余光微凝,见爱人将脑袋枕在胳膊上,懒洋洋地像只猫,偏头时漫不经心打量着他,目光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停留。
直到他看见顾知煦的动作,眸色深了几许。
顾知煦伸出胳膊,手像是隔空比划了一下尺寸,像是握住什么,他对上陆或雍的眼神:“我做了个梦,梦到握着这么大的,跟保温杯一样。”
这男人昨晚趁他睡觉时借用了他的手?
这么大胆?
陆或雍喉结滚动。
“这么大我才可能缠着你不放。”顾知煦放下手,脑袋趴回胳膊,淡淡笑了声道:“只可惜,你没有。”
【我昨晚弄了你一脸。】
顾知煦一怔,往后又瞄了眼,见陆或雍面容淡淡:“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弄他一脸?
很好,他确认了,这绝对不是精神分裂出现的幻听,自己真的能够听见他人的心声。
只是使用似乎有副作用。
“没有,你说得对。”陆或雍极力的压下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弄了你一脸我又吃掉了。】
顾知煦:“……”靠,别说了,他要信了。
陆或雍见老婆将脑袋埋入枕头,宽松的睡袍露出那截布满吻痕的纤细后颈。
他伸出手,将窝在被子里的顾知煦抱到腿上,手护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抚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昨晚我起来了,但你睡了,所以你没看见。”
【你没看我的30cm。】
“噗——”顾知煦没忍住,别开脸笑了出声。
陆或雍见他笑得那么好看,觉得没什么,被笑一下而已。
【宝宝好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
顾知煦见陆或雍又盯着自己,扬起半边眉哼了声。
他还坐在陆或雍怀里,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震,腰腹贴着结实的胳膊,弯下腰伸手将手机拿起来。
却是一条国际陌生号码的信息,还是英文内容:
——hi baby,你知道读心术会减少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