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溪见庄忆表情可能不太好吃,尴尬的假装不在乎站起了身:“要不我们出去吃。”
“下次等我熟练了再做给你吃。”
庄忆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樊溪笑了下:“好吃。”
樊溪愣了下:“什么?”
庄忆低头又喝了一口粥,眼睛弯了弯:“你做的很好喝。”
“比我第一次做的好吃。”
樊溪听到这些话,努力压制想要翘起的嘴角,他重新做到椅子上:“那可不。”
樊溪抬头看着庄忆挑了挑眉:“以后你的早餐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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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上大巴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樊溪本想开车过去,但庄忆说太招摇了,再加上那边山路不太好停车。
于是二人摇摇晃晃的坐在大巴车的后座。
樊溪跟庄忆头上都带了个鸭舌帽,秋季临冬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前提是路没那么颠簸。
庄忆面色有些发白的靠着椅背,尽管已经坐过很多次,但还是习惯不了。
樊溪感受到了,他将身侧的手机放进口袋,目光担忧:“还要多久到站。”
庄忆看了眼时间:“还得四小时。”
樊溪眉头皱的更紧了,鼻尖满是劣质的皮革味:“你状态还好吗?”
庄忆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樊溪:“就是有点晕车。”
见樊溪皱眉低头看他,庄忆抿了抿唇:“真没事。”他都习惯了。
太阳直射的照进车内,昏的人头晕眼花,车内已经有小孩吐了,呛人的气味充斥车内。
原本就因为晕车难受的庄忆更头晕了,他靠着椅背想要睡一会,但因为设计的反人类怎么都睡不着。
睁开眼睛,庄忆努力抑制想要呕吐的欲望,刚坐直身子,下一秒被身侧人揽倒在他怀里。
樊溪怀内带着淡淡的橙子味,像是他刚买的的洗衣液味道。
庄忆脑袋枕着樊溪的腿,肩膀被人轻轻扣住,窗外阳光被樊溪侧头挡住。
“我带了手套。”樊溪的声音透过身体传递闷闷的发麻。
听到这句话庄忆才反应过来那扣住他手腕的胶质触感。
庄忆微微动了下,想要调整一下姿势,下一秒他的眼睛被人扣住。
面前顿时一阵黑暗,只有从缝隙透漏过来的微弱的光线。
“睡一会吧。”樊溪声音不大,好似怕吵到周围睡着的人:“躺着睡得会舒服点。”
“还有两小时。”
听到樊溪说完那句话后,庄忆就没反抗了,他脑袋侧躺在樊溪的腿上,眼睛在他手心一眨一眨的,耳内被樊溪塞进了一个耳机。
放着淡淡的轻音乐。
庄忆闻着身侧淡淡的柑橙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再醒来已经到站了。
樊溪和庄忆站在荒郊野岭,这里被修建了大路,但是没有一个人,甚至周围没有任何一个房屋。
樊溪看了眼四周:“没走错路吧。”
庄忆摇了摇头,他手上提着行李微微有些重:“我家这边有点偏,接下来没有车了。”
抬头想了想:“大概要走个一小时吧。”
樊溪听着瞪大了眼:“这么久。”
庄忆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躲了躲太阳:“嗯。”
“不应该叫你的。”庄忆有点底气不足:“确实太远了。”
樊溪看着闷头往前走的庄忆,两侧树林茂盛,微微挡了些刺眼的阳光。
樊溪挑了挑眉,将自己手上的行李提在胳膊臂弯处,下一秒提手将庄忆手上的大包行李也用右手提了起来。
庄忆愣了在,樊溪逆着光站在他身侧,接着用带着手套的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掌心。
“走吧。”樊溪紧紧握住庄忆的手,虽然感受不到什么触感。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庄忆有点感动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疑惑道:“你这样不重吗?”
樊溪斜瞅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你哥我可是健身的好手,这肌肉可不是白长的。”
虽然樊溪这样说,庄忆还是不好意思的想要取回来,毕竟他那包可不轻。
刚准备去拿就被樊溪揉乱了脑袋:“笨死了。”
“怎么还有抢着干活的。”樊溪不理他了,他一只手扛着两包行李,另只手紧紧牵住庄忆。
“你带路就行了。”
走了一路,樊溪都死撑着不停下来休息。
扛着几十斤的行李被带到村里的时候,樊溪已经满头大汗了,但低头看到庄忆担忧的眼神,他还是死不承认的昂了昂头。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大概21左右的年纪,穿着青色大褂,脸色被太阳晒的直发红。
听庄忆说是他的邻居亲戚,叫什么庄高轩。
“小忆。”庄高轩抬头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两人:“这是谁啊?”
庄忆愣了下,他看了眼站在他樊溪。
男人站在他身侧,漫不经心的靠着树干,外套被风吹的飘起,黑色的鸭舌帽微微挡住了他的眉眼。
沈忆抽了抽嘴角:“......”
“他是我的合租室友。”庄忆简单介绍了下:“叫樊溪。”
樊溪听到叫他名字,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庄高轩,抬手将鸭舌帽取了下来扇了扇风。
“你好。”樊溪打了个招呼。
庄高轩看愣了,眼睛瞪的大大的。
面前男人个高腿长,细散的发丝垂在他的颈间,神色又闲又淡。
要不是现在在荒郊野岭庄高轩感觉他都能就能直接去走秀了。
“你好啊,你好啊。”庄高轩急忙跟着打了个招呼。
小忆现在变化可真大,虽然长相感觉没怎么变,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带了点不同的气质。
就像那种城里人,庄高轩想着点了点头,小忆现在看起来真一点不像农村的了,但凡把头发再搞搞肯定跟他身侧人一样洋气。
就像富贵人家生的一样。
将人领到了庄忆家,庄高轩看着面前的景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忆,你来之前没跟我讲,我也没收拾。”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屋顶瓦砖掉了一块,溅起周围的土灰。
房子破破烂烂,是个两室一厅的格局,之前没人住,前几年庄忆后才简单翻新了下,但没人打扫也落了一地灰。
庄忆摇了摇头:“没事。”
“一会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好了。”庄忆看了眼庄高轩:“高轩哥你先回去吧,一会婶婶该过来喊你了。”
听到这庄高轩才反应过来要到饭点了,他娘那个性子叫他吃饭找不到他人,真的得揪着耳朵给他揪走了。
“那我先走了啊。”庄高轩边跑边摆了摆手:“你们需要帮忙过来喊我。”
等到人走后,庄忆带着樊溪走到门前从口袋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门刚一倒,屋内一堆灰扑到他们脸上。
庄忆没人住被呛了下,他不好意思的抬了抬头:“家里人没人帮我收拾,所以灰有点多。”
樊溪看着庄忆笑了下,他抬手擦了擦庄忆的鼻尖。
樊溪捋了捋袖子:“你往旁边靠靠。”
“我先简单收拾收拾,别搞得你再一脸脏了。”
庄忆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下一秒见樊溪进去后,也连忙走了进去:“等等我。”
收拾完天都黑了。
村子里的夜晚几乎没人出门,偶尔小孩子出去跑闹也不在庄忆家附近,安静到只能听到树林传来的青蛙叫。
庄忆累的坐在院内的椅子上,扭头一看樊溪也累的坐倒靠在了沙发上。
他脸上沾了一些灰尘印子。
庄忆没忍住笑出了声。
樊溪听到声音,侧头抬了抬眼,他拿起放在手侧的鸭舌帽扇了扇风:“你笑什么?”
庄忆不告诉他,他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漆黑的村落就连星星都亮闪闪的。
樊溪突然侧了侧头不看庄忆,他嘴角没忍住扬起,仔细看耳侧还有些发红。
他们两个还没岁月安好多久,就听见院外隐隐传来吵闹声,尖声骂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庄忆听到熟悉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他侧头看了眼还坐在椅子上的樊溪。
“好像是我二叔他们来了。”庄忆声音带着紧张。
樊溪抬头看了他一眼,听着院外的声音,他垂眸将手心的鸭舌帽拿起转了转,接着不紧不慢的站起身。
走到庄忆身侧,樊溪顺手将鸭舌帽扣在了庄忆的头顶。
“走。”
“哥教你受欺负了怎么打回去。”
樊溪这一刻浑身好像充斥着金闪闪的光环,他脚步迈的又快又大,庄忆亮着眼睛看着樊溪抬手打开了院外的大门。
二叔他们的吵闹声愈发大,还带着邻居隐隐约约的劝解声。
但这些都在樊溪打开门的那一刻消失了。
庄忆听见他二叔骂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怕樊溪吵不过他们,也急忙小跑着走了过去。
屋外的安静,又在庄忆探出脑袋的那一刻才重新响起。
庄二叔见到庄忆后,憋着的话重新说了出口。
村里邻居都站在他身后,他难道还怕那个黄毛小子。
“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庄二叔抬手指着庄忆,他说话口水直喷。
上次吃闭门羹的火一下冒了出来,抬手就想将庄忆扯出来打一顿:“你他妈还敢....”
这次话还没说完,众人只见到庄二叔被人猛的踹了出去。
直接被踹倒飞了几米远,他浅白的衣服上印着重重的脚印。
周围人顿时安静的一句话都不敢说,顺着那边抬头看去。
就看见那个男人抬手捋了捋袖子,勾唇笑了下,虽说是笑但他笑的人毛骨悚然。
樊溪低头慢步走到了那人身前,他看着庄二叔被吓的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接着低头死死踩住了他的脸。
庄二叔脸颊的肥肉顿时被挤在一起,牙齿磕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樊溪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一幕,轻轻浅笑了下。
下一秒身下男人突然传来了恶心的尿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