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容坐在前面,虽然没有回头,但却在注意着秦烈的动向,就连他凑近自己闻味道,他都知道。
秦烈纠结了半天,才再次抬起手臂,想要试试搂着一个男人的腰是什么感觉。
每次看到炎哥和唐哥一起乘坐骑的时候,炎哥都会坐在后面,拦着唐哥的腰,很自然,很享受的样子。
秦烈早就在琢磨这件事了,难道搂着男人的腰真有这么舒服?他只搂过女人的腰,男人的腰可没碰过,硬邦邦的,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炎哥就喜欢搂着唐哥,他也想试试是什么感觉,打算拿战容练练手。
心里想着,手上就开始行动了。
双臂一伸,一把抱住战容的腰,把战容吓了一跳,险些从机械鸟上掉下去。
秦烈抱得很紧,就跟要和战容摔跤一样狠。
战容:“……”
战容无语,好不容易才坐稳,“又发什么疯?”
秦烈贴着战容的后背坐着,心里又在骂,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身上带着一股清香,每天都泡花瓣澡不成?
妈的,这种清香,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好闻,清冽干净,幽而不浓……
秦烈突然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他简直要鄙视自己了,不就是个香味吗?脸红个毛线啊!
都是大男人,还泡个花瓣澡,绝对要鄙视一下!
“我是怕你掉下去。”秦烈僵硬着身子,硬邦邦的说。
“你是想把我推下去吧?”战容道。
“我靠,我是在保护你,你懂不懂?不懂拉倒,掉下去我也不拉你,摔死你算了,哼!”秦烈不爽了,松开手,往后挪了挪,和战容保持距离。
战容嘴角微微勾起,侧身一把拽住秦烈的胳膊,将他拽了过来。
“啊啊啊啊!!!掉下去了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卧槽!你神经病啊!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是会死人的!”秦烈被战容拽那一下,直接滑到机械鸟背边缘去了,他大叫着手忙脚乱的扒住战容拽着他的那只手,跟只八爪鱼一样扑腾上来,紧紧抱住战容的腰不松手,后怕的往下看了一眼。
操,这要是摔下去,绝对变成肉泥!
战容往后挪了挪,他们的姿势,现在是对面拥抱,确切的说,是秦烈趴在了战容的怀里,两只胳膊死死的抱住战容的腰,战容则一只胳膊环住秦烈的肩膀,成保护姿态。
秦烈被吓得不轻,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姿势有什么不对,就连前后位置换了也没发现,吓出了一身冷汗。
战容顺利的将人搂在了怀里,秦烈却没发现战容的心思。
飞在前面的唐时、炎绪和龙眠,听见秦烈的惨叫,回头就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龙眠只看一眼,迅速转开脸。
唐时却笑起来,“那个二愣子开窍了吗?”
炎绪很不给面子的说:“应该不是。”
唐时无奈的摇头,“十个秦烈,也玩不过一个战容。”
炎绪:“嗯。”
此刻唐时正背对着炎绪,靠在他怀里,特别享受,手在空气中点来点去,郁闷道:“系统商城不是什么都有吗?为什么会没有守护卡?我还想看看售价多少,实在抢不到,就直接给炎莱城买三张下来,就算贵,以炎莱城的元能卡流动量,应该也能支付得起,可是为什么没有呢?”
炎绪看不见唐时的系统面板,只能说:“问问系统看看。”
“那个坑爹的系统,回答问题都要收取费用的,我才不问它。”现在手里的元能卡虽然多,但是却不能浪费,这可都是好东西啊,一张都不能浪费。
炎绪道:“那你跟我说说里面是什么样的?”
唐时无聊的翻来翻去,“哪有什么样?都是卡牌呗,各种各样的卡牌。”
炎绪问:“都是什么等级的卡牌?”
“英雄期的……”唐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所看到的所有卡牌,似乎都是英雄期的,没有超过英雄期级别的卡牌。
为了确认这一点,他又从头开始往后翻,看了半天,确实如此。
有些卡牌没有等级之分,只要有等级划分的,全部都是英雄期卡牌。
唐时猛地坐起来,回头看炎绪,“难道守护卡已经超出了英雄期?我的系统商城里只有英雄期的卡牌,级别再高的就没有了。”
炎绪点头,“我猜也是这样。你在觉醒期的时候,系统只会发布任务,完成后给奖励,却不会出现系统商城。等你进入英雄期之后,系统升级条件符合,占用了你那么多的元能来升级。由此可见,你的等级,会直接影响到系统的等级,你现在是英雄期级别,系统能出现的卡牌,也只有英雄期级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你的等级再提高一个大境,系统肯定还要升级。”
唐时觉得炎绪分析的很有道理,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又省下几张元能卡了。”他们两个在后面甜甜蜜蜜,卿卿我我,龙眠坐在前面,看着远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洛华茂找来炎家之后,龙眠就变得比以前更沉闷了。
炎绪努努嘴,让唐时看龙眠。
唐时看到的龙眠,正用阴郁的眼神看着远方,一张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抿得很紧。
唐时道:“龙眠,过来。”
听见唐时喊他,龙眠回头看了唐时一眼,又迅速转开了,却不过去。
唐时好笑道:“你在别扭什么?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
龙眠盘腿坐在机械蛮龙宽大的背上,低着头,用细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拨弄着脚下的金属龙鱗,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
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唐时他的想法。
“我是你哥,有什么不能说的?”唐时又道。
这句话对龙眠很有效,刚才的犹豫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
龙眠道:“你会留在炎莱城吗?”
“不会。炎莱城可是s级聚集地,根本不是我们这些从小地方出来的觉醒者可以待的,最后肯定会被调走。你在担心这个?”唐时感到奇怪,他本来以为龙眠是在纠结洛家的事,没想到是在想他会不会待在炎莱城。
龙眠又低下头,继续拨弄金属龙鱗,“嗯,我不喜欢炎莱城,我想去别的地方。”
炎绪盯着龙眠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喜欢炎莱城,还是不喜欢炎家?”
龙眠对炎绪的态度,很奇怪,说讨厌,不像,说仇视,也不像,不知道那到底是种什么心态,总之就是无法喜欢他。
炎绪又不傻,怎么会感觉不到龙眠的态度。
龙眠抬起头,看向炎绪,直白的说:“不喜欢炎家,我不想待在有炎家的地方唐时惊讶。”
炎绪直接问:“为什么?你到炎家以来,炎家对你如何,你心中应该清楚。”
就因为清楚,龙眠才感到不自在。
龙眠撇开脸,沉默许久才道:“我曾经恨洛家,同样也恨炎家。”
唐时和炎绪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龙眠说。
“当年妈妈一怒之下,想要告翻洛华茂,跑了很多地方,都没人愿意相信她,就算把所有证据都交上去,一样石沉大海,没有任何音讯。后来妈妈知道炎家是洛家的政敌,想着把证据交给炎家,炎家应该会对付洛家。”
“我妈带着我,去一个路口等了好几天,只因为她打听到,炎家人回家时,车子会经过那里。有一天下着大雨,终于让妈妈等到了,过来的车子正是炎家车子。妈妈就扑过去拦车,车子停了,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军装,应该是刚从部队回来。他耐心的听我妈把事情的原委说完,当我妈拿出所有证据交给他的时候,他却拒绝了。他给的理由是‘炎家不会用这么不光彩的事来攻击政敌’。”
“之后我时常在想,假如那天炎家没有拒绝我妈,拿着那些证据去攻击洛家,应该能把洛华茂拉下马吧?也许那样,我妈就不会死了,我也不会被限制自由那么多年了,造成这一切的,除了洛家,还有炎家的责任。”
听完龙眠的话,唐时只能叹气。
龙眠的童年太糟糕了,就算如今已经长大了,那些事情都还印刻在他脑子里,他阴郁,他记仇,他憎恨,他会有时候发疯般的无理取闹,这一切,又怎么能怪龙眠呢?整个事件当中,只有龙眠是最无辜的。
炎绪听完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只道:“你错了,就算当时炎家拿了洛华茂有外遇的证据,也不可能拉他下马,这顶多算是一个丑闻,与政事无关,很难将他彻底拉下来。何况,洛家家大业大,势力盘根错节,洛老爷子又怎么可能让这件事宣扬出去?官场的争斗,有时候比战场上的明刀明枪还要危险,这些你可能不懂,只会自己乱想。我也不懂,所以我当不了政客,只能上阵杀敌。”
龙眠也叹气道:“我知道,在炎家这些日子,炎家人的为人处世我都看在眼里,确实不是会拿别人丑闻做文章的人。可是这条信念支撑了我那么多年,我还是无法完全接受炎家,如今说不上恨了,却还是想走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