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衣服上全都是血迹,手里还攥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双眼赤红,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他咬牙切齿的说:“那个人渣,杀了我的兄弟,既然审判会不管,我就亲手弄死他!”
原来,这又是一起因为外域人抢夺卡牌杀人的案件,只不过受害人的兄弟去审判会报案,却没有先前那个觉醒者好运,碰见了唐时,这名觉醒者一连去了审判会多日,竟然没有一个审判员愿意接他的案子。
愤怒和无奈之下,他就参与了示威游行,逼迫执政高层把外域人赶出华尊域,正巧在路上,看到了那个害他兄弟的外域人,正逍遥自在的陪着一个漂亮女孩购物,这名觉醒者当即仇恨冲顶,冲过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外域人身材高大,拳脚功夫更是有一些,怎么可能任人殴打,当即也就还手了,待看清偷袭他的人是谁,并认出了他,非常狂妄的出言讽刺,“你的朋友资质比你好,也死在我手上,你这样的废物,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你最好小心着点,别出聚集地,不然我定然让你和你那废物朋友一样的下场!”
那外域人说话毫无顾忌,嚣张到极点,一起游行的觉醒者们,也顿时爆发了。把人杀了也就算了,还要出言侮辱死者,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于是混战就这样起来了。
在那外域人被人群殴的时候,和他一起的女孩躲到旁边打了电话,又叫来十几个外域人,就成了现在的结果了。
唐时手中已经有了一起这样的案子,只不过上面核查实情特别的慢,唐时也只能等,没想到又遇到一起,他其实很清楚,单单蓝晶城这样的事情就有很多,遇到袭击的觉醒者,如果有幸存者逃离,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更多的是全被灭口,连伸冤报仇的机会也没有了。
其实根据金家搜集来的各地资料,唐时也知道华尊域如今的处境,整个人族领域只有四大域,除了华尊域以外,另外还有三大域,分辨是:格鲁尔域、塔哈玛域和提瑞斯法域,其中最为嚣张的就是塔哈玛域,最是狡猾的是提瑞斯法域,只有格鲁尔域相对比较低调,也没闹出什么事来,凡是犯事杀人的基本上都是塔哈玛域的人。
不过即便如此,三域联合起来来到华尊域,说什么要开“四域会议”,这个会议从提出到现在,华尊域都出于弱势,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被三域联合起来逼迫,不得不召开“四域会议”。不仅如此,那些过来的外域官员,更是四处走动,用各种手段拜访聚集地的掌权人物,显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侍魔者摧毁了彦城之后,处在彦城附近的金饶城,为了这些外域人高层的“安危”,暂时取消了“四域会议”,他们本来就憋着火气,前来的目的迟迟不能实行,又遇上第三次升级卡降临,那些外域人这才肆无忌惮起来,其中不乏有他们的高层授意,以此来逼迫华尊域,尽快召开“四域会议”。
他们坚信,就算华尊域在如何愤怒,也不可能同时得罪三大域,如果真选择那一步,岂不是找死?外域科技本就强悍,再一起联手对付华尊域,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华尊域现在不得不忍耐,也在积极筹备“四域会议”的召开,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也就可以示于人前了。
华尊域的难处唐时很清楚,他也并非意气用事接下这样的案子,可是,如果这个案子没人接,那些外域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祸害他们的觉醒者,出于形式考虑,唐时就算不能明目张胆的把犯事人如何,但打压一下,或者暗中使点手段,总能让他们消停下来。
所以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唐时的目光就投降了那十几个外域人,一眼就能看到那个伤得最重的外域人,被人护在中间,一身都是血,显然是被刚刚那个中年人捅了好几刀,碍于他是觉醒者,肉身比普通人要强悍很多,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只不过因为今天的遭遇,恨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唐时将他打量了一会儿,视线又投在跟在男人身边的女孩身上,她发觉唐时的目光,眼中显出恐惧。她原本只是蓝晶城中城人,是个低阶觉醒者,犹豫资质问题,至今还处在觉醒期3级,就算服用再多的元能晶也不能突破。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时代,觉醒期3级实力,只不过比普通人体能强一些,很多觉醒者能做的事情,她都不行。
她也曾为自己是觉醒者骄傲过,可惜,在别人的实力越来越高,她却只能停留在觉醒期3级时,那种自卑和不甘越来越盛。好不容易有机会扒上外域强者,当然要极尽全力讨好,何况她自身本来就有些姿色,当然能哄得这个外域人晕头转向,得到的好处也能分一点给她。
她之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咬牙叫来了这个外域人的同伴,也有自己的心思。现在华尊域处处让着外域人,就算外域人犯了事,华尊域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次事情过后,她肯定能和这个外域人关系更进一步,而且,这些围过来的觉醒者也已经看见她了,如果没有外域人当靠山,指不定哪天她走夜路的时候,就被人给办了,所以思来想去,都是这个选择最划算。
但毕竟帮着外域人欺压本土人,那女孩到底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唐时的目光,其他人的愤怒和仇视,更是让她心生恐惧,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他们的仇视对象了。
唐时只看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这样的女孩多得是,为了生存下去,她们不得不依附强者,为此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又何止于打个电话这样的事?她的心思,唐时自然看得明白,也不和她废话。
唐时淡淡道:“这件事是否属实?”
唐时问的是那些个外域人,要听他们亲口说,他才好办事。
果然,那些个嚣张的外域人,只觉得这次被华尊域的觉醒者围殴,非常丟脸,心里已经发狠,等离开之后,就要报上去,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些华尊域的觉醒者。
别人或许只是想想,那个罪魁祸首外域人,身中数刀,见着自己的同伴都在,也很有底气,面目狰狞的吼道:“是真的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你们如此对我,塔哈玛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等着瞧,我一定让凯尔森大人制裁你们,你们通通都跑不了,一个都跑不了!我要让你们死!全都去死!蠢猪!”
唐时目光森冷,没有说话,直到后方传来骚动,有几个人赶过来了,正是见习审判员丛筠带着他的小队过来了,见到如此阵仗,心中已经了然了,快步走到唐时身边,唤了声,“大人。”
所有人都表情惊疑的打量这个肩扛元能火炮的年轻人,既然被称作“大人”,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想到此,他们又不由苦笑,连审判会也不管的事,还有谁能解决这件事?明明是在自己家里,自己人受到伤害,自家掌权人却不为他们撑腰,这让他们也很泄气,更是非常失望。
唐时点头,伸手一指,正点在那个异常嚣张的外域人身上,“这个人,杀害蓝晶城觉醒者,证据确凿,带回审判会关押,你们亲自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监,不得放他出来,明白吗?”
丛筠立刻领命,“是,大人。”说完,就带着手下去拿人。
“你们敢!我看你们谁有胆子敢抓我!我是凯尔森大人的亲侄儿!你们敢动我,通通都要死!”那外域人惊怒交加,大声嘶吼。
唐时目光一凛,果然是有靠山,底气才足,他就说,这个人怎么敢如此嚣张,原来是有这样大的靠山在。
唐时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任这个外域人嚣张,正好杀鸡儆猴,华尊域示弱太久了!
过来帮忙的十几个同伴,一见这次惹到的是审判会的人,都有点为难,他们跟着这个外域人,原因也不过是想借助他的身份,照拂一下自己,面对审判会的人,他们还是有点忌惮的,当下看到审判会过来拿人,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那个外域人一见同伴的表情,哪还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当即一咬牙,不顾聚集地内不得激活卡牌斗殴的规定,点开了自己的卡包,迅速抽出两张卡牌来,他要将他们通通杀死,让他们全都去死!这就是惹到他的下场!他有什么好怕的?有大伯给他撑腰,就算杀光他们,华尊域也不敢拿他怎样!
唐时站在原地,看着他激活两张卡牌,眼中闪过蔑笑。本来抓他还有点顾虑,怕会长因为上面施压,不得不放了这个人,没想到他自己找死,竟敢在聚集地内激活卡牌,这下他的理由就足够充分了。
两只卡牌生物顿时出现在街道上,一只身高达两米以上的野兽,浑身紫色长毛,口中两颗兽齿又粗又长,尖锐无比,被那两颗牙刺一下,绝对不死也重伤,那野兽刚出现就放声大吼,音波震得所有人都朝远处逃开,井井有条的街道上顿时乱了,聚集地的防卫警报响起,整个上空都是警报声。
另一只卡牌生物则是一只牛形生物,长着牛头、牛角、牛脖子,甚至整个身子都是牛的特征,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生物直立行走,而且穿着衣服,凶悍无比,唐时当然一眼就认出来,这只生物,正是牛头人!
那牛头人刚出现,就高高举起两只铁拳,轰在了地面上,街道的地面顿时如同玻璃一样,出现了裂纹,几秒之后,顿时崩塌,不少跑的慢的觉醒者,全都跟着碎裂的地面落到深坑里去了。
在所有觉醒者都逃开的时候,秦烈和炎星则笔直的站在唐时身后。秦烈一直和战容在外执行任务,经验丰富,也在各种危险的战役中,不停的挖掘自身血脉之力,实力比起以前,不知道进步多少了。秦烈不用说,淡淡炎星,如今也已经是英雄期中级觉醒者了,他借助唐时给他的中级升级卡,和炎景一起,双双晋级成功,对这个撒野的外域人,当然毫无畏惧!
那只紫色长毛的野兽,大吼过后,纵身一跃,就朝唐时压了过来,张大兽口,就想一口把唐时吞下。唐时原地不动,不慌不忙的举起肩上的元能火炮,“轰!”的一炮,大火团正好轰进那野兽张开的兽口里,当即碎肉横飞,野兽也被轰飞了出去,这一击就算不死,也让它重伤那外域人眼睛煞红,怒喝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牛头人听从命令,两只强劲有力的牛蹄,踏在地上,“轰轰轰”跑过来,溅起地面上的泥土碎石无数,竟想用一双铁拳来和唐时搏斗!丛筠带领的小队已然动了起来,纷纷激活自己的卡牌,一时间,冰与火法术卡制造出来的攻击,不停的轰向那只牛头人,倒不是他们手中没有卡牌生物,而是顾及这里是市中心,如果在这里打起来,不说对街道和建筑有损,也会牵连无辜的生命,他们只想用最简单方便的方法,将这只卡牌生物杀死。
牛头人被丛筠小队拖住,唐时扛着元能火炮,站在街道上,那气势浩瀚如海,厚重如山,凡是看到他的人,都心生惊惧,对面的那个外域人自然也不例外。
炎星怒吼道:“我去杀了那个败类!”
“站好别动!”唐时呵斥他,炎星只好打消念头,却仍然怒瞪对面的人。
唐时将元能火炮的炮口调低,对准了正前方的那个外域人。那外域人大惊失色,急忙再次点开卡包,抽出装备卡,想要激活护甲,护住自身。可惜,他取卡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唐时的一炮已经对着他轰了过去!